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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虧小貓,我現在是早睡早起路線   師徒三人說說笑笑聊了一下午,久未相聚,此時談天說地,倒像不曾生 份;韓如煙仍舊直爽豪氣,無愁鬼靈精怪、頑皮不減,游士龍本就靜默,坐 在一旁微笑不語,偶爾插上一兩句話,有模有樣也瞞混過去。   隨後兩人告別韓如煙,無愁一路跟著游士龍,游士龍知道他悶一下午有 悄悄話要說,讓他進了小院,他即刻神神祕祕拉著游士龍到小亭內咬耳根。   「小師父,司徒老頭最近突然開始自己偷偷觀察未來師丈的動靜耶。」 無愁閒得實在有夠慌,游士龍早就叫他別管這件事,他等不到司徒空回來, 只得自己想辨法磨蹭時光,東跑西藏,探聽一些好玩事兒。   皺了皺眉,游士龍壓根不想管司徒家的內鬥,小猴子就是不把他的話聽 在耳裡;轉念一想,司徒清有動靜簡直是求之不得的大好機會,一個天時地 利人和全到齊,搞不好不需要他動手,司徒清先下手為強,把司徒風宰了乾 淨,到時他連毒藥都省了,也免去向師姊交代。   愈想愈覺得此計可行,靜觀其變,多注意他們師徒三人自身安全即可, 就等著坐享其成。   淡然一笑,游士龍搭著無愁的肩,輕道:「不要讓你大師父知道這事兒 ,我們來看看司徒清能變出什麼把戲如何?」   這番話正合了無愁心意,樂得直點頭稱好,在游士龍身邊竄來竄去,只 差沒翻上天了。   游士龍看著他開心,心裡沉重的感覺暫時拋開,悄悄把腳邊的雪揉成球 ,趁著無愁沒留意往那張小臉砸過去。   一擊中的,無愁不感覺痛卻愣了一會兒。   突地一聲大笑,嚷著小師父你好詐,邊把雪球往游士龍身上招呼。   兩人你來我往玩了一陣子,天色漸漸昏黃才停住。   無愁盤腿坐在雪地上喘氣,雙頰紅潤,眼波帶笑,臉上滿是汗水污泥, 清秀的臉蛋像隻花貓。游士龍招手讓他過來,無愁跳起來,毫無防備跑到游 士龍身邊。   游士龍當然也沒打算對他做什麼,只是無奈搖頭,目光一片憐愛。   順手自懷裡扯出一方帕子,游士龍輕輕擦拭他的臉蛋,試著教他不該對 人毫無防備,話沒說兩句,無愁沒理會他,隨口應了一句:「別人勾勾手哪 能讓我心甘情願過去,小師父你別瞎操心啦。」   游士龍好氣又好笑,這隻猴子涉世未深,沒個準兒那天被人三兩句就騙 的挖心掏肺,不反省也罷,還反過來嫌他囉嗦。   「咦,小師父我沒見過你這條手帕,料子摸起來特別滑,哪兒來的?」 無愁拿走帕子,邊摸邊想,大師父再偏心,做給他倆的東西材質還是同一塊 布,沒道理小師父有這麼上等的手帕、大師父沒給他啊?   多摸幾下,反倒像是在司徒家才有的料子,和他身上衣料相差不遠。   游士龍一時還沒注意到,給無愁問起,他抽回帕子一看,認出這條帕子 不是他的,是司徒風在山崖邊,無論如何也非救他不可,之後見他哭得滿臉 淚痕,拿出來替他擦去眼淚的那一條手帕。   ......很多事在當下並不會發覺,驀然回首,一段段與司徒風相處的回 憶浮現腦海。一次次司徒風仗義相助的恩情,司徒風望著他溫柔微笑的風致 神態,兩人在冰天雪地裡包著被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說笑。曾經,司徒風 也是他衷心仰慕認可的男人,誰人看見司徒風不是豎起拇指讚揚他是玉樹臨 風、威儀孔時的俠者,那個時候,他真的能夠明白,為何師姊會愛上這個人 。   心頭一緊,游士龍怔怔望著這方手帕,無愁在一旁不解地瞧著他等待回 話,他也無心回答。   滿腦子想的淨是與司徒風相遇至今種種糾葛。   那個時候,他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喜歡到可以把師姊無愁托付給他。突 然有一天,這個人說他愛的人是他──接著不容拒絕地奪走他全部希望.... ..此時想起過往,游士龍真的迷惑。 說喜歡他......當然是沒可能,姑且不論從未曾想過這種可能性,他近 來的作為更是令自己萬念俱灰,痛惡不已。說恨他......卻又忘不了他細心 照顧自己時、全心全意的輕憐關愛......種種思緒紛亂雜沓,涼風拂面,細 雪紛飛,恍惚中似乎又可以見到當初山上大雪中的那一夜,司徒風與他裹著 被子談笑,溫柔眼神看著他的模樣...... 「小師父?」終究是失去了耐性,無愁疑惑拉住了游士龍的衣袖。 回過神,看著身邊自己此生最重要的兩個人之一的徒弟,游士龍輕闔上 眼,縱然分不出自己愛或不愛,而事已至此,再不能讓自己多做遲疑,眼下 能做的,也只求守住最親的兩個人。 「天冷了,回屋內吧。」 「......喔。」 牽著無愁,正要轉進廊下,卻被甩開了手。 「小師父,你把手帕落下了。」猴子似的無愁繃繃跳跳又往雪地裡去, 撿起幾乎要跟白雪交融一體的手帕,回到游士龍身邊,塞進他手裡。 呆愣捏著那塊小小的布巾,游士龍攤開看著本意丟棄的物品,細雪沾惹 上頭復又融去,暈開的印子,錯覺下彷彿是司徒風當時在山崖邊為他拭去的 淚── 事已至此,再不能讓自己多做遲疑......   但是千言萬語梗在心裡,游士龍依舊迷惑......                ◎●◎   司徒風走進自己院裡,一眼看見游士龍穿著一襲白衫,依舊披著大氅站 在院中小池邊時,有一瞬間真的以為自己太想見游士龍,才會在自己院內看 見游士龍的幻影出現。   揉揉眼,游士龍還在。   司徒風連忙上前,脫下自己的毛皮披風蓋在游士龍身上。   「這麼晚了,夜寒露重,你怎麼就是不懂得給自己加件衣裳。」司徒風 知道游士龍不畏寒,可是瞧在眼裡,他就是心疼。   游士龍聽著他關懷又心疼的口氣,直勾勾望著司徒風的眼不作聲,司徒 風愣了一會兒,和他對視一陣,終究沉不住氣,輕輕問了一句:「小龍,你 怎麼了?」手一勾,又將游士龍抱個滿懷,溫暖的身軀在他懷中,令他感到 安心。   游士龍閉上眼靠在司徒風肩上,腦中一幕幕閃過兩人在山上,屋外吹著 暴風雪,司徒風怕他冷又擔心他,也是不顧自己會不會冷,拿著唯一保暖的 外衣就往他身上披,句句關懷備至,當時游士龍打從心底敬佩感激司徒風。   現在這個緊緊抱住他的人,還是他知道的那個人嗎?   他從未明言,卻放在心裡景仰、傾慕的那個司徒風.......   「你是誰?」游士龍靠在司徒風耳邊,「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完全認 不出你原來的樣子?」話說的很輕,卻是游士龍極少透露的真心。   游士龍手裡捏著原來那條手帕,忍不住在司徒風懷裡無聲淚流。   「為什麼要傷我這麼深、這麼痛?」他一生沒有為自己要求過什麼,司 徒風的一再逼進,為了師姊他選擇忍受退讓,但是一顆心能承受多少痛苦? 如果司徒風真正愛他,為何要讓他在絕望之中掙扎?為什麼讓他連選擇的機 會也沒有?   司徒風說不出話。   游士龍一字一句的指責,像針扎在他心裡。   『無論如何──我都沒有傷你之心。』   這句話,是他說過,卻沒有做到的承諾。   游士龍問他到底是誰?   他反問自己──他是誰?   他是司徒風?   是寧可失去一切,也不願傷害游士龍分毫的司徒風?   是對著自己發誓,絕不讓任何人傷害游士龍的司徒風?   他真的──是司徒風嗎?   他的愛是這麼自私自利,眼睜睜看著游士龍痛苦,也一定要佔為己有的 邪惡。一手打碎游士龍的心......截斷游士龍所有退路,迫使游士龍委身於 他──他到底在做什麼?   「小龍......不要哭了,你的話我都明白,是我放不開,才會傷害了你 。」擦去游士龍臉上的淚,楚楚可憐的神態令司徒風心痛,自己是把游士龍 逼到什麼地步?才讓他忍無可忍、懈下所有防備來尋求答案。   他想要找回他所熟悉的司徒風──那個仗義江湖、一笑泯恩仇值得敬重 的司徒風。   就算游士龍沒有明說,司徒風也能明白。  他既是司徒風,就該要有司徒風的樣子。   義父拉不下臉要他拱手讓出家業,他自己就不能掙脫嗎?   蒙得韓如煙錯愛,他優柔寡斷不敢明言錯在己身。   游士龍生他的氣是應該、恨他也應該。   就算覆水難收......也不能任由錯事一再延續。   愛一個人,不應該是如此不堪的事,更不應該強取豪奪,沉淪在自我滿 足的饜足。   ──大悟大徹方知傷人傷己是最愚蠢的事。   當天深夜,司徒風將程寒喚來房外,將一封信交到程寒手裡,讓他明天 一早快馬送給公都燁。   程寒不知所以,捏著書柬無言望著司徒風。   「這封信你快馬送到京城給義母,請義母莫再生氣,盡速帶著小弟返家 吧。」拍拍程寒的肩,司徒風心裡魔障盡清,此時一片清明,連笑容都顯得 分外耀眼。   雖然不知前因後果,程寒看著司徒風熟悉的笑容幾乎落下淚,吶吶喊了 一聲少主,感動莫名,這才是司徒風,光風霽月,意氣風發的俠者──司徒 風。   「傻瓜,哭什麼,這事兒交給你,我很放心,下去吧。」   程寒連聲稱是,淚中帶笑走了。   司徒風回到房內,哭得累的游士龍睡在床上,他輕坐床沿望著游士龍疲 倦削瘦的臉孔,說不出來的感觸很深,見游士龍手裡還捏著一條手帕,不由 得抽出來,仔仔細細看了看,想起這是他的東西,心裡有些激動,彷彿是很 久遠的事了,一回想又在眼前那般清晰。   游士龍差點在當時丟了性命,他想忘也忘不了。   反覆看著手裡的帕子,他沒想到游士龍居然還留在身上。   是否代表游士龍和他也不是全然沒希望......   輕吻游士龍的額,拈著游士龍的髮,司徒風就這樣痴痴望著他,一夜未 眠。 --     我只是想在自己所能做到的範圍之內完成工作然後輕鬆地生活。                       難道這樣的想法太懶惰?               ~銀河英雄傳說‧楊威利~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1.217.71
munun:噢 QQ 看得我心都揪成一團了,千萬不要放棄啊司徒 06/02 19:16
xander133:感謝您的觀賞XD 06/08 0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