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LilyYeh:很有意思的故事，期待續集唷^^ 06/16 03:52
推 quino:也很想知道凰沁的故事~^^ 06/16 21:00
等到樊黎終於能出聲後，他跟著鳳五郎走出房間向子諧道謝。
小小的頭點了點，看起來十分有禮可愛。
「家教真好。」子諧摸摸他的頭說，一邊將藥包遞給他，
「雖然你現在算是痊癒了，但是我的血對你們這種屬性會有點副作用...
不舒服的時候就吃這個藥吧。」
「阿、謝謝、謝謝子諧大人。」
樊黎迭聲道謝，子諧聽到這個稱謂卻大笑起來；
「小鳳鳳，你這次的跟班真可愛！」他笑得不可自遏，一邊蹲下捏起
樊黎的小臉蛋，
「哎，有禮貌又伶俐，早知道應該去要個梧桐精回來幫忙。」
樊黎不知道為什麼子諧笑得這麼高興，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
不知所措的看著鳳五郎；鳳五郎沒看他，只是輕輕地對子諧說，
「那我們走了。」
「嗯。」
目送著這一大一小出門，剛剛不見蹤影的吹綠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
有些哀怨的看子諧，
「我很笨嗎？」
「你不笨，是蠢！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一個笑得誇張一個嘟著嘴生氣。
*** *** ***
「那個...鳳、鳳大人，給您添麻煩了。」
看著走在前端的鳳五郎，樊黎跟在後頭小小聲地說。
鳳五郎終於回過頭看他，
「不會。」
然後又逕自往前走。
樊黎有點小小地高興。
鳳五郎對人都很冷淡，能聽到他的回應是很難得的事情；所以剛剛
看到子諧那麼親暱的稱呼鳳五郎，他嚇了一跳。畢竟除了凰沁之外，
還沒看過人敢這樣跟鳳五郎說話呢！
他心頭一高興，忍不住多問一句，
「鳳大人，剛剛那位大人...是您的朋友嗎？」
「...不算。」
「咦？」
樊黎疑惑的抬頭看鳳五郎，他的身高只到鳳五郎的腰際，所以看不清
他的表情。
「是莫名其妙的狐狸。」
鳳五郎神色莫辨的回答。
「莫名其妙的狐狸...」
樊黎偏著頭咀嚼這句話，不懂意思。
使用隱身術，鳳五郎帶著樊黎乘風而行，不一會兒就回到了鳳居。
鳳居四周是蒼蒼翠竹，一年四季都帶著蕭瑟的氣味；樊黎並不喜歡
這種過於孤單的地方，像是涼涼的水環在身邊一樣，不冷但寒。
「你要不要回去族裡一陣子？」進屋後，鳳五郎沏了杯茶給自己與樊黎。
樊黎恭敬的接過去，「謝謝大人。我不想回族裡。」
「在族裡安養，比在這裡好。」鳳五郎靜靜的接道。
「可是...這樣就沒人服侍大人了...」
「不打緊。」
「......」
樊黎沒再接話。
其實也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有點想回族裡，因為自從上次偷偷
訴苦被趕回來後，他就沒有再回去過。但是又覺得這樣鳳五郎不是
會很寂寞嗎？
但是鳳五郎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他的動作優雅，如一潭深湖幽靜，不管什麼時候都泰若自得。
其實，有的時候樊黎會懷疑，梧桐一族陪在他身邊，用意是讓他不
那麼寂寞沒錯；但是鳳五郎真的會因此覺得比較...快樂嗎？
他沒看過鳳五郎真的高興的時候，也沒看過他難過的時候；跟凰沁
比起來，鳳五郎更像仙人，六根清靜情慾不沾。
鳳五郎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族人不會罵你的。」
「咦？」
「我給你帶張箋去。」
語罷，素白紙絹上已經寫好。鳳五郎遞給他，樊黎只是楞楞地接過去，
看著上面的字。
「大人...謝謝。」
「嗯。」
略微頷首，鳳五郎拿起這次去人類世界買的書籍看了起來，不再理他。
樊黎看了鳳五郎的背影好一會兒，默默地回去自己的房間收拾一下東西，
出來後跟鳳五郎行個禮，便走了。
回到族裡，他先拿了素箋給長老說明事由，悶悶地走回家。
他其實不清楚自己在煩悶什麼，總之心頭重重的，大概是因為鳳五郎
讓他回去得太乾脆；但是就這點來說，他是個好主子，不像凰沁一樣
反倒得幫她收爛攤子。
大概鳳大人...誰都不需要吧？
他喪氣的想。
*** *** ***
「小黎呢？」
午後時分，一名留著金紅色長捲髮的美麗女子，蹬著高跟鞋答答答
地衝進鳳五郎的房間。她匆忙翻著鳳五郎的櫃子不知道在找什麼，
急起來顧不得新買的白色縐折裙會髒，直接跪下來找。
「小五～你那條腰帶呢？那個上面有翡翠的...」
「大概在櫃子裡。」
「真的嗎？怎麼找不到啦---」女子手忙腳亂的將櫃子裡的衣服東翻
一件西丟一件，幾乎把櫃子翻遍了還是沒看見。
「小黎呢？小黎在哪裡？他比你還知道東西放哪裡---」
「他回族裡了。」鳳五郎淡淡地回答。女子轉頭看著他，漂亮的臉有
些垮下來，
「怎麼回去了？哎人家等一下要約會耶----」
「他受傷，所以我讓他回去。」
「阿---對喔。」女子這才想起來。「小諧看了怎麼說？」
「傷勢還好。」
「嗯恩，這樣就好。」女子滿意的回答，繼續往另一個櫃子翻；
「對了，小五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
「不必了。」
「唔---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女子像是放棄尋找，終於站起來拍拍
裙子，她跑到鳳五郎的鏡子前補妝，紅唇抿了抿，攏攏頭髮，
「你不要一直待在這裡嘛，唉。」雖然這樣埋怨，女子也沒認真得要
他一起出去，因為她知道鳳五郎決定的事情或是堅持的事情，決少讓
步的；畢竟他們是雙生阿，還是有共通點。
「那我走囉。」俏皮的做個飛吻，女子來如風去也似風，神採飛揚的
約會去了。
等到凰沁離開，鳳五郎才放下書，起身為自己斟茶。
真是學不乖。他默默地想。
跟自己一點也不相像的凰沁，上一世的名字叫凰媛。
鳳凰一世約有五千年，之後又是嶄新的生命開始；在熊熊烈火中他們
會忘掉上一世的所有記憶，再次變成幼小的姿態展開下一個漫長的五
千年。
本來他們是一同出生一同衰老的，但是凰沁在上一世卻提早結束生命，
留鳳五郎獨自度過剩下的歲月。
鳳五郎並不怨凰媛。
他親眼看著凰媛烈火焚身，她臉上毫無懼色只是留著淚。
他們那時還很年輕，鳳五郎呆立在一旁看著，甚至忘了叫喊。
一會兒突然衝進來一個人，奮不顧身的想把凰媛從火中抓出來，推倒了他。
凰媛那時說了什麼他沒聽清楚，只是驚覺原來誕生他們的火焰是開
始也是終結，溫暖的記憶最後也會變成難耐的炙熱。
那人擁著她，身影在高溫中湮滅。
下一瞬間，一個小女娃出現在火焰中，哇哇大哭揉著眼。他慢慢地
走進她，身旁的火還在燒，但傷不到鳳五郎；他將她輕輕地抱起來，
吻吻她的額，溫柔地說，不哭了喔。沁。
依照往常地，剛出生的鳳凰由梧桐一族的長老照顧，凰沁就這樣地
被帶走。鳳五郎過了很久才去看她，那時她已經成為一個亭亭玉立
的少女，正高興的跟服侍自己的梧桐精玩鬧，花般地笑容與上一世
並無異。
凰沁看到鳳五郎的第一個反應是問，「你是誰阿？」
鳳五郎呆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旁的梧桐精見狀連忙幫他
解圍，急急地說，
「是大人您的雙生。」
「你就是鳳五郎？」凰沁眨著水靈的大眼好奇的看他，鳳五郎感到有
些不自在。凰沁一點也沒察覺到鳳五郎的反應，只是熱情地迎上去
抱住他，
「哎，我想著要見你想好久了，怎麼都不來找我？」
被凰沁抱著的鳳五郎想，不管是凰媛還是凰沁，她都沒變。
一樣愛撒嬌，一樣瘋瘋癲癲，一樣不知道要避開愛情。
時光不斷推進，凰沁依舊樂此不疲地在愛與被愛中翻轉；
只是這世的她，似乎沒那麼執著。鳳五郎並不阻止她；如果這始終
對她比較重要，那麼自己無權至喙。只是，有時他會夢見遙遠的從前，
她留著淚，大火在一旁燃燒，恍惚之間他似乎聽到她說，對不起。
到底是對不起自己，沒陪你走完這一世；還是對著那個人說，
對不起，我沒辦法再愛下去？
不再去想那麼多，鳳五郎只明白，自己那個時候被丟下，有種生命
被硬扯撕裂的疼痛。
還有，如果明知道沒有結果，就不該去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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