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三月的獅子][零宗零]聲音

[wakahoshi (若星)]

河流拍打的聲音。

搬到那棟沿著河流築起的公寓已經過了三年，桐山零卻是在搬進去很久很久以後的某個夜
晚，才終於聽見河流的聲音。

夜晚的河流既寒冷又汙濁，反射的燈光如一把把倒豎的匕首，尖銳地刺進水流之中。嘩啦
啦的聲響，撞擊岩岸的低浪破碎成四散的水花，光是聽著就覺得身體像是要沉溺進去，再
也見不到光明。

傍晚時分，桐山零坐在河岸的長椅上，望向遠方的白色大橋，輕輕地嘆了口氣。嘆息出口
後隨即感受到的是從身旁傳來的視線，桐山這才注意到自己無意識間做的行為，連忙轉過
頭去，望向那張帶著些許疑問的男人臉龐。


　　「我沒事的，宗谷さん。」他堆出笑臉道，但勉強撐起的笑容不過轉瞬間便消散無蹤
。「沒事……大概。」


宗谷冬司的眼神又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才別開，桐山盯著他的側臉，臉頰削瘦的輪廓向
下連接到纖細的脖頸，像是用鉛筆畫出的線條，泛著淡淡的墨色。

太陽緩慢落下。


　　「零。」


那道聲音響起時，桐山近乎直覺反應地僵直了身體，隨即又放鬆下來，深深的無力感和疲
憊感突然之間從腳底席捲而上，他感覺像是被扔進了一個大大的空洞，水泥從頭頂上不住
地灌下來。

他振作起精神抬起頭，幸田香子站在橋下的陰影處，一頭淡棕色的頭髮隨風翻飛，斜靠在
沿岸的欄杆上。桐山站起身。


　　「啊、宗谷さん，」察覺到身旁的宗谷跟著站了起來，他轉過身去，欲伸出的手在空
中停留半晌，才輕輕搭上宗谷的袖子。「我很快就回來。」


宗谷幾不可見地，微微地點了頭。

桐山轉身，再次面向明顯等得不耐煩的香子，跨出腳步。


　　「那是宗谷名人？他怎麼會跟你在一起？」香子挑高了眉頭問。


就算不下將棋了，她還是認得宗谷啊。相當不合時宜地，桐山心想。
不過宗谷從他們小的時候就很有名了，外表也一直都是長這個樣子，或許是從小的記憶也
說不定。


　　朦朦朧朧地得出結論，但桐山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開了口：「姊姊，找我有什麼
事嗎？」
　　「明知故問。」


香子的話像是一場冷雨，澆在了他的頭頂。桐山感覺身體變得動彈不得，雙腳被牢牢釘在
地上，無處可逃。那是暴風雨的前哨。


　　「爸爸打電話給你了吧？你又和他說了什麼？為什麼我們家的家務事非要被你一個外
人說三道四不可啊？爸爸也真是的，就因為你的話，昨天還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惹得後
藤都煩了。」


接連不斷的話語如一顆顆雨珠打在他身上，伴隨著沁入骨髓的涼意與疼痛。桐山覺得身體
各處因為香子的責備而泛起了一點一點的瘀青，青、紫、紅色的痕跡在眼前交錯，他卻無
力反擊。香子的頭髮飛散在她身後，像是一隻懾人的怪獸，被夕陽的顏色染成一片血般的
艷紅。


　　「救救我。」


桐山垂下視線，盯著漸漸染上橘紅色的石磚地面，突然想起來。

宗谷。
宗谷還站在後頭，看著他，看著他們。

桐山張開嘴巴，音量快速提高，被同化成一隻野獸。


　　「讓爸爸擔心的是姐姐你吧！」


香子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擊嚇了一跳，抱在胸前的手收緊，在那一秒鐘，桐山以為她已經不
會再說出什麼能再傷害他的話，卻看見她熟悉地揚起了嘴角。


　　「你以為那是誰的錯呢？」


香子的語氣輕柔得像在唱歌，卻讓桐山覺得身體被劈成了兩半。
那是比什麼惡毒的言語都還要有用的，詛咒。

香子轉身離去，彷彿在嘲笑只能盯著她的背影而無法上前拉住她的桐山零。

桐山看著香子走遠，看著覆蓋眼前視野的一片橘紅光線快速殞落，蒙上一層薄薄的黑色。
他走回長椅處坐下，還喘著氣，喉嚨因方才的大吼而隱隱作疼。

果然不應該做不習慣的事的。他心想。

不過幸好。他第一次慶幸。
幸好宗谷聽不見。


　　他轉過頭，撐起笑臉，「宗谷さん，我們──」


宗谷的手伸了過來，修長的手指輕輕碰觸他的嘴角，讓桐山停止了說話。宗谷的指尖是微
微的涼，指腹撫過之處像是被一條沾了露水的毛巾擦過。

天色完全暗了下去，遠處路燈亮起，河流閃爍起波光粼粼，那一點一點小小的光輝似乎也
收進了宗谷眼底，無框鏡片反射出桐山自己虛無的表情。

宗谷的手指還停留在嘴邊，桐山覺得嘴唇微微顫抖起來。
他往身體內尋找，尋找，尋找，找出那一絲殘存的力氣，吐息一般地、嘆息一般地、呻吟
一般地。


　　「救救我……。」


男人的體溫包裹住他，宗谷伸長手臂，抱住他不住發冷的身軀，在他耳邊道。


　　「我聽見了。」


桐山再也止不住淚水，任憑眼淚沾濕宗谷的西裝與自己的襯衫。他的哭聲融進河流的聲響
，彷彿連他自己也正在撞擊岸邊，逐漸變得支離破碎。

但沒關係的。
因為有人聽見了他。
宗谷說，他聽見了。

宗谷抱著他的力道是如此用力，讓人驚訝於他看似瘦弱的身體竟然能擁有如此大的力氣。
他緊緊地抱著桐山，像是永遠都不會放手般，於是桐山忍不住相信了。相信就算他變得支
離破碎，也會有人再將他一片、一片地重新拼湊回來。










（ＥＮＤ 170207）

持續自耕。
動畫最近是島田的回合，這幾集的島田實在是有夠可愛。既然都到了島田的戲份，那相信
距離宗谷(CV.石田彰)開口的日子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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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applejunki: 宗谷！！！羽海野老師拜託讓零最後和宗谷在一起吧～
→ applejunki: ～看蜂蜜幸運草的結局 獅子最後來個大翻轉也不是不可
→ applejunki: 能（握拳
我蜂蜜幸運草只有看電影而已，不知道原作最後是怎麼個翻轉法XD
不過我相信桐山和宗谷無聲的心靈交流可以超越一切！
推 yuhurefu: 獅子王戰真的很精彩 希望趕快看到宗谷開口XD
聲優很早就公布了，結果到現在動畫都播了一半石田一句話都還沒有講，這是對的嗎XDD
推 l0y16: 竟然有文！！感謝餵食！
推 kersznre: 喔喔！竟然有文
求一起有人來壯大聲勢啊！
謝謝留言~
※ 編輯: wakahoshi (36.231.63.5), 02/08/2017 23:05:10
推 eyhjiulei: 好有趣啊wwww
※ 編輯: wakahoshi (61.228.41.201), 07/04/2017 12:0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