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J禁]GALLOWS BELL(上)

[wakahoshi (若星)]

＊CP=二宮和也x櫻井翔。
＊靈感來源：【初音ミク】GALLOWS BELL【オリジナル！】feat.buzz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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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水泥牆壁角落有個黑色的痕跡，像是朵蘑菇又像是隻倉鼠，二宮盤腿坐在床上，腦袋
歪向一邊，繼續想像那個污漬還能再變成什麼東西，同時試圖忽視瀰漫空氣中刺鼻的消毒
水氣味。

門外有腳步聲，緊接著是一大串鑰匙嘩啦啦地響。門隨之敞開，獄監的鴨舌帽遮住他大半
張臉看不清表情，只見他揮手示意二宮出來。
二宮從床上落到地板上，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動動僵硬的腳踝和
手腕，他跟著獄監踏出牢房。

搭上警車，二宮望著窗外飛閃而過的景色，色彩鮮艷的花店、大排長龍的甜品屋，經過公
園時看見有幾個孩子在踢足球，他幾乎要將臉貼上玻璃似地向前傾身，想看清楚孩子們的
笑臉。

來到法院，被拉著手臂到房間前，警察站在門的兩邊，讓二宮自己一個人進去。

大野一看見他馬上站了起來，八字眉皺起。二宮在他對面坐下，揉著方才被抓疼的手臂，
這些警察到底為什麼每次都要用這麼大的力道抓著呢？他又不會逃跑。


　　「ニノ，又瘦了？」大野坐下，一雙眼憂心忡忡地盯著他。「飯呢？」

　　「如果你是問我有沒有吃飯的話，我都有吃。」喝了口桌上紙杯裡的水，他不耐煩地
回應。


二宮實在是想不懂，到底為什麼像大野智這樣一個連話都說不好的人可以當上律師？

明明平常就是個只會畫畫、釣魚還有傻笑的大叔，一上了律師台竟可以一句話接一句話地
轟炸得對手完全無法反駁，幾乎每戰每勝的成績甚至佔據了媒體版面，還被稱作「天使律
師。」

哪有膚色這麼黑的天使啊。
記得以前自己曾這樣吐槽過，身旁的櫻井一邊想笑一邊阻止自己繼續說下去，被吐槽的大
野本人卻只是露出他招牌的柔軟笑容。


　　「那個、這次開庭，我想──」

　　「大叔，我應該說過很多次了。」把見底了的紙杯倒扣在桌上，水滴沿著杯壁滑落，
在桌面形成圓球狀的小水珠。「我想放棄一切辯駁，直接認罪。」

　　「你才不想。」大野抿緊雙唇。「你真的想的話，就會在法庭上開口說話了。」


二宮笑，原來大野還是有些能讓他當上律師的東西的。


　　「這次我──」

　　「隨便，你想怎麼樣都好。」看著牆上時鐘站起身，二宮伸展了下脖子。「只不過我
還是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大野張著嘴愣了下，然後才點點頭，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大衣。
門被打開，一名警察探頭進來，大野對他欠身示意，先一步走出房間。


　　「啊、裡面會冷嗎？」進法庭前，大野沒頭沒腦地問。「相葉ちゃん說他買了件大衣
要給你，S號、深咖啡色。」

　　「跟他說S號的太小了，叫他拿去換。」

　　「喔。」


一進門，二宮和大野各自熟稔地站到自己應該站的位置上，二宮對於這種熟悉感感到一陣
噁心，抬起頭，對面是已經快看膩的檢察官的臉。

拜託你們再加油點，不要被黑皮膚大叔的話哄得一愣一愣的啊。
二宮想對他們說，卻連一個字都沒有出口。

法官依序走進來並就位，有人拿起小槌子敲了下。


　　「現在開始審理有關被告二宮和也氏殺害櫻井翔氏之刑事案件，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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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宮滿身大汗地醒來。

手掌攀上床頭邊的鐵櫃，手指碰觸到杯子時卻想起水早就在他入睡前就喝完了，現在是半
夜兩點剛過，獄監下次巡邏的時間要等到五點。

忍受喉嚨的乾澀與口乾舌燥，他翻過身，全身縮成一團，監獄裡分配的薄被子根本無法抵
禦寒冷。他將被子拉到鼻子底下，閉上眼想再度沉入夢鄉，腦海中卻盡是方才夢境裡的畫
面，二宮睜開眼睛直盯著前方應該是牆壁的位置。

不管是閉起眼還是睜開，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他將手臂向前伸直，直到指尖接觸到冰冷的水泥牆，身體朝牆的方向拉近，前額貼在牆面
上，藉由低溫讓自己冷靜下來。

要是這時候櫻井在就好了。
他就能為睡不著的二宮唱搖籃曲，那些始終聽不清楚歌詞的饒舌歌總是能讓二宮很快進入
睡眠。

翔さん。
乾燥的嘴唇互相摩擦，囁嚅著吐出微弱氣息。



櫻井是二宮大學時的學長，科系不同，但是他們同屬於新聞社。

當時要不是青梅竹馬的相葉雅紀勸他不要總是一個人窩在宿舍裡打電動，而二宮又被他唸
到煩了，不然他也不會興起加入社團的念頭。
他永遠記得第一次踏進新聞社狹小的社團活動室時，那僅有的五名成員趴在桌面上寫稿的
畫面，以及鼻子底下飄過的淡淡油墨味。


　　「同學？」一名男孩抬起頭來，眨眨他那雙異常漂亮的眼睛。「有什麼事嗎？」

　　「呃、」眼神很快地掃視了地板和桌上一堆又一堆散亂的紙張，他有股衝動想要直接
關上門。「我想要入社。」


男孩雙眼放光，馬上從椅子上走到他身邊捉住他的手臂，把他從門口拉了進來，二宮聽見
大門在他身後無情關上的聲響。他終究還是把那句「走錯教室」給吞回喉嚨裡去了。

手裡拿著男孩塞給他的社團簡介，封面上不知道為什麼畫著一個長毛的雪人，男孩開始滔
滔不絕向他說起新聞社悠久的歷史，期間其他成員只是茫然地抬起頭瞄了他們兩人一眼，
又默默把頭低下。

那是二宮和也和櫻井翔的第一次見面。

櫻井高他一個學年，是經濟系的高材生，對新聞採訪這塊領域抱持著令人恐懼的熱情。

之後就從其他社員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在櫻井一年級時，新聞社就已經是個搖搖欲墜
的社團，是他拖著幾個朋友加入後才有了一線生機。

櫻井將新聞社原本只報導些雞毛蒜皮小事的八卦報紙改變為學生喉舌的學生報紙，他不只
一次闖進校務會議室進行突擊採訪，還在報紙上增設讀者投稿區塊，並拿著這些投書直奔
學生會辦公室，當著學生會長的面把學生們的意見扔到他那張大大的辦公桌上。

這些行為雖讓新聞社在學校裡打響知名度，但知名度和社員人數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成正
比成長，甚至有些原本的社員還因為櫻井激進的作風而退社，最後只剩下他們五個人。

啊、加上二宮君的話就是六個人了。
社員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對他說。

二宮本來只是想選個輕鬆好混的社團活動而已，但卻發現自己根本像被迫簽了賣身契。

在幾次無意間對報紙的新聞提出點自己的看法後，櫻井彷彿如看到葵花子的倉鼠一樣拚命
纏著他，回過神來他就和櫻井一起揹著相機、錄音筆，還有筆記本跑遍校園裡各個地方了
。

在櫻井做採訪時，二宮總是坐在一旁看著他的側臉發呆，偶爾提起筆做點紀錄。

櫻井在做採訪時眼睛都是閃亮亮的，襯得他那張原本就很精緻的五官更好看了，擁有漂亮
形狀的嘴唇不停張闔，有時輕咬下唇，有時彎起弧度，而在他笑的時候二宮也會不由自主
地拉起微笑。


　　「翔さん為什麼那麼熱心於新聞社的事情呢？」


夏天，兩人坐在學校花圃旁的長椅上，櫻井低頭翻閱方才採訪時記下的重點，二宮將櫻井
請他喝的罐裝果汁放在臉頰邊冷卻。


　　「嘛……，」停下筆，櫻井想了想。「你知道那些總統們發表演說時，那些為他們寫
稿的文膽都是什麼樣的人嗎？」


二宮思考了下，搖搖頭。


　　「都是三十幾歲出頭的人喔。」櫻井微笑，接著說下去：「我就在想啊，我三十歲的
時候能不能成為那樣的人呢。」


櫻井的臉向著太陽，光線打在他臉上，柔和得彷彿他整個人都要融化在星期五下午的空氣
之中。

當晚，二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隔壁床鋪傳來相葉打呼的聲音，他翻過身面對牆壁，老舊
的宿舍牆壁上有點點黃色污漬。

二宮很少思考自己的事情，可是那晚，他開始思考起三十歲的時候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會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嗎？
會是某間遊戲軟體公司的員工嗎？
會不會什麼工作都找不到，變成打工仔呢？

二宮忍不住輕笑，他希望三十歲的自己至少能有份穩定的工作吧。

可是啊。
不管是哪個對未來的想像，他的身邊都有櫻井翔在。

他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了櫻井那張被太陽光照亮了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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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會客室的門，看見相葉坐在隔著一層玻璃外的椅子上。

被獄監帶著坐下，拿起話筒，試圖忽視相葉在察覺到他來時欲站起的動作，與掠過他眼眸
中的濃重的悲傷。

見相葉直盯著他而遲遲沒有拿起話筒，二宮不耐煩地指指電話，相葉才慌忙拿起。


　　「ニノ，你是不是又瘦了？有沒有好好吃飯？」雙手抓著話筒，相葉著急地問。

　　「我都有吃飯好嗎，你怎麼總跟那個歐吉桑說一樣的話？」

　　「那就好……。」相葉嘆了口氣，放鬆聳起的肩膀。

　　「你呢？醫院沒事做嗎？」

　　「我請了假。」

　　「請假？」二宮皺起眉頭。「你上次不是才跟我說你最近手上多了幾個患者嗎？」

　　「因為要來看你嘛……。」

　　「與其有時間來看我，不如多去照顧你的病人！不要讓他們和翔──」


二宮閉上嘴。
相葉有些驚訝地望著他，接著把頭低下，眼底悲傷緩慢擴散，二宮抿起唇，將視線別開。

他沒有要責怪相葉的意思的，只是突然沒來由地感到煩躁。他知道那不是相葉的錯，那甚
至不是其他任何人的錯。


　　「吶、」在沉默後首先出聲，他舔舔乾燥的唇。「大野さん說你幫我買了衣服？」

　　「啊、嗯！」聽見二宮提起，相葉才像是想起來似地從腳邊放著的紙袋裡翻出一件大
衣，將它展開給二宮看。「我記得你以前也有件同樣顏色的外套吧？」


看著大衣的樣式和顏色，確實是自己會喜歡的設計，雖然不甘願，但必須承認相葉雅紀真
的很了解他。可是那個領口別著的標籤……。


　　「我不是叫大野さん跟你說要買M號的嗎？」

　　望了眼標籤，相葉驚訝得叫出聲：「啊、我忘記了！我再幫你拿去換，下次再──」

　　「不用了。」看著被自己打斷的相葉臉上出現不安的表情，二宮揚起微笑。「算了，
S號的也可以啦。你等等拿給監獄的人，他們就會拿給我了。」


看著二宮的笑臉，相葉也露出笑容，用力地點了頭。
這才是他認識的相葉雅紀。

二宮看著他，心底忽然升起股令人懷念的情緒。

門打開，獄監走進來望了他一眼，二宮點點頭。
轉過臉望著相葉，相葉的眼神在獄監和他身上來回跳動，二宮又對他笑了下，嘴巴湊近聽
筒。


　　「時間到了。拜拜，相葉さん。」

　　「啊、ニノ！」相葉叫住他。「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二宮微微張開嘴巴，望著隔著一層玻璃的青梅竹馬，愧疚感佔據胸口。


　　「我啊、」相葉的杏形眼眸裡盈滿水光。「我一直問自己，是不是我不夠努力，所以
翔ちゃん才會變成那個樣子。如果我那時候努力一點，說不定翔ちゃん還會健康地活著，
ニノ也不會──」

　　「相葉さん，」二宮出聲喊，聲音是連他自己都想像不到的溫柔。「沒事的。」


相葉望著他，淚水沿著臉頰流下。

二宮想起小時候，當相葉被欺負時，他也是用同樣的話安慰他，但是現在他們之間隔著一
層玻璃，他再也沒有辦法遞面紙給那個愛哭鬼了。


　　「沒事的。」他只能一再重複這句話。「很快就會結束了。」


將話筒掛回電話上，他轉過身跟著獄監離開，努力著不去看身後已是滿面淚水的相葉。





（ＴＢＣ 1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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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wenxvch:等等，這篇痛痛的QAQ
等也來不及了啊w
推 carriejackal:不！！！我的少爺TAT
少爺已退場(別
推 coldnight807:有預感這篇文要帶面紙看QQ好心疼Nino啊...
(遞面紙)
推 askaw:這篇開始覺得Nino很可憐了...雖然有虐但原PO文筆很吸引人啊
這是之前一直都不覺得Nino可憐的意思嗎XDD
謝謝大家的留言!
※ 編輯: wakahoshi       來自: 118.166.239.61       (03/15 1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