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ebirthday (苦塵)
看板BB-Love
標題[短篇]啞子〈上〉
時間Tue Sep 26 00:24:13 2006
◤啞子◢ By Rebirthday（苦塵）
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是在剛進高中時。
他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替他那張平凡的臉蛋，加了許多分數，下垂的
眉毛，卻讓他看起來非常的有親和力。
但是，在班上，他並不常說話，身上常常有奇怪的瘀傷、抓傷，聽說老
師曾經私底下關心過許多次，他是否有難以啟齒的家暴問題，他卻總是
笑的很開心，說自己只是打球打過頭，和朋友擦撞出來的。
「李和宣，手語社社長找你。」
「哦，謝謝，我馬上過去。」
短暫的午休時間，他聽到了這段對話，也知道阿和是學校超冷門社團的
副社長。
而他第一次聽到他清楚的講話。
他的聲音，很好聽。
等到阿國發現時，他已經將視線放在對方身上很久很久……
☆ ☆ ☆ ☆ ☆ ☆ ☆
阿國喜歡打球，而他的球技，也一直是全校有目共睹的。
和李和宣第一次接觸，是放學時，看見他從手語社走出來，經過球場
時。
「喂！」
「阿國，你要幹麻？那傢伙是個怪人耶……」
「你閉嘴。」阿國朝著李和宣大叫：「聽說你會打球？打一場阿！」
李和宣那時候站在操場上的表情，他至今還記得。
可愛的讓人想捏一把。
然後，他就像著迷般，不斷的去找李和宣。
他發現，李和宣其實是個很溫和的人，雖然常常露出讓人看不懂的表
情。
「你這些傷……不是打球造成的吧？」
「……」看來，阿國也聽過謠言了。
其實他不是怕被人說閒話，只是不想惹上麻煩罷了。
何況，他從來不恨他媽媽。
「這些傷……都是我媽用的。」李和宣笑著說：「因為，我跟我爸
爸……長的很像。」
「……」
「我媽當初以為他是個好丈夫，沒想到卻是個差勁的男人，原本我媽為
了我，忍一天算一天，可是有一次我爸為了晚餐的菜色不好，狠狠摑了
我媽幾十下的耳光，從此以後，我媽就聽不到了。」
同情和震撼的情緒，一波波湧上。
李和宣總是笑著，他不曾想過傷害任何人。
但他卻是被傷的最深的一個。
「阿國。」李和宣看著他，誠懇的說：「謝謝你聽我說這麼多，還願意
當我的朋友。」
笨蛋。
「……如果可以，我幫你去報警。」看見李和宣身上的瘀傷，讓他很不
忍心。
李和宣搖頭：「我媽精神狀況不好，她是從失聰後才開始打我的，每次
喝醉，她就會把我誤認成爸。」
他從來不恨自己的媽媽。
對於媽媽的記憶，還停留在小時候，母子牽著手每天上幼稚園的心情。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嗯？」李和宣從洗手台仰起臉，凌亂的瀏海下，是一張白皙到透明的
單純臉孔。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傷害人呢？
心揪了起來。
來不及阻止自己，他已經吻住了那張會發出悅耳嗓音的雙唇。
這一天，阿國明白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想過要交女朋友。
也明白，自己為什麼視線總是會追隨著李和宣。
因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同志。
☆ ☆ ☆ ☆ ☆ ☆ ☆
阿國發現，李和宣的成績很好，一直都保持在全校前五十名。
同時間，因為認識了阿國，他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和同學間，也開始會
聊天講話，在班上，他的聲音似乎多了起來。
然而，他身上的傷痕，就從來沒有少過。
不管背負著怎樣的痛苦和創傷，李和宣總是笑的像人生充滿了希望般。
女同學喜歡他、男同學羨幕他。
阿國發現自己的心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覺得得到大家喜歡的李和宣，讓他相當不順眼。
這個年紀，他還不懂自己對這名同性，產生的情緒叫做「佔有」。
阿國將這種負面的思想，轉變為他忌妒李和宣吃的開的個性。
他開始對李和宣鑽牛角尖。
兩人如果約好一起出去逛街，李和宣要是比他晚到一點，他就會大發脾
氣，一整天拼命數落他。
可是每當看見阿和一臉受傷，他又會興起想甩對方一巴掌，然後再把他
摟進懷裡的衝動。
好想把他占為己有。
不讓他引起任何人注意。
讓他……只屬於自己的。
當他看見，學長摸了李和萱的頭時，他在下課後，強吻了李和宣一遍又
一遍。
在發現，李和宣在手語社裡有要好的學妹時，他在放學後，把他壓在社
團教室裡，一遍遍折磨他、聽他悅耳的嗓音哭叫到沙啞。
然後，當他發現，不管他怎麼折磨、佔有李和宣，他在公眾的地方，還
是總會吸引眾人的目光時，他終於說出了違心之論。
「我現在看到你就想吐。」
他當面對著李和宣說完這句話時，是在他再度強暴了他時。
背對著李和宣穿上褲子，阿國不敢，也不想看對方的表情。
那天開始，李和宣沒有再來學校。
聽導師說，李和宣突然轉學到一間夜校，因為他母親意識清醒的時間越
來越少，他必須半工半讀。
他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失去了他，但是也不必再看李和宣被眾人擁有的
畫面。
阿國發現，自己是個病態的同性戀者。
☆ ☆ ☆ ☆ ☆ ☆ ☆
再次見到李和宣，是在上了大學後。
他看起來更白、更空靈了，臉上的表情，像是失去了七情六慾。
見到他的時候，是無意經過手語社時。
阿國震驚不已。
當他出現在李和宣面前時，對方同樣一臉呆愣。
「你最近……過的好嗎？」阿國壓抑著，胸口不知名的灼熱。
「……」
「很久沒有你的消息……」
「……」
「我……很想你……」
「……」
「高中時……我……」
「……」
「我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
「……」
微啟的雙唇，終究沒有回答，只發出了不明的抽氣聲，李和宣一邊用一
種哀傷的眼神看他，臉上的表情跟高一時一樣，笑容少了、無奈多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阿國感覺埋藏在自己內心的負面情緒又開始沸騰
了。
但是，他不會再像高中時那樣的幼稚。
因為想完全佔有對方，而用傷害對方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是，他現在好想聽李和宣的聲音……
李和宣對他搖搖頭。
接著。
他指了自己。
我。
兩手大拇指和食指捏著，擺在同一個方向。
也……
右手食指，在頭邊轉圈。
想……
最後，指了阿國一下。
你。
在他強暴他的第二天，媽自殺了。
死之前，用耳杷子穿透了半規管，好事的鄰居們嚼舌根、酸言酸語著，
那樣的死法，真的很適合一個聾子。
從那一天開始，他無論怎麼努力想講話，都發不出一點聲音。
看著這樣的李和宣，阿國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落在李和宣白淨的臉頰上。
李和宣第一次知道，37度的鹽水，原來這麼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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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情人鬧脾氣。
摔枕頭：
免費
用手敲牆壁：
100(掛號費)
摔手機：
5000
用難聽的字眼罵對方：
無價
有時候，用錢也買不回一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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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不要叫我熙熙。」
「熙熙，嘻嘻……」
「……」
☆你要的苦塵在無名 ◤P_Rebirth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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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59.104.29.75
推 clearmoon:那個什麼國,你渾蛋 09/26 00:29
→ clearmoon:雖然氣氛那麼哀傷,簽名檔還是讓我嘴角動了 09/26 00:30
推 hsyh76:推...雖然那個什麼國...你渾蛋!!!Q口Q 09/26 01:13
推 tomoyuki:熙熙那對真的很歡樂耶XD 那個什麼國!下集表現好一點啦T_T 09/26 02:08
推 elle:推...雖然那個什麼國...XDDDD 09/26 02:11
推 faung: 那個什麼國的,你渾蛋！！！ 09/26 10:26
推 shulkuan: 那個什麼國的,你渾蛋！！！ 09/26 13:08
推 pollyptt: 那個什麼國的,你渾蛋！！！ 09/26 19:53
推 weibseal:寫得好好喔>W< 09/26 19:59
推 Apricotsu:那個什麼國的,你渾蛋！！！ 09/27 2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