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onpin (ronpin)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和尚（下）
時間Mon Sep 7 21:52:56 2015
（六）落雨
老樹的花期很短，沒幾天便掉了滿地的花。大俠仔細著腹上的傷，翻身上樹，躲在蔭裡遮
陽。
小屋裡的誦經聲讓人心煩，和尚最近念經念得更勤了。
那天被唬著喝醉，大約是和尚一生中做過最荒謬的決定。
大俠隔日一早又是燒飯又是煮茶，乖的跟兒子般悉心伺候，也不能讓他臉上冰霜化去分毫
。
哪怕宿醉讓他頭疼欲裂，和尚仍是掙扎著跪到佛前，捧著經書一路念到深夜。
兩條本不該有所牽連的線，碰上了，就糾纏成結。
大俠暫時挪不開心思去解那個結，他的目光如劍，周身的氣息散著不自然的冷冽，平日裡
的慵懶模樣蕩然無存。
好日子終究會到頭的，只是沒想到這樣快。
佛堂裡的經聲停了，大俠幾個騰躍，正好在和尚要出門時將人拉了回去。
和尚嚇了一跳，蹙眉掙脫開來，道：「我出門撿柴薪，午前回來。」埋頭就要走，手又給
抓個正著。
「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模樣。」又想將手抽回來。
大俠卻不讓：「父子也拉手，朋友也拉手，拉手再普通不過，你又何必扭扭捏捏的心中有
鬼？」
見和尚黑了臉不說話，才緩緩鬆手，好聲道：「今天別出去了，當心下雨。」
「屋裡要沒柴了，下了雨更糟，濕的柴撿回來也不能用。」和尚並不看他。自顧自的說了
，轉身就想離開。
大俠倏地一掌打在門扉上，阻他去路。
兩人靠得極近，卻是誰也不讓，僵持在那兒。
靜了一會，大俠才道：「我騙你喝酒，你氣我？」
和尚面容無波，直視前方，淡聲道：「和尚氣自己。」
又說：「勞煩施主讓個道。」
大俠眼神複雜的看著他，深吸口氣，又復嘆息，慢慢將手放下。
看和尚收拾了竹簍，直挺挺的背影走遠了，才盯著空無一人的屋外，冷冷道：「都出來吧
。」
還沒到多雨的季節，照理說天該是青的，不知不覺卻佈了雨雲。
和尚走在林子裡撿地上的落枝，一邊撿一邊在心裡歎氣。這雲來得這樣快，柴怕是要白撿
了。
不經意瞥見地上有幾顆熟透了的李子，和尚心頭一個錯拍，閃避似的快步走開。
走得雖快，那果實甜香混雜著些許過熟的腐味兒，卻陰魂不散的跟著。
他是個很樸素簡單的人。
是個侍佛者。
青燈一盞，月落日升，過的是寧靜、祥和、篤定的生活。
那不見得是好的生活，卻是他唯一能掌握的。一旦被顛覆了，他將無以憑依。
那人不由分說的闖進他生活裡，在他從未懷疑過的信仰裡搗亂，勾起他自幼就被藏匿的
冒險衝動。那是一種挑戰禁忌的快樂，一種不適合他的快樂。酒氣一退，他就陷入深深的
懊悔與惶懼裡。
他向佛懺悔，尋求那一份篤定的依歸。
和尚沈默著繼續手上的工作，就像過去日復一日的修行。
當第一滴雨落在和尚手背上，兩道凌厲的破空聲同時響起，在他腦後爆開金屬撞擊的聲音
。
和尚駭然回首，看見熟悉的藏青色背影翩然落在眼前，同時有四道黑色影子迸出，將他二
人團團包圍。
男人的背脊繃著，透著危險的勁道，側臉上濺滿不曉得誰的血，隨著逐漸落下的雨，將半
個身子都染成了鮮紅色。
離和尚五步之遙的地方掉了一柄飛刀，刀尖上套著一枚銅錢。和尚這才知道後怕，臉上倏
然沒了血色。
「不是讓你別出門嗎？果真下雨了吧。」男人的聲中帶著安撫的笑意，但和尚能從他警備
的姿態中看出事態的兇險。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來的路上顯然還經過一番血戰。
和尚又想起那天，大俠昏迷在他床上，渾身浴血的樣子。
「閉上眼休息一會兒，這畫面不好看。」男人說道。「很快就結束了。」
話聲一落，就箭一般衝了出去。
雨大了起來。
大俠迎著雨，在四名殺手之間騰躍穿梭，眼神堅定凌厲，沒有半點人的溫度。
和尚沒有看過廝殺的場面，卻也看得出大俠那是不要命的打法，比狠、比快，比誰先重傷
誰。要命的是對方四人也是這般手段。
他將手中的佛珠捏得死緊，四周的血腥氣已經濃烈到他無法呼吸，渾身都像浸在冰水裡。
眼前的場景是修羅地獄，他卻不知道該往哪兒逃去，大雨模糊了視線，他只能讓目光追隨
著那藏青色的身影，向佛祈禱他千萬不要倒下去。
眼前很快有人敗下陣來，眨眼又一個，他們癱軟在泥土地上，目眥欲裂，脖子扭曲成不自
然的角度。
他終於看見大俠怎麼殺人，那麼快那麼殘酷，沒有半點猶豫。
其中一名殺手眼神一閃，尋了空檔躲過殺招，竟往和尚直奔而來。
當和尚意識到那人企圖，想逃已經慢了一步，催命的長劍凌空而來，直取他的胸膛。
和尚駭得緊閉上眼，卻聽見大俠一聲怒喝，緊接著是肉體搏擊的聲音，睜眼時，大俠已捏
住殺手的脖子，骨骼碎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又一個生命在眼前消逝，和尚卻來不及害怕，最後一名殺手高高躍起，手中短刀眼看就要
沒入大俠後背。
「小心！」和尚心神俱裂，身子比心思動得更快，竟衝向前去擋那刀子。
眼前一花，預料的劇痛卻沒有到來。和尚臉上一熱，定神看了，卻是血雨噴灑而來，對方
的雙腕隨著短刀被利器削去，斷腕處血花四濺，全往他臉上招呼，和尚愣在當場，看著大
俠一劍刺入對方心臟。
和尚還沒回過神，整個人就被大俠撈進懷裡，也不知是他在顫抖還是自己在顫抖，雨聲與
心跳聲都那麼不真實，像是遠在他方。
「傷著沒有？」大俠幾乎要將他摟得呼吸困難，見和尚不說話，又趕緊將人放開，將他臉
抬起仔細審視。
和尚茫然看著大俠滿臉的血，捧著自己的手也是血，又發現他焦急的眼裡，映著的自己亦
是如此。
漫天的血腥氣襲來，和尚胃裡一抽，摀住嘴，猛力掙開大俠，衝到一旁扶著樹劇烈嘔吐起
來。
那是當日和尚最後的意識。
再醒來，已是兩個日夜過去。他的高燒退去，發了滿身虛汗，大俠正沈默的替他擦身，臉
上佈著狼狽的鬍渣子。
（七）殊途
「你該離開了。」和尚站在佛前，與佛對望。他大病初癒，臉色蒼白如紙，聲也透著蒼涼。
大俠靠在牆邊，也瞪著佛像。「原因？」
「我渡不了你，佛也渡不了你。你在這兒，會亂我修行。」
大俠笑了起來，「你是指我會騙你飲酒，還是惹你情動？」
「休要胡言！」
「誰在胡言？」大俠的聲音冷了下來。「在你的佛前，誰在胡言？你想告訴我那時你醉得
一塌糊塗什麼都記不得？就算我信了，你自己信嗎？你的佛信嗎？」
和尚單薄的背微不可見的輕顫起來。
大俠嘆口氣，從背後輕輕摟上他。
酒能醉人，卻不能亂人心智。
當他在花樹下吻他，和尚分明是清醒的。
吐息是醉的，眼角是嫣紅的，發著熱的身子癱軟無力。
他拿指尖撫上和尚的唇，卻看見和尚的眼波，像深潭般濃黑，靜靜的盯著他。
像是無語的責難，又像是別的。
目光相觸之時，紅花落土無聲、風打枝葉無聲、柴薪燃燒無聲，只剩下和尚眼睫眨動的聲
音。
良久，那雙眼才輕輕闔起，大俠於是俯首吻他。
近乎虔誠的。
和尚不知道，
那個靜謐的、祝禱似的吻，吻進了大俠的半生漂泊。
「你是我修行上的障。」和尚聲若蚊蚋，雙手緊緊握拳，忍耐著忍耐著，終是轉過身去，
推開熨在身上的溫暖。「你讓我害怕。」
他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大俠，容顏肅穆。「你是背棄佛，也被佛背棄的人。我是出家人
，既無力助你，卻也不能受你影響。」
「你自小出家，當和尚根本不是你的選擇。」大俠也盯著他。「障又如何？被佛背棄又如
何？世上那麼多和尚，難道還差你一個？」
那是赤裸的邀約，魔鬼的呢喃。和尚重重闔上眼，艱難道：「佛門不是我的選擇，是我的
依歸。」於是將兩人之間的那道門也闔上。
「依歸?」
「我告訴你吧，和尚。」大俠居然笑了起來，笑聲裡卻滿是憤怒。「世上沒有什麼神佛。
你的佛祖、菩薩都是假的，什麼都沒有。」
和尚臉色鐵青。「住口！你殺孽纏身還敢在佛前謗佛，就不怕遭受報應？」
「你以為我喜歡殺人？你試過不殺人就被殺的日子沒有？」
大俠忽然死死掐住和尚的手腕，像要捏碎它般用力。「樹林裡那些黑衣人，跟我沒有什麼
不同，我們都只有一次被殺的機會！你知道世上有多少沒有選擇的人？人家還在母親懷裡
搭鞦韆的年紀，我必須為了活下去與另一個沒娘的孩子生死相搏，我還來不及識佛，佛已
經背棄了我！你是不是幫我問問祂，祂憑什麼背棄我們？」
和尚蒼白著臉，疼得直冒冷汗卻不肯哼聲，看著大俠，像是愧疚又像憐憫。良久，才低聲
道：「眾生皆苦。」
「呵，眾生皆苦... ...」大俠受不了他那眼神，冷笑著鬆了手，又猛得一拳砸上柱子。
那力道毫無保留，震得梁柱悶聲作響，任是功夫再好肯定也要受傷。和尚心中一緊，沒來
得及細想，便上前拉了大俠的手想探他傷勢，卻被帶得身子一轉，讓人給狠狠壓制在柱上
。
大俠不由分說地吻上他，兇狠地撬開他的唇齒、勾纏他的舌，發泄似的在和尚唇上肆虐。
那股憤怒太過露骨，和尚從未見過對方這般模樣。哪怕是他在雨中兇如惡鬼、殺人如麻時
，和尚也清楚知道那是為了保他，心中不曾因此動搖半分。此時他卻成了他憤怒的出口，
男人身上永遠帶著三分慵懶的暖意不再，眼中的狂躁冷得令和尚膽寒。
他劇烈掙扎了起來，木柱粗糙，被扣在上方的雙手很快磨破了，染上斑斑血花，大俠卻看
不到似的，低頭去咬和尚的頸側，亦是立即見紅。
和尚知道男人是發了狠要他服軟，逼他去否定自己口中的佛，硬是咬牙忍著不肯哼聲。
待到大俠去扯他的腰帶，拿腳頂入他雙腿之間，和尚才知道自己想得天真了。
這是一場早定了勝負的戰役，他連對抗的資本都沒有。
「放開我... ...」
和尚終是啞著聲音開口，無法自制的殷紅了眼。
他說得很輕，輕得好似尊嚴碎裂的聲音。
大俠總算停手。深夜般的黑眸盯著他，不帶半絲情緒。
他鬆開對和尚的桎梏，冷眼看著他，漠然道：「看清了？你的佛不會幫你，也無法阻止我
。若我想，今天沒人可以救得了你。」
停了停，見和尚手上緊抓著的佛珠隨主人輕顫，眼瞳又冷了半分。「你會開口求我，也是
知道我心裡看重你。就這點來說，你也殘忍得很。」
和尚聞言，反手一個巴掌恨恨地甩在大俠臉上，清脆的響聲在堂內迴盪。
分明閃得開的，大俠卻咬牙受了。分明可以攔的，他還是眼睜睜看著和尚離開。
壇上的佛還是低垂著雙目穩妥的坐在那，無喜無悲。大俠看著祂，越來越覺得可笑，就放
聲大笑起來。
和尚回來後，在佛前跪了一晚。
大俠躺在房裡的木床上，亦是一夜無眠。
天色開始泛白的時候，和尚來到房門，也不往房內看一眼，淡聲道：「我到村裡去一趟。
」
大俠雙手枕在腦後，瞪著屋樑。「嗯。」
「回來之前，請你離開。」
「嗯。」
和尚提腳離去，走了兩步，又道：「料你聽不進去，還是勸你，莫殺生，積善緣。下次也
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大俠輕笑一聲，起身頹然坐在床邊，用熬了一夜的低啞聲音道：「和尚，你在騙自己。」
房外的人沉默片刻，嘆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動了凡心的和尚，還能當和尚嗎？」大俠瞪著他離去的背影，咬牙道。「你肯定你那狗
屁佛祖還收你嗎？」
和尚步伐依舊，頭也不回。「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橋，本是殊途，何苦糾纏？」
走出幾步，才又站定了，淡漠著聲，一字一頓道：「就此作別，但願此生莫再相見。」
（八）無歸
看見小庵的時候，畫師才停下腳步，眼神複雜。
一路走了近一個時辰，他的身子本已不適合這樣長時間的勞動，額邊冒著虛汗，咳嗽更是
沒有停過。
小悟走近想去扶他，卻給拒絕了。
畫師一邊咳，一邊慢慢走向那傾塌了的圍籬。
蒼白的指尖輕輕撫上竹籬，那兒有幾塊小小的污漬，褐黑色的，十分惹眼。畫師摸著，忍
不住在嘴裡輕聲笑罵：「說了別老帶著血腥來這兒，臭小子有完沒完。」
他已不是出家人，當然不在乎罵人會造口業。
讓小悟留在外頭，畫師獨自走了進去。
菜圃上頭爬滿了雜草野花，也早就荒蕪了。
他看看菜圃，又看看一邊的木架子，這木架子他有時用來曬衣，有時用來曬瓜曬蘿蔔，如
今也有些頹傾了。
他曾經在這裡，一個人生活過那麼長的時光，本以為是一輩子的事了，卻成了過眼雲煙。
庵裡還坐著一尊佛祖呢，畫師想。
他移步走向小庵，在門楣處又瞧見一抹乾涸的血跡。小庵的門楣很矮，當年那人得低著頭
才進的來，有幾次不留神就撞上了，老嚷著要拆門報仇。
畫師想著又想笑，卻在手覆上那抹血跡時刷白了臉色。
他看出了，那是個血掌印。
像是一個人，費盡全身氣力捏著那處，才有辦法往前一步。
他快步跨過佛堂，看也不看埋沒在蛛絲中的佛，來到空置已久的房間，房裡一片昏暗。
他忍著不顫抖，去翻櫃子裡的火折子。
當房裡燃起燈光，一聲壓抑的悲鳴也隨之響起。
「先生？」外頭的小悟急急喊了一聲拔腿跑去，又讓畫師喊住了腳步。
「別過來。」
畫師的聲音很冷，像他的指尖一樣冷。
像他往下沈去的心一樣冷。
小几上的油燈積了許多灰塵，導致燭火飄飄蕩蕩，忽明忽滅。
卻已足夠讓畫師看見房裡的模樣。
本該是灰白的磚地上，木製的短凳上，都灑滿了乾涸的血色。
一個人怎麼能流這麼多血？無論是誰，流了這般多血，都已必然不在世上。
那人是回來過，卻帶著致命的傷。
畫師一臉木然，瞥見几上用石子壓了張紙。紙的邊緣已經有些泛黃了，似乎被人用心摺起
收著過，明顯的摺邊有些磨損。
那是一幅遠山落日圖，青灰色的遠山上染著突兀的暗褐色。
當年和尚隨筆畫了，給那不速之客毀了，有天又給偷了。
畫師將壓著紙的石子移開，瞧見畫上面有字。當時他連落款都沒來得及上，這幅畫本不該
有字的。
眼前莫名糊了視線，他就抓著袖子去擦眼睛。
那字並不算好看，隨性不羈，跟字的主人一模一樣。
字只有幾個，畫師卻看了許久，不知不覺間淚濕滿臉，又順著臉頰滴落在紙上。
和尚那句收不回來的「此生莫再相見」，那人只留下四個字予他。
卻仍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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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陽此世獲得技能： 1.撿屍 2.壁咚 也算是成果豐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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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自己有寫個解毒用的後續
留給有緣人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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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一入地府便有些心虛。 鬼差都已知道這魂魄不一般，根本也懶得給他領路，他獨自
走向忘川邊，瞥見鬼判遠遠站在一邊，甩甩手要他自己去面對。
柳枝搖曳下，大俠的身影乍隱乍現，也不曉得等了多久。
連同這一世，他已經連著三世對他不起。在陽間那些難以割捨、放不開手的，其實回到這
兒，都無聊到讓人無地自容。
他默默走到大俠眼前，低著頭抬眼偷看他。
「留了頭髮，很是好看。」
生死兩別後再見面，這評論簡直莫名其妙。
畫師抬起頭，大俠似笑非笑的睨著他，嘴邊勾著慵懶的角度。
待要說話，額頭就給敲了一記。
魂魄當然不會痛，畫師還是反射性的摸上額頭，無辜地望著大俠。
「臭和尚笨和尚，說都說不聽，累得我又是一世求而不得。」
「....了不起下一世還你便是。」
「你上一世也這麼說。」
「我又不能控制！」
鬼判不知道什麼時候陰森森的走近：「能不能別在我這兒吵架，怕別人不知道我給你們
特權嗎?」又一臉不耐煩的揮揮判官筆。「等都等到了，手牽手一起下忘川吧，楞在那兒
幹嘛？」
「手是要牽的。」大俠說著就拉起畫師的手，又向鬼判道：「又不差這會兒時間，鬼判
大哥勞煩你先轉過頭去，我還有些話說。」
「說話就說話，做啥還要我轉頭？」鬼判皺眉。
畫師也不解的看向大俠，心裡有一樣的疑問。
大俠聳肩道：「不轉也罷，也沒什麼大事。」說著竟捧起畫師的臉，二話不說深深吻了
上去。
畫師當場嚇矇，鬼判罵了一聲，自主規避遠遠閃開了。
結束一吻，畫師還是傻的，大俠也皺起眉來：「一點感覺都沒有。」
又道：「算了，總好過在人間老是吃閉門羹。」
「這樣你也高興？」畫師總算懂了，搖頭失笑。
大俠瞪他：「不高興！誰讓你這性子老在人間欺負我？」
那也不是他願意呀，畫師苦了臉。
大俠看他這樣卻笑了起來，拍拍他頭道：「想那麼多做甚？下一世輪也該輪到我欺負你了
。」
畫師嘆氣：「就不能有一世你我好好的過？」
大俠看著他，眼中帶笑：「總會有的。」又回頭找鬼判：「鬼判大哥，我們去啦？」
鬼判遠遠的揮他的判官筆，只當聽到了。
心裡算著這兩位仙爺還有幾世，期盼著這麻煩差事快快結束，還他悠哉好日子來。
那還得兩位仙爺仙識回來後對這趟修行之旅滿意，否則他還是得倒楣。
偏偏其中有一位仙爺還不知道另一位仙爺也是位仙爺！
唉，公差難為！
※ 編輯: ronpin (60.250.82.118), 10/23/2015 10:22:10
推 alice910153: 推XDDDDDD 10/23 21:06
推 alice910153: 啊呀呀呀 閃暴了XD 10/23 21:08
→ debbielu: 嘿嘿 所以我是喝到解藥的有緣人~~~ 10/27 17:05
推 hyderica: 我也是有緣人噢耶！ 10/28 15:21
推 vsbar: 開心~ 10/30 0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