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juny23love:啊...居然在PTT上看到山鬼大的蹤跡，感動啊~ 12/25 18:11
→ juny23love:一直很喜歡這系列呢! 尤其是Tonhyuk那段...^^ 12/25 18:12
推 Pico119:thanks ^//////^ 12/26 00:25
推 fwf12:最後面好像多了一小段...不過這兩隻太可愛了...(chu) 12/26 08:22
隔天醒來，大隊記者仍然守在申河產業大樓外，鋪天蓋地的報導
繼續渲染股市如何波動，相關業者怎麼唇亡齒寒。
十六在早餐桌上哈哈大笑，學著申老頭的語氣說：「女孩，申家
丟不起這種臉。」所以你別以為笑得出來就真的不恨，才不，只是打
落門牙和血吞罷了，有機會踩到對方頭上去，照樣有風駛盡里。
勝浩低下頭假裝沒聽見，佑赫繼續做他的挾菜機器。
一個星期又四日後，兒童遊樂場老闆被虐殺的報導才出現在報章
一角，據知警方在受害人的個人電腦內，發現大量瀏覽孌童網站的記
錄云云。
當天的頭條新聞，是申家以天價購回神秘人手上的股份，繼續做
其申河產業龍頭。
申老頭果然貫徹其要面子不要裡子的作風。
我問十六：「甚麼神秘人？」
「輸給黃毛丫頭太難看了，給老人家留點面子，難保他朝山水有
相逢。」
「黃毛丫頭？你？」我笑得打跌，「你快退休了吧？」
「笑吧笑吧！反正我老你也老，而且你總是比我老，大阿哥。」
十六將一張支票放到我口袋中。
「好傷我的心。」
「彼此彼此。」
「對了，聖誕節當天沒事便來幼稚園做臨時工。」
十六蹬蹬蹬地退開三步，「你不是已經找到Shoo和Brian幫忙嗎？
我還聽說天恩現在掃操場的工夫比你更出色。」
「你又不是不曉得每次舉行聖誕派對時，眾小花連著三耳都板起
一副晚娘面孔對著我，咱們手足情深，你怎可棄我不顧？」
「噫，不要。」
沒想到眾小花見我身邊始終沒女伴出現，以為我告白失敗飽嚐情
困之苦，聖誕當天個個和顏悅色，還合起來送了一份禮物鼓勵我，真
教人受寵若驚。
足足又過了五個月，天恩才擺脫噩夢，雖然仍為一點小小動靜而
驚醒，但已可安靜入睡。
送他入學的計劃為此拖了又拖，Shoo義無反顧擔起教天恩讀書的
責任，每日傍晚為他上兩個小時課，中文程度靠著讀小說本慢慢打好
底子，英文更是從abc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教起。
我閒來便帶著天恩四處遊玩，用最大的耐性包容他的失措與沉默。
而他總是安靜地牽著我的手，嘴角只偶爾悄悄地住上勾起。
他是那麼的含蓄，以至於我竟想不起來是否曾經聽過他的笑聲。
一天，我因為頭痛沒回園裡去，吃過午餐後，便摟住個抱枕坐在
客廳看影碟。十六與勝浩正鬧曠工，兩個人睡到下午才頂著一頭亂髮
下樓來，纏著Shoo要吃的東西。
「佑赫今早出門時面如玄壇。」我順口說。
勝浩直直走到坐我身側的天恩面前，笑問：「那把火不是你放的
吧？」
天恩一愣，不知是反應不過來還是沒聽懂，竟未否認。
我揶揄道：「來了來了，他是我兒子，不勞你們費心。」
「都是一家人。」十六搭嘴，跟著自己先笑了，「不過我還是不
想做阿姨。」
「你們都愛笑，這麼樂天，真好。」天恩道。
「別傻了，世上哪有生來就快樂的人，」勝浩捧住天恩的臉，溫
聲道：「我們只是選擇了要活得快樂，因為每天每天竭盡全力尋開心，
不笑白不笑，當然不能做虧本生意。」
我取笑勝浩，「你開始喜歡他了，不過太遲，他是我的。」
「笨，」十六回頭一笑，「我們喜歡的是喜歡你的他。」
鬧了一陣子，等Shoo捧著水餃走出來時，那二隻嘩鬼馬上便遭勾
了魂似地跟著去了。
天恩問我：「你不在意？」
「不說破比較舒服的話，我何必追究。」我笑。
看完電影，外頭的烈日已經溫和下來，泳池那邊隱隱傳來嘻笑聲，
我繞到大宅後頭的偏廳，透過落地玻璃門看出去，只見連著勝浩與十
六在內，總共有八個人在泳池內浮浮沉沉。
「我們家閒人真多。」我輕笑，然後又說了真心話，「真想下水，
浸在池中一定十分逍遙快活，所以這群傢伙才會不思進取。」
「我不會遊泳。」天恩說：「我只能在池邊陪你。」
「我也不會，再說，陽光會曬壞我保養得白白嫩嫩的皮膚。」
等天恩隨Shoo去上課後，我便回房間泡澡，佛手柑精油的香氣散
發開來，讓我稍稍心平氣緩，而且浸在浴缸中沒多久，隔壁開始傳來
勝浩的小提琴聲，巴哈的無伴奏小提琴組曲。
哥哥在我耳邊說：「熙俊熙俊，天氣熱了，仲文寶棋相宇找我到
後山的小溪游泳，水涼絲絲的，舒服得不願回來。」彼時，院長是個
嚴肅得近乎古板的修女，哥哥頑皮，並不得寵，但生活一樣快活逍遙。
我喃喃地答：「寶棋還抓到一隻青蛙，你們把牠藏在床底下，以
為神不知鬼不覺，結果牠鑽進排水管去，嘓嘓的吵了一夏。」
不知旁人的記憶是否也如此驟來驟去，我早已放棄掙扎遺忘。
從浴缸中爬起來時，手指頭的皮膚已皺成酸梅乾一樣，我擦乾身
體，細細塗抹潤膚乳液，末了，才發覺換穿的衣服忘了帶進浴室來，
只好拿毛巾圍著下身，光著膀子走出去。
沒想到天恩已經回來，正坐在書桌旁翻著雜誌。
「今天學了甚麼？」我一邊問，一邊拉開衣櫥。
「Shoo教我唱……」聲音倏地消失。
我衣服只套了一半，回過頭來問：「唱甚麼？」
卻見天恩臉白如雪，死死地盯著我的背項，囁嚅半天，豆大的淚
忽然無聲落下，似受了極大委屈，「你哥哥……」聲音又尖又澀。
「嗨，男孩，別哭，」我微微一笑，「我哥死了，我還活著。」
天恩熱淚滿眶，沉默良久，然後不住點頭。
我湊到他身前蹲下，歎一口氣，說：「來，你還沒告訴我Shoo教
你唱甚麼呢。」
「熙俊，」天恩伸手抱住我的頭臉，哽咽著說：「教我怎麼開懷
地笑，好不好？」
「你已下定決心選擇快樂？」
「是的。」這一聲，倒是應得鏗鏘有力。
「好好好。」我拍拍他的背，「我願意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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