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akura1118:看完馬上跑去知識+查意思 ^~^" 06/01 23:13
推 uranushgsh:˙˙ 法文耶 好害羞>///< 06/01 23:20
※ 編輯: plutonian 來自: 140.114.198.206 (06/02 12:23)
Mr. Child
「八零年代的西洋音樂總聽起來有點滄桑，背景寬闊一片卻又不夠乾淨，間接過於煽情的
重拍被主唱嘶吼般地蒙蔽到也好聽，不同於普普藝術泡泡糖般的節奏可以一聽再聽，
...我想這就魅力所在。」
一臉正經的盧錦昊對著樂團的大夥說完，按下音響按鈕。
「...然後呢？」主唱首先發問。
「聽實例阿。」
「抱歉，你..你剛剛在講國語嗎？我怎麼都聽不懂？？」鼓手發問。
「幹，你國文是怎麼過的？」
「那個...老實說我也聽不懂。」鍵盤手怯怯的附和。
「......」
「阿好餓喔，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剛睡醒的吉他手伸了個懶腰說。
果然被趕出來了。
端木次心想好險沒被大卸八塊，我還想活著看小謙回來...看看旁邊一起被趕出來的傢伙，
還是去吃飯吧。
什麼八零年代、九零年代、後搖滾、花草音樂、藍調迷幻、英式搖滾美式搖滾重金屬
numetal、hip pop....最近的盧錦昊致力於提升樂團音樂素養，有事沒事就來個機會教育，
老實說端木次聽不太下去，音樂就是作自己喜歡的嘛，管他是哪種類型。
雖然這樣有點煩，但是大家也沒抗議，畢竟搞地下樂團也不是那麼容易，
多懂多聽多吸收，對創作來說總是好的。
偶爾也會妄想一下，如果有一天真的夢想成真有唱片公司來簽他們了，
喔喔喔...那感覺還真是爽！
*** ***
---「總有一天我要站在那裡。」---
夏子謙快出國的時候，端木次牽著他的手一路跑到了南京東路附近，指著一個方向，
信心滿滿的說著。
夏子謙嘴角帶笑，說，我等著看喔。然後揮揮衣袖地去了美國。
原本說只去一年的，但是夏子謙很得那邊教授的賞識，考慮再三的結果是留在那裡完成學
業；端木次雖然扯著嗓子在視迅這頭嚷了半天，但也明白小謙也有自己的夢想，他的決定
自己是沒有理由反對。
於是一個人的生活照舊，練團看表演兼打工，看著城市從清晨到日落，融化了多少寂寞。
偶爾會抱怨撒嬌跟小謙說你再不回來我就找別人去了，沒想到小謙只是默默的回了訊息：
『真沒骨氣。』
...什麼沒骨氣，我真的去搞一夜情你不心疼嗎？！
到底小謙最後還是又傳了訊息過來，
『我很想你。...je t'aime 』
最後那是什麼鬼？端木次望著螢幕發呆，終於決定去尋找估狗大神，看到一堆法文網頁後
才想到還是奇摩知識好用，悄悄地把這個字學了起來。
日子也就在這樣的思念裡打發掉了。
其中當然還有一些瑣事；譬如說端木次的家人有點擔心他這樣下去到底能不能養活自己，
總勸他去考研究所；有沒有興趣是一回事，能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真的是這樣嗎？端木次其實常自我懷疑，生命的意義就僅止於此嗎？雖然他愛吃，但是腦
子也不是動的，要不然怎麼一路念到理工科。
比較起來，盧錦昊就堅定多了，像個大叔一樣催打他們沈重的屁股慢慢前進；其實最該焦
急的是他才對吧。楊孟楑後來考上私立大學，本來說學費太貴不要念，但是盧錦昊十分堅
持，他說，也不是太差的系，既然你考得上你就該去讀，在這裡你會遇到更多的人學到更
多的事情，把握住每個人生的際遇吧。
後來楊孟楑母親過世後，季允龍在戶頭裡放了筆錢說是給他們的哀親費
（這是什麼東西？？），總之有困難的話就去用，他錢多不怕你花。
但是他們還是決定要自食其力，靠著就學貸款還有盧錦昊兼職教彈bass的微薄薪水，
兩個人辛苦卻踏實的生活著。
看起來其實都很好，嗯...目前一切都很好。
主唱一如往常瘋瘋癲癲穿著奇裝異服飆起高音讓人頭皮酥的發麻，
鍵盤手指落如玉珠滾盤起起落落，鼓聲在後頭自得其樂的隆隆作響，低沈的BASS如雷雨撥
弦沈重砥住，自己的吉他狀況絕佳的嘈嘈急鳴，台下的男男女女人手一瓶海尼根隨著節奏
搖擺，好一幅末世狂歡圖。
表演結束後，有人遞來了張名片，一群人湊過去看，又驚又叫的，
只有盧錦昊不悅的大聲吼：到底是怎樣！快跟我說！
看來夢想也不是這麼難實現。
可是，會不會太容易了一點？
主唱那傢伙也沒多漂亮，還總是凶巴巴的打人頭；就伴奏群來說（這是主唱堅持的說法）
也比不上其他老團吧...總麼會選中他們？
雖然很高興，但也很害怕。
端木次悶悶的坐在窗邊看淡水河上的渡輪，其實他覺得淡水河蠻臭的，奇怪的是還看得到
螃蟹；聽說前陣子河川有整治，已經有不耐污魚類回游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發呆一會兒轉身開機，夏子謙不在線上。
昨天興奮起來大夥兒就去通宵狂歡喝酒，到現在頭還漲漲的，眼瞇成一條線，
景物看起來都輕薄了些色彩。
小謙現在是在睡吧？
兩萬公里的距離在這個清晨顯的特別遙遠，快樂的疑惑的害怕都不能及時分享，
......我也很想你，je t'aime.
輕輕唸著幾個音節，想像小謙說著的音調，或許...法文真的有一股魔力，軟潤如綢地，
心暖了起來。
*** ***
『收信人：親愛小謙心肝兒
昨天我們發生了好事！超級大好事！有唱片公司找我們啦！沒想到我們這麼厲害吧？』
『收信人：不要肉麻當有趣
是嗎？恭喜你們喔！我在這裡會替你們加油的！有demo的話要讓我聽阿！』
『收信人：寶貝兒～你真是沒情趣
一定會給你聽的啦！我要搶到demo帶讓你一個人先聽！挖哈哈哈哈----』
『收信人：是你太三八
這樣做不太好吧...我現在paper積了一堆還沒看，可能最近都很忙不會上網，
有重要的事打電話給我吧。』
放下咖啡，夏子謙揉了揉太陽穴打算去洗把臉回來再與paper對戰。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生活也有一陣子了，啃麵包嚼生菜沙拉偶爾吃個麥當勞subway，
如果有時間大多數他還是寧願自己做飯，在這裡外食實在太不划算。
跟端木次雖然只能靠電話還有網路聯繫，但是他並不覺得不安，經過這些年這些事，
他對他有信心。......雖然沒信心到如果自己告訴他想去當無國界醫生會不會同意。
稍微的在腦中模擬他的反應，不禁笑起來，還是算了。雖然他嚮往別處風景，但也割捨不
下身後的他，這不是包袱，是心甘情願被牽絆一輩子。
除了想念他，也想念台灣的天空，台灣濕黏的夏天，櫛比鱗次的高樓大廈，多到無法無天
的摩托車，整天吵吵鬧鬧的立法院、腦殘媒體...
大概是離開太久，夏子謙覺得自己的多愁善感嚴重起來，只有在讀書的時候才能平靜下來。
正想著事情時，電話突然響起。
一接起卻沒聽到說話聲，夏子謙喂喂的幾聲，還是沒反應。大概是有人惡作劇，有些生氣
的要掛掉，卻聽到低低的聲音傳過來：「別掛。」
「阿次？」
「......嗯。」
「怎麼打過來又不說話？」
「嗯...」
「國際電話很貴的，有事快點說吧。」嘆了口氣，夏子謙猜他心情大概不太好，
平常總是嘰嘰喳喳的吵他，今天卻反常的支支吾吾。
「小謙，你回來好不好？」
「...怎麼了？」
「我們被騙了...根本就是被騙了，我就想說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好事...」
「等一下，你、你說什麼？...阿，你是說唱片公司的事嗎？」
「嗯。」
「他騙你們簽合約時先付錢？」
「不是。」
「嗯...那你說被騙...？」
「我們根本就是人偶！可惡！我們才不是膚淺的七七巴巴那一類的！」
「那個...七七巴巴？」
「小謙我跟你---」
電話斷掉了。
夏子謙一愣，急急忙忙的又撥了電話過去，都是忙線中的嘟嘟聲，他抱著話筒莫名著急。
為什麼突然斷掉了？會不會是阿次出事了？
想到這裡翻出電話簿撥蘇甯嵐的電話，結果也是沒人接。
盧錦昊呢？記得阿次有給我...不行，也沒人接。最後撥給季允龍，他在那頭像是被吵醒一
樣口氣很差，夏子謙只好不斷哄他邊請他幫忙去看一下阿次。
回到書桌前後左思右想心神不寧，牙一咬算了一下錢，翻出護照，還是回去看一下好了。
漏夜坐飛機回台灣、沒考慮過沒幾天的期末考以及下個月的生活費，這太瘋狂不像是夏子
謙的作風，雖然如此他還是比較擔心那個突然中斷的聲音。
風塵僕僕的一路趕回他們在淡水附近租的小公寓，夏子謙焦急的拿鑰匙開門，打開後發現
室內一片黑暗，窗簾全都拉上了，於是放下行李衝進房間，看見端木次蜷縮一團扯著涼被
蓋住頭睡覺。
在睡覺阿...
放下心來，又覺得自己實在太衝動，怎麼就這樣回來了。
有些苦惱的回到客廳把行李提進來，些微的聲響把端木次吵醒了；
他動了動，喃喃念了句：「小謙？」
「吵醒你了？」
「小謙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像是沒聽到夏子謙的回應，端木次翻了個身....
「小謙！？」
總算是清醒過來，端木次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夏子謙大叫。
「你、你怎麼回來了？」
「你不是叫我回來？」
「阿...是這樣子沒錯...」
「你上次電話講到一半為什麼掛了？」
「...因為沒電了。」
原來是這樣阿。
夏子謙垮下臉來，自己想太多的個性果然發揮得太淋漓盡致了些。
「我還以為...算了，既然沒事的話，我要坐下班飛機回去了。」
「小謙..你至少留下來一天吧。」
端木次很認真的拉住他的手，夏子謙才發現他臉上的鬍渣都沒刮，人也瘦了一些。
「...怎麼了？」於是他坐在床沿摸摸他的頭，「你上次說什麼被騙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把我們搞的像偶像團體。」端木次嘟起嘴說到，
「歌也是他們選，什麼都是他們決定...」
「怎麼會這樣？」夏子謙有些訝然的問。
「誰知道！本來以為終於夢想成真了，沒想到根本就是騙局！」
「那...你們怎麼做？」
「做什麼做，當然拍拍屁股走人啦！」端木次嘿嘿地笑起來，「我們可是有股魂在的！」
「...不會後悔嗎？」夏子謙順了順他的髮說，「這麼難得的機會...」
「那麼如果是你呢？」
「..我想我也不會答應。」他跟著他笑了起來。
沒多久，端木次斂起笑容，整個人往夏子謙身上倒過去，
「其實很累。」
「我知道。」
「...對不起，吵著要你回來。」
「你有進步一些了，我本來以為你會在我去不到一個月時就開始吵的。」
「這麼看不起我？」
「...沒有，其實我是怕自己先想念你。」
*** ***
檸檬味道的泡泡圍繞在嘴邊，端木次坐在洗手台上任著夏子謙幫他刮鬍子。
他看著夏子謙專注的神情不禁摟上他的腰，
「別亂動。」
「讓我抱一下嘛。」
「你抱著我我要怎麼刮阿...」
「一下下就好。」
悶悶的吐口氣，將下巴抵在夏子謙的肩上不管泡泡濕了他的衣服，
大不了等一下一起洗個澡就好了。
「原來還是很遠。」
「嗯，是阿。」
夏子謙由著他任性抱著，但其實自己也很享受久違的溫度。
「不過我還年輕吧？」
「嗯...或許算吧。」
「什麼叫或許？我還很年輕！你也是！」
端木次縮回頭親了親他的鼻頭，「我還是沒放棄。」
「什麼？」
「總有一天，」他舉起手，往窗外指個方向，「我要站在那裡表演。」
雖然臉上滿滿是泡泡，但也不減他眼中的光彩。
夏子謙微笑起來，這個大孩子，或許永遠沒辦法成為成熟的大人吧。
那也沒關係，就一直當小孩也不錯，就他們兩個永永遠遠。
現實的困境也好，生活的辛苦也好，雖然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微笑的渡過，
也不是靠著愛信心勇氣就能解決，但是有個人陪伴在一旁就不會孤單。
「je t'aime.」
「je t'aime.」
獻給‧我親愛的Mr. Ch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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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增額，有點像是在交代後來事情的一篇，
希望大家看的高興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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