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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同於過往，貝克街221B室的廚房被空間咒加大過，裡頭擺著兩張餐桌，可是一張也沒起
到餐桌的功用，因為一張擺著大釜、黃銅天平與尺寸齊全的藥瓶，而另一張被顯微鏡、燒
杯與試管佔據，僅餘一小部份讓給本該是主角的餐具。
約翰曾經與夏洛克爭論過既然他這麼堅持在廚房做實驗，那麼是否該把廚房加大到放下三
張餐桌，如此一來，他們就能有張真正用於進食的餐桌了，但是夏洛克覺得這是無意義的
浪費。
甫進入屋內，夏洛克便一頭埋入被他稱為實驗室的廚房（約翰糾正這個稱呼好幾次仍未果
），從大釜旁拉出一個被隱藏的魔藥櫃，快手快腳地研究起所有證物。
約翰的眼睛在夏洛克排除掉好幾樣食物，拿起一罐瓶裝飲用水滴入載玻片放到顯微鏡下時
瞪大了。
「你在做什麼？」約翰從未見過有人將疑似魔藥的東西放到顯微鏡下，因為這沒有用，沒
有人分析過魔藥的分子結構，這麼做毫無意義，巫師有其他的方式辨認魔藥。
「放大觀察，我想你能夠理解這個。」夏洛克回以不耐煩的表情，他明顯地認為這問題蠢
到家了。
「有用嗎？」約翰好奇地湊近。
「我在魔藥學刊中發表過五十六種常用魔藥的結構。」夏洛克的神情彷彿這是個常識，所
有人都讀過。
約翰的表情像被噎了下，「沒有人會在意這個吧。」他被夏洛克瞪了一眼。
「兇手很大膽，」夏洛克直起身，約翰不由得注意到他被襯衫勒出的腰線在這個過程中伸
展的美妙。
狐疑地看了忽然撇開頭的約翰，夏洛克繼續說：「這瓶根本是100%純粹的一飲活死水。」
他搖搖手中的瓶裝飲用水。
「一飲活死水無色無味，大量攝取會陷入假死狀態。」約翰背誦了魔藥學課本的內容，沒
想到有一天他真能見識到由一飲活死水引發的假死，魔法界的所有人幾乎都在學生時期學
過這件事，自然知道這種藥物不能大量飲用。
夏洛克快步走向客廳坐到桌前沙發上，難得地打開了自己的筆電（可能是因為今天約翰把
他的筆電放回了樓上房間），螢幕往旁邊一轉，向站在他邊上的約翰秀出了證人保護小組
的值班表。
「你從哪弄來的？」約翰瞠目結舌，吶吶地說。
「我駭進了葛雷格森的警局帳號。」夏洛克勾起嘴角，自得地說，「一點挑戰都沒有。」
約翰用手掌搓了搓臉，希望這位警長跟雷斯垂德一樣不會計較這件事，看在破案的份上。
接著夏洛克翻開一個紙本資料夾，裡面是受害者被害的詳細資料，瞄見約翰欲出口的疑問
，夏洛克說：「這是雷斯垂德給的。」
約翰感到稍微安心了些，然後他不由自主地被夏洛克黑髮下露出的一小截脖頸吸引住目光
，他趕緊搖搖頭轉開視線。
雖然他是雙性戀，也還沒飢渴到要對室友下手的地步，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他不想把合租
關係一下子搞得太混亂了。
「看這裡，克里警員的值班時間跟受害者陷入昏迷的時間一致。」夏洛克指著螢幕說。
「這樣的話，他的搭檔羅根警員也一致啊。」約翰湊過去看，「說不定不是警察幹的。」
不管怎樣，警察犯案比黑道份子來得令人難受。
「拜託，看看這張值班表。」夏洛克雙手擺向螢幕，「警方下了大工夫保護這些人，這種
情況下，他們自己人最有嫌疑。」
不待約翰回話，夏洛克繼續說：「我在醫院看見過他們，我觀察了能見到的每個證人保護
小組成員。這個羅根……」他點了點螢幕上的名字，「衣服雖然不新但被好好地洗燙過，
鞋子也刷過，在這麼忙的勤務之間，他不可能有空做這些事，看他的婚戒，是他的老婆做
的，這顯示他婚姻沒有問題。他手指上沾染了菸灰卻不多，會吸菸但菸癮不大。他從各方
面來看就是個普通的男人，但是他的搭檔克里……」他虛圈了下克里的名字，「昨天沒有
回去換衣服，手卻洗得很乾淨，像是害怕沾上什麼。第八個受害者的安全屋安排在市區內
的公寓，附近沒有泥巴地，但是他的鞋底沾上泥巴，看乾的程度是今早那場雨，下在公園
附近，在這麼緊的執勤輪替之間，他不回家睡個幾小時，卻去了公園，嫌疑很大。」
「手機。」夏洛克朝約翰伸出手。
「你就不能用自己的嗎？」約翰用力地把手機拍在他手上。
「我的在房內。」夏洛克劈哩啪啦地打起簡訊。
「那才幾步路。」約翰說。
「你的比較近。」夏洛克頭也不抬地說，「而且網站上有我的號碼。」
「你在傳給誰？」約翰忽然有點擔心。
「克里。」夏洛克說，「『情況有變，老地方速會合。』，為了不留下痕跡，對方肯定是
用一次性號碼聯絡他，在好不容易辦完事的時候收到這種簡訊，如果他是那個替黑道做事
的兇手，肯定會很緊張。」
約翰來不及抗議夏洛克用他的手機號碼偽裝黑道，便發現夏洛克再度行動了起來，只好跟
著他上了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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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抵達公園，夏洛克拉開車門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約翰在試圖追上他腳步的時候，抽時
間打了雷斯垂德的電話，告知地點與可能需要支援後，匆忙地掛了電話。
當看見克里警員真的在公園內時，夏洛克不免感到失望，他原本期待這個案子能夠有趣點
，沒想到嫌疑最大的人真的就是犯人。
看見夏洛克眼神凌厲地朝他奔去，克里警員臉色一變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轉身向後跑，
但依然被夏洛克逐漸追上。發覺逃脫無望，克里眼神一定停下腳步抽出配槍，被他用槍指
著的夏落克跟著停下。
「你殺過人嗎？」夏洛克冷靜地說，完全不像是被槍指著的人。
「別小看我，我開過槍！」色厲內荏的克里說，但眼神透露了他的掙扎。
夏洛克剛想動，約翰出現在克里的背後，「去去武器走[註一]。」克里的槍飛出去，然後
再一個擊昏咒，克里立刻倒在地上。
在約翰收回魔杖的下一刻，雷斯垂德帶著人馬與救護車到了。
「他就是對證人下藥的犯人。」夏洛克對雷斯垂德說，並從克里的口袋找出手機給他。
這時，救護人員上前幫他跟約翰披上毯子。
「不要又披我毯子，他們怎麼老是要我披毯子。」夏洛克扯下毯子塞給雷斯垂德，「他要
是不承認，就說已經檢驗出水有問題。」
「我們沒有檢驗到……」雷斯垂德想反駁，被夏洛克打斷。
「那不要緊。」夏洛克擺擺手，跟約翰一起朝公園外走去。
等離人群遠了，夏洛克才開口，「有你的，不過我們還是快點回去消除魔法痕跡，雖然是
自衛，你不會想因為攻擊麻瓜而上巫審加碼法庭的。」
「你還好吧？我聽說正氣師的第一守則就是不攻擊麻瓜。」夏洛克說。
「幸運的是我不再是正氣師了。」約翰微笑。
夏洛克維持著朝前走的步伐，開始低聲悶笑，接著約翰也笑出聲。
「克制點。」約翰假裝咳了幾聲。
他們在公園門口攔了輛計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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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繳械咒，能夠使中咒者手中的物品（一般是魔杖）飛離掌握之中，而過於強大施行
出問題時則會使中咒者向後飛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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