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Kingsman EH]The Lessons of Pain(上)

[wakahoshi (若星)]

＊自慰情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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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睜開眼時，梅林站在他的病床邊，只抬起眼瞥了他一眼，然後就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繼續盯
著他的平板電腦。


　　「啊、呃。」

　　「兩點四十六分，哈利。」


儘管哈利只發出了些混濁的單音，梅林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於是哈利微微揚起嘴角，想
坐起身卻被手臂上纏著的管線絆住，他向梅林挑眉，無聲地做出請求，卻被梅林忽視。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無視哈利的舉動，梅林用著無感情的語氣說，「尤其是頭？
」


聽到梅林的話，哈利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頭部，指腹感受到紗布細緻而乾燥的觸感。他沉
默了會兒，然後搖搖頭。

他看見梅林幾不可見地輕皺了眉，但額頭間的皺褶只消一秒就撫平，快得像是錯覺。


　　「你躺了快一個月，你、」望見哈利伸出手，梅林打住話語，將櫃子上裝了溫水的馬
克杯遞給他後，才又開口：「如果有肢體痠痛什麼的是正常現象，儘管伊格西幾乎一有空
就會來幫你翻身。」


哈利以吸管喝了一大口水，像是被鎖住的喉嚨才終於感到些許舒緩。梅林接過馬克杯放回
櫃子上，哈利望著他，掀動嘴唇做出唇形。


　　「伊格西？」梅林翻了個白眼，「你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問范倫坦有沒有毀滅世
界，而是問那小子？」


哈利對他眨了個眼。


　　「『反正如果范倫坦毀滅了世界的話，我們也就不會在這裡了』說得好，哈利。」嘲
諷地解讀出哈利的想法，梅林瞄了平板電腦一眼，「他早上還在這裡，中午回家去和他媽
吃午餐──喔。」


哈利還來不及做出詢問的表情，病房的門就被人一把撞開，伊格西穿著他那件黑底黃圖案
的外套，白色鴨舌帽歪歪地戴在頭上。他喘著氣，望了一眼床上的哈利，又瞥了眼梅林，
最後視線鎖定在哈利身上。


　　「我明明叫守門的不要放他進來……。」


哈利聽見梅林低聲抱怨。

下一秒，伊格西就抱了過來。他推開梅林，彎下腰來緊緊攬住哈利的肩膀，哈利嚇了一跳
，隨即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不讓手臂上的管線脫落或纏到伊格西，他抬起手，修長的手
指溫柔地攀上伊格西的背。


　　「哈利，對不起，我……。」


哈利花了幾秒想起伊格西為什麼要道歉。他們前一次見面是在哈利家的廁所、皮克先生面
前，伊格西瞪著眼睛問他是不是也把李做成了標本。

明明只是一個月前的事，哈利卻覺得那像是一個世紀前了，就連伊格西的背感覺都比一個
月前要寬廣了許多。

眼前這個歲數只有自己一半的青年，在這一個月來發生了什麼事？
哈利望向梅林，梅林皺緊了眉頭，打算把伊格西拉開，他用眼神阻止了他。

不用急。
既然范倫坦沒有毀滅世界，那他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聽伊格西說話。





二、

伊格西暫時搬進了哈利家，為了照顧他。

但事實上，哈利的復原情況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好上太多，本來梅林還以為他至少還要在
病床上躺個一個禮拜，但當哈利輕鬆地通過一連串身體檢查時，儘管他們的魔法師還帶著
些許不滿，但他還是在哈利的出院同意書上簽了字。


　　「如果你希望，我還可以再躺個三天？」哈利脫下病人袍時，善解人意地對梅林說。

　　「不需要，把病床留給那些年輕小夥子吧。」梅林很快回應，卻皺起了眉頭，「我再
問一次，哈利，你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哈利微笑，「連個該死的偏頭痛也沒有。」


誰能想得到呢？范倫坦的那顆子彈只差一點就會射穿哈利的腦袋，但就是差了那麼一點，
這個勇敢又值得敬愛的騎士才能重新回到他們身邊，以幾乎毫髮無傷的姿態。


　　「所以現在亞瑟的位置是由梅林暫代？」哈利在右手邊出聲詢問。

　　「嗯，帕西佛也在幫他。」伸長手臂將衣架掛上桿子，伊格西從行李箱裡拿出另一件
T恤，「等你完全復原之後才會投票決定誰要坐上亞瑟的位置，梅林和帕西佛都說他們會
投你一票。」

　　「希望那不是出自於報復心態。」


哈利對他眨了個眼．伊格西露出笑容，闔上空蕩的行李箱。他抬起頭，望著掛在木桿上的
一排衣服。

哈利的針織衫摺疊得整整齊齊地擺在架子上頭，木桿上掛著一件件白襯衫，每件襯衫看來
都大同小異，但接受過金士曼訓練的伊格西可以藉著衣領而辨別出它們的不同。
而與那些襯衫幾乎是兩個極端的，伊格西他自己的衣服正掛在木桿的另一端。印了漫畫英
雄人物的T恤、刷白且破了幾個洞的牛仔褲、橫條紋的運動衫……。

伊格西忽然覺得有些困窘，與哈利相比，他看起來是那麼地……幼稚？


　　「那是球衣嗎？」


伊格西回過神來，順著哈利的眼神望向桿子上一件紅色的衣服，他再次露出笑容。


　　「對，那是球隊的球衣，你知道吧？什麼，你沒有聽說過？那是最棒的球隊，哈利！
我們真該找一天一起去現場看場球賽……」



與哈利生活的日子簡單而樸實，但或許是金士曼任務的過於刺激才讓日常生活顯得如此平
淡？

伊格西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挺喜歡這樣的生活。如同在品嘗摻了些許蜂蜜的溫開水般，
哈利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化成微微的甜飄散在四周的空氣之中，而伊格西處在那兒
就像在水中的魚般怡然自得。

坦白說，哈利真的不需要他幫忙，每天他甚至還早起幫伊格西做早餐，他好得很。但若是
承認這點，伊格西就必須離開哈利的屋子、離開哈利身邊，而不知為何，光是想到要有這
麼一天，就令他感到無比厭惡。

他想多和哈利相處一些時間，就算只是一秒也好，而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一天晚上，伊格西走進哈利的書房，他需要一些圖釘把幾張寵物店的廣告傳單釘在軟木塞
板上。他在哈利的桌上找到一盒圖釘，他拿了幾個，卻在轉身時不小心撞到桌角，桌上的
圖釘掉到地上，散了一地。


　　「喔、shit。」他壓低聲音罵了句，蹲下身收拾。


由遠而近地，傳來哈利的聲音。


　　「伊格西，你找到了嗎？它就放在桌上。」

　　「哈利，現在不要進來，我──」


太遲了。
伊格西看著哈利赤裸的腳掌──他剛從浴室出來，還沒穿上拖鞋──踏上一個黑色的圖釘
。

時間彷彿凍結了一秒。


　　「伊格西？」他抬起頭，望向一臉疑惑的哈利，「怎麼了？」


伊格西收回視線，盯著鮮紅的血液從哈利的腳掌下流出，滲進地毯裡。





三、

自律神經障礙，或說得簡單一些，無痛症。

哈利看著梅林拿著銀針刺進他的指腹，而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有雨滴大小的血液從傷口
滲出來，一旁的伊格西趕緊拿起衛生紙壓住傷口。


　　「難怪你連偏頭痛也沒有。」梅林在平板上敲了幾個字，「就算金士曼的醫療團隊技
術再怎麼高超，進行過那樣的手術，留下個頭痛的後遺症都還稱得上是正常，但你卻完全
沒有任何後遺症。」

　　「就算有，我也感覺不到。」血止住了，哈利將衛生紙扔進垃圾桶。

　　「哈利感覺不到痛？」站在一旁的伊格西憂心忡忡地問。

　　「不只是痛，他連高溫也感覺不到，現在的他可以赤手拿起一根燒紅的鐵棒，並且一
點感覺也沒有。」

　　「酷！」伊格西忍不住脫口而出，話出口後才歉疚地瞥了哈利一眼。

　　「等到他的手掌因燙傷而壞死時，你就不會覺得酷了。」梅林給了伊格西一個警告的
眼神。「無痛症大多是先天性的，但我們都知道哈利應該不是那樣。看來范倫坦的子彈還
是起了些作用。」

　　「哈利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梅林聳聳肩，「至少這不構成立即的生命危險。我們會先為
你的大腦進行一次精密檢查，看看我們找不找得到問題出在哪裡。而這段時間，你需要有
個人陪著你，注意你不要受傷，或是因你感覺不到的頭痛而突然昏倒。」


梅林的視線投向伊格西，而伊格西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於是伊格西延長了住在哈利家的期限，他甚至把JB也帶來了，把客廳的一個角落佈置成JB
溫暖且舒適的小窩。

現在早餐是伊格西在做，因為他害怕哈利會不小心燙傷自己，而當哈利嘗過伊格西做的煎
蛋的第一口時，他就決定不要和伊格西爭論。


　　「Delicious.」


哈利幾近嘆息地說出這句讚美，而這讓伊格西眼巴巴看著他的表情放鬆了下來，哈利甚至
有股錯覺，他好像看到伊格西背後長出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伊格西。」早餐用畢，哈利用餐巾紙輕輕擦拭嘴角，出聲喊了青年的名字，「你其
實不需要和我住在一起的。」

　　「可是梅林叫我照顧你。」停下叉子，伊格西吞下培根後皺起眉頭說。

　　「我相信，你每天過來看我一次也算是照顧。」哈利望著青年的眼睛，交叉雙手，「
你應該多花點時間陪陪其他人。」

　　「自從離開了狄恩之後，我媽和寶寶都過得很好。」

　　「不是，我是指，」哈利頓了一下，「其他人。比如說某些值得你花時間與她一同享
受下午茶的女孩子。」

　　伊格西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喔，我知道了。」


看著伊格西繼續解決他的早餐，哈利捧起馬克杯，讓溫熱而香醇的咖啡流過喉頭。





四、


　　「伊格西，我想你誤會哈利的意思了。」


停下挖著草莓聖代的湯匙，蘿西微微蹙起眉，她望著桌子對面因自己的話語而滿臉疑惑的
伊格西，思考要用什麼樣的詞彙才能同時達到解釋及不傷害到伊格西的目的。


　　「我哪裡誤會了？」伊格西停止咬吸管的動作，他推開裝著冰淇淋汽水的玻璃杯，看
著他親密的好夥伴，「哈利叫我陪一些值得我花時間和他享受下午茶的女孩……你值得我
花時間陪你啊，蘿西。」

　　「不，我想哈利的意思是……其他女孩。」

　　「其他女孩？」伊格西更加困惑了，「我不認識其他女孩。」

　　蘿西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耐心地解釋：「我想哈利的意思是，你應該去找些好女孩
，和她們喝喝下午茶，談個戀愛，不應該花時間在他身上。」

　　「可是梅林──」

　　「──叫你照顧他。」接完伊格西的話，蘿西繼續說：「我想梅林應該也沒想要你那
麼『照顧』哈利。儘管哈利是你的導師，而他剛從鬼門關前走一遭回來，但我覺得你的確
是做得有些過頭了。」


看著伊格西沉下臉來，蘿西覺得有些慌張，她該不是傷到他了吧？

自從認識伊格西的第一天開始，她就知道他有多崇拜哈利，但當時她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
心上，畢竟所有的金士曼都完美到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人的地步，他們這些候補生會崇拜
自己的導師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直到後來，他們聯手拯救完世界，等待哈利清醒的那一個月，蘿西才從伊格西口中聽見他
參加蘭斯洛特選拔的理由，以及他的家人、他的之前的生活。
她知道伊格西出身自平凡家庭，她並不因此而輕視他，但當伊格西說起那些有關搶劫、毒
品等等之類的故事時，她確實被嚇到了，那是離她的世界太過遙遠的事物。

她才終於懂了為什麼伊格西會那麼崇拜哈利。


　　「伊格西，聽著，我──」

　　「我只是想待在他身邊。」

　　「什、什麼？」蘿西愣住。

　　「我只是想要和他有更多的相處時間。我知道也許有我或沒有我在，對哈利或他的生
活而言都沒有多大的差別，但我就是想要待在他身邊。」伊格西又咬起吸管，「我從來沒
有對誰有過這種感覺。這樣有什麼問題嗎，蘿西？」


蘿西知道這樣做非常地不淑女，但她還是無法將張開的嘴巴闔上。
她想她誤會了些什麼。


　　「所以你住進哈利家，不單單只是因為梅林要你照顧他？」

　　「對。」伊格西的耳朵紅了起來，「那當然也有一點關係，只是……那並不是『最根
本』的理由。」

　　「喔。」


蘿西咬著下唇，盯著她那已經融化掉大半的草莓聖代。
她希望她的猜測是對的，否則她可能就要負起擾亂金士曼內部成員和諧的責任了。

可是除去金士曼的蘭斯洛特的身分，她還是伊格西的朋友。


　　她做了個深呼吸，然後開口：「伊格西，我想我知道你的問題在哪裡了。」





五、


　　「伊格西沒有跟來？」


當哈利踏進總部的醫務室，梅林抬頭望了他一眼，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數落他又遲到了，
而是問起伊格西的下落時，哈利挑起了眉。


　　「我以為你看到我的第一句話會是擔心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遲到。」

　　「你遲到是這陣子以來最正常的一件事了。」


梅林低頭盯著平板電腦，手指指向門板。哈利踏進醫務室裡的小房間，房間的中央擺了一
張床，四周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各種精密儀器。他躺上床，讓醫務人員幫他注射麻醉，他只
感覺到有異物進入身體，沒有疼痛。

哈利．哈特沉入夢鄉。

痛覺。
哈利幾乎與它相處了大半輩子，他骨折過幾次，也昏迷過幾次。還有次他被一群恐怖份子
抓到，整整被拷問了三天，而在他快要失去理智前，其他金士曼就趕到了，而幸好他並不
需要經歷第二次類似的經驗。

其餘的小傷小痛則是連提也不用提的程度，縱使在經歷某些特別難以忍受的痛楚時，他曾
想過要是他能失去幾條痛覺神經就好了，但成熟如他，當然知道疼痛是人類重要的知覺之
一。

因為感到疼痛，所以才能及時採取適當的急救措施；也因為害怕疼痛，所以會更加小心翼
翼。
疼痛是他們的導師，教導他們如何活下去。


　　「哈利。」


朦朧的意識之中，哈利聽見梅林的聲音。他眨眨眼睛，讓老友的臉龐在眼前對焦。


　　「檢查結束了，等結果出來再通知你。」


魔法師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房間，留下尚未從夢境國度中歸來的騎士。



回到家，哈利走到客廳，想幫JB的碗裡添些飼料，卻發現牠在狗屋裡睡得四腳朝天，而碗
裡是滿滿的飼料。

伊格西回來了。哈利下意識地望向伊格西的房門。
伊格西早上說他今天和別人有約，聽見他的話，哈利只輕應了聲，又翻開一頁太陽報。

他希望伊格西有聽懂他之前和他說的話的涵義，今天是和一位好女孩出門度過這一天，而
不是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他在回家的路上買了些炸魚薯條，伊格西說不定會想吃？這樣哈利就能順便聽聽他今天約
會的感想，或許還能給他一些建議。

哈利走近伊格西的房門，抬起手正要敲門，卻聽見了怪聲。
聲音是從伊格西的房間裡傳出來的。
壓低的，男人的，喘息。

哈利收回手，這種時候不去打擾他人才是一名紳士該有的作為。

但當他抬起腳步，打算離開時，卻聽見了一聲清晰的呼喚。


　　「哈利……。」


哈利站在伊格西的房門前，咬著下唇，雙手垂在身側握緊了拳頭，無法移開一步。










（ＴＢＣ 15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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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微光養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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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yishi315: 怎麼辦我覺得在門外發現蛋蛋自X的哈利超辣(被拖走
哈利不管做什麼都很辣！
推 leoyunsam: 超期待後續！！(敲碗)
推 pw519: 期待後續+1
推 lillisia: 斷在這裡太不道德了小若！！！
推 katzenyanya: 唔喔喔喔喔喔竟然斷在這裡 期待後續！
我就是要斷在這裡(惹人厭)
感謝留言！
※ 編輯: wakahoshi (140.119.146.125), 04/28/2015 15: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