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delana:這一對好可愛～光看文字就能想像那畫面呢！ 08/27 23:23
推 iowater3:很好看吶^^~順推可愛的這一對 08/29 10:55
推 r40638:寫的好好～百四萬歲XDD 08/29 19:29
那裡出現了一名怪人。
警衛緊盯著他看，唯恐他突然做出奇怪的事情。一旁的民眾也好奇地看著他，卻沒有一個
敢靠近。
那高頭大馬的少年站在一幅巨畫前閉目凝神，懷中還抱著一看來像是黑色玩偶的東西。
方才另一個少年昏倒了，接著出現一名身材姣好、穿著性感貼身和服的女人，她與高大的
少年交談片刻，笑得很弔詭。昏去的少年被暫時安置在休息間，女人吩咐了，誰也不許動
他。
其實說是休息間，就是展覽會場裡的小儲藏室，不帶去醫院的原因，是女人嚴肅的恐嚇說
：「將他帶出這裡的話，他就會立刻死去。」又看那名高大的少年聽了之後一臉：「誰敢
帶他出去我就跟誰過不去」的嘴臉，因此沒人有異議。
接著女人走了，留下那名少年與那只玩偶。
少年已經站在那兩三個鐘頭，竟一動也不動，這讓警衛們戒心更重。
不管周圍有什麼騷動，少年依舊閉著眼，就像睡著了一般。
事實上他並非睡去，而是正在集中精神。侑子小姐說，能夠進入畫中的四月一日，是因為
他的「選擇」。因為他選擇了這條路，因此他得以被吸入畫中──雖然有可能連他本人都
沒有自覺。
然而，光靠四月一日是沒辦法解決事情的，還必須要仰賴有驅妖能力的百目鬼才行。
侑子小姐說，他們之間聯繫著兩樣東西。
一樣是許久以前形成的，一樣是昨天形成的。因為有第一樣，而有第二樣。
第一樣是共同的，第二樣是一起看見的。
你要記住那個畫面。侑子小姐說。然後在你認為最適當的時候，想像自己與四月一日同行
。
最適當的時候。
天上的雲突然匯聚成一把尖錐，狠狠地朝四月一日所在的地方落下，四月一日努力想偏移
身體，卻還是讓尖錐刺穿了左腰。四月一日痛到無法尖叫，那種痛不像被物理攻擊的痛，
而是在刺穿的那一刻痛覺伴隨著酸麻、森冷、陰寒種種知覺，讓人不自覺的打起寒顫。
「啊啊，是那個少年。」
「是在『那裡』引起討論的少年。」
「可以吃掉他！」
「吃掉他！」
「吃掉他！」
妖物相互推擠著，在搶奪食物上起了內鬨，給了四月一日喘息的機會。他努力集中精神，
照著那聲音說的方法做。
「又南九十里，曰柴桑之山，其上多銀，其下多碧，多泠石赭，其木多柳芑楮桑，其獸多
麋鹿，多白蛇飛蛇……」
「沒剩多少時間了！快點！」
四月一日努力想集中精神。
那群妖物已經到了無法克制之地步，毫無控制的衝向四月一日。
這一擊會死。四月一日知道，卻已無暇思考這麼多。集中精神、集中精神。瀑布，泉水，
還有……
「快點想起來！」那聲音大喊。
妖風刮傷了四月一日的皮膚，鮮血四散。
還有……
妖物的味道，已經讓他快要無法喘息。還有什麼呢，還有……
瀑布，泉水，泉水……
──白鷺。
眼前突然閃過一片刺眼白光，最後看見的畫面有妖怪，有血。胸口很痛。
現在胸前，一定是一片血肉糢糊吧。四月一日忍不住這麼想。
「四月一日，四月一日。」
他躺在清淨的湖水當中，此處清新的靈氣四溢，自己竟感覺不到痛。他呆然望向一旁，身
邊哭聲，淚水滴答滴答掉在他身上。他抬高視線，是名穿著華裳的少女。
然而說是少女又不完全，她時而是人形，時而又是一隻白鷺。
「對不起，對不起，」她哭著說：「都是我害的，但是必須快點，必須要快點才可以，在
這裡，你可以暫時恢復所有傷口，但是如果中山經結束，我的法力就會消失了！快點，四
月一日！」
四月一日艱難地爬起，皺眉：「這到底……？」
「禹曰：天下名山，經五千三百七十山，六萬四千五十六里，居地也。言其五臧，蓋其餘
小山甚眾，不足記云。天地之東西二萬八千里，南北二萬六千里，出水之山者八千里……
」
「快點──！」少女尖叫。「就快要結束了！破壞它、破壞那鎮壓在湖水中央的東西！」
四月一日搖搖晃晃地起身，沒有太多讓他思考的空間，他跌跌撞撞地來到那中央的大石旁
。湖水中央的大石上頭鑲嵌著一塊藍色渾圓寶石，曰有兩三本教科書合起來這麼大，寶石
的邊緣雕刻著精細的花紋，以及鬼斧神工的金絲纏繞成精細的圖紋。
四月一日試圖拿起石頭敲損它，它卻文風不動。
「不是這樣的！」少女說。「用手掌心按壓住它，在你覺得適合的那刻集中精神，想像你
與『那個人』是一體的，然後用力往前推！」
「那個人……？」
「就是那個人！」少女幾乎已經無法維持人形，白鷺的形象越來越久。「那個跟你共享著
同一隻眼睛的人──！」
百……百目鬼……？
四月一日甩甩頭，努力將精神集中。
這裡看似平和的天空，竟在此時斷裂，裂出一條大縫。四月一日忍不住嘔吐，卻沒放開壓
住大石的手，尋求著所謂「適合的時候」。
他隱約知道還不到時候，但是就快要來不及了。那群妖怪就要突破結界，即將大軍壓陣。
身後的少女不再出聲，已完全化為白鷺，軟倒在湖水之中，羽毛零碎散落，在湖面輕輕晃
盪。
他依然在等。
百目鬼第一次感覺到精神受到這麼大的撼動，那股在腦海中翻騰的巨大影響幾乎使他好幾
次無法集中心神。他隱約中似乎能聽到許多人的聲音，又彷彿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
摩可拿悄悄的散發微弱的光芒。
突然他感覺自己被扯進一個閉鎖的黑暗空間，又一瞬間被晃開，就在那一剎那他理解了─
─就是這個時候。
他睜開眼，眼前出現的不是那幅畫，而是一處山泉。四月一日就在他身邊，而眼前有塊大
石正散發著驚人光芒。
四月一日的手彷彿按著什麼，閉著雙眼，嘴裡不斷重複著那句話。
「就是現在。」
「就是現在……。」
他感覺自己手中似乎幻化出弓與箭，依據熟練的動作，擺出再熟悉不過的架式。
妖氣四散，衝向他們。
箭矢迅速竄出，飛快的宛如是一條線，完美的連成一氣，貫穿寶石。
碎裂的藍色寶石四散，白鷺的身軀覆上一層晶亮的光，漸漸變化成人型。就在那一刻，淡
黃色的光芒直衝雲霄，妖氣逼退，狠狠地衝出畫外。
也在這一刻摩可拿張大嘴，包含住那一些──多到不可思議的邪惡妖物。
站在畫前的少年終於軟倒，昏厥在地上。
★
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人在哭泣。四月一日坐起，身旁立刻化出一跪坐著啜泣的少女。「對
不起，都是我將你扯進來。」
四月一日愣，猶豫片刻，才伸出手按住女孩的肩膀，輕拍。「別哭了。」
女孩埋在雙手中的臉緩緩抬起，白色的小臉蛋滿是淚痕。「對不起……」
四月一日看著她許久，突然笑開，是發自內心、讓人感覺很溫暖的笑容：「真的沒關係，
這也是我的選擇啊。」
是啊，是自己在聽到求救時，選擇了「願意救她」這條路的，所以才會進到那幅畫裡面。
這是自己的選擇。
「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大家都會有危險……」
四月一日：「啊，不、不只是我啦。」
少女羞澀地笑，拉起四月一日的手，交給他一樣物事。
「這是謝禮。」
「所以她就給了你這個啊，」侑子小姐將那精緻的琉璃白鷺吊飾高高舉起檢視，笑得像在
打什麼鬼主意。「挺漂亮的嘛。」
四月一日在侑子小姐的店醒來，才剛恢復意識沒多久手上的謝禮就被搶走。他無奈地嘆氣
：「那是別人給我的，我可不會給妳喔。」說這句話的同時他發現身上的傷竟然消失無蹤
，一點血也沒有。
侑子小姐：「我才沒要跟你要呢，這種東西啊……嘿嘿嘿嘿……」一旁的小全小多也跟著
嘿嘿笑，畫面看起來很驚悚。「我已經拿到比這個更好的東西了。」她看向一旁呼呼大睡
的摩可拿，摩可拿像是吃了什麼東西，肚子鼓的老大。
「是嗎？」縱使身上沒傷，四月一日還是覺得很累。他重新躺回被窩中，侑子小姐在一旁
竊笑：「四月一日今天就睡這裡吧。」
「喔……」
侑子小姐：「四月一日，你拿到的東西，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飾品。它是讓人心境清明，認
清自己真正想說的話的東西，只能使用一次，記得要好好把握喔。」
燈熄了，隱約感覺他們離開了房間。小全跟小多躡手躡腳的關上門，讓四月一日好好睡上
一覺。
夢中，他來到了百目鬼的家──那間寺廟。百目鬼站在外頭，他正想喊他，對方就先回過
身來，他這才發現那不是百目鬼。
「百……不，遙先生。」
百目鬼的祖父朝四月一日親切的微笑，手中的菸還點著，白煙不斷旋入空中。「來找靜的
吧？」
「啊、我……」
「快去吧，記得一定要說出來哦。」
四月一日還想反駁，手中握著的冰冷飾品突然涼的刺痛，他攤開手掌心，竟是那少女送給
他的飾品。
讓內心清明的東西……
是的，一定要說才行啊。
他向百目鬼的祖父行過招呼後便往百目鬼的房間走去，手中不斷閃爍的冰涼就像在提醒他
，別又被害羞尷尬好強所擊倒，這次一定要說才行。
拉開百目鬼的房門，月光將他的影子拖的很長，映在室內。
他緩步走到百目鬼身邊，手中的冰冷更是嚴重，已經到了刺痛的程度。
他看著熟睡的百目鬼，嚥下唾沫，雙手緊緊握成拳。坐在他身邊，就這麼看著，或許是手
中飾品的作用，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自己不肯實說內心話的過去。
他空出的那隻手伸出，欲撫過百目鬼的髮，但終究沒放下。
四月一日淡笑。
「謝謝。」
★
「她好像是被那場畫展給吸引過去的吧，因為都是一些有年代的畫，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被
那些妖怪纏上，硬是帶進去畫中，」四月一日邊吃著中餐邊對小葵說：「侑子小姐沒有明
確跟我說她是什麼，但是大概是什麼可以幫助妖力的東西吧。」原本還要加一句「像座敷
童子那樣」，又覺得不妥，於是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小葵聽的很入迷，長長的「欸──」了一聲。「那四月一日最近精神不好，也是因為她常
常把你帶入夢中囉？」
「大概是吧，她說因為被困在畫中，光是用靈力託夢給我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無法幻化
成人形說很多事情，」四月一日皺眉努力回想她還對自己說過些什麼。「總之要是那時候
她的結界破了，正在美術館參觀的人也會有危險也說不定。」
小葵點頭，滿臉憂心：「不過也很冒險呢，四月一日差點就……四月一日真是勇敢呢！」
喔喔。
「哈哈哈哈，沒有啦，哈哈哈。」而且看到小葵的笑容，就算再危險也沒有關係了啊！
四月一日又沉浸在愉悅的小花當中。
只是小葵又笑著補上一句：「嗯！百目鬼同學也好勇敢呢！」
四月一日差點從摔倒。「不用稱讚他啦，小葵──」
小葵俏皮的伸出食指，愉快地道：「百目鬼同學跟四月一日同學真是合作無間呢！」
四月一日再度抓著頭髮尖叫：「誰要跟他合作無間啊啊──！」
百目鬼始終靜靜地吃午餐，好不容易才說上一句話：「明天要豆皮壽司。」
「為什麼又是那個啊──！不准點餐──！」
小葵笑得很開心，繼續說出：「四月一日同學跟百目鬼同學的感情真好呢。」這種話，於
是四月一日就亂吼亂叫的更厲害，或許是因為實在太吵了，才終於逼出百目鬼的第二句話
：「昨天的夢，我有收到喔。」
四月一日扭曲的誇張的動作瞬間僵硬，吵雜的尖叫聲也停止了。他駭著一張臉看向百目鬼
：「你、你說什麼？」
像是炫耀一樣，百目鬼輕輕扯動嘴角，笑了。
「『謝謝』啊。」
「哇啊啊啊啊──！」
「果然感情很好呢！」
「好吵。」
「哇啊啊啊啊啊啊──！」
﹍﹍
好累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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