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搬家已經過了兩個月,這段期間邦彥完全沒跟家正聯絡,而家正
也為了適應新環境而忙得不可開交。
新工作相當複雜且忙碌,為了能早點上手,家正幾乎整天都待在公司
,連睡覺時間都少得可憐,南部的天氣炎熱、溼度又高,這讓住慣了北部
地區的家正很難適應,剛到高雄的第一天他還熱到中暑,如今雖然已經習
慣了南部溼熱的氣候,總是熱到臉色慘白的他仍然經常被同事嘲笑身體太
虛。
忙碌的時候很少想到邦彥,現在已經適應了工作與環境的家正因空閒
時間的增加,思念邦彥的時間也跟著變多。
拿起手機左右把玩,雖然很想打電話給邦彥,可他當初那句〝不想聽
到你的聲音〞讓家正提不起勇氣打電話,此處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
因,自從家正以前的手機壞了之後,遺失了儲存在sim卡裡面的電話,而
邦彥也一直忘了要把號碼告訴他,如今就算家正想跟他聯絡,也不曉得電
話要撥幾號。
邦彥當初丟在他家門口的手機很好用,彩色螢幕的滑蓋機,百萬畫素
有照相攝影功能,機體是黑色的,完全符合當初信上所說的條件,雖然當
時他只是半開玩笑的提到想要手機,邦彥也回信說要改天一起去買,沒想
到他還是先去買了,現在回過頭想想,也許邦彥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吧?
只是沒料到會用那種方式交給自己。
獨自沉浸在哀傷與回憶之中,無法忍受孤獨的家正決定再次提筆寫信
給邦彥。
◎ ◎ ◎ ◎ ◎
雖然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習慣一個人獨居的生活,可是自從兩個月前跟
家正斷了聯絡,邦彥才真正體會到寂寞的感覺。
他們第一次分手是在八個月前,由家正主動提出,那時候邦彥剛回到
家,連外套都還沒脫,家正就走過來抱住他,然後開始哭個不停,不管邦
彥怎麼哄怎麼騙,就是止不了他的淚水。
沒耐心的邦彥被家正的眼淚搞得心煩意亂,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一
時火大的他忍不住對家正吼了一句︰「你是哭夠了沒啊?!」
被邦彥凶惡的模樣嚇到,家正果然停止了哭泣,但他接下來卻對邦彥
說了句簡直像要殺了他一般,殘酷無情的話語。
「我沒有辦法繼續忍受跟你同居的生活。」
心情煩躁的邦彥不知道為什麼家正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他一時無法接
受,立刻回了句充滿憤怒的氣話︰「那你搬出去啊!」
話一說出口邦彥就後悔了,可是家正居然也沒回話,用手抹去滿臉的
淚水,提起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就這樣走出他們同住的家。
邦彥當然是立刻追了上去,但自認沒做錯事的他拉不下臉低聲下氣,
也不願意道歉,而且他覺得家正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憑什麼只要有爭吵
就全都是他道歉。
雖然才剛爭吵過,不,那根本算不上爭吵,硬要說的話,只能算談話
沒有交集,無法溝通,不過他們彼此都有家醜不可外揚的共識,一路上兩
人都很沉默。
家正沒有趕人也不跟邦彥說話,任由對方跟著他,兩人並肩走著,看
起來就像隨處可見的路人,沒有任何引人疑竇的地方。
走到大街上,家正招了計程車,邦彥厚著臉皮跟上車,家正連看都不
看他一眼,逕自跟司機講了地址,車子很快地抵達目的地,家正要付錢的
時候才發現錢包遺留在家裡忘了帶出來,全身左翻右找,連零錢都沒有,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萬分尷尬地跟邦彥借錢付車資。
已經冷靜下來的邦彥苦笑著替家正付了車資,並遞了幾張鈔票給沒帶
錢包的他當生活費。
這並不是邦彥天生寬宏大量,而是他認為家正應該還是喜歡他,不然
在家裡不會一看到他就哭成那個樣子,可能是有哪些地方想不開,就這樣
暫時分開一陣子也好,也許等他想通了就會自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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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達までは、こんな時代になかったら、もっと一緒に居られるかな。
そんな時代がくる。
それまで、この蝉のように眠りつづければいい。
こんな時代になければ……そんな時代がくるまで、この蝉みたいに眠りつづけていよ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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