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灰色眼神-14

[plutonian ()]

14.




高三考完了聯考，大夥兒相邀去海邊露營，原本主辦人gumi還在猶豫要不要同時約端木次

和夏子謙，沒想到兩個人聽到對方也要去後只是頓了一下，馬上回答好。

原本打算要很青春熱血的克難搭帳棚，但是季允龍皺著眉頭說一句「這樣我不能作美白保

養」，於是很豪氣的包下一切費用，到了海邊大家赫然發現下榻的地方是豪華度假飯店，

才震驚於他的財力雄厚。



沒有刻意的避開彼此，用餐時間端木次幾回與夏子謙對上了眼，又悄悄的轉回去。

晚上有人提議不如去海邊夜遊吧，於是大家帶著手電筒穿著夾腳拖喜孜孜的一路跑過去，

沿途大吼大叫，好不容易擺脫聯考了當然要抒發一下鳥氣。

端木次反常的沒有跟著鬧，只是跟在夏子謙的身後慢慢走，漸漸地走到他的身旁，

琢磨著該怎麼牽起他的手。

實在是太久沒交談，感覺生疏好多，他很尷尬的伸出手，但總在快握到的時候又縮回去；

夏子謙默默地將一切看在眼裡，覺得心中某個地方變得柔軟，又想看他最後到底會怎麼作

，帶著好玩的心情故意裝作不在意。

端木次最後受不了婆婆媽媽的自己，牙一咬霍出去的握住夏子謙白細的手，想裝作很自然

但是神情卻又不自然到極點，夏子謙終於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笑？」端木次紅著臉嘴翹的老高別過頭，

「沒有。」然後繼續偷笑。



靜了一會兒，端木次吞吞吐吐的說，「對不起。」

夏子謙搖了搖他的手，「就這樣嗎？」

「......那我再絕食一次好了。」

「真笨。」夏子謙看著他，順了順他的瀏海，「不要幹傻事。已經夠了。」

端木次抓下他的手，「那你原諒我了嗎？我已經好了。」

「你覺得呢？」

「小謙，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要我猜阿？」

「......」

「小謙？」




「喂！你麼兩個！拖拖拉拉的在後面幹嘛？來放煙火啦！」遠處gumi興高采烈的大聲喊道

，蘇甯嵐提起手上一袋仙女棒、沖天炮等等揮了揮，「在海邊不怕火災，今天要連過年的

份一次放到爽！」

「你們啥時買的？」阮雄梓湊過來問著，一旁的季允龍正看著海發呆。

「我家附近的甘仔店，老闆收了好幾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放，所以就送我了。」蘇甯嵐一邊

翻翻找找一邊回答，「好，先放這個吧，開夏第一炮---衝天雷！！」

「這什麼鬼阿......」



扣除掉少數已經受潮的煙火，能點燃的煙火還算多，但是不一會兒就放完了。

最後每個人分了幾支仙女棒互相點燃，批哩啪啦的聲音閃著銀光，照著每人的臉都好亮。



「畢業了呢。」

「是阿。」

「你覺得你會中哪間？」

「當然是台大囉。」

「幹，真有自信阿。」

「哈哈哈，我是不敢講啦；小謙你應該會上吧？」

「嗯...希望囉。」

「一定會上的啦，小謙是我們裡面最用功的。」

「拜託，這個年代是選系不選校好不好？讀台大又不一定比較好。」

「聽你在牽拖，你是自己考不上吧？」

「喂，你很小人喔。我下學期可是發憤圖強阿！」

「了不起阿，不知道是誰還忘記帶准考證的......」

「不要再提了啦！」



笑笑鬧鬧，想到高中生涯就這麼結束了，大家興致異常的高，坐在海灘上聊到半夜，

後來是季允龍說他想睡了還堅持要回去做保養不然會有黑眼圈，

一群人才慢慢的各自回去。

還不想離開的端木次跑去便利商店買了幾瓶two dog，回來繼續跟蘇甯嵐與夏子謙聊天，

後來蘇甯嵐說要回去打電話給家裡報平安，所以最後只剩他們兩個人。



黑暗裡，潮水聲在不遠處迴盪，端木次從後頭抱著夏子謙，不帶任何情色意味，

只是靜靜的分享彼此的體溫。

他在他耳邊喃喃碎唸著我愛你我愛你小謙，一個情動便湊上他的臉輕輕吻下去，

夏子謙笑開，夜色中眼波流轉，晶瑩透皙如曇花盈盈綻放，馥郁香氣瞬間甜漾於四周，

他輕聲喟嘆，我也愛你阿，很愛很愛，

卻把最後一句「但你真的是愛我而不是單純想佔有嗎」嚥了下去。



從海邊回來沒幾天，他們開始同進同出，望著彼此的時候總是笑得甜蜜，

就是宣告全世界，我們在一起了。




夏子謙如願以償的考上醫學院，而端木次考上理工科系，兩個人分別在不同地方唸書，

平時聯絡全靠手機跟MSN；端木次幾乎是照三餐的打電話給夏子謙，每天講些日常瑣事；

夏子謙在另一頭帶笑的聽著，偶爾吐嘈幾句，並期待著週末的到來。


處於熱戀期的他們常會在週末跑去淡水或九份走走，不管是吃著魚丸還是芋圓總是你一口

我一口的分著吃，夏子謙雖然覺得有點害羞，但是端木次一副理直氣壯的說「管其他人怎

麼看，我們高興就好嘛，也沒礙著別人」，所以也就順勢的享受這種甜蜜。

冬天的時候端木次會把他的手攢進自己的口袋裡，脖子圍著住院時他送的那條圍巾，

夏子謙說我再給你織一條吧，一直圍同一條不膩阿。

端木次說這條很好阿，我很喜歡，而且小謙念醫學院這麼忙，我不要你另外費神。


回程的時候夏子謙輕輕靠在端木次的肩頭，覺得一切就像作夢般的幸福。



端木次的小孩個性雖然沒改多少，但是夏子謙知道他很努力對自己好了，

這種地方就吃虧一點吧。

所以當gumi說「你怎麼受得了他？」時，他只是笑笑沒說話，因為沒必要去解釋，

他對自己的好自己知道就好。

如果說有介意的地方，還是只有那一次的強迫。

那個時候的端木次像個陌生人，平時的笑容與天然完全褪去，眼裡只有不顧一切的佔有慾

望，他在那一刻似乎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這不是他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吧，這不是，

他催眠著自己，後來也就不反抗，因為已經沒有淚了。

本來是不打算原諒他、甚至就此揮別，怎麼知道只是不理他一個月，他就得了厭食症。

擔心之餘還摻了點高興，想到自己在他的心理還是有很大的份量，而不僅僅是多年的習慣

霸佔，漸漸地釋懷。

只是當端木次撒嬌想做愛的時候，他還是臉色慘白，腦中不斷播放著那個時候的情景，

他知道自己還是會害怕。

端木次見狀也沒說什麼，笑笑的親了親他的唇，然後進去浴室自行解決。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夏子謙很害怕，他本來就是想的多的人，他想就算是逼自己也好習慣也好，也不願意端木

次因為生理需求另外找別人。

所以他們試了幾次，但每次都在夏子謙開始發抖時結束。

「沒關係的。」

端木次撫著他的背說，夏子謙蒙著被子不敢看他。




他有試著跟季允龍討論過這件事情，沒想到季允龍聽完一臉認真的說，

「你們還是分手比較好。」

「為什麼？」

「他那麼任性，你這麼纖細，難保哪一天他在外面找了其他人，最後留你一個人傷心。」

「是這樣嗎....」他苦笑著，「我該怎麼離開他？」

他轉過頭喃喃自語，「只是稍微不理他，他就能得個厭食症；習慣也好，真的愛也好，

至少他現在很需要我...僅僅是這樣，我就心甘情願愛下去。」


「你就這樣子把一切給了他？......算了，隨便你吧。」季允龍撐著頭吸光殘留在杯子底

下的愛玉凍，「如果他欺負你的話，我來替你出氣。我可是有在練拳擊的，嘿嘿。」





情人之間的信任關係如履薄冰，因為愛所以信任，也因為愛所以懷疑，患得患失間，

不知道錯過了多少，美麗的瞬間。





端木次人緣一向很好也對朋友很好，所以當熱舞社的學妹請他幫忙採排的時候他沒多想地

就答應了。看著一群女生穿著小熱褲跳著激烈的舞蹈，老實說他沒有多想什麼，只是盡責

的看碼錶；一旁的gumi卻是看的如癡如醉，結束後嚷嚷著要追學妹。

但是gumi雖然愛嘴砲，暗地裡實則為一個害羞靦腆的好男兒，肖想很久但不敢實際行動，

最後以一頓王品牛排的代價託端木次約學妹出來。


端木次邊嫌著麻煩邊暗喜這樣一來下次跟小謙約會的時候只要付一半錢，多划算的生意；

然後打個電話約學妹出來，想說gumi那個彆腳的傢伙搞不好連一句告白都說不好，

需要自己順水推舟一下，那麼地點乾脆就選在宿舍樓下好了。



好不容易學妹來了，gumi卻不知到在搞什麼遲遲不出現，他想上樓去催他，

沒想到學妹拉住他的手，頭低低的說，「學長，我...我喜歡你。」

發楞之餘學妹抱了上來害羞的將頭埋在自己胸前，他想不是吧，怎麼自己反而被告白了？

推開也不是（這樣怎麼跟gumi交代），不推開也不是（我已經愛小謙不會愛你阿），

只好苦著一張臉摸摸學妹的頭，「這個...我很高興你的心意...但是......」


「學長...你不喜歡我嗎？」

「阿...這個，不是的...」

「那就是喜歡囉？」

「我沒說阿！」

「...還是學長有喜歡的人了？」

「對。」

「......是那個常常出現在學長身邊的...男生嗎？」

「你怎麼知道？！」

「可是他是男生耶！」

「那有關係嗎？」

「有關係！因為我喜歡學長！」

「那也不關你的事吧。」

端木次漸漸覺得生氣，語氣開始冰冷。學妹抬起頭，像是快哭的樣子，

「女孩子不是抱起來比較軟嗎？」

「...你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學長的話，我願意。」

「不要作賤妳自己好嗎？」驚訝於學妹的主動，但是又生氣他這麼不愛惜自己，

「以後妳會遇到更好的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要纏著我。」


「...那親我一下，我就放手。」

「不要。」

「為什麼？」

「我只親我愛的人。」


「...我也一樣，我就是要親你！」墊起腳，女孩猛力的往端木次吻過去，抱緊他的腰，

端木次想也不想的馬上推開她，看見跌坐在地上的學妹後面站著夏子謙。



一瞬間端木次慌了，想要解釋什麼卻說不出口，為什麼小謙這個時候會在這裡？

他在這裡作什麼？剛剛的事情他都看到了嗎？千頭萬緒擠塞住他平常空空如也的腦子，

只好發楞。



夏子謙瞧了他一眼，撿起方才學妹離去時掉下的髮夾遞給他，

「拿去還她吧。」


「小謙...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這個時候來？」

「你不是叫我來聽演唱會嗎？後來我把事情排開所以就來了。」他說的輕輕鬆鬆，

看端木次不接過去髮夾，自己走過去把髮夾塞進他的口袋。



「剛剛那個學妹...」

「她喜歡你吧。」

「這個...沒錯，但是我已經拒絕他了，是她自己親上來的！」

「......為什麼要拒絕？」

「阿？」端木次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女孩子抱起來比較軟，如果我是你，我會選學妹的。」



「你為什麼可以這樣說？」

端木次看著夏子謙，胸口隱隱作痛，「你為什麼...可以這樣不在乎？」

「反正...你跟我，只是習慣罷了。」

「習慣？」

「就像是小孩子捨不得把喜歡的玩具分享給別人一樣，你只是不想把我讓給別人吧。」

夏子謙別過頭不繼續與他對視，淡淡的分析。



「你想說，我對你的不是愛？」

「嗯。」



端木次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他會這樣想？不懂，我真的不懂！

拉著他衝進房間，他生氣的按住他壓著房門狂吻，夏子謙不回應也不反抗，

等他結束後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你這次打算怎樣強暴我？」




端木次瞬間停下動作，腦袋一片空白。

然後打開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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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dawnrosa:T_T...怎會這樣啊阿阿
推 knightearl:最後那句太傷了0..0
推 upmoon:覺得很難過  愛情果真是很複雜啊
推 DEMENTOR1212:小聲:請問作者大人是K-T的飯嗎????我好像看到了.....
→ plutonian:...阿，被發現了...
→ DEMENTOR1212:呵呵呵~~~一開始有"發現"是因為龍老大這個角色.....
推 setan:愛真的太複雜了 ~"~   好難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