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manaki:有看到前輩摸頭就很嗨了啊!!!! 04/21 20:56
→ rebelxxx4:感謝樓上太太寬闊的心胸>///< 04/22 03:48
※ 編輯: rebelxxx4 來自: 140.119.154.165 (04/25 00:56)
【趨光性／上】
＊
向上挑高的體育館、光看就覺得熱的水銀燈，在規格大同小異便因
此顯得熟悉的場景，一眼望去盡是陌生的面孔，讓少年稀有地感到不自
在，類似懷舊一般。他側眼打量同為新成員的左右鄰居，大部分帶著天
真的熱切，有些則像自己一樣熟習得目中無人。
海常雖為體育強校，但球隊規模卻比帝光來得小－－大概是漸漸發
現自己在籃球的極限了吧，他想。
而站在按年級排列的隊員之前，是個性幾乎能從那頭短髮和眉毛讀
出的三年級學長。
「歡迎加入籃球隊，我是隊長笠松。」
不高欸。而且意外的樸素呢，這個隊長。
如果讓對方知道第一印象是如此失禮的評論，大概會被痛揍一頓吧
。未來的日子裡，黃瀨總不禁那麼想。
雖然在帝光時期，他最服從的隊長也是差不多的身高，但依過去遠
遠看著高中聯賽隊伍的印象，走在最前頭的隊長大多人高馬大的，因此
這樣的身材，實在很難與籃球豪強之一的海常聯想在一起。
稍稍散漫的視線不在意地停在對方肩頭。
「一直以來，我們海常都是高中聯賽的常勝軍，比起其他豪強學校
，我們更注重整體協調和相互配合。扎實的練習絕對不輕鬆，但無論如
何，都不要忘記你們現在喜歡打球、或是想要打球的這份熱忱。從今天
起，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
而言還真是十足的隊長啊。
「在IH拿下冠軍，成為日本第一。」
宣誓的聲音是如此凜然而鏗鏘有力。
黃瀨卻只是歪了歪頭，想著練習結束後該往哪裡遊蕩。
＊
輪流練習上籃的平穩頻率讓黃瀨有些昏昏欲睡，他輕輕拋著球、一
邊打了個哈欠。
除了每天固定的基礎訓練和整理球場外，直接由教練指定成為正選
的黃瀨都和前輩們一起練習，以培養默契和熟悉彼此打法，直到IH資格
賽前才會由正選之中選出首發球員。
而正選球員們對自己抱持何種想法，黃瀨也能猜到個大概。畢竟就
連國中的時候，自己也倚仗天賦，在極短的時間內由新手升格到一軍，
那些花了好幾個學期和好幾次晉級考試才得到一軍資格的學長，對黃瀨
既羨慕又心有不服──這點無論何時都是一樣的。
然而比起帝光初期多少遇上的挑釁，海常的學長們卻只自暗地觀察
、並與他保持適當距離。要說原因的話，大概也只有和自己要好起來後
，卻被一個新進的小鬼奪走首發的位置，那種感覺比什麼都難堪。畢竟
，一支全國頂尖的球隊裡，誰不是抱著野心才留在隊上的。
輪到自己的最後一球，他以完美的姿勢輕鬆灌籃。後於球著地時回
頭，同組的人全停下動作，沒有人記得要再傳一球給他，只有球在地上
彈跳的周圍稍嫌安靜。黃瀨知道、也熟悉這種注目，同時嗅出前輩們凝
視後的各種想法。
但對於能力平凡、擁有同伴身份的競爭者而言，卻足以受那亮度灼
傷。
因此，在入隊第二週後，黃瀨覺得自己唯一可能熟得起來的學長，
只有三年級的森山孝由。
「黃瀨，」森山在黃瀨經過時順手拍了他的背，「剛才的灌籃不錯
嘛。」
「還好而已啦，謝謝學長。」
「只是那個太花俏了，比賽的時候根本用不到吧。」
「欸──」
雖然主動找上自己、開口就是「你是模特兒對吧？有空介紹可愛的
女孩子給我吧」，在自己加入前號稱海常男籃第一帥、感覺挺不正經的
學長，但與以往那些真正想和自己攀關係的人相比，森山不過是把這種
發言掛在嘴邊當玩笑罷了。
此外，在正選球員間，他的實力也強，儘管投籃姿勢詭異、命中率
仍是隊上數一數二的準，沒有意外的話多半已在首發名單之中－－也許
是如此，對方才會毫無顧忌地和自己交談吧。
「怎麼樣，和你那組熟一點了沒？」
「嘛、這個……」黃瀨回頭看看已經繼續練習、把暫時到場邊聊天
的自己遺忘的組員，這樣的狀況不用說明也一目瞭然吧。「至少今天，
我已經和所有學長說上話了！」
「喂喂，兩個星期的進度就這樣啊。」
「那是──」
「喂！那邊的，休息時間還沒到！」身後傳來隊長笠松的聲音，「
森山不要帶頭打混，黃瀨也是！」
「是～」嘻皮笑臉地轉頭回答，森山還是立刻拿起籃球，推著黃瀨
往原來的場地移動。「走了，讓隊長大人生氣就不好啦。」
「笠松學長真的很嚴苛呢。」想起第一次自我介紹完就被對方拳腳
教訓的事，黃瀨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算是開玩笑，也沒有人會真
的對初次見面的後輩動手吧！更何況，對方當時的樣子和說出的話，更
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
「那傢伙對球隊的事就是這樣，別去惹他就好。但說起來，平常要
讓笠松真的發火其實也不容易。」對方大概也和他想起了同一件事，「
不過那時候連我都想揍你了，笠松只是剛好替天行道！」
「學長別這樣嘛～」
森山笑了笑，接著俐落地運球上籃。「你別看笠松那個樣子，他好
歹也是上過雜誌的著名PG。在當上隊長後，雜誌社馬上就說要採訪他，
說不定這陣子就會來了。」
「喔喔，原來隊長那麼強！」模仿著森山，黃瀨也以相同的姿勢上
籃，這是和實力扎實的對象一起練習才有的好處。他雖然偶爾也會翻翻
籃球雜誌，但僅限帝光或自己接受採訪的時候，而重點多半是在照片拍
得夠不夠好，因此從來沒有注意過其他隊伍甚至高中組的報導。
「你這傢伙，多關心世界上發生的事好嗎……」
其實類似的對話，他早就從同輩隊員之間聽過了，但不過是連正選
都不算的傢伙，黃瀨也不將他們的評論放在心上──有人說是笠松以前
的學弟，他那時的球技和領導力在國中就相當有名，又有人用崇拜的口
氣，說著以笠松的身高卻連續兩年擔任海常的首發是多麼了不起的事，
而他在示範練習時的動作多標準流利等更是每隔幾天就會聽到的話題。
然而，沒有見過同樣被稱為奇蹟世代的其他幾人，根本無法理解準
確、敏捷、壓制、領導力和渾然天成的手感極致是什麼樣子。黃瀨略帶
驕傲、又加些許苦澀地想著。
集合哨響起，眾人紛紛結束手邊練習，往教練及隊長的方向聚攏。
在身材完全失控、絲毫看不出曾是著名國手的教練說明下，接下來
要將正選們隨機分為四組進行比賽，雖是每天都有的練習，不過因為幾
乎都會遇上不同的組員，也增加了點緊張的樂趣。
而今天很不巧，和黃瀨同組的都是自己最看不上眼、能力只在平均
之上的前輩，對手卻是以隊長笠松為首的三年級組。
啊啊，打這種八成會輸的比賽讓人一點幹勁都沒有啊。
用心不專地套上號碼背心，想著各種無關瑣事的同時比賽已經開始
。黃瀨輕鬆接到隊友搶下的球，一回身便想自行運球上籃、卻發現對手
不知何時已緊緊守在身後，而且意外地怎麼都過不了。持球時間將盡，
他只好將球傳給防守較鬆、但八成會被搶斷的方向。
可惡……不過是多打兩年球的差距，但怎麼可能──
一開始氣勢便落了下風，接下來整節的模式也是如此，黃瀨覺得自
己是唯一有得分能力的人，知悉這點的對手也將防守完全集中在自己身
上，讓他少有自由發揮的時機。
老實說，那是許久不曾有過的感覺了，但他現在十分希望有個能幹
又足以支援自己的隊友。和中學時球一到手便是自己舞台的情況相比，
現在倒比較像和二軍出去練習賽的狀況。孤立無援的處境原來那麼糟啊。
再度將球搶下，黃瀨準備抓緊機會出手，卻對上笠松以驚人氣勢守
在自己面前。仗著兩人身高差，敵人根本不足為懼──有些輕視地在心
裡笑著，他卻在前置動作的屈膝同時被扎扎實實截斷，意識過來前球權
已轉到對方手中，讓同色背心的其他隊友急忙回防。
笠松拍拍他肩膀，笑容中大有反將自己一軍的得意，並在對視的瞬
間傳達「少瞧不起人了」的訊息。「是誰教你對比自己矮的人就能掉以
輕心的啊，小鬼？」
直到比賽最後幾分鐘，黃瀨的隊伍持續處於落後一兩球的劣勢，而
他終於甩開一直緊貼自己不放的防守方，起跳上籃的時候看見笠松和自
己同時離地，不知道該出手還是該停止以免將隊長撞飛的他被成功干擾
，球擦過籃框彈開、也立刻被敵方搶下，而笠松被自己的力道撞倒在地
上。
「學長，」黃瀨朝對方伸出手，「沒事吧？」
「沒事。」笠松接著起身，還好不像哪裡受傷的樣子。「倒是你，
剛才那種情況還是先得分再說，不一定會被判犯規的話就不要緊急剎車
。」
「可是，我怕那樣學長會受傷嘛，」考慮到兩人的體格差，他認真
覺得就那麼撞上來阻止自己的笠松實在努力過頭了。「只是練習賽而已
，用不著那麼認真吧。」
「啊？說什麼蠢話！」一拳馬上往自己背上揍，笠松接著跑向另外
半場，繼續對隊友發號指令。
黃瀨糟糕的心情毫不掩飾地放在臉上。雖然只是內部的練習賽，在
帝光時也非不曾輸過，但要是未來自己都得和這種程度的隊友一起比賽
，他根本無法忍受。
被武內教練邀請到海常之前，黃瀨稍微看過幾場練習賽，那時明明
也驚訝於這支強者隊伍的實力，但今天的自己卻毫無發揮的餘地──既
然問題不可能出在他身上，那就是隊友和對手都不夠強了。畢竟三月過
後，海常內部也換過一輪選手了不是嗎？
持續打球的理由，除了不討厭這個運動之外，他還有著非得在比賽
中才遇得上、既是目標又是必須超越的對手。如果這支隊伍無法將自己
送到他所在的地方，加入海常還有什麼意思？
和其他一年級整理好場地後，森山從背後叫住自己，說了些不痛不
癢關切的話，而黃瀨勉強擠出一個沒有說服力的笑容，敷衍回答後便離
開體育館。
咬著速食店飲料的吸管，黃瀨走在店家陸續休息的街上，招牌一個
接一個暗去，只剩不斷往來的車輛送來忽明忽滅的燈光。
原本打算一個人安安靜靜在速食店裡消沉一下的他，卻和前來搭訕
的女孩聊了起來，所幸對方是擅長聊天的類型，兩人聊了許多無關緊要
卻有趣的話題，在交換電話號碼後各自離開，讓模特兒少年的心情比剛
踏出校門時好上不少，不禁想著要是大多數女性都像剛剛那位一樣就輕
鬆了……
天生有著容易吸引異性的外表、又因為工作的關係要保持服務客人
的態度、自己也的確擁有眾多女性朋友－－但說起來，他還是比較樂意
和男孩子相處。
異性對自己抱持某些期待，黃瀨也能遊刃有餘地給予回應，處理人
際關係對他而言並非難事，然而總得遵守某些約束的應對模式，和他嚮
往自由的生活稍有矛盾。
籃球的世界便簡單多了。炫技也好、花俏也好，能進籃得分就是最
完美的演出，而與其他輕易上手的運動或模特兒的工作不同的是，這是
唯一一項有失敗風險的表演。
使自己從此投入籃球的世界，並和更多既是強者也是怪人的傢伙成為朋
友（雖然從來沒有誰正面承認）。一再重複的日常至此告終，他賭徒一
般追求幾乎要全盤皆輸的快感，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才能還未發揮到
極限。
明白自己不是全才的國二春天，少年終於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然而直到國三夏季，黃瀨不確定除了自己和黑子哲也外，其他人是
否查覺到一樣的變化，那種持續發生卻幾不可見的分崩離析，他甚至不
曉得原因為何；總是六、七人一起行動的夥伴，漸漸成為至多六人的單
體，主動脫離的黑子也許有著自己無法理解的勇氣，而黃瀨和其他人始
終維繫著這既平和又競爭的友情，也為了這層關係繼續打球。
於是，就在高中生活剛開始不久的現在，他第一次對籃球感到如此
的焦躁挫敗。對自己而言，變強絕非難事，但他所會的技術都來自對手
或隊友的經驗累積，因此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類型。
所以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啊。不論自己或整個隊伍都是……
勝利是唯一的意義，而讓自己變得更強則是唯一手段，這是帝光教
給他的、不需向任何人低頭的王者之道。
「黃瀨？」
聽見有人喊自己，他將注意力從車燈流動的街上轉回近處，便看見
似乎正從便利商店走出來的籃球隊長笠松。
「學長晚安。」心裡雖然對新隊伍有著不少埋怨，但畢竟還是在體
育社團培養出禮貌的好習慣，他笑著打招呼，稱職扮演可愛的學弟。
「那麼晚了，怎麼還在路上晃？你不是很早就回去了？」
「剛剛和在餐廳認識的女孩子聊了一下……學長呢？」
「隊上的練習結束之後，又和其他人打了幾場，剛剛才吃完飯。」
「這樣啊……」完了完了沒什麼好說的了，他不動聲色地想著。自
己明明是很會找話題的人，不過對於這位備受推崇又揍過自己的三年級
學長，他反而不敢像對森山一樣造次。「那麼學長，沒事的話我就先走
－－」
「你等一下有什麼要忙的嗎？」
「欸、這個，是沒有啦……」
「那，稍微和我打一場吧。」黃瀨這才注意到笠松手中抓著一顆印
有海常字樣的籃球。查覺到自己的眼神，他接著解釋：「這是關了體育
館後才在外面撿到的，因為懶得再回去開門，就由我先帶著了。怎麼樣
，你有空嗎？」
於是他們找到附近一座有著斑駁籃球架的公園，同樣有些老舊的鐘
面上是八點半剛過。早春夜裡還有些寒冷，少了渴望溫暖的飛蟲圍繞、
散發黃光的公園燈柱顯得有些寂寞。
兩人放好個人物品後，笠松一邊解開領帶一邊說明規則：「雖然原
本想打場一對一，但以我現在的體力，再下去的話明天晨練也不用玩了
。所以，你就試著模仿我的動作吧。」
「欸？什麼意思？」
「聽教練說你的模仿能力很強，我想稍微見識一下。」隱隱帶有挑
釁意味的話語，讓笠松說起來卻不卑不亢。「你先防守看看，看不清楚
的話我再做一次，這樣沒問題？」
看不清楚之類的是絕對不可能的啦──見對方自信滿滿的樣子，黃
瀨暗自嗤笑──被我立刻學起來不就糗大了嗎，學長。
儘管被模特兒工作和要求服從階級的球隊雙重訓練，而總能表現出
超乎期待的禮節，黃瀨涼太骨子裡的天才仍舊桀驁不馴。
雙方各就位置後，笠松運球切入、他也張開雙臂阻擋，此時對方突
然急停轉身，在自己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後仰起跳，黃瀨連忙阻擋的同
時球已滑躍指尖、以完美的軌跡飛出，進籃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哇啊！」
「怎麼樣，看清楚了嗎？」
「看得很清楚！學長很厲害嘛！」
實際對上的刺激感和平常漫不經心的練習觀摩大相逕庭，黃瀨的表
情瞬間亮了起來，許久不見的振奮感再度凝聚於雙手。
「那麼，換你試試。」
兩邊攻守互換，球一到手中，剛才見過的畫面迅速在他腦內重播，
大概要切換多強的力道和轉身過人的速度都略知一二。黃瀨模仿著對方
動作，運球切入後輕鬆急停，轉身的同時，球卻從手中被劫落。
「啊！」動作果然還是慢了點──他一面檢討一面追著球跑出去、
再回到場內。「學長，再來一次！」
然而第二次他雖然成功轉過身，卻在進一步過人的軌道上完整地被
擋下；直到第五次，他雖然幾乎能完成後仰跳投的動作，仍然被笠松蓋
了一個扎實的火鍋。
「再一次！」他笑著抓起球，儘管不能一次就模仿成功有些不可思
議，但照這樣下去、大概再兩次他便能完美學會應該是隊長絕招的技術
，正在興頭上的黃瀨感覺沉睡到幾乎生鏽的引擎終於以熟悉的步調重新
啟動。
「不了，今天先這樣就好。」笠松取走球，並將它滾出場外。
「欸欸？為什麼？！」
「我說你……應該在全中之後就沒有好好練過球了吧？」
他歪了歪頭，不懂對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嗯，這麼說來好像
……不過，我每天都有和人打一對一，所以也算有練習了？」
「我是指正規的，將每個基本動作、進攻和防守都熟悉過的練習，
還有配合不同對手的戰術練習之類。」
「這樣的話倒真的沒有……那又怎麼了？」
「果然是這樣。」他點了點頭，一邊整理因為大動作而亂掉的制服
襯衫。「為了你著想我就直說，現在的你就算再怎麼強，也只有國中程
度罷了。」
「欸……」
「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很強、也有著一般人不可能有的天
分。儘管這樣，你還是比不上真正的高中球員。」
「比不上？」他不以為然地挑眉，清楚地感覺腦袋裡某些部分開始
發熱。「那麼，因為體力差而沒辦法和我一對一的學長、或是那些連灌
籃都辦不到的正選又算什麼呢？那樣也是真正的高中球員？」
「有時間質疑學長的實力，不如先檢討你自己的練習態度吧。基本
練習打混就算了，海常看重的是你的能力，沒興趣管教你對練習的想法
。但是，要是你繼續用那種藐視隊友的打法，」笠松不容質疑地說著，
黃瀨甚至忘了自己是以稍高的視角看著這位前輩。「那麼你永遠別想成
為先發球員。」
「啊？別開玩笑了啦學長，」他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雖然教練
像撿到寶一樣讓我進入海常，不過我在奇蹟的世代之中是最弱的喔。沒
有我的話，海常連全國大賽都進不了的。」
「其他人的實力怎樣我不知道，但照你這種隨時可能輸的想法，連
新進的隊員都比你強！」他的隊長稍微提高了音量，「給我認清楚！你
現在在的地方是海常，以全國第一為目標的隊伍！」
「全國第一什麼的，在帝光早就拿到不想拿了啦。」
「IH、WC那些和全中的層次完全不同，想前進就別抱著過去不放！
」對方的聲音不容一絲質疑，「就算是奇蹟的世代什麼的，你以為有誰
會繼續活在帝光的榮耀裡？」
「當然是……」
當然是沒有的。
在球場上總是競爭意識大於一切的他們，怎麼可能不想超越彼此？
原來是這個啊。說是還活在過去榮光裡什麼的，他不確定那是否為
最精準的說法，但可以知道的是，他清楚意識到自己裹足不前。奇蹟世
代之類的稱號向來不是他在意的，因為他眼裡只有如何拉近與憧憬對象
間的距離，還有如何在比賽中華麗獲勝。
不進步是不行的。但一想到正身處一個全是弱者又和自己一點關係
都沒有的隊伍，黃瀨不知道該為什麼而努力。
黃瀨的氣勢弱了下來，只能看往腳邊的白線、垂下長長眼睫毛。
「那不就對了，笨蛋。」似乎因為這份沉默以對，笠松才注意到他
黯然的臉色。「真是……就說不是要責備你了，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啊。
你平常不是這種人吧。」海常隊長接著搓搓黃瀨一頭柔軟金髮，「你的
確很強，只是缺乏練習和整體的訓練計劃。所以接下來就老老實實練好
基礎，找回原本的手感……然後練習賽的時候多和人配合，今天看你打
球，哪有人從頭到尾都自己玩的。」
「咦……為什麼？」他疑惑地抬頭，畢竟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還問為什麼！」原本還溫和地放在頭頂的手馬上換成一個警告意
味拳頭。「給我好好矯正你的常識！」
「好痛喔學長！」其實沒什麼感覺，但似乎氣氛使然便那麼說了。
「不過學長，你應該也滿厲害的吧？我很少看到學一次還學不會的招式
欸。」
「少瞧不起人了小鬼，」笠松接著驕傲而頑強地笑道，「好歹那是
我練了半年才熟練的動作，別以為你能一次就會！」
看著隊長的一舉一動，從語氣的篤定到說話的條理，黃瀨突然有些
了解同輩對這位三年級學長的欽佩和崇敬從何而來了。一樣是說教，態
度卻讓人相信他並非為了給下馬威而逞前輩威風的泛泛之輩，不是為了
聽話與說話的兩方，而是考量更長遠整體的事，再讓想法成為話語加以
傳達，完全受人深深信賴的領導者。
嘛啊，想遠了。畢竟說到底，這種事怎樣都好啦。
理解到受人崇拜的理由、也認同那份信任感，這都是擱置一旁的就
差不多的心得。學長很了不起，不為了什麼明天也要好好打球、不然遲
早會失去勝利──今晚只要記住這些就夠了吧。
和笠松並肩走回宿舍的時候，他若有領悟地做出結論。
從隔天起，黃瀨聽從笠松的建議，老老實實從基礎開始練習、不老
實的時候也會在笠松的監督下規矩許多，在兩天內找回全盛時期的手感
，又在一個星期的數場一對一中贏過所有正選球員、成為海常名符其實
王牌的事，也迅速在他下一場敗北後排擠到記憶的角落了。
＊
呃......說是黃笠但目前還是一點CP感都沒有真是不好意思\^q^/
離他們開始放閃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還請耐心等候w
雖然是在網誌和鮮網上都已經連載完的文
但因為寫太久所以又回頭把一些東西改了改 .......
那麼，還請多指教<(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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