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灰色眼神番外-心酸往事誰人知

[plutonian ()]

灰色眼神番外








第一次看到季允龍，阮雄梓以為是哪裡來的不良學生，染了一頭顯眼的淡金髮大搖大擺的

進入新生典禮會場，半垂著眼坐在椅子上翻著剛拿到手的學生手冊沒多久，然後…丟掉。

分班時他們恰巧分在同一班，全班的男生都理小平頭，只有他一個人還是頂著一頭金髮懶

洋洋的在上課時睡覺。奇怪的是，老師不太管他，教官有一次把他叫去罵了一頓，但是隔

天他還是毫無改變；反而是教官從此以後沒再找他的麻煩過。



大概是黑道大哥的兒子吧，單純的阮雄梓默默想著。



季允龍平常也不太理班上同學，對任何事都可有可無的樣子；大概是這種目中無人

（就阮雄梓看來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罷了）的態度招惹到其他班的人，有天中午把他約

了出去要幹架，沒想到季允龍輕輕鬆鬆的一下子就撂倒那群人，個個鼻青臉腫的爬回去，

最嚴重的還進了醫院。



因為這樣，阮雄梓在心裡又加上一條---搞不好家裡是開地下拳擊場的黑道大哥的兒子。




本來像阮雄梓這種認真上進每次月考都前三名的好學生跟季允龍是牽不起關係的，

但是身為班長的阮雄梓總是得去找不知道跑去哪裡蹺課的季允龍回來，慢慢的知道他的一

些習性---譬如，他喜歡跑到學校的屋頂吹風看雲，然後睡掉整個上午。


所以，今天他還是在這裡找到他了。



「喂，起來，回去上課了。」

阮雄梓認命的站在季允龍旁邊，看他枕著手睡的很熟的樣子無奈地說。看他沒有反應，

他搔搔頭想該怎麼辦，只好動手去搖他；


『砰』


幾乎是反射動作季允龍一拳揮了過來，阮雄梓來不及閃躲便結結實實實的被砸了一拳，

而攻擊者還兀自沈浸在睡夢中。

他捂著鼻子覺得自己真是倒楣…喔喔，不好，流、流鼻血了…

衛生紙、衛生紙…！！




「你在幹嘛阿？」


手忙腳亂的想止血，堵住鼻子後卻看見季允龍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


「你為什麼突然打我！」

「阿…我有打你嗎…？」季允龍眨眨眼，皺了皺眉頭似乎沒有印象，

「你還敢說！我只是要把你叫起來，你幹嘛打我！」

「喔…是這樣阿，抱歉，我睡覺的時候身邊有結界，碰我的人都會被攻擊。」


「…你在說什麼？」

「哼哼，我有守護靈的。」

「……」



這傢伙腦子有病。



最後再加上一條---他是腦袋秀逗+家裡開地下拳擊場的黑道大哥的兒子。




自從知道季允龍會在意識不清時攻擊人，阮雄梓就學乖了沒再去吵他，上頂樓遇到他在睡

覺的話就留紙條用石頭壓在旁邊寫著『快回去上課』；通常季允龍睡醒看到紙條會發楞一

會，然後打個哈欠慢吞吞的走回教室。


默契的形成是很奇妙的，後來漸漸阮雄梓上樓找他時他會剛好醒來，阮雄梓覺得奇怪所以

問他，他拍拍脖子做著伸展運動說，「就跟你說我有守護靈嘛，他會跟我說阿。」

……算了，想用正常的思考跟這個人溝通是不可能的，你能要求一個火星人跟你用地球的

語言思想交流嗎？就算有翻譯年糕恐怕也只能翻成亂碼。


有的時候阮雄梓會多留一會（因為英文老師實在有夠機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閒談之間才發現季允龍其實本性挺可愛的，除了在某些地方奇怪，但是…該怎麼說呢，心思很乾淨，眼神很澄澈。

阮雄梓的老媽常跟他說，看一個人的本性，就看他的眼睛；如果他可以跟你對視三分鐘一

點也不覺得奇怪，那這個人不是沒心機就是傻子。

應該不是傻子吧，雖然季允龍好像沒在讀書的樣子，考試還是考的不錯；

那應該是沒心機？如果沒心機的話，為什麼說的話總是一針見血？


結論是，他應該不是家裡開地下拳擊場的黑道大哥的兒子，而是腦袋秀逗的亞歷安星人。




這個亞歷安星人還很愛地球的名牌。Berberry、LV、…等等貴的要死一般國中生根本買不

起的手飾項鍊包包在他身邊隨處可見，這到底是怎樣！！

就算家裡有錢，這樣也太招搖了吧？不怕被壞人抓去綁票嗎？再加上他長的唇紅齒白，

搞不好…嗯…搞不好…現在變態這麼多，很可怕耶！


「所以我才學拳擊阿，哼哼。」

季允龍說的一臉自然，阮雄梓滿臉黑線。




偶爾放學回家的時候他們會遇到，因為阮雄梓要接還在讀國小的妹妹們回家

（他們家是雙薪家庭，父母都工作到很晚），路線相同，常常他一手牽一個小朋友而

季允龍雙手插口袋走在他們旁邊。



「不會覺得麻煩嗎？照顧妹妹。」

「有的時候會…但是沒辦法阿。」

「你真是個好哥哥呢。」

季允龍略帶調侃的笑著說，趴在頂樓欄杆上吹風，阮雄梓覺得他的背影看起來莫名孤獨。


「你有兄弟姊妹嗎？」

「沒有，我是獨生子。」

「是喔…」



「你想要妹妹嗎？」

「什麼？」

「我家兩個小太妹可以分你照顧一個。」

季允龍驚訝的回頭看他，難得結巴的說，「你、你在說什麼阿…」然後又迅速別過臉，

「……真的可以嗎？」

沒人看見他紅通通的臉像是蘋果一樣可口，語氣帶著一點點不敢相信的期待，

「如果你願意幫忙最好囉。」






所以後來四個人走在一起時形成了有點詭異的局面。

從左至右排序＝季允龍---妹1---妹2---阮雄梓，季允龍會很專心的聽著他妹妹的

童言童語，然後很興奮的一起編故事，阮雄梓覺得他們的波長比自己這個親哥哥還和，

不禁有點感嘆。

看著他們玩得不亦樂乎，阮雄梓覺得季允龍只是個寂寞的孩子，雖然看起來很叛逆，

但是其實是因為一直沒有人願意瞭解他的世界，分享他的孤獨。




雖然季允龍跟小女孩處的很好，但是跟班上的女同學卻不太行；

他覺得她們很麻煩，整天圍在一起搞小圈圈，看了就討厭。

阮雄梓勸他不要成見這麼深嘛，如果我妹妹長大的話你就不跟她們玩了嗎？

她們會傷心的喔。



哎…那不一樣啦…

季允龍偏著頭搖筆桿，心不在焉的想著午飯要吃什麼。




有的時候季允龍會跟他說抱歉不能幫她照顧妹妹，因為他有事；然後匆匆忙忙的跳上公車

不知道去哪裡。

過沒多久他送他、他妹妹們禮物，妹妹們是小女生最喜歡的芭比娃娃還有貴的要死的可愛

洋裝，而他收到的是一台最新機種的相機。



「你為什麼送我們這些？」

「啊，我剛好有錢，所以就買了嘛。」

「我們不能收。」

「為什麼？」

「這些禮物太貴了…而且你會寵壞我妹妹的啦！」

「這樣嗎…」

原本興奮的神情收起，季允龍有些苦惱的拿回禮物，「那這些怎麼辦…」

「相機你可以自己用阿，至於洋裝…如果你有親戚的話拿去送不就好了？」

「我親戚都不見了。」

「噫？」

「而且我不喜歡照相。」

「啊？」


「拿去丟好了。」他自言自語的說，於是起身就要把這些東西投往垃圾桶，


「你等等------------------！」阮雄梓投降的大喊，

「你、你不要可以送給別人阿！那麼貴的東西！」

「可是你不要阿。」他一臉無辜的回答。



挫敗。要是你寵壞我妹妹..你要負責養這兩個小公主一輩子！！


「拿回來，我收，我收…..」





小女孩們收到禮物果然很開心，蹦蹦跳跳的拉著季允龍玩，左一個右一個的親他，

剛吃完糖果的嘴巴還黏黏的，親在臉上滿滿都是甜呼呼的味道。

阮雄梓拿著相機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把這一幕照起來。


可愛的小女孩圍著笑得甜蜜的少年，陽光照在淡金的短髮上漾出一層光圈，因為笑鬧而

微熱的臉蛋染上玫瑰色，嗯，很美的畫面。




後來又陸陸續續收到各式各樣的禮物，每次阮雄梓說不收，他就說要拿去丟掉，

這種變相的威脅把節儉的阮雄梓吃的死死的，只好欲哭無淚的一再收下。


可是，季允龍哪來這麼多錢？


「嘿嘿，我有秘密管道。」

…不會是幹什麼不好的勾當吧？

「我家很有錢阿，你看，我用的東西都不錯吧。」

何止不錯，根本就是奢侈！

「有什麼關係，反正能花完那老頭的錢最好。」

老頭子？…你爸？

「但是你們的禮物是我自己賺的錢買的喔，我才不要用他的錢買送你們的東西。」

說完還氣鼓鼓的哼了聲。





雖然管別人的家務事不太好，但是好歹他們也算是朋友了，關心一下也不會過份吧。

再說，他很好奇他是在哪裡打工的，怎麼會有這麼多錢？搞不好他也可以一起去。



趁著季允龍又說有事的下午，阮雄梓偷偷的跟蹤他，跟到最後竟然來到了一家汽車旅館前

面。他站在門房旁打手機，接著跟門房講了些什麼，晃阿晃的進去了。


他到底在做什麼？阮雄梓等到天黑，心裡越來越著急，大概九點多的時候季允龍從裡面走

出來，心情很好的點著錢收進皮包。阮雄梓忍不住走了過去叫住他，看到他嚇了一跳轉過

頭。




「你…你在裡面那麼久，在幹嘛阿？」

「喔，援交阿。」

「…！！」


竟然講的這麼面不改色！！

「跟…女生…？」

「不是，是跟男的。」


很好。阮雄梓整個心一沈，臉都綠了。


「跟男人…？」

「嗯，今天的客人比較變態所以比較久，不過錢也賺得比較多，還蠻划算的。」

季允龍笑得很高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阮雄梓大吼，揪住他的領子氣急敗壞的說，不意外的看見白

襯衫底下紅紅紫紫一遍，怒氣更加上升，「你家裡不是很有錢嗎？為什麼要做援交！」

「…我想買禮物送你們嘛。」沒看過對自己這麼兇的季允龍委屈的癟癟嘴，

「職業無分貴賤阿，而且一次可以賺好多。」



『啪』

阮雄梓一個巴掌甩在他臉上。

接著他從書包拿出相機狠狠的摔在地上，季允龍眼睜睜的看著它破裂瓦解。


「我不要你的禮物了！原來你的錢是這麼來的…早知道怎麼樣也不要收！」

「你幹嘛？那是我辛苦賺錢買的耶！」

季允龍不解的看他，「而且你其實收得很高興阿！」



「怎麼會高興！…這種骯髒錢買的東西！」


「骯髒錢…」

季允龍瞬間睜大了眼看他，「你覺得…我很髒？」


阮雄梓沒有回答，只是生氣的看著他。


「原來你也一樣…」

季允龍最後落寞的說著，然後招了台計程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接著幾天，季允龍都沒有來學校。

妹妹們回家時總會問阮雄梓，那個金髮的大哥哥怎麼不來陪她們玩了？是不是討厭她們了？

怎麼可能討厭，他疼妳們都來不及了。阮雄梓敷衍的說。



不能理解為什麼季允龍能毫不在乎的出賣自己的肉體，說什麼職業無分貴賤，

他分明是不懂自己在幹什麼的大少爺大傻瓜！

……但是為什麼自己看到他那個樣子的時候，除了憤怒之外還有…嫉妒？

…嫉妒？

一想到不知道那個傢伙在他身上肆無忌憚的撞擊，在他白晰的皮膚上留下那些歡愛痕跡，

他就整個血脈賁張，覺得自己隨時會爆走。

這是為什麼？啊…因為他們是朋友，對，是朋友沒錯，所以他才會生氣他這樣糟蹋自己。




後來季允龍終於出現在學校了。原本的金髮染黑，恢復成懶散無神的樣子，就算看到阮雄

梓也不打招呼，也不蹺課了。

阮雄梓一直想知道他後來有沒有又去做援交，要是他還是不明白，那這次一定要好好的跟

他說清楚。

但是，季允龍不怎麼理他，一切又好像恢復成剛開學的樣子，距離好疏遠。





大概在生氣吧？阮雄梓想。

畢竟自己偷偷跟蹤他、還打他、罵他，雖然是該打該罵沒錯，但是跟這個亞歷安星人溝通

用這種手段似乎太激進。


一定要明明白白的跟他好好說清楚，身為朋友他不想看他這樣下去。


因為他不理自己，只好請別人傳話要他下午留下來。結果他根本沒留，

在阮雄梓幫學藝繳交教師日誌時走掉了。



可惡！這個大少爺！


所以沒辦法得出此下策，直接去他家。

好在身為班長的他常幫老師整理學生資料，所以很輕易的就知道季允龍住在哪裡；

一到了目的地附近就看到季允龍慢吞吞的身影，夕陽拉著他的影子老長，緩慢的走進一棟

豪華透天別墅。

震驚於季允龍家的可怕外圍（有噴水池、草坪、雕像…等等etc.）無暇分心想台灣這麼小

怎麼還有這種地方可以蓋別墅，就聽到季允龍冷冷的聲音飄過來，



「你在這裡幹嘛？」


阮雄梓把視線從維納斯雕像收回來，「找你阿！你幹嘛先走了？」

「找我幹嘛？」

有點不耐煩得樣子，季允龍站在花園的走道看他，「找到了就回家吧。」



「關於上次的事情…」

「我沒做了。」

「這樣就好…」



「幹嘛阿？不是嫌我髒嗎？假惺惺。」季允龍不屑的說，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希望你糟蹋自己！」


「糟蹋…？我有沒少掉任何一塊肉；不要把你自己的道德觀強押在我身上。」

季允龍恨恨的說。

阮雄梓從沒看過他這樣憤恨的表情，呆了呆，


「這不是道德觀的問題，只是你明明不需要這樣子做---」


「哼，我本來以為你不一樣的！不管你也好！老頭子也好！每個人都要我遵守狗屁的正常

 規範！老實告訴你吧，我討厭女生喜歡男人！」

ꄊ「……！！這麼說你是…」



「我就是同性戀啦！你們這些愚民看的A片根本滿足不了我，

  胸部在那邊晃來晃去的有什麼好看！」

「我做援交又沒有什麼不對，可以賺錢而且可以得到快樂阿！」

「你覺得我髒就不要來啦！我就是這樣子！」



吼完一大串，季允龍氣喘呼呼的肩膀上下起伏，阮雄梓想也沒想的脫口一句---




「你..你要快樂可以來找我阿！」




阿，完了，我在說什麼？！！！！！！


吼完阮雄梓就後悔了，噢不…..我、我好像給自己掘了墳墓，而且要跳進去了…



「你、你說什麼？」

季允龍不敢相信的問著。


「阿…沒有啦…如果、如果你真的很需要的話，我..嗯…可以試著…嗯…」

阮雄梓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臉紅的像燒起來一樣。



「……你要當0號嗎？」

「…什麼是0號？等等，我好像有聽說，當1號比較好。」



季允龍突然開始笑，漸漸笑得大聲，眼淚都流出來了，阮雄梓糗的不知所措。




「我很貴的阿，你一次可以付我多少？」











大概是在那個下午，那個笑容，於是就這麼淪陷了，一淪陷就到了現在，

阮雄梓洗著被單哀怨的想。


把被單晾好回到房間，季允龍光溜溜的躺在床上，被子已經踢到床下去了。

無奈的嘆口氣把被子撿起來蓋回他身上，輕輕撫摸他的頭；自從他染回黑髮後就沒有再染

過頭髮，這樣也好，配上他白晰的臉蛋很好看。



「要不要去洗澡？我抱你去。」

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句，季允龍嚶嚀幾聲，「人家還想睡……」

「好…不吵你、不吵你。」

看到他嬌憨的模樣，阮雄梓很是滿足的陪他躺在床上，抱著他打算再睡一會。



「對了，那個阿…」

「什麼？」

「下次還是我在上面吧…」

「為什麼？」

「不是我在說，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的技術一點都沒進步？

  人家有的時候還是很空虛阿…」

「……」







*** *** ***

「哥？你在幹嘛？」

「…你那些色情漫畫放哪裡？」

「色情漫畫？才不是色情漫畫！BL是少女的浪漫阿---」

「好啦，你放在哪裡？」

「你要幹嘛，你不是一直說看這些很變態！」

「…反正借我啦，這事關你哥男人的自尊阿阿阿阿-----」


*** ***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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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今天寫了，so s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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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akura1118:所謂男人的自尊~? X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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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ijie:「你..你要快樂可以來找我阿！」 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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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nayahyde:為什麼我覺得你比那些人欺負他還欺負得更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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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lutonian:沒辦法，欺負他實在太有趣了...對不起！雄哥！
推 DEMENTOR1212:YA~~~是龍老大和雄的 沒想到是我期待的那ㄧ篇阿～哈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