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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豆衍生文。 劇場版設定為基礎,慎入。 # 1929,慕尼黑。 阿爾馮斯‧艾力克,19歲。 第六年了。 其實生活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不能使用鍊金術的現在,反而能更認份的靠自己 的雙手工作。 到這裡之後我開始學習製造、維修機械的技術,在學習的過程中,才知道原來溫莉是 個多麼厲害的技師。她究竟為了愛德付出多少心力,我到現在才慢慢能夠理解。 記不得從什麼時候我對愛德的稱呼從「哥」換成了「愛德」。那幾年失去的記憶,隱 約只剩下幾幅模糊的圖像。 初次見面的時候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透過分離的靈魂接觸到愛德的那一瞬間,彷 佛連另一個世界的靈魂都在震動。那個只能藉由別人口中得知,幾乎是為了我付出生命的 全部的人,我終於見到了。 他的臉比我想像中的憂傷,像冬天沉默的落葉,和我過往聽過意氣飛揚的印象大不相 同。 到這個世界後我們開始旅行,這裡的許多國家剛經歷過戰亂,雜亂中又帶著生氣,像 冬日的苗種到了早春,等待著發芽的時機。 最後我們還是回到了慕尼黑。 我在這裡發現好幾個熟悉的臉孔,他們用著陌生的眼神看著我,讓我不由自主感到錯 亂。愛德曾經讓我看過海德利希的照片,然後露出淺淺的,帶著惆悵的微笑。 這幾年我又長高了不少,連現在已經24歲的愛德,都已經無法跟我平視。 我修造機器的技術已經有一定的水準,現在能夠分擔愛德的工作量了。有時候我從一 堆設計圖的草稿中抬起頭時,會看到愛德坐在店門口發楞,像沉浸在什麼遙遠的回憶裡。 夜裡愛德會發出痛苦的夢囈。我知道這幾年他的機械鎧逐漸無法完全負荷他身體的成 長,開始產生排斥效應。他從來不讓我知道他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白天的時候就像沒事 一樣的跟我招呼。 我畫過無數張機械鎧的設計圖,但始終造不出完美的成品。我有好多次懊惱著,或許 真正該陪著愛德的人是溫莉,而不是我。 愛德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有時候我甚至有種感覺,或許他是刻意用那些痛苦來提醒 自己,那些怎麼樣也不願意忘記的事情。 我對過往並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回憶,每一張臉孔都像籠罩在倫敦的霧裡,唯一清晰 的是愛德的臉。在我朦朧中彷彿睡著的那段時間裡,那是唯一一道照耀著我的光明。 重新清醒過來的那一天,我還不知道我失落了什麼。離開師父後開始流浪的那段日子 ,我才知道我在尋找的是什麼。我在尋找跟愛德之間的羈絆,不管是什麼形式的都無所謂 。在穿越「門」的時候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這些年以來,我從來沒有思考過後悔的可 能性。 但我卻從不知道愛德想要的是什麼。有時候我會很希望,能夠再回到那一段只為了彼 此而活的日子。即使是活在盔甲的身體裡,只要羈絆仍然存在,二人四處旅行的日子,反 而簡單。 入夜之後,愛德把店面收起來,二人一起吃晚餐。有時候花店老闆夫妻會邀我們一起 吃飯,愛德常常和他們小小的孩子愛莉西亞玩鬧,那也許是我見過他最歡樂的表情。 我只跟愛德提過那個名字一次。 那是在我們旅行中某一天的晚上,我在愛德隨身銀懷錶上發現了那一行刻字:「For Edward, R.M.」。我半開玩笑的說:「R.M.,那是指羅伊嗎,愛德?在我所認識的人裡, 只有他名字的縮寫是……」 我沒有說完這句話。因為我發現了愛德臉上,我從來沒見過的,難以抑制的痛苦表情 。 那之後我開始理解愛德眼神中那股憂鬱的意義。 其實六年前那個時候,也許有不需要分離的方法的。但這就是愛德,他從不考慮自己 的事情,永遠只做他認為對的事。近乎頑固的正直。 愛德幾乎沒有考慮就做了再次離開的決定,即使他明知這是和那個人永遠的訣別;那 也正是愛德吸引人的地方。 我曾經在這個世界見過和那個人一樣長相的人,但我從來沒跟愛德提起。那個人有著 一雙乾淨的眼神,而他挽著的那個人的手,屬於一個金色長髮、茶色眼眸的女子。 在另一個世界裡,我從沒看過那二人如此幸福的笑。 愛德,在這個世界裡,屬於你的地方在哪裡呢?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一直在你身旁的,但我永遠搞不清楚,你究竟是存在在現實裡 ,還是活在夢裡。 海德利希用他的生命為代價將你帶進了這裡的現實,但從那時候開始,你在另一個世 界的夢,就再也不曾間斷過。 # 1922,慕尼黑 愛德華‧艾力克,17歲。 手心相貼,深呼吸,默想,擊掌。啪! ……果然什麼事也沒發生。 失去鍊金術的能力,似乎就是身在另一個世界的最佳證明。有時候早上醒過來,想著 要叫阿爾,才想起我已經見不到他了。 阿爾,現在應該活得好好的吧。比拿可奶奶跟師父會好好照顧他的。 現在這個世界裡,只剩下我一個人。願望達成的心境,跟當時想像的一點都不一樣; 突然多出來的時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海德利希已經睡熟了。 他是個溫柔的人。我唯一透露過過往秘密的人,只有他一個。他從來沒有質疑過我說 的事;在我兀自說著那些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事情時,他總是不語,溫柔的眼睛像浮現了 一層希冀,在我不知不覺中,醞釀了某種決心。 最近身體和機械鎧連結的地方開始有了不適應的反應。雖然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有這 樣的準備了,但真正感覺到不便跟痛楚的時候,還是不免感嘆。 這裡的機械技術和門的另一邊很不一樣,沒有能夠維修機械鎧的知識。要是當初我跟 溫莉多學一些技術的話,也許可以幫助很多人,尤其這裡才剛經過戰亂。 戰爭不管在哪個世界都一樣殘酷,有時看著滿目瘡痍的廢墟,我會錯覺這裡是原來的 世界。更有些時候,我甚至以為自己只是身在夢境裡,一切只是我往日記憶的重組與再現 。 海德利希很不喜歡聽我這麼說。 愛德,我是確實活著的人呀,你看到了嗎。我不是只存在於你夢境的人。 我知道,海德利希,我只是有時候突然想到自己孑然一身,覺得非常害怕。我以為等 價交換的代價最多只是要付出生命,但沒想到,我失去的是人生。過往的愛與恨,全部。 即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也還是要活下去吶。 那是我曾經對那個人說的話。 修斯的死,幾乎擊垮了他一切的信念與執著;他痛苦的抱著我哭了一整晚,才沉沉的 睡去。 醒過來的時候,他喃喃的數著,過往的戰友如何一個一個凋零。 鋼,我究竟還要失去多少人呢? 他握著我的手,像是要確定什麼。 有願望的人,永遠必須是孤獨的。我們都是將生命奉獻給願望的人,我們什麼承諾也 給不出。這一點,我們都該了解。 大佐,即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也還是要活下去吶。 這句話,我直到現在才體會到它的重量。等到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的時候 ,才發覺孤獨悲悽得比死亡還令人痛苦。 為了自己而活,怎麼會是這麼悲哀的一件事呢。如果這是夢的話,要到何時才醒得來 。 愛德,你哭了嗎? 我轉頭,本應熟睡的海德里希坐起身子,深深的看著我。我?哭了?我用手背擦過眼 角,才發覺淚水早已濕了臉頰。 你不用擔心,愛德,總有一天,你一定回得去的。我保證。 海德里希湛藍色的眼睛像二潭泓水,映著我的臉。 回去?不,這是個太美好的夢想,我不該耽溺在如此虛無的想像。 不,愛德,你的存在就是我長久以來的夢想。 海德里希壓低著聲音這麼說。 什麼? 不。愛德,沒什麼。 他微笑,像藏著什麼秘密的決心。 臨睡前,我似乎聽到他輕聲的說著。 愛德,請你記著我,無論如何…… # 中央市。 羅伊‧馬斯坦古,29歲。 明明不久前還只是個孩子呀。 月光拓下少年的影子;那背著光的臉龐,卻像以憂鬱為名的雕像。 分明該是肆無忌憚笑鬧著的年紀呀。 像感受到我的想法一般,少年丟了一枚斜睨過來。 還當我是孩子,那你現在可是在犯罪。 ……鋼,怎麼你跟我講話就是愛帶刺呀。 我把少年撈進懷裡,替他擦拭半乾的髮。感覺少年在我懷中逐漸放鬆,突然興起捉弄 的念頭;伸手胡亂揉著他的頭,金色的髮絲亂成一頭毛躁。 大佐! 別生氣,愛德,別生氣。 我只是想到你明天又要走了。 少年聽了這句話後安靜了下來。一陣沉默後,緩緩嘆了氣。 明天開始要往北走,話說這情報不也是你帶給我的。 ……是啊。 那是我們之間的牽繫。帶你來,也帶你走。 你該不會又隔了半年才再回來吧。 這我可不保證。 唉……我只求你別再把自己弄壞了。 ……我會盡量。 天亮之後少年頭也不回的離去。我從窗口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拿起藏在床櫃的煙,抽 了起來。我平時極少抽菸的,菸的味道令我難受,那種氣味夾雜太多過往回憶。 那個孩子,是我從小看著到大的。在那個慘烈的機緣下初次見面後,逐漸形成了牽連 至今的羈絆。我早已決心成為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但一次次看著他來了又走,看著那雙 眼睛中的堅決與黑暗逐漸加深,卻又讓我猶豫了起來。 究竟該不該阻止呢。 人造人的事件剛發生沒多久,那種不安的感覺愈來愈強。每次送他走,就開始擔心他 回不回得來。無所畏懼的人,才是真正讓人擔心呀。 答應我,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回來。 這樣的話,我怎麼也說不出口。這算是大人的自尊嗎,呵。裝成一副成熟的樣子,就 是大人了嗎。但那是我的責任呀。 鋼,我會等你的。 等你這次回來,我會把這句話告訴你。 等你這次回來。 所以,你一定要回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2.221.109 ※ 編輯: xelina 來自: 140.112.221.109 (11/18 03:26)
hairycomb:推 眼眶濕濕的 Q.Q 11/18 10:57
chao0201:推!好棒的文筆啊~感動~Q_Q 11/18 22:05
lunainmars:看到這篇我又想起來了 突然好想哭 11/19 00:03
cabochon0930:大人可以讓我轉到其他論壇&我的無名嗎>///<?? 11/20 00:20
cclemon:大推,但相比起愛德羅伊之間的羈伴,海德理希默默的付出 11/21 22:37
cclemon:往往令我更感動... 11/21 2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