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撕開血肉的愛意(全)

[wowysky (Wordlag)]

個人認為劇情頗黑暗
請小心囧












我一直都知道，父親與哥哥不可告人的關係。





那是很年幼時的事情了，與兄長年紀差距甚大的我當時只有五、六歲的年紀，抱著球穿著

小短褲張著大眼一臉無辜，看似什麼也不懂的年紀，但確實將許多事情默默記在心裡。





玩了一身泥濘回家，屋中燈光是昏暗的，我沒有刻意將燈打開，循著熟悉的路想回到房間

，我沒有刻意想經過父母的臥房，只因為我知道我最愛的母親一年裡在家的時間不超過三

個月。踏著輕且小心的腳步，我下意識的像是知道不該打擾什麼。





或許我在更早以前就知道了──或許四歲、三歲，也許是再更小一點的時候。





半掩著的房門，流露出高昂的人體體溫，與哥哥壓抑著的呻吟，時而伴隨著父親急促的低

喘，不知怎地平時總是快速走過的我那天停下腳步，抱著球將臉靠在開的不大的門縫旁，

睜著眼以現在已經無法判別的情感直直望著裡頭，兩具纏綿的身軀。





哥哥少年白皙的身軀在一次又一次的推送間微微弓起，那一瞬間向上刷的眼睫，眼中承載

著許許多多並非十五歲少年應該承載的事物。





愛情。

痛楚。

情慾。

這個年紀方知些許的，無可抹滅卻誘人不已的罪惡。





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大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那些畫面。想起來氛圍是暗紅色的，桃紅間

流入鮮血的色彩。





一直到他們結束，父親抱著哥哥喘息，我才緩緩退開，蹲下身將球留在門邊。

當時我確實沒有想太多，甚至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做這種事──但我很確信一個念頭，絕

非後來的我所虛構出來的念頭。





──「好有趣」。

想看他們，發現球後臉色蒼白扭曲的面容。





他們也沒讓我失望，每當他們對上我的視線，就會全身發抖的可怕。有次我刻意走到全身

顫抖不已的哥哥身邊，牽上他的手，輕輕搖晃。





然後甜甜的喊了聲「哥哥」。





他猛然甩開我的手，捂著嘴衝往廁所乾嘔。





我在廁所外靜靜看著他趴在馬桶邊嘔吐，面色慘白的嚇人。我覺得好有趣，終於輕笑出聲

。然後我聽見哥哥崩潰的尖叫，用力甩上門，在裡頭尖銳地叫喊：「你不要過來！我求求

你離開！你離開！」




依附在門邊，我又喊一聲哥哥。





父親正巧回來，一巴掌打向我，大罵些什麼，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但我記得他氣得漲紅又發紫的面容，記得他彷彿什麼不該揭露於世人面前的醜陋面被拆穿

時自慚心虛到氣憤的神情，記得他在怒罵我時，巨大到遮掩不了的恐懼。





我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的捂著臉坐倒在地上，沒有笑容，就像一個受教的孩子，不發一

語的盯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父親，漸漸他不罵了，罵人的語調逐漸變得微弱，有些走調。





他一步步地退後，突然轉身進入廁所詢問哥哥怎麼了，聲音隱約有些顫抖，最後他抱著暈

厥的哥哥離開這間屋子，臨走前回頭看我一眼。

我朝他咧出笑容。






自此之後很多年，我不再見到哥哥。父親還是會回家，但時間明顯縮短，他請保姆來照顧

我，每回回家都盡量挑我不在的時候，偶爾碰上我了，神情就像看見陰間來的惡鬼，不是

破口大罵、就是急忙掉頭離去。





好幾次保姆用帶著憐憫的眼神撫摸我的頭髮，她沒有說出口，但神情就像在說：「好可憐

啊，你爸爸不疼愛你。」





更大一點的時候，保姆曾對我說：「你別恨你爸爸，畢竟是骨肉親情。」她大概以為我聽

不懂，當時我大概是小學三四年級的年紀。我朝她無辜的眨眼，偏頭問：「什麼？」

她憐憫地搖頭，不說了。





事實上我想反駁。

我怎麼會恨我爸爸呢？





我是如此的愛他。





母親長年在外經商，後來乾脆一整年都不回家了，偶爾她會打電話回來，問我有沒有睡好

、有沒有吃好，父親對我好不好？





「很好啊。」我帶著愉悅的童音對母親說。

「那就好。你哥哥好像去讀住校的學校了，你還常見到他嗎？」

「還好。」事實上我已經好多年沒遇見他了。我記得加上一句：「我很想念他。」





我近乎渴望的期待看見哥哥聽見這句話的神情。

可惜父親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升上高中之後，我無意間碰上已經穿上西裝的哥哥。我想他認不出我來了，我卻忘不了他

的樣貌。秀氣的五官，細的像雲一樣柔的頭髮。





以及，充滿對父親的愛，永遠載滿揮之不去的罪惡的眼睛。

我喊他哥哥，他回頭，在認出我後臉色瞬間刷白。但我想他內心是期待著我已經忘記所有

事情，而他也這麼說服、安慰自己。





「沒想到真的是你。」咖啡廳裡我抱著書包對哥哥說，我想我的笑容很無害：「好久不見

了。」

他起初有些不自在，始終不敢看向我。「呃……嗯。」

「哥哥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那個……公司的小職員。」

「這樣啊，祝你工作順利。哥哥功課應該很好吧？不過我忘記很多事情了，因為跟哥哥相

處的時間不多嘛，我真不知道當初你為什麼要去住校呢，害我有功課都不曉得該問誰。」

我一邊以長吸管攪動果汁，一邊抱怨著。「還是最近我無意間看見以前的照片才想起來哥

哥長什麼樣子呢，不然我肯定認不出哥哥來。」





他握著杯子的手用力到關節有些發白的地步。





「你……你說你忘記很多事情了？」

「咦？嗯，對啊，畢竟很久沒有見面了嘛。」

他忍不住往前湊近，眼鏡後漂亮的眼明顯閃爍著不確定地期待。「那，小時候的事情呢？

都忘了嗎？」

「啊？」我偏頭想想，皺著眉沉思許久。「那種事情，理所當然都忘了吧，小時候耶，我

記性沒這麼好啦。」

「真、真的嗎？」

「那是當然的啊。」





他突然鬆懈下來，像是提了好幾年的重擔突然放下，虛弱地倒向椅背，連笑容都很吃力。

「這樣啊，你都忘了。」接著他一連說了好幾次忘了，自己斷斷續續地傻笑。





太好了。我彷彿聽見他這樣說。

他橫著手臂遮住眼，驚喜間依然有些許恐懼與不確定，但明顯已經放心下大半。





我不明白似的朝他傻笑，問了幾聲：「怎麼了嗎？哥哥。」






他搖頭。





接下來我跟哥哥稍微有聯絡，就像一對感情很好的失散多年兄弟，開始父親對我還是很警

戒，但似乎後來也安心下許多。





我開始一個人時，想起他們鬆懈的神情笑開。

然後帶點殘酷的開心，用美工刀劃破課本。





我是多麼的愛你們。





某一天我接到母親的電話，說是她要回台灣了，找個時間全家人聚聚。

「已經好久了，每次回去不是單獨見到你就是單獨見到你爸爸，你哥哥我好久沒看見了，

下次一起出去吃飯吧。」





我愉悅的將這件事情轉達，預期中的聽見哥哥在話筒那旁的濃重到近乎要停止的呼吸。

「哥哥？」

「我知道了……」






飯局定在父親生日那天，我與母親不停親密的交談，父親與哥哥的神色有些怪異，我注意

他們不太敢注視母親，尤其是哥哥。

然後我注意到餐桌下父親想握住哥哥的手，哥哥卻好像碰到什麼骯髒物似的用力甩開，然

後大力的喘氣。





母親挑高細長的眉毛。「怎麼了？哥哥。」

哥哥用快要哭出來的神情搖頭。「沒事。」

我慢條斯理的切割肉片，愉悅地輕哼歌曲。





突然母親拿出禮物，說是送給爸爸的，拆開後是一只設計簡單大方的錶，光看品牌就知道

價值不菲。哥哥沒有準備禮物，僵硬地說忘了。





母親責備他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進而期待地看向我。






「那弟弟呢？準備了什麼？」

我神秘的從背包中拿出一個大正方形盒子，包裹了兩層包裝紙，因為我很重視這項禮物，

我想以最莊敬最尊敬的心態將他獻給我最深愛的父親。父親小心翼翼的撕開，母親一邊笑

我怎麼包了兩層，笑問是不是還有第三層。





我只是搖頭，拿起水杯喝水，視線卻從來沒離開過父親。

父親終於將兩層包裝紙打開，看著裡面的盒子，不太確定地抬眼看我，我在水杯後朝他眨

眨眼，示意請繼續開下去。





「究竟是什麼？這麼神秘？」母親問。

我說：「我想父親一定很懷念這個東西喔，我特地選的呢，雖然不是什麼太貴的東西。」





終於打開盒子的父親像是看見盒子裡有什麼猛獸一般的猛然站起，顫抖著將盒子推到地上

。




椅子倒下了，全餐廳都在注視我們。





我終於又再次看見兩個逃亡者害怕到面色扭曲的蒼白面容。哥哥抱著頭想尖叫，喉嚨卻乾

咳著發不出聲音。他恐懼地瞪大眼看著我，那張漂亮的嘴開開闔闔，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母親慌張地問怎麼了，開始有服務生慌張跑來收拾。









我離開座位，並撿起那個被翻倒的禮物：一顆帶著些許泥濘的球。








我是如此的愛你們。

──又怎麼會放過你們？





回過頭，我朝兩鬢霜白的父親惡意咧開嘴笑。

我是如此的愛你們。


﹍﹍﹍﹍﹍

壓力產生物(掩面)

其實我打的很開心…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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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ete, 生命的一個章節 -

http://ww2.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37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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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43.33.158
→ meisterhaft:我也看得很開心~~
扭曲的東西好啊
謝謝你看的很開心OwO/

→ mairox:這個故事讓我想到我曾經擁有的絕對麗奴裡的故事。
(覺得自己真的很資訊落伍)
我、我沒看過絕對麗奴囧…

推 mepropolis:好暗黑~~~~~~0rz
不好意思囧"
其實我在家鄉就是這麼扭曲的人!!!(妳想學誰啊###)

推 asimovchien:父子文底下的真相XDDDD 喔我好愛這個故事喔>////<
謝謝你XDDD///

推 Fully:闇黑系..像是讓人喘不過氣般的氛圍Orz 看得出作者壓力很大XD
喘不過氣來的氛圍<<
我我、我私心喜歡這個讚美謝謝XD
其實也沒有壓力多大就是性格比較扭曲而已(炸)

推 eva0617:ＧＪ
提示：得到GJ X1
好久沒拿到GJ了///

推 cheyi35:好黑暗！。口。可是好好看！發洩壓力寫東西真的是好方法XD
其實寫完更沈重了XDDDDD
我一想到我快被當掉就想虐殺角色啦－－！（快把這人拖走##）
謝謝OwO/

推 elmush:喔～～～看得出來作者壓力很大+1
有、有看出我個性很糟糕嗎(羞)

推 zagplanet:......充滿濃濃的黑暗阿~~XDDD
還有濃濃的變態我覺得囧

推 moon75:有種喘不過氣的氛圍 很好看!!
謝謝XD
其實我蠻喜歡寫這種文的Orz

推 mintawei: ＧＪ^^
提示：得到GJ X1
媽媽我今天帶了好多GJ(不對才兩個)回家

推 usarenee:我想推續集...(<--這傢伙怎麼老愛推續集啊 拖下去!!)
推 redsleep:我也想推續集耶....(我得了不推續集就會死的病 囧)
不、不好吧 囧
續集就要殺人了啦(?)

推 yijiunlin:期末大家壓力都來了...(我得了不推續集就會死的病 囧
所以希望這篇有抒發大家的壓力囧
（還是看完壓力更大了Σ囧）

推 upmoon:太腹黑了....我看時心裡有點驚驚的
不怕不怕我保護你（淫笑、不對、溫暖笑）

推 Siu:弟弟想加入~ (大驚
沒有啦XDDDD
那樣就搞笑掉了（驚悚）

推 saraclaire:我只覺得好心疼哥哥和弟弟...(摸摸)
心疼弟弟嗎？
我以為應該是爸爸XDD

推 chishini:有黑到   弟弟一定是想加入
那樣真的會變成搞笑文我說真的
尤其我心情又要恢復了囧
不行啊這篇要貫徹始終的變態OwQ

※ 編輯: wowysky         來自: 218.172.148.133      (01/10 22:45)
推 pinkeggcute:這篇好棒!! 真的讓人有喘不過氣的暗黑感!!
謝謝OwO////

推 kanabox:媽媽是女強人啊~!
媽媽是女強人沒錯XDD
而且是非常強的那種

推 edum:我怎麼一邊看一邊笑  囧
因為我字裡行間有擺脫不了的搞笑感嗎O口Q

推 dawnrosa:弟弟  一值在喊著PALY ONE(3P路線乎?)
（大笑了）
看來這篇絕對不能續集…

推 mayacafe:GOD！我好愛這種黑暗系的文章！幹得好！（拇指） XD
謝謝，
黑暗系好啊XDDDDDDD

推 okitakaede:GJ!!!我喜歡>//////<
又、又拿到一個GJ（羞）

→ okitakaede:好想敲後續喔
後續只會搞笑掉啦（掩面）

推 laimeter:我從頭到尾只心疼哥哥!!GJ給你( ￣y▽￣)╭(我也快被當了
媽媽我可以光榮回家了這兩天拿倒好幾個GJ///

哥哥很可憐，
雖然說爸爸是愛他的，雖然說爸爸也有他的苦衷這樣，
其實在某些層面他很該死。

大家手牽手被當、不對，手牽手ALL PASS

推 rythem:巴士大叔:你有壓力 我有壓力.....(並不是這意思!!)
我我我、我看了好幾次可是還是不太懂耶囧

推 ornvQ:好惡劣的球，不對，是弟弟　　有種貓在玩老鼠的感覺(我愛呀)
就是貓在玩老鼠喔<(￣▽￣)>
雖然口頭上說很愛他們
其實是玩玩具的那種喜歡吧
愛不釋手(?????????)

離題的說一下，
其實我標題本來想不出來想要寫XXXXX的球。

（整個好弱Σ囧）


推 aurorean1024:弟弟阿弟弟  腹黑的魅力 =////=
咦咦咦有嗎Σ囧
其實我一直覺得他只是單純的變態XD

推 mimit:讚~這個弟弟太酷了 好孩子
真的假的沒人覺得他很討厭嗎囧！

推 STICKER:弟弟一定要說  喔  play one!!!!
不要這樣子XDDDDDDDDDDDD

推 Auxo:GJ!  後續後續XD
/////(把GJ放到包包裡面)

推 jessica24451:喔～好變態喔 不過我喜歡耶(羞) 有後續可敲嗎@@
謝謝OWO
後續的話我真的怕我搞笑掉…
不過以最近的心情來說
要寫也不是不可以啦XD…

推 kkjjl:昨天看完心理就想 恩果然頗黑暗 不過我喜歡~XD 沒想到爬上床
→ kkjjl:去之後我竟然完全陷入弟弟複雜情緒的黑暗漩渦裡了啊啊啊
→ kkjjl:後勁好強T___T     我要敲後續啦(胡鬧)
其實我看到這段話很開心（炸）
這樣講好像不太好可是我真的很開心OwQ

能讓人投入真是令人高興這樣XD

不過請記得脫離那個情緒的漩渦喔喔喔喔(揮手)

後續的話囧//
呃、看、看看…

推 r40638:喜歡這種風格XD 看來壓力大真該寫文章...（遠目）
壓力大寫文章就會想虐殺一些人（只有妳而已###）

→ heii:該不會...  媽媽：我鋪這個梗已經很久了(毆)
媽媽：你們終於明白我長期旅居國外的用心良苦了（拇指）
(?????????)



謝謝大家推文w
※ 編輯: wowysky         來自: 218.172.33.244       (01/11 23:16)
推 ncylj:看完之後整個吐了一口長氣。W大，GJ!!
推 monfish:好看是好看...可是好黑暗orz 我討厭弟弟Q___Q
→ wowysky:雖然我也沒有很喜歡弟弟 可是其實我覺得哥哥更自私一點OWO
推 thegreens:偷問... GJ和X1是什麼> <??弟弟有點可怕耶...
→ thegreens:不過哥哥有點可憐吧 重了媽媽常常旅居國外的用心XD
推 TequilaRain:我討厭哥哥的軟弱，弟弟只是太偏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