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xileh (太極)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水經注（下）限
時間Tue Sep 29 16:51:41 2015
過了快一年的防爆頁
趕不上中秋賀禮的烤肉節快樂！
莎莎的爸爸剛從國外出差回來，搭了十個小時的飛機，臉上明顯還有疲憊，時差也尚
未完全調整過來，卻仍然選擇返家而不是去情人的住處，並且進了女兒的鋼琴房，在門口
聽著莎莎彈奏的C大調小奏鳴曲。
聶信澤站在鋼琴旁，並未打斷莎莎流暢的彈奏，雖然其間有好幾個音鍵都被莎莎胡亂
帶過，反正來不及壓住的琴鍵音符就乾脆當作不存在，一這麼想之後，整首曲子都變得相
當簡易輕鬆。莎莎的爸爸很清楚這首鋼琴曲已被莎莎彈得荒腔走板，但一看見女兒專注認
真的側臉，心底某部份就變得柔軟起來。
莎莎彈完最後一個音階，手掌離開琴鍵，才發現爸爸就站在鋼琴室的門口。
「PAPA！」
簡承楷彎身抱住飛奔而來的莎莎，並且疼愛地輕撫女兒柔軟的長髮，「爸爸不在的這
段期間，有沒有認真學鋼琴？」
「有，我很認真，聶老師和媽咪都稱讚我彈得很好。」
「可是莎莎剛才彈的那一首……」簡承楷看了聶信澤一眼，刻意露出難色，「莎莎是
不是正在練習這一首曲子，還沒有練得很熟？」
「都是PAPA提早回來了，明明說是下週才要聽我彈鋼琴，我還沒有練得很熟，下次
PAPA再聽就會覺得很好了！」
「莎莎好棒，那爸爸下次要聽兩首。」
「唔，只有一首啦。就算PAPA提前回家，也沒有獎勵喔。」
「爸爸好傷心，爸爸可是特地提早結束行程，在機場等了半天的後補機位，在免稅店
逛了一下，買了你好凱蒂的限定版巧克力……」（註十）
「你好凱蒂！」莎莎目光灼灼，「在哪裡、在哪裡？」
「在樓下和爸爸的行李放在一起。」
接著簡承楷無限傷懷地目送女兒離去的背影。
「其實莎莎已經練這首曲子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一直無法掌握技法。」聶信澤相當明
白下一個被質問的就是自己，只好坦白從寬，「她比較偏好流行鋼琴曲，加了興趣的成份
，練習起來也不會太吃力。」
「莎莎都練了什麼曲子？」
聶信澤翻開鋼琴架上的曲譜，「原本是從古典鋼琴的簡易入門開始，但始終無法引起
莎莎的興趣，只好順著她的意思改練流行鋼琴曲，像是《河道上的星星》、《白色王冠》
和《轉啊轉》這類型的曲子，成效也不錯。」（註十一）
簡承楷接過曲譜，既然熱愛音樂當然也多少懂得樂理，譜面上的記號在進入副歌後迅
速增加，複雜程度並不下於這首C大調小奏鳴曲。他不認為莎莎無法練起古典鋼琴曲目，
僅僅是因為興趣問題，反而是由於雙親的縱容而讓聶信澤放棄強硬的教學方式，只求讓莎
莎有些微成長，但說到底就是很認真地應付了事。
簡承楷閉眸，略感疲倦地壓了壓眉心，他在工作上虛應故事，一邊安撫情人、一邊又
要營造出一家和樂的溫暖假象。甚至是現在回到家中，竟然還要遭到鋼琴家教的敷衍，這
些種種的壓力與不滿都讓簡承楷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浮燥起來。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滑順的琴音，簡承楷抬眼一望，正巧迎上聶信澤那對晶透黑潤的眸
子。聶信澤坐在鋼琴椅上，兩手輕快流暢地彈奏C大調小奏鳴曲，重新賦予這首曲子不一
樣的靈魂，並洗滌剛才莎莎胡亂彈奏過後所殘留的不良印象。
「如果莎莎認真練習的話，也能彈出這樣的曲子。」聶信澤在心中輕輕嘆氣，莎莎的
出身太好，以致於她不必太認真過生活，就能獲得比一般人更好的資源及生活品質，物質
優渥反倒讓莎莎的個性不夠積極、也不容易引起對事物的專注力。
他記得柯永桐也算是富家出身，物資不虞匱乏，也供得起他尚未接戲走紅之前的日常
生活。但他從未聽柯永桐提起過家裡的事，甚至新聞媒體也極少報導，彷彿對於富家而言
，這個兒子不存在一樣……柯永桐從未主動提過家裡的事情，既然對方沒提，他也就不問
，就像柯永桐沒問他過往豐富精彩的情史一樣。但，不問並不表示毫不在意，他得再好好
想想……
聶信澤早已將琴譜默記在腦海裡，他兩眸低垂，無意識地看著黑白琴鍵間的縫隙，並
未注意到簡承楷已走至鋼琴旁，一掌緩緩搭上他的手臂。
「我明白莎莎她的鋼琴天賦，我只是想看著莎莎氣質嫻雅地彈著鋼琴，就算那是短暫
的假象也沒關係，傻爸爸都會願意被騙。聶老師你應該也明白吧。」簡承楷面容沉靜，嘴
角則是淡淡浮著一抹苦笑，「因為喜歡啊，所以都變得傻傻的。我……還想記住莎莎彈過
的C大調小奏鳴曲，聶老師就彈到這裡吧。」
聶信澤點了點頭，並且闔上琴蓋，他也知道他剛才說的話太過美好，依照莎莎目前對
鋼琴的熱愛程度，並不足以支持她熟練C大調小奏鳴曲，「之後我會讓莎莎自選曲目，她
只是缺乏練習……」
「聶老師，」簡承楷強硬地打斷他的話尾，「我太太在樓下準備了晚餐，如果你不介
意的話，是不是留下來吃個飯呢？」
※
聶信澤並不知道太太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莎莎個性略為驕縱，有時並不好管教，但
莎莎卻只有在鋼琴課的時候才會顯得溫順，願意坐在鋼琴前反覆練習彈奏。莎莎也不斷為
他說好話，因為他總能容忍莎莎偶爾發懶不彈琴，而能親自代替她製造出認真向學的琴音
。
太太和莎莎的異常舉動，彷彿都是為了在簡承楷面前保住他的鋼琴家教飯碗……他反
倒不懂了，簡承楷面色平穩自然，最多就是長途飛航和時差問題導致有些疲憊，再說如果
要砍掉一個鋼琴家教，對於身為企業老闆的簡承楷來說，也沒有必要浪費和家人團聚吃飯
的時間，直接在樓上鋼琴室就解決了。
簡承楷從私藏的酒櫃裡取出一瓶法國紅酒，手法熟練地將紅酒倒入杯中，因為躲不過
莎莎的央求，傻爸爸只好在莎莎的杯子裡倒了一些紅酒，其餘的全用蘋果氣泡水填滿。
但他相信就算莎莎不主動要求，簡承楷也會留一杯雞尾酒給莎莎嘗鮮。最高級的寵溺
方式，不是一味達到對方的需求，而是主動猜出對方心中所想要的，並且盡力完成。真不
愧是傻爸爸。
簡承楷並沒有把事業帶回家裡，在餐桌上，他的話題隨著莎莎和太太四處兜轉，偶爾
提起他在法國或其他各處遇到的有趣事物，尤其當簡承楷以法文唸了一段情詩，莎莎的雙
眼更是猛然炸放出燦光。他認為莎莎一心想去法國，完全是受到了傻爸爸的薰陶，如果簡
承楷也能以這個方式循循善誘，莎莎總有一天會成為鋼琴界的名媛之星。
為什麼簡承楷不這麼做？
聶信澤在喝了第三杯紅酒後，意識有些恍惚，他放下酒杯，不拒絕簡承楷的倒酒，但
也沒再多喝一口。一頓飯吃得太久，莎莎最後因疲倦而顯得意興欄柵，便被太太帶回樓上
休息。
「既然已經碰酒，就別開車吧。聶老師有其他方便聯絡的朋友嗎？」
聶信澤希望柯永桐在這裡。但是簡太太前女演員的身份太過敏感，只要一點風聲都會
讓柯永桐的演藝生涯波瀾四起，況且柯永桐還在蘭嶼雲深不知處，連續幾個晚上打電話給
他都直接轉語音信箱，說是工作不方便，只能回訊息。他最後一條訊息就是叫柯永桐好好
善待右手，片刻後柯永桐回說他習慣用左手。（註十二）
他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試著撥號，「請問康製作在嗎？」
『我在家裡沒通告沒製作在陪貓，怎麼了？』
「這裡需要司機。」
『康司機的接送範圍只限定你家我家。』
「我在簡老闆家，車也在，所以你坐計程車來，開我的車回我家，再從我家搭計程車
回去。」
『幹，我不能留宿嗎？』
「要留宿的話，我就求簡老闆收留了，還輪得到你。」
『不要住在他家。你等一下，我馬上到。』
康欽若說得很快，幾乎是一說完就把電話掛了，聶信澤甚至能聽到康家的虎斑貓因為
飼主的動作而發出不滿的喵嗚。
「康製作晚一點會到。」
簡承楷背對著聶信澤，從酒櫃裡取出另一瓶紅酒，抬至眼前端詳，「你和康製作的感
情很好，當初怎麼認識的？」
「我還在唸高中的時候，康欽若只是製作助理，奉命替工作人員買便當，我看他手忙
腳亂提著十幾個便當，又要空出一隻手接電話，就好心幫他提便當走回現場。」聶信澤想
起當時康欽若羞澀青年的模樣，若是告訴他十年後的康欽若會是這副鄰居大叔的德行，他
也不會上前幫人提便當了，「康欽若拿了多的便當給我，兩個人就蹲在現場角落吞便當填
肚子，他說他不會當一輩子的製作助理，他會企劃出與眾不同的節目，搶在假日黃金時段
播送。」
簡承楷拔開酒瓶木塞，聞了下紅酒香氣，眉心微皺地將紅酒隨意放在酒櫃旁的吧台上
，「康製作早年就已身懷雄心壯志，我記得他的成名作應該不是綜藝節目？」
「是改編自日本戀愛漫畫的電視劇。」
「我記得那部……他在籌募資金的時候曾經來問過我。康製作卻很少跟我提他未來的
計劃或夢想，都只在資金不足迫在眉睫才肯露面，果然是因為要收買人心的對象不同。」
聶信澤突然有點聽不懂簡承楷的話，什麼收買人心，都是朋友了為什麼要談到收買，
企業老闆的價值觀都和常人不太一樣，「簡老闆如果想聽康欽若說一些專業領域的長篇大
論，別擔心沒機會，他下次開企劃會議的時候，我幫你安插一個位置。」
「……如果當年出現在你面前的不是康欽若，而是另一個人，對你說了他的夢想，你
也會……像對待康欽若這樣對他嗎？」
聶信澤實在看不出簡老闆內心在糾結什麼，「我高中那年家裡發生了一些事，原本有
機會獲得莫雷諾獎學金到維也納留學，但最後不得不放棄。我沒有什麼夢想，去不去維也
納留學也無所謂，但是周遭旁人看待你的目光都變成了遺憾、惋惜，好像我應該為這個沉
重打擊而一輩子消沉，那陣子不論我做什麼，都被旁人看成是自我療傷，差點要被冠上憂
鬱王子的稱號，煩得要命。如果康欽若沒有出現，而是其他人……我不確定我是不是也能
推心置腹地對待那個人，相遇只是其中一個條件，更重要的是接下來的相處吧？」
「那柯永桐呢？」
「什麼？」
「他這個人和你一樣，沒有什麼遠大且必需完成的夢想，你對他也算是極為信任了。
還是先讓你得了肉體歡愉，接下來的相處也就簡單多了。」簡承楷的眼色變得冷沉毫無情
緒，投向聶信澤的目光則帶了針刺。
莫名其妙招人妒嫉……聶信澤心裡陡然引了一把怨火，不必等柯永桐回來，他等等就
打電話直到柯永桐願意接為止，什麼過往已逝不必再提，什麼華麗瀟灑的前緣，只要柯永
桐想知道的，他不再刻意隱瞞。但相對的，柯永桐也必需坦白與簡承楷之間的情恨糾葛，
至少讓他被人羨慕嫉妒恨了也知道原因。
「如果覺得厭惡、難以忍受了，又怎麼會強迫自己繼續下去？可以毫無顧慮地表現出
喜好，或許這就是平凡老百姓的幸福之一，簡老闆於公於私都要容忍……不累嗎？」聶信
澤走至酒櫃旁，將簡承楷手中半滿的酒杯強行取走，並放在吧台上，「簡老闆累了吧，需
要請太太過來，還是要通知誰呢？」
※
康欽若在簡家一公里外的便利商店接到聶信澤，對方身上帶有酒氣，但意識還算清楚
。聶信澤坐在商店內的休息座位上，兩眼微微發怔。
「阿澤，回家了。」
「你……剛才見到簡老闆了？」
「對。」康欽若看聶信澤仍然一臉恍惚，只好嘆了口氣，也跟著在他身旁坐下，「簡
老闆他很好，臉上看不出你曾經動手揍過他的痕跡，他把你的車鑰匙拿給我之後就回樓上
休息了。」
「如果你恰好有事不能抽身，我借住在簡老闆家……」
「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只是他……有些事情有危險性，並不是說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好
的事，但只要有可能，最好還是盡力避免。」
「看來我並沒有完全避開啊。」聶信澤嘴角微揚，「當初這份鋼琴家教的工作也是由
你居中介紹，你和簡老闆……」
「不要亂想，只是金主的關係罷了，我缺錢，他錢多，一個節目光靠電視台的資金是
做不起來的，每個人都想著以小搏大，就算賠輸也不過是小錢，但起點的條件就差了，最
後只能被其他人比下去。阿澤，他只有提供我資金而已，我不會因為這一點錢就把朋友賣
了，雖然簡老闆真的錢多……」康欽若抹了抹臉，有時候知道太多內幕真的很難抉擇，到
底該說什麼，該怎麼說，要不要選邊站替人說話，但大家的立場都不相同，就算拉攏了一
邊，對方也不見得會領情，做人真難，「柯永桐名門出身，是個富家子弟，只是他後來進
了演藝圈，柯家不喜歡在外頭賣臉的藝人，也就不再提起柯永桐這個人。簡老闆是柯家的
遠親，論輩份算是柯永桐的表舅，自從他意外讓柯永桐受傷之後，兩家也就漸行漸遠，直
到現在這副德行。」
「受傷？」
「不會影響你下半身幸福的傷……別打，打瞎了我沒辦法開車回去。雖然這件事在當
時鬧得沸沸揚揚，不過現在看起來倒不重要了。」
「欽若。」
「……啊？」
「其他的……我去問柯永桐，看到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挺礙眼的。」製作人情報
資訊多到滿出來，但要又保護當事人死守秘密，累不累啊。（註十三）
「柯永桐那邊的拍攝進度不錯，快的話他明天就能回來了。」
「這樣啊。」聶信澤上身一偏，往康欽若的方向倒去，對方反應神速地穩住他的肩頭
，沒有刻意攬向自己的胸懷，但也沒有將他往外推開。
「我好像喝了不少，紅酒……還有白蘭地……」
「阿澤，別發酒瘋！」康欽若七手八腳地把聶信澤從身上扒開，他眼角隱隱看見店員
以及店內客人的異樣目光，只好吃力地架著聶信澤的手臂匆忙離開。
他把綿軟無力的聶信澤塞進後座，心裡突然覺得要處理這些喝得爛醉的藝人真的很麻
煩，畢竟之前曾經出了太多藝人喝酒鬧事，最後斷送整個演藝人生的例子……他是不是該
禁酒了，連帶告訴團隊所有人，以後喜宴生日宴慶功宴都不准帶高酒精的飲料，如果有誰
還是喝醉了，就手腳綁起來丟進飯店房間自主隔離一天。
聶信澤身子蜷縮起來，面朝著椅座內側，雙眼輕閉似是睡得不太安穩。
在汽車後座橫躺著怎麼能睡得多好？但是他也不會因此去花錢換一台高級休旅車，在
車上怎麼會好過在床上？聶信澤半夢半醒之間，想起了柯永桐的體溫，身體漸漸發熱，渴
求且心癢難耐。
※
「不是我……他媽的柯永桐你聽不聽人話，他如果不收斂一點就是這樣，更何況又被
人灌酒。我真的要下手的話，機會不只這一次，之前都忍過了又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柯
永桐，別逼我揍你，小心我打得連你爸媽都認不出你來。」
柯永桐發出冷哼，「他在簡承楷那裡當鋼琴家教？」
「咦？你不知道嗎？原來你不知道啊，阿澤沒說難道你就不會問嗎，還是每天看到他
在你家床上等你，其他一切都沒關係了？你到底把阿澤當成什麼，好用舒服免錢的暖床工
具？」康欽若繞著客廳沙發退後了幾步，他知道柯永桐不會真的動手揍他，但是以防萬一
，還是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不想說的事情，我不會主動去問。」
「……幹嘛看我，難不成我還要各自幫你們準備一份身家調查報告書嗎？不在意的東
西怎麼樣都無所謂，如果你有把阿澤放在心上，就多關心他一點。他清醒後會問你……想
好怎麼跟阿澤說你和簡老闆的事吧。」康欽若看著房間床上翻動的影子，突然覺得頭有點
悶痛，「一個是好友，一個是底下的藝人，兩個搭在一起是想累死誰……我要回去了。」
柯永桐看著康欽若一臉疲憊地離開，心裡沒有半分愧疚。有些事情不說就不會有人知
道，但也有些事情大家心底清楚明白，康欽若對聶信澤一直存著好感，朋友以上的那種，
但兩人始終沒有跨越那道界線。他沒有問聶信澤原因，僅知道聶信澤不會回應康欽若的感
情，只是朋友，不會再有更多的了，就算一個人寂寞冷了也會選擇康欽若以外的人排解生
理需求。
他初和聶信澤一起時，聶信澤滿臉掩不住的幸福春意，大概是嚴重刺傷康欽若的眼了
，於是康欽若藉故迴避聶信澤，直至最近，兩人之間的關係才又冰釋，還是朋友吧。但如
果他真的把聶信澤放在心上，就不會允許這種一方曾經存有異心的朋友關係。
他已經在想著該怎麼說服聶信澤不要離康欽若太近了。
「……桐……」
柯永桐順著聶信澤的低喊走入房間，他第一次進到聶信澤的房間，牆上貼著許多電影
海報、雜誌的人物專訪，房內只開了床邊小燈，光線昏暗不清，他無法細看牆上這些人物
裡是否有他。
「累了就繼續休息，還是你想喝水？」
「好。」
柯永桐從廚房拿來一罐瓶裝水，又在櫥櫃裡找到一隻馬克杯，才走到房門口，就看見
聶信澤行舉詭異地扭著身體，掙扎著把上衣脫下。
「嗯……哼……」聶信澤隨手把衣服拋到房間角落的竹籃裡，兩手解著長褲褲口，又
是一陣扭動把長褲褪下。
「來，喝水。」柯永桐把馬克杯倒了半滿，一邊扶著聶信澤，一邊看著對方確實地將
水喝完。
聶信澤繼續把內褲也脫了。
「……」柯永桐沒有印象對方有裸睡的習慣，還是想洗澡？但是沒有人協助，聶信澤
還沒走進浴室就已先無力地趴躺在半路上了。
「你要穿著衣服嗎？」聶信澤語氣綿軟地問。
他穿著衣服妥妥的，沒有問題……聶信澤很明顯正在求歡，但是醉得太嚴重，他懷疑
明天早上聶信澤會完全不記得這些經過，搞不好連對象是誰都不清楚。聶信澤會想著誰？
一路護送他回家卻忍住沒對他下手的康欽若，還是因為得不到所以轉而對他出手的簡承楷
？又或是歷任曾經與他有過一夜風雨的情人們？
「我想要，桐……」
柯永桐將上衣褲子一併丟入竹籃裡，隨後傾身覆上面露迷茫貪渴的聶信澤，那張潤紅
微腫的嘴唇不像是聶信澤自己咬出來的，而是……而是……柯永桐將自己的氣味狠狠烙印
在上頭，反覆地吸吮磨咬，帶著兩人唾液的溼吻延著頸側滑下，洩忿似地在聶信澤的左胸
上狠力一咬，留下清晰齒痕。
聶信澤全身尚在酒精的渲染之下，對於痛覺的敏銳度並不如以往，他只覺胸前一陣刺
麻，乳尖隨即因柯永桐靈巧挑逗而變得緊實，他微拱起背，下身貼向柯永桐來回磨蹭，但
對方仍只專注於他的前胸，而不願垂憐其他。
聶信澤扭動腰身，下腹貼著柯永桐緩慢地勾引著對方的慾望，身體悶痛地想念他曾經
領略過，連靈魂一部份也隨之麻痺的快感，「……快進來，我想要感覺你，裡面……想要
更熱的……」
「好啊，都給你。」柯永桐一手撫過聶信澤前身因情動而泌出的晶亮滑液，指尖只在
對方後穴稍微抹過，便以兩掌分開臀肉，將自己深入聶信澤柔軟綿密的體內。因為對方的
感覺比以往遲鈍，在他進入時，聶信澤的身體極為柔軟且沒有任何抗拒，直到他盡根沒入
之後，聶信澤才隱約有了反應，緩慢地收扼將他包覆貼合。
「啊……」柯永桐的熾燙自體內傳來，令聶信澤無比舒暢地低喊出聲，儘管他放軟身
體盡力容納柯永桐，但兩人太過急促而沒有充足地擴張和潤滑，對方的慾望便只能僵停在
他敏感處前方，徐徐散出驚人熱氣。
聶信澤難以忍抑地擺動腰身，無奈柯永桐卻完全無視他的渴求，轉而在他的唇瓣上辛
勤耕耘，時而輕咬時而舔舐，幾乎令聶信澤錯覺他的嘴唇充血程度都比性器更為澎湃了，
他只好伸舌用力回吻，讓柯永桐不再繼續摧殘他的唇肉，直到他聽見柯永桐氣息不穩地微
喘，他才滿意地露出笑容。
「酒醒了嗎？」
「酒……？」聶信澤尚未理解柯永桐的語意，那原先遲鈍而像是隔著五六層衣服的觸
感便已逐漸鮮明起來，柯永桐的飽滿性器直抵著他深處，緩慢而有力地戳刺抵弄，酥麻舒
爽的快感強襲上來，令聶信澤忍不住連連低喘。
「嗯、等……等一下……」先前被酒精遮蔽的快感全都竄了出來，在他意識完整上浮
之前，柯永桐已在他身上四處燃火，他臉頰緋紅，卻不是因為喝醉酒的緣故，他幾次急促
喘息，反而讓柯永桐得以抽撤深埋在他腿間的性器，單只是這樣輕微擦過，就已翻攪出令
人暈眩情亂的歡愉。
「我已經等很久了。」柯永桐下身一沉，巧勁探入聶信澤柔軟深處。
「嗚……太快、桐……不要……」那處被對方狠力擊中，聶信澤後腰一陣爽冽酸麻，
前身噴濺出濁色液體，並且在柯永桐漸漸加快的律動中，斷斷續續地又吐了一兩口白精。
在他看來，柯永桐給予他的快感在短時間就累積到了滿溢出來的程度，但實際上卻是柯永
桐持續不斷地刺激才招至高潮。
「好熱……裡面好脹……不要那麼深、太舒服了……」聶信澤兩眼半閉，唇瓣則鮮嫩
得像是滴出血來，兩人交疊的下身因他幾次射精而變得溼黏，也讓柯永桐的侵犯更為恣意
暢然，「腰……沒力氣了……」
柯永桐心裡想，反正每次都是他出力最多，聶信澤爽著浪叫著好像就已盡了本份，上
次讓聶信澤騎在他身上，最後也是他賣力取悅對方。下次真的要徹底虐一虐聶信澤。
※
柯永桐所參與的偶像劇，在首播當週時段都有不錯的成績，第二集收視率甚至硬是把
賀肇君主演的偶像劇擠到了次位。這時候媒體的流言緋語又漸漸變得吵雜，惹得賀肇君在
棚內化妝室上妝時，臉色始終難看僵硬。
「賀賀臉色別這麼難看啊，外面觀眾是來看你的帥臉，不是來看你擺臭臉的。你又不
是不清楚偶像劇收視率黃金法則，頭兩集的成績好一點是理所當然，等到你準備進入結局
之前，就換柯永桐不好過了。」康欽若坐在賀肇君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一邊吸著珍珠奶茶
，一邊安撫賀大人的情緒，「編劇已經對外放話了，說結局可能會出現大逆轉，但我認識
的那個編劇，非常懶惰，要他去修改已經寫完的劇本幾乎不可能，哎，反正放話隨便說說
而已，就算實際上根本沒變，也能被當作是已經修改過的劇本。」（註十四）
「賀賀～別生氣囉，你如果再表現出生氣在意的情緒，那就真的會被記者拿去寫，這
些消息散播出來對你百害而無一利，對柯永桐卻是大大的加分了。賀賀～賀賀賀賀～賀─
─」
康欽若怔住，化妝師傻住，賀肇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一邊喝珍珠奶茶一邊說話就是有這個壞處，你看，一不小心就……」康欽若嘴角微
揚眼角帶笑地伸手把賀肇君臉頰上的黑糖珍珠拿下，極其自然地放入嘴裡毀屍滅跡。（註
十五）
在一旁的化妝師心底起了惡寒，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賀肇君脾氣很差，情緒也不太穩定
，如果遇上其他人台詞NG、設備出了問題、氣候狀況不佳……無法順利地拍完場景，賀肇
君的臉色就會像現在這樣，面無表情，但明顯地透出不悅的情緒。
她還沒看過賀肇君對人大聲咆哮，但是康製作的舉動實在是……她連忙替賀肇君沾上
黑糖珍珠的左臉補上蜜粉，髮型則簡單抓了幾下，抹上定型液，隨後開始收拾行囊家當吃
飯工具，連忙逃到隔壁休息室去了。
「你看，連化妝師都逃跑了呢，賀賀，你脾氣差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當初怎麼會簽你
呢……坦白說你的個性阻礙了身為演員應有的情緒表達，所以你不是個稱職的演員，但是
皮相好，體格佳，足以應付某些賣點肉的橋段。」康欽若繼續吸著珍珠奶茶，「我唯一沒
算到的，就是你和柯永桐完全不對盤，但明明你對其他人都還好啊，獨獨對他敵意這麼深
，究竟有什麼原因呢……」
賀肇君還是一臉面無表情波瀾不興，語氣平平地，「他太做作，四處拉攏收買人心，
沒有特別的喜好厭惡，只是最近出現了例外。」
康欽若看著還算年輕，進入演藝圈資歷不算太久的賀肇君，眼底抹上了滄桑的顏色，
「演藝圈就是個大染缸，與其保有自己的顏色，不如大家身上是什麼顏色，自己也跟著滾
一滾染一染，至少要清算或是找碴時，也比較不會找上自己。柯永桐很懂得這個道理，所
以和每個人維持良好關係，想要表達出喜好？那就等你站上頂端的時候再來談吧，連我都
還沒到那個階段呢。現在我和柯永桐一樣，都在盡力維持良好關係，至於例外……咦？什
麼例外？」
賀肇君的眼神讓康欽若打從心底發出寒意，背頸甚至冒出薄汗，那對眼睛太會說話了
，彷彿把賀肇君面癱的缺點完全補足，他悲傷時的眼神、喜悅時的目光，現在則是……有
點複雜，但仔細解讀卻又好像懂了三成。
畢竟柯永桐從蘭嶼結束拍攝之後，急忙趕回台北，卻不是回到自己的住處。
康欽若搔了搔後頸，「每個人心裡總會有幾個特別在意的人吧，說是例外，也不太算
……」
賀肇君的眼神又比複雜更上一個層次，讓康欽若看著有些不懂了，心底起了毛火，「
你一直看著我，看著我難道我就會知道你心底在想什麼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還是沒有
編劇替你寫台詞編腳本，你就不會說話了？」他印象中在Blue Impulse賀肇君和柯永桐兩
人起衝突時，賀肇君不是開口就說了一長串……一長串什麼？他當時不在現場，沒聽到賀
肇君究竟罵了什麼。他真的有罵嗎？
「同情？等一下，賀肇君，你在同情我？我有哪一點需要你同情的？」康欽若幾乎要
拍桌站起，捏爛手中還沒喝完的珍珠奶茶，他的心火來得莫名其妙，褪去也極為迅速，「
賀賀，把眼睛閉上。然後告訴我你到底想說什麼。」
※
聶信澤以前學生時代工作過的西餐廳，歷經了經濟衝擊、物價上漲、人口老化……卻
仍舊保持最初的模樣，臨窗夜景、復古傢俱、水晶吊燈，連老闆也不特別顯老，就是笑容
多了一些歲月的魚尾紋。仔細想了一想就覺得不太容易，如果老闆背後沒有金主撐腰，就
是老闆某天哪日心情好買了一張樂透，樂透彩球某天哪日恰好就掉了老闆手裡的那組數字
。
聶信澤坐在老舊平台鋼琴前方，試了幾個音，而後輕巧流暢彈奏Vincent。
西餐廳內正值午茶時間，並未安排鋼琴演奏，因此來訪的貴婦們選了角落靠窗的隱蔽
位置，偶爾幾個拔尖的笑聲甚至掩蓋了餐廳內的背景音樂，和他若有似無的琴音。
柯永桐遲了半小時才到，卻強迫他分享了一半的鋼琴椅，兩人貼得極近，令他能嗅到
柯永桐身上的肥皂香味，和家裡的一樣，但這卻不代表柯永桐是在家裡梳洗的，僅能表示
個人的品牌喜好，無論到什麼地方，都習慣用同一種牌子的沐浴乳。
柯永桐聳了聳肩，「你不想說的事情，我不會主動去問，第一，是你會為了敷衍我而
說謊，那問了和沒問的結果都一樣；第二，既然你不願意對我坦誠，其中必然有你的理由
，我相信那是你考量過後的決定，而不是為了你自私的原因。」
「你知道我出身柯家，對企業經營沒有太大興趣，幾個同輩在商界表現得相當出色，
因此長輩也就放任我在演藝圈裡翻滾浮沉。你不必擔心我會被家族拉回去接手什麼位子，
應該說他們對我早已不抱期待，也不會將責任重擔丟到我身上來。」柯永桐以左手撫過黑
白琴鍵，「簡承楷是我的表舅，小時候我還沒學會叛逆，還是個柯家乖巧聽話的小棋子，
他經常到柯家來，在我十四歲生日的時候送了我一台鋼琴，我對鋼琴沒有特別喜好也沒什
麼天份，但是表舅送的禮物又不能棄之不顧，所以我那一陣子練得很勤，就只是練習而已
，那天簡承楷一如往常到柯家來，進了我的房間。」
柯永桐語氣平淡，和著聶信澤輕柔的琴音，幾乎感覺不出任何情緒，「簡承楷現在是
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事業家庭兩得意，但那時候的他，對於十幾歲的少年存有異於常人
的熱情。說不定他現在也還是熱情不滅，只是因為身份地位而被迫隱藏。我的右手因為簡
承楷而受過傷，手掌只要張開超過五個琴鍵就會感到疼痛。雖然有人說過藝術音樂文學都
是在痛苦之下誕生的，但是我沒有必要折磨自己取悅他人。音樂不是我唯一的路。偶爾用
左手和右手單音和弦還可以。」
柯永桐比著右腕外側的淺疤，「這並不影響生活，也不會降低你的幸福程度，雖然比
起右手（註十六），我比較喜歡用……」
「雖然我一直沒說，但你應該知道我比較喜歡你用嘴幫我。」
柯永桐勾起一抹意味深厚的笑容，「啊，這個我知道。」
「我猜康欽若大概和你說了什麼，不過那些都是他的想法，我的個性不太喜歡尋根究
底，有些事情硬要鑽牛角尖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幸好康欽若想開了，否則這個朋友我也不
要了。」
柯永桐有些訝異，「原來你知道？」
「直覺，第六感，腦袋一直有個聲音。」如果他聽不見那個聲音，他就會失去創作音
樂的能力，「所以我在簡承楷家裡當鋼琴家教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如果真的有什麼危
險，我會自然避開。」
柯永桐想起那天聶信澤剛被康欽若送回來，卻帶著被人狠狠吻過的痕跡，康欽若已經
自清不是他幹的，那就是簡承楷……說什麼會避開危險，看來他和聶信澤對於危險的標準
定義不太相同。
「你以前練過什麼曲子？」
「都不是很正統的……星際大戰？」
聶信澤的雙眼一陣空白，「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柯永桐發出大笑，「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The End ?
#1 金鐘
身為偉大的康製作，他必須挑戰常人所不能，完成史詩一般的作品，像是再次讓柯永
桐和賀肇君攜手合作，就是一部可歌可泣的偶像劇鉅作，賀肇君依舊是男一，柯永桐依舊
是男二，只是這部戲沒有女主角，只有女配角。
要讓這兩個人同時點頭答應，著實費了他不少工夫，但身為偉大的康製作，這點困難
他豈會放在眼底？
賀肇君的眼神冰涼如水，「我不要。」
「那我們換一下，柯永桐是男一，你是男二？不過我建議維持原狀比較好喔，因為男
一是□，男二是○。」
「那就維持現狀。」賀肇君馬上答應。
柯永桐的反彈不大，只是有些要求，「要露肉體的時候，麻煩讓賀肇君多露一點，我
們不是拍三級片，我相信康製作會處理得很好。」
「初版腳本已經寫好了，的確是賀肇君裸露的畫面多過於你，但有可能依據現場拍攝
情況而臨時變動……我記得你上次拍過沐浴乳廣告，你的身材也不算差啊……」
「你這樣稱讚我，我也不會覺得高興喔。」（註十七）
「我沒有打算稱讚你。」康欽若喝了一口咖啡。
「其實是因為我擔心阿澤會生氣，這類的場景（裸露）還是能避就避。」
「你會生氣，我就不會嗎……咦？我是說，畢竟腳本都完成了，如果你不接，我只好
請人重寫腳本，再另外換一個男演員來，其實素人也可以啦。」康欽若淡然自若地說。
「如果找不到適合的演員，康製作要不要就自己上了呢？」
「這是Plan B。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在Plan A就把事情解決。」
「康製作這麼說，真令我為難。」
「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為了金鐘，Plan A！」
雖然這部戲最後入圍了四項，沒有奪獎，但賀肇君╳柯永桐在當時還是成為話題，甚
至有粉絲們說，論演員本身氣質的話，柯永桐╳賀肇君也是可行的。
而事實上也是……
#2 簡承楷
下了飛機，他第一個回去的地方，不是在陽明山上的豪華別墅，而是在夜市旁小巷子
裡的老舊公寓。
對方今天沒有課，下午就待在房間裡了，躺在床上聽著古典音樂，一個音樂系的學生
，主修鋼琴。
青年看見他，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畢竟這裡是他另一個家。
「累了嗎，想先洗澡？」
「不用。」
青年被他壓在床裡，一個欲求不滿，一個太過年輕，兩人的慾火迅即燃燒起來，青年
在他猛然進入時，身子一陣顫抖，「你……慢一點。」
「弄痛你了？」
「不是……你也不年輕了，小心腰……」
過後，他在浴室裡簡單沖洗，穿戴衣物，又是那個商場上的精英，家裡的好爸爸。
青年在床上慵懶地翻了個身，「我和他真的那麼像嗎？」
「年輕的時候。」
「你總是這麼說，可是我都二十了，我和他很明顯看得出來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一開始是外表，現在是神韻。」
青年輕笑出聲，「真會說話。是不是哪天我和他的神韻不相似了，你就會放開我？」
「我並沒有把你鏈上鎖鏈，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
「但是我離開了，誰來排解你的寂寞？你的妻子嗎？你會像抱我一樣抱她？」
「你超過了。」
青年聳了聳肩，自床上起身，越過簡承楷走入浴室，「莎莎在家等你喔。」
簡承楷看著青年的背影，並未回話，拖著行李箱走出公寓，將簡承楷這個名字以外的
所有情緒，全都關在這間老舊公寓裡。
（註十）竟然寫到註十了……你好凱蒂，又稱無口貓，是日本三麗鷗公司創造的卡通人物
。生日是11月1日，已於2014/11/1完成60大壽。恭喜。
（註十一）事實上都沒有這些曲目，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註十二）筆者對於這個對話有一點既視感，跪求大家搜尋出處讓筆者可以寫上資料來源
。
（註十三）康欽若有時也會上談話性節目，但是他不太會爆料藝人的私生活，只會選擇性
地說一些無傷大雅的趣事和笑話，畢竟圈子很小，他隨便講個A和B因為C大吵一架，馬上
就有記者來抄了，還順便像填空題一樣把ABC都寫上人名。所以藏住秘密真的很累啊。
（註十四）絕對沒有在影射某一部偶像劇，寫了部落格還是討論板開放觀眾票選結局，但
是編劇一早就把路寫得很死，註定要誰掛就是誰掛點，幸福的結局大家看得太膩，果然還
是死一死吧！
（註十五）危險動作，請勿嘗試，雖然黑糖珍珠不會噎死人，但還是會岔氣很痛苦的。
（註十六）在未婚單身男性的字典裡，將右手當成自己的妻子或女朋友，原因是右手可以
滿足一切性慾需求，而且右手很好養，養份資源都是來自於主體，只要避免發生火影忍者
第698回的悲劇就好了，失去的右手不能重來（請搭配亞洲天團5566的神曲《我難過》）
，重點是右手完全不會劈腿！因為它是手！
（註十七）語句仿自於航海王的人氣角色喬巴，「你再怎麼稱讚我，我也不會高興的啦！
你這個混蛋（大心）」。
--
HI咪拿桑，又是這篇超級麻煩註解超多差點斷尾的故事
唉自從掉入劍三深淵之後就是這副模樣，讓大家擔心了
作者過得好好的沒有問題！只是每天打副本就沒有時間……(ry
想起來的時候，又錯過一次CWT的報攤時間……(ry
然後劍三10月或11月要改版出長歌門，\長歌門/\長歌門/\長歌門/ (表示作者又要消失)
去年還在問Hannibal第三季會不會出，結果今年出了大失所望
一整個意識流……(對不起廣大漢尼拔忠實粉絲因為我是理性派)
其實每隔一陣子回歸大B就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不曉得老朋友還在不在，不曉得版風變得怎麼樣
不過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連福山雅治伊藤英明都結婚去了，該祝福他們找到幸福吧(′;ω;`)
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40.40.13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43516704.A.2DD.html
推 winter40114: 大大，上跟中裡面的當紅男星都是潘肇君，是同一個人 09/29 17:58
→ winter40114: 嗎？('・ω・') 09/29 17:58
推 SvArt: 先來複習推XDDDDD 09/29 18:25
推 ransacra: 推!!!大大妳回來啦~~~ 09/29 19:46
推 berrycat: 未看先推！好久不見！！！ 09/29 19:59
推 htj10447: 未看先推~~~複習先XDDD 09/29 20:18
推 hassaku: 未看先推!!!! 好久不見>< 09/29 20:40
推 htj10447: 看完補推~~~會有番外吧(星星眼 肉肉好吃~~~ 09/29 21:12
推 lebonla: ！！！我也久久沒來一晃進來就看到這也太開心了～ 09/29 21:29
推 flybirdd: 肉好好吃～希望有番外XD 09/29 21:42
推 saiyumu: 大大好久不見T口T!!!!!!! 09/29 21:56
推 judge1226: 新服歡迎認親（欸 09/29 22:12
推 xin4ru812: 未看先推!!!!居然已經過這麼久了嗎!! 09/29 22:36
推 rebecca51928: 大大你確定不是姓潘嗎XDDDDD 09/30 08:25
→ rebecca51928: 很喜歡大大的筆法，期待下一篇Q__Q 09/30 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