[自創] 未歸人 (全)

作者worldword (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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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自創] 未歸人 (全)

時間Sat Mar 24 20:26:50 2012

只是突發小短篇今天不當癡漢，當一下文藝少女《未歸人》「莫哥，你待何時歸來？」時至今日，莫煙樹仍時常憶起，在江南那開滿綠瓣的萬頃草波中，一聲聲如炊煙般裊裊的呼喚。即便他已如願完成父母的寄志，他的藥鋪已成了京城中最掙錢的商家。他心中還有一種思量，一種想望。午夜夢迴，縈繞不去。莫哥，你待何時歸來？蔭兒乖，莫哥上京給你買糖，好麼？好呀！這是莫哥說的！食言的人是小狗！好，是小狗。策馬濺起滿地桃花，背身而去時，誰也沒想過晃眼間，流水光陰便已過。一串糖矗立在他窗邊，在他心裡，在他年少的夢中發酸。滋蟲了便換一串，數十載如一日。他終是成了小狗汪汪滿地爬。儘管糖會因冬日的冰冷而結霜，因仲夏的熱度而溶為瑞水。然而碰上夢裡的柳蔭，那吃到糖芯泛出甜滋滋的笑靨，彷彿毫不在意他未善加保存的拙行，莫煙樹的心就能張帆，每個角落都被柔情的大風吹滿。每當藥鋪生意有挫，柳蔭的笑容便成了他千萬愁緒的的織布機，把縷縷煩擾織成一匹名為思念的華布。穿在身上冬暖夏涼，卻少了一份真實感。是真得想念，也做麻了小狗。「莫老闆？莫老闆？」莫煙樹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呆愣愣盯著林老闆瞧了許久。這林老闆是隔壁釀酒的，他們時常合作，出些藥酒的生意。因此旁人見他們三天兩頭在彼此店內議事，並不當做奇聞。「抱歉，林老闆，您剛剛說......？」「莫老闆想誰去了？這般魂不守舍。」林老闆笑嘻嘻的調侃。「還能想誰。」莫煙樹淡笑。「想你家蔭兒？」莫煙樹未置一詞，將話題扯開，回到生意上。林老闆雖與他是往來合作上的好夥伴，卻不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因此林老闆知道他心裡有個蔭兒，卻道是裊裊娉婷的女孩兒家，殊不知是個小男孩。貌若天仙的小男孩。彎彎柳眉，燦亮明目，菱角朱唇，兩腮杏花。莫煙樹沒念多少書，只會那些俗氣又氾濫的形容，餖飣堆砌柳蔭的美。但一別已十幾載，離去時還是稚嫩少年的蔭兒，如今應該也成了翩翩青年罷。就不知那愛吃糖的性兒改了沒。莫煙樹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微彎。討論了半晌的生意毫無進展，林老闆將他的走神看在眼裡，不住輕嘆。「莫老闆，若真那麼思念，回家討來了做媳婦兒罷。」聞言，莫煙樹一怔，隨即扯開一抹苦澀的微笑。「這兒便是我的家。」父母愛藥成癡，到處學神農嚐百草，在他十九那年，如同那位華夏太古三王之一的藥帝，積毒身亡。他驟逢變故，卻知道父母是含笑而去的，悲傷中帶著更深重的無奈，將雙親遺體還諸天地。隨後整理變賣了細軟，便帶著一點小本來到京城開業。他何嘗不想留在溫暖的南方，同他的蔭兒聚首。但江南不比京城能使人成富。他已失怙恃，天地間孤單無依，唯有自己而已。加上父母的遺願，希望他致富之道，能以開藥鋪為先。種種因素造就了現在的他。(中間過程如何辛苦就不談了) 莫煙樹也想過回鄉找柳蔭，但生意無一日可怠惰，廣大的中土又何止千山萬水，他如何能拋下僅存的家業，茫茫萬里路又何處去尋歸人的道途？「那麼便娶過來京城呀。」林老闆不知他滿腹心思，直言道。「女孩子家，年紀到了可要成親的，你要再慢個幾年呀，還不成了心頭憾？」莫煙樹又是一怔。是呀，年紀到了是要成親的，柳蔭可不像自己孤家寡人，寄情於事業。不知柳母可已替他說媒？思及此，當真一把焦急火竄上心頭。林老闆一席話許是探人隱私，卻道出他長久以來的憂愁、說盡他百轉千迴的妄念。「可這鋪子...無法一日沒主兒。」莫煙樹死守家業的想法已動搖，卻仍有些擔憂。「那還不簡單，找人替你管顧？你到京城十幾年了，難道都沒有信任的人？」林老闆的扇子在他頭上敲了一記，對他的踟躕感到不解。都那麼愛了，還猶疑什麼？莫煙樹彷彿從林老闆眼中看見質問。 ......是啊，猶疑什麼？把個月後，莫煙樹找了在京城的遠親，裴胤瑜替他看管藥鋪。來到此處前，他沒見過這裴胤瑜。後來因生意上的需要，始而和在京城的遠親們有連繫，進而認識這年少多才的俊俏孩子。當時裴胤瑜年方十八，和莫煙樹獨立時的年紀相近，自然生起一股英雄惜英雄的情懷。再加上俏生生的外貌與驚人的算術天分，又喜歡纏著莫煙樹問些做生意的法門，很快的莫煙樹就把他當成嫡傳弟子傾囊相授。若要讓此行成真，裴胤瑜確實是他交託店鋪的不二人選。他帶著裴胤瑜回到藥鋪，除了交代些瑣事外，也介紹林老闆認識。至於林老闆如和驚為天人，還呆滯地摺扇墜地，此處便不多言了。旅途是一道無盡的奔竄江水，飛瀑出他歸心似箭的情愫。蒼華蓊鬱，榛莽淵深，馬蹄把他一路的思念塵土都跑成過往長煙。我就要回去了，蔭兒。我就要見到你了。然後我要帶你回京，回我答應買糖給你的地方。你可知十年是何其煎熬？就連此刻，那遠方千峰的皚皚積雪，裂地喧騰的河流都入不了我的眼。我看山不見其崢嶸，看水不覺其靈動，因為它們都不是你。終歸不是你。而後，莫煙樹披星戴月，渺渺然拖著晨露而歸，近鄉情怯。南方的早晨是迷濛而多情的。一如他此刻的心境。長草扎得他腿癢，直癢進心裡，流通百骸，麻亂千緒。再見到那熟悉的髮鬢，再聽見那甜柔的低語時，我該說些什麼，我又該做些什麼？前方是霍然披起的晨曦，寒來暑往終皆一同。而你在這大地的脈動中，可會因為長久的等待而異變？莫煙樹放鬆韁繩，走過小溪，走過萬柳，走過河邊洗衣的老婦。浮生不就如同這走過的千山路，絮絮指引他歸去的方向。然後他駐馬停立，凝望賽綠競青的林木間，一個從迷雲、從露霧、從苔痕中走出來的人兒。於是莫煙樹知道了，那揉造化於他的眉眼間，那似藤蘿堅毅又軟呢的四肢，鳥鳴時便如同他宛轉千語。俄而，那人笑了。「你終於回來了，小狗。」《未歸人》完 ------------------------------------- 分別時莫煙樹的年齡是19歲，柳蔭11歲。正太控無誤會寫出本文是因為突然聽到一首歌，浮生千山路我被它的意境迷倒，大膽借用歌詞裡的『柳蔭』與『煙樹』當主角的名字、『未歸人』當篇名本文只寫未歸人，至於等待人的心境，可以看看歌詞: ) 小溪春深處萬千碧柳蔭不記來時路心托明月誰家今夜扁舟子長溝流月去　煙樹滿晴川獨立人無語　驀然回首紅塵猶有未歸人春遲遲　燕子天涯草萋萋　少年人老水悠悠　繁華已過了人間咫尺千山路小溪春深處　萬千碧柳蔭不記來時路　心托明月誰家今夜扁舟子行到水窮處　坐看雲起時涼淨風恬　人間依舊細數浮生千萬緒 -- FB粉絲專頁：http://ppt.cc/KbAY 動態以此處更新為主，歡迎參觀~也請給個讚X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60.217.237

推 Usachan1119:頭推~~今天沒有穿越穿越嗎>///< 03/24 20:27

沒有耶~今天休息一下不當癡漢XDD

推 berrycat:感覺很多未竟之語，作者有沒有考慮延長啊? 03/24 20:35

推 yukimisnow:其實作者掉了(1)......(遞上 03/24 20:46

噢> < 其實要用這種寫法蠻辛苦的^ ^"我的文藝心恐怕沒辦法持久XD

推 ZENFOX:看完很舒服。歌詞略帶滄桑，但應該是好結局吧。 03/24 21:08

絕對是的 : )

推 scinceremask:作者你後面掉的(1)我幫你撿起來了喔....(遞) 03/24 22:14

推 smiller618:很柔軟的文章，失而復得的感動。 03/24 23:05

有人喜歡真的很開心:)

推 moon1429:不想當癡漢的時候就文藝一下嘛~ 別忘了你掉的(1)阿~(遞) 03/25 02:28

欸這個...偶爾吧> < 這如果真的要寫成長篇可能會很慢很慢很慢...

推 gingkos:林老闆被電到了嗎!!!!XDDDD 03/25 03:55

電慘了XD 一見鍾情天雷勾動地火六宮粉黛無顏色(亂用) ※ 編輯: worldword 來自: 111.250.72.142 (03/25 10:01)

推 gingkos:這樣沒後續的話，只能靠自己腦補了XD 03/25 18:22

推 thomasmoney:十年前聽精選是潘越雲的歌,感謝作者讓我找出CD回味! 03/27 0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