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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磁石組。 *《Need》系列番外。 ============================================================================== 二宮和也不懂為什麼連孩子要上幼稚園而已也需要大費周章地辦一場派對,試想一個人未 來需要進入多少不同的人生階段,這回是幼稚園,下回就是小學、國中、高中、大學…… 難不成相葉他們打算每次都辦一場派對嗎? 好吧,這其實也不關他的事,畢竟那個有和相葉一樣眼睛形狀的相葉二世的爸爸是相葉雅 紀又不是二宮和也,不過身為一個來協助籌備的人,他覺得自己抱怨個幾句應該不為過。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這輩子才會來替你做牛做馬。 有時候二宮也會被煩得這樣想,也真的說出口,而相葉只會笑得沒心沒肺,說那相葉二世 也拜託你了,立刻被二宮用做好的紙花球扔腦袋。 相葉二世不在二宮的管轄範圍內,那是相葉和萩野的事,他沒資格也不打算插手。況且相 葉二世雖然長著一張和相葉相同的臉,個性卻像極了他的母親。能幹乖巧聽話,還會幫他 媽管好他爸,二宮必須說從相葉二世不再需要人家幫他包尿布的那一刻起,他就比相葉還 像個大人了。 也幸好如此,如果相葉二世連個性也像相葉,二宮還真沒把握他有辦法放著那孩子不管不 顧,思及至此他又不禁在心底大嘆這肯定是詛咒老天爺啊他上輩子究竟是多麼十惡不赦! 彼時相葉二世正坐在遠處棒球形狀的椅子上安安靜靜翻閱圖畫書,無視自家父親與父親的 好友正陷在一團又一團紙花球中快要被淹沒,二宮終於受不了猛地站起身大吼,各色紙張 從大腿上如櫻花花瓣華麗麗飄落。 我要去買午餐,你們要吃什麼? 耶太好了,我要吃披薩。 我買煎餃回來。 抓了鑰匙安全帽衝出門,險些迎頭撞上人趕緊剎車,天空晴朗十萬八千里,二宮略抬起頭 ,炫目的太陽光線從來者身後籠罩過來,在看清楚他的臉之前先聞到了夏威夷披薩烤餅皮 上鳳梨的鹹甜味道。 抱歉,我早到了,我買了披薩來。 櫻井翔半歉疚地舉起手上那兩個大披薩盒晃了晃,二宮愣愣盯著他,直到相葉從屋裡衝出 來道翔ちゃん謝謝,接過披薩又衝回屋內大喊有披薩喔,兩個人都還怔怔盯著彼此的臉尷 尬對視。 多久了? 二宮脫口而出問。 三年了。 櫻井立刻回答。 三年了。 -- -- 櫻井翔也曾經擁有過一個這樣的夢想:一棟獨門獨戶的房子、妻子與小孩、一隻大大的黃 金獵犬。但這個夢從與前妻離婚後就被他遺失在腦海角落,話說回來當初他們結婚時還是 住在公寓裡頭,兩個人都覺得有了小孩再來思考買房的事也不遲,但他們的孩子從未出生 。 他失去過自己的孩子,卻還是喜歡小孩。相葉和萩野邀請了鄰居的孩子們來參加派對,滿 屋子充滿孩童的胡亂叫聲,大人們笑著看著,一片和樂融融。他的視線移轉到牆角掛著的 大型投影幕,上頭映出棒球遊戲畫面,二宮幫忙站在前頭的男孩握好手把,學著揮棒的動 作。 與二宮不同,他曉得今天來這裡肯定會見到昔日戀人,相葉告訴他的。 與相葉重逢在兩週前,週五下午的看診,診所內人滿為患,他送走一個氣喘的小孩,抽來 另一張病歷嘴上說出請進,診間門打開又關上,打擾的嗓音太過熟悉,櫻井下意識抬頭就 看見相葉雅紀。 翔ちゃ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爸爸,你認識醫生嗎? 目光落到與相葉一同進來的男孩身上,男孩有相葉的眼睛,探詢的眼光飄向相葉,相葉的 笑帶著點羞赧。 嗯。你也認識喔。 我也認識? 在你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 孩子都這麼大了啊。 櫻井原想這樣說,硬是將那吞了回去,這對話活像是幾百年沒見似地。 不過才三年,不過就是孩子出生又長得會說話會走路的時間。 相葉孩子是小感冒,扁桃線發炎,叮囑了多喝水少吃甜後隨手拿了張雷射貼紙送給他,小 孩接下順從地道謝,看起來不特別喜歡也不特別討厭,讓櫻井嚇了一跳,理所當然地想果 然還是和相葉是不同的人。 相葉道謝後離去,那天下班檢查手機收到他發來的訊息,很久沒聯絡了,看見名字出現在 手機螢幕上感覺恍如隔世。相葉說要辦孩子的入園派對,二宮也會去,問他有沒有空。 櫻井直接回撥電話過去。   「喂?翔ちゃん?」   「嗯。」   「怎麼了?」 他回過神。   「喔、沒有,我會去,派對。」   一句話破碎成好幾段,他在心底暗罵,相葉卻好像沒有察覺到,在另一頭笑出來,「 我知道了。」   「……那就這樣。」   「翔ちゃん。」   「嗯?」 原本存在相葉背景的電視聲音轉小,他大概進到了房間裡頭,聽見門板碰撞聲響。   「對不起,現在還提這件事,為什麼你們分手了呢?」 為什麼呢?   「因為我嗎?」   「不是。」 出口反駁過於反射,連櫻井自己都感到訝異。   「應該是,我沒辦法給ニノ要的東西吧。」 相葉沉默下來,半晌說知道了,說之後會再把家裡地址傳給他,櫻井道好便掛斷電話。 夕陽西下,斜斜地照在小客車車頂,拉出一條刺眼白光。引擎蓋經過整天烘烤散著微微熱 度,櫻井坐進車內,面前卻覺得看見黑夜。 萩野送醫的那天晚上,分手的那天晚上,他獨自一人開車行駛,想明明來時是兩個人,怎 麼現在落得一個人回去的地步。那感覺過於熟悉,他甚至忍不住笑了出聲,孤單寂寞的笑 聲充斥車內,很快便像熄滅的香菸火苗逝去。 你很愛我,但我需要的不只這個。 前妻離婚前的話語與二宮說太好了的表情重疊,於是櫻井隱隱察覺他倆離開的原因是相似 的。但其實他一直不太能真正理解前妻和二宮非得離開的理由,直到某次朋友說起夫妻間 的相處模式。 他為我做一件事我就為他做一件事,例如他洗碗我倒垃圾,如果他不做那我也不做。 這不是很奇怪嗎。櫻井記得自己當時皺起眉頭問。 不是因為喜歡所以才在一起的嗎,還談條件太奇怪了吧。 結果話一出口他就被眾友人群起圍剿:如果不這樣兩個人怎麼可能相處一輩子,就像同事 間互相幫忙一樣,夫妻間也有各自需要完成的任務,與其說是條件或是任務不如說是自己 可以做的事情,你知道我結婚前會煮一桌飯菜現在根本連個味噌湯都不會熬。 最後友人下了結論:櫻井你說的那是究極的純愛吧,只存在在電影小說漫畫連續劇,現實 中是不會只因為愛一個人就可以和他永遠走下去的,等價交換你懂嗎。 等價交換他當然懂,他只是不懂為什麼一定要互相給予才能成就永遠。 因為若是那樣,現實裡的結局不是給的那個人累壞了離開,就是承受的那個人累壞了離開 啊。 友人諄諄教誨,如同學校老師要開導他這個資質駑鈍的學生,櫻井還是不太能接受,卻像 被雷劈中般忽然懂了前妻和二宮的心情。 前妻提分手的數個星期前,櫻井一手包攬所有家中事項,家計、家事,妻子從流產後就睡 得很多,每回醒來看見家中一塵不染,或是桌上他買回來的豐盛飯菜時都會一愣。 我現在請假在家,可以打掃做飯。 你好好休息就好。 那時候櫻井向著妻子道,他還記得妻子聽了的表情,面無表情。二宮失約後的幾週也常會 露出類似的表情,挾帶一絲愧疚。 櫻井一直相信他不能期待戀人給予自己什麼,善意的不期待,看在他人眼裡這份體貼卻形 同惡意。 二宮與他說過和相葉之間的關係,所以他能理解相葉對他的重要性,但交往後期他有時會 假設性地思考,如果他從小就認識二宮,那兩個人此刻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他不能肯定二宮是不是就能不再那麼糾結於被需要的關係,但他能確定自己還是會無條件 地喜歡上二宮和也這個人。二宮是他的第一個男人,應該也是最後一個,與他交往的每個 畫面還歷歷在目,那時的他非常快樂,他希望二宮也是一樣的。 櫻井放下裝著汽水的紙杯,走到牆角,要二宮也教他遊戲怎麼玩,二宮盯著他幾秒,笑開 來道好。 -- -- 看見櫻井和二宮笑得倒在一塊兒的模樣,相葉鬆了口氣,身旁萩野注意到,湊過來問,他 搖搖頭。 兩週前到櫻井的診所去半是意外半是刻意,他原本想帶兒子到大醫院就診,查詢門診表時 赫然發現內科怎麼找都沒見到櫻井的名字,搜尋一番才知道原來櫻井一年前離開了醫院, 現在在家醫診所裡工作。 恰巧那間診所還離家不遠,所以就去看診了,所以就邀櫻井來派對,所以就問了。   「為什麼你們分手了呢?」 其實相葉一直都挺清楚二宮的感情生活,包括那些他不會說出口的部分,為什麼分手的原 因。就算不把櫻井這項算在他頭上,相葉覺得二宮分手過那些次數,總有幾次的錯應該歸 因於他。 二宮會因為他而不去赴男女朋友的約,會因為他的突發狀況而拋下約會飛奔而來,若相葉 自己有這種戀人肯定也會不滿,但二宮從未正面對他說過任何一句抱怨,相葉身為另一個 當事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況且他並不是故意的,對二宮的前女友前男友多多少少有些歉意。有次二宮又與情人分手 ,那天約會相葉事前知道了這件事便鬼鬼祟祟跟蹤過去,躲在馬路對面觀察咖啡廳裡談話 的兩個人。二宮先走,相葉透過玻璃隱約看見那人抬手擦眼淚,一雙腿卻怎麼樣都跨越不 過狹窄的人行道走進咖啡廳裡去,只能含著話語嘟噥聲沒人聽見的對不起,立刻轉身逃跑 似地離開。 虧欠的那些人中他一個都不認識,櫻井是二宮交往對象裡唯一他也認識的,還是朋友。所 以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櫻井是個多好的人,二宮說他們交往時他真心為兩位好友感到開心 ,同時間卻有一陣慌張,怕二宮從此不再理會他。多傻的念頭,又不是小朋友搶玩具。 他知道這樣對二宮並不公平,他都結婚了竟還要求好友如婚前那樣陪伴,但他也清楚如果 他真要求了,二宮也會這樣做。 連相葉自己也不懂他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能跟二宮和也當上最好的朋友。 第一次見面時兩個人都懵懵懂懂,雖被吩咐了要照顧幼小,但當時的相葉除了身高高了些 骨子裡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鬼,後來反倒是二宮在照顧他。習慣了比自己矮了點的人總 是會待在身後拉著他的手,要他小心,要他注意,要他走慢一點否則會走丟。 相葉聽話,放慢速度,可二宮的手還是緊緊握住他的手掌,讓相葉不禁想二宮的目的其實 不是怕他迷路,而是害怕自己會被丟下,於是相葉想哭,一個轉身把二宮抱進懷中。 二宮母親帶著男友來家裡那晚,二宮出奇安靜,吃完飯就躲回房間裡,看他離開,相葉三 兩下把剩餘的飯菜全掃進肚子,合掌道句我吃飽了便溜下餐桌。 進門見二宮低頭縮在書桌前寫字,一向彎曲的背脊垂得更低,相葉悄悄挨過去。   「ニノ要去嗎?」   「我不想去。」   「這樣啊。」   「開玩笑的,不跟著去的話我還能去哪裡?」 你還有這裡啊。 相葉差點就要說,但本能阻止了他,改口道要去洗澡,進到浴室熱水淋下來他才知道為什 麼下意識地沒有把話出口。要是當晚他就說了的話,二宮反而會因為不想給他們添麻煩而 選擇與母親一同搬去關西,所以他挑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說。   「ニノ留在這裡嘛。」 他看見二宮的表情,又驚訝又無助,腦袋運轉,隨口編造出他們約好了要一起上國中的謊 言。他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約定,說話的時候一直害怕二宮會反駁他,但二宮面對母親的 問句說他們約好了。 相葉很開心,但那個瞬間他彷彿不小心打破了個連他自已都不曉得有多少價值的東西,但 他要到很久以後才體認到卻是二宮要替他償還這個債務。 他逼著二宮許下了沒有內容的約定,規則只有一條,要留在相葉雅紀身邊。 醫院夜歸的計程車上,他握著二宮的手,明瞭他們都深深需要彼此,其中卻沒有愛情存在 ,多令人難過。 那天以後他們沒再提過櫻井翔這個人,他邊工作邊照顧懷孕休假的萩野,二宮換了工作, 兩個人還是很常見面,二宮會替他帶來老家母親燉的補品。 孩子出生時相葉先讓二宮抱他,二宮戰戰兢兢接過柔軟的新生兒,臉上表情說不出來是開 心、困惑還是恐懼,像是抱著一顆定時炸彈。相葉在一旁又哭又笑,二宮火氣上來將孩子 一把塞到他懷裡,他急急忙忙抱下小孩,看著嬰兒皺成一團的小臉蛋想好醜,但又立刻看 出他的眼睛形狀和自己一樣,鼻樑線條和萩野一樣,頓時感到心底被某種溫暖濕熱的情緒 填滿。 他伸出手觸碰孩子的手掌,小得不可思議的手張開一瞬,隨即包覆住他的一根指頭,力道 很輕,相葉卻知道這是他用盡全身力氣的動作。他愣愣抬起頭,看見二宮正和病床上的萩 野講話,頓時明白了。 一直以來二宮就是以這樣的想法在看他的吧。 相葉說的話都是真的,二宮清清楚楚,所以不惜犧牲自己的人生來回應相葉的需要。要滿 足一個人的需要必須要有與那相應的覺悟,二宮有,相葉卻沒有。 他看著兒子,才真切感受到肩膀上的責任有多沉重,但他有萩野,他們會一起分擔,二宮 卻沒有。 是他讓二宮沒有的。 派對臨近尾聲,有些人先行離開,桌上滿是吃剩的包裝紙,地上他們努力製作的紙花球散 落成碎屑。 相葉回過神來櫻井就不見了,二宮晃過來說他明天有看診所以先回去,相葉怔怔地應了聲 嗯,將空了的包裝袋扔進手上垃圾袋內。二宮湊過來幫他,嗅到好友身上有懷念的香水味 道,相葉停下動作,盯著二宮若無其事的側臉。   「ニノ。」   「幹嘛?」   「我是不是害你沒辦法幸福?」   「啊?」 二宮抬頭奇怪地看著他,喃喃道你在說什麼又低下頭去,別過臉避開他的視線。   「你去追翔ちゃん吧。」   「不用了。」   「去啦。」   「不用。」   「去──」   「我就說不用了!」 二宮猛地轉過頭,卻在看見相葉手上拿著的東西而一愣。相葉擺出無辜的表情,晃晃手上 那串嘩啦啦響的鑰匙圈。   「可是沒鑰匙翔ちゃん回不去啊。」   「相葉雅紀……。」 相葉堆起笑容看著二宮像顆洩了氣的皮球般垮下肩膀,拉過他的手,將鑰匙放進掌心,輕 輕用手掌包覆起來。 他不想這輩子欠二宮太多東西,免得下輩子變成他是非償還不可的一方。如果真有下輩子 ,相葉還是希望能和二宮相遇,但不要像這一生一樣,彼此欠了太多債,他希望他們是最 好的朋友,是因為他們都想扮演那個角色而心安理得。 所以。   「去吧。」 放開手。 -- -- 在離停車場不遠處發現櫻井的背影,二宮小跑步過去,喊。   「翔さん。」 櫻井轉過頭來,些微訝異在臉上擴散開,二宮走近,舉起那串鑰匙晃,櫻井皺起眉頭,手 馬上伸進外套口袋翻找,二宮忍不住笑,櫻井又羞又窘伸手接下鑰匙。   「謝謝。」   「是相葉さん找到,要我拿過來的。」   「相葉君?在哪裡找到的?」   「不知道。」 聳聳肩,看著櫻井將鑰匙拽在手中,抬頭對上眼神,稍早不期而遇的尷尬又甦醒過來,剛 才在相葉家還有遊戲可以聊,現在這裡什麼都沒有,三年的空白像隻隱形的龐然巨物,橫 亙在兩人之間。   櫻井先起了頭:「相葉君說你換工作了?」   「嗯。」   「什麼工作?」   二宮眼神游移,喃喃道:「天文館。」   「啊?」   「天文館,」二宮重複一次,「操作星象儀,就是把星座的照片投影到天花板。」 櫻井怔怔盯著他,二宮皺眉,打算說明得更詳細時,櫻井卻突然抬手遮住嘴邊,輕笑聲從 併攏的指間流洩而出,很快轉成大笑,二宮雖困惑但也被感染,遮著臉笑出聲。   「和。」   「嗯?」 櫻井喊,語氣太過自然,二宮習慣性地就應了聲,櫻井沒接話,他的表情讓二宮曉得他也 對脫口而出的叫法感到錯愕,但錯愕只持續短短幾秒,問題接二連三拋出。 什麼時候換的工作? 是周休二日嗎? 相葉的兒子是怎麼樣的小孩? 二宮回應,偶爾也反問。 怎麼會換到診所去? 需要值晚班嗎? 還是常常睡眠不足嗎? 像要一口氣填補三年間的空白似地,一人問另一方便回應,直到天色微暗,人行道旁路燈 亮起,他們的影子被拉成依偎的形狀躺在磁磚之上。 有對象嗎? 沒有。 我也沒有。 ……我陪你走到車邊吧。 道,櫻井點頭,二宮駝著背與他並肩走進停車場,櫻井的車停在入口處不遠,三年前一樣 的車。   「拜拜,翔さん。」 二宮露出微笑,櫻井含糊地應聲,二宮才剛轉身上手臂就被人硬拉住,二宮一下子失去平 衡踉蹌,撞到身後櫻井,穩住身子後抬頭,接觸到眼神時櫻井立刻道了歉。   「抱歉,」櫻井抽回手,「拜拜,ニノ。」 二宮愣愣盯著別開臉的櫻井,手臂傳來一陣熱辣的刺痛感,櫻井剛才花了挺大力氣抓住他 ,那感觸帶著熟悉,他花了一些時間回想起來。 橫濱,看得見海的遊樂園,彩色旋轉的摩天輪。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櫻井也像這樣,緊緊 抓住了他的手,兩個人像同坐在一條洶湧汪洋裡的小船上,被他們都討厭的雲霄飛車搖來 晃去。 他伸手抓住櫻井。   「ニノ──」   「不要走。」 視線垂下直盯著地面,不用看二宮都曉得櫻井臉上疑惑表情的模樣,以及自己燒燙的耳根 。體溫上升,掌心滲出潮濕汗水,他看著被抓住的櫻井的手腕緩緩轉向,將手指嵌進他的 指間。 啊啊。 二宮覺得眼角泛起酸澀,他拚命眨眼驅散不適,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相葉的話。 如果ニノ想哭的話,我可以陪你哭喔。 但事實卻是,他一次也沒有在相葉面前哭過,他該流的眼淚相葉全替他流光了,從很久很 久以前開始,直到今天。 方才相葉鬆開手時,二宮感覺到輕微的顫抖,他知道那是相葉給他的訊息。 二宮和也終於仰起臉,櫻井翔的眼睛彷彿要望進他的靈魂深處,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他想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他說不定有辦法在他面前放聲哭泣,而他清楚知道,櫻井也會在他 面前毫無顧忌地流淚。 不是誰拉著誰,誰跟在誰的身後,而是並著肩膀,十指緊扣。 不需要特別要求任何事物,能做些什麼的話很好,做不到什麼的話也很好,就只是陪伴在 彼此身邊,就只是想要陪伴在對方身邊。 盡己所能地。   「翔さん。」   「嗯?」   「想去看星星。」 櫻井笑了,眼眶是淡淡的紅,他將二宮拉近身前,下巴靠在他削瘦的肩膀上,問道。   「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二宮閉上眼,感受到頰邊溫熱濕潤,心滿意足地應答。 (END 180422) 我寫完了嗚嗚嗚嗚喔喔喔喔! 本來說一周後,結果現在四周都過去啦哈哈哈哈!(壞掉) 一直到相葉的段落結束的部分都蠻快就寫完了,但是最後一段停車場戲卡了超久,想不出 來要用什麼方式讓兩個人複合,如果有人在等的話很抱歉久等了,希望有讓你們感覺到磁 石兩個人三年不見的心動與新鮮感(你 這系列到這篇是正式結束了,至於看星星……我已經不想相信自己了,所以大家就把這篇 當作最後一篇吧,一切隨緣。 因為正文都是二宮視角,早早就決定番外要寫櫻井和相葉視角,原本還想要分成總共五篇 的短系列,最後還是以一篇的方式呈現。 自己覺得這個系列其實寫得蠻雜亂的,雖然每篇的大致走向都決定了,但很多地方都是想 到再補充,有點像在拿布縫補空洞。核心概念的地方寫到後來自己都有點混亂,不曉得在 糾結什麼,但想想這好像是我一貫的問題OTL 最後謝謝所有閱讀本系列的各位,也謝謝你們各種形式的鼓勵。 ……下次見面想要寫點輕鬆愉快的東西啊(′・ω・‵) -- 寫字的人 http://dsa4905.wixsite.com/wakahoshi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1.32.131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24383166.A.6C2.html
etrange: 嗚嗚嗚謝謝若星讓他們復合QQ,我的妄想已經讓他們去看星 04/22 17:56
etrange: 星了沒關係(欸),在一起的話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04/22 17:56
謝謝你QQ
sleetyarn: 竟然有後續(淚推 04/23 02:59
遲來的後續喔~(你
reihisui: 看到後續好感動QQ 04/23 09:03
我寫完也好感動QQ
chiaoli: 能一起去看星星就足夠了(大哭) 04/23 09:23
看,都看!
e0326: 好感動的後續 謝謝O__________Q 04/24 11:34
也謝謝你,很開心讓你覺得感動(〃▽〃) 謝謝大家的留言~ ※ 編輯: wakahoshi (36.231.32.131), 04/24/2018 22:0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