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ZORADCRC:好溫柔的一篇文章>///< 03/16 22:09
推 sntop1:好文！ 菲力真的是好哥哥~ 03/16 23:43
→ romencer:謝謝><看電影的時候就一直覺得矮人之間互動好可愛萌萌的 03/17 03:25
[哈比人]
出場角色:
菲力/奇力/索林/巴林
CP微量。
都靈子孫們的故事(?
==
菲力從來不知道要怎麼定位他的弟弟。
他們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縱使他們只差五歲。
奇力在大人間會被形容成喜歡人群、愛笑、好奇、甚至有些輕率的性格。
他的外表遺傳媽媽，有深咖啡色的捲髮和圓滾滾的眼睛。
反觀菲力，他不是最陰沉的，但比弟弟安靜一些。
不是最縝密的，但也比弟弟慎重一點。
他的外表遺傳爸爸多一些，尤其是那頭蜜金色的頭髮。
但由於兩邊都有媽媽帶來的王室的基因，和一般矮人比起來，
他們更高些也更壯些，臉孔上也相對英俊。
菲力印象中從來沒看過奇力哭。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笑咪咪的，
即使跌倒了他也還是會笑著跳腳，他的笑聲總是會從團隊裡的任何的角落竄出。
大人們常常看著這樣的奇力說，跟哥哥完全不一樣啊。
菲力不記得自己和奇力一樣大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但既然大人都這樣講，那自己肯定是很愛哭的小孩吧。
奇力的記憶裡幾乎沒留下父母的蛛絲馬跡，但菲力還記得他們。
他們在生下奇力之後沒幾年就先後去世。
失去孤山之後，流浪、戰爭、墾荒等等因素讓都靈矮人的死亡率在那段時間是偏高的，
即使他們在年輕王子的覆頂之下也不例外。
他們的舅舅索林在親眼目睹孤山的祝融時才是個未成年的少年。
但應該即位的父親不久之後隨即消失無蹤，年輕的他很早便要擔負起一族的責任。
對菲力這個世代來說，他們沒有經歷過都靈矮人最苦痛的時期，
這些都只是由長輩口耳相傳的故事。
矮人對於家族是極其重視的。
雖然像菲力這樣失去雙親的小孩極多，但矮人並沒有孤兒。
一定會有旁系的家長主動擔負起照養的責任，
而菲力和奇力就是在舅舅索林的羽翼下成長。
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對雙方而言都是。
索林的身上有太多需要關心的事情且索林未婚，當然也沒有過自己的小孩。
當年護送索林逃出孤山的巴林常常從旁協助索林。
菲力或多或少都知道自己身為長子的責任，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夠不要造成索林的麻煩。
但弟弟奇力...如果要用一個單字形容他，就是失控。
菲力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在快日落的時候街頭巷尾的尋找弟弟的蹤跡。
尤其前幾天奇力入夜還沒回來，藍山裡幾乎一半的成年矮人都出動去尋找奇力。
都靈矮人在藍山落腳之後，和當地的人類居民處的不錯，
但即使不用擔心人類，野外依舊有凶猛的鳥禽走獸，或者落單的半獸人。
最後巴林在兔子的洞穴找到和一窩幼兔睡在一起的奇力。
巴林將他抱回來的時候，奇力還在呼呼大睡。
「這是矮人的本能啊，菲力。」
巴林朝著一臉歉疚的菲力眨眨單眼。
「我們天生就是要睡在洞穴裡的，只是最近跟人類混在一起才不一樣了。
所以我就死命往地底下找，果然被我找到了。他只是遵從本能的呼喚而已，
你就別責怪他了。」
...這樣的事情明明才發生過，他也跟弟弟說過不可以再跑到森林裡了。
結果才過沒多久，他又遍尋不著弟弟。
想起巴林說過的話，菲力看著隨著陽光的消失越來越陰暗的森林
難不成真的要往地裡找嗎?
而事實證明巴林是對的。
菲力在一個陷落的洞穴下面看到抱著膝蓋的奇力。
奇力的下巴枕在膝蓋上，肩膀隨著呼吸緩緩的起伏著。
洞穴並不深，不過是一個矮人的高度，以矮人的腳力要進出這裡不是問題。
看起來沒有危險，奇力也沒有受傷的跡象。在感到安心的同時，菲力覺得無力且憤怒。
「奇力!」
「啊!哥哥!!!」奇力抬起頭來看著菲力，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
「你再這樣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奇力的笑容僵在兩頰，他露出困惑的表情看著菲力。
「你難道不懂嗎?我們沒有父母，你只有我，你要好好聽我的話才行啊!」
菲力不去看奇力的眼神，默默的轉身離開。「走了!回家。」
「哥哥!等等我!!」
菲力停下腳步，卻絲毫沒有看到奇力從洞穴裡爬出來。
他嘆了一口氣，握住奇力的手腕往上拉。
「這樣的高度就爬不上來，你還是矮人嗎?」
菲力使勁將奇力拉出洞穴，兩個人順勢跌在一起。
「好了快起來。......奇力?...奇力?」
菲力有些害怕的看著身上的弟弟，身體還有微微的起伏，
雖然仍在呼吸，但對他的聲音沒有反應，
連他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都燙的驚人，左腳的靴子鼓脹的異常，
他腦中跑過千萬種可能，就是不敢把靴子拉開來。
菲力立刻判斷這不是自己可以處理的狀況。
如果要走得安穩，他必須要抱起弟弟，
但這樣勢必要花更久的時間才能回到家裡。
如果要走的快些，他可以把弟弟扛在肩膀上，
但是他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讓他的狀態更加惡化。
最後他決定把弟弟背在身上。
「奇力、奇力，你要抓緊我喔。」
菲力拍拍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張臉。似乎還有一點意識的奇力緊抓住菲力的衣服。
菲力一邊跑一邊注意著那雙手是不是依舊有力的攀附在自己身上。
他在心裡想著: 我們沒有父母，所以奇力只有我...但我也只有奇力。
菲力回到家的時候，太陽剛沒入山頭。
路上看到狀況的矮人，已經先行通知索林和巴林。
巴林準備好深井裡打出來的涼水和各種傷藥。
將奇力放倒在床上之後，菲力只能在房間外等著。
雖然身體跑得渾身發燙，但流下來的卻是冷汗。
從房門的縫隙看得到弟弟的臉。
看不出是痛苦還是放鬆，就只是面無表情的躺在那。
菲力覺得那個人不是弟弟。
他記憶裡的弟弟從來沒有這樣的表情。
即使是睡著了，奇力也還是半張著嘴巴，偶爾還會說夢話，甚至呆呆的掛著笑容。
他開始擔心他把弟弟的某個部分遺落在外面了。
當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菲力立刻衝上去抱住巴林
「奇力怎麼樣?腳還好嗎?被什麼東西咬了嗎?有沒有事?」
「沒事沒事，你們最近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嗎?以前沒吃過的?」
「...沒有啊?」
結果是嚴重的過敏反應引起的免疫系統問題。
無論是發燒、呼吸困難、還是腫脹的腳都是過敏引起的。
「大概是在森林裡撿了什麼東西吃?」索林淡淡的說。
「然後因為不舒服就躲到洞裡面了。」巴林搭腔。
「......他為什麼要這樣啊!!他是動物嗎!!!」菲力抓著頭髮大叫，有點崩潰。
「因為他是奇力嘛。」
索林點點頭認同巴林的說法。
巴林簡單的交代了晚上照護時需要注意的事項就離開了。
菲力全身虛脫的看著昏睡中的奇力。
一旦鬆懈下來，就覺得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議，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就哭了。
索林默默的看著菲力，然後把菲力的肩膀轉過來面向自己。
被舅舅看得有些難為情的菲力試著止住眼淚，但不知道為什麼越哭越大聲。
索林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前，笨拙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奇力以後會是個好戰士的。你不用擔心。」
每當菲力為奇力傷透腦筋的時候，索林就會這樣對他說。
菲力不知道索林的根據是什麼，或許只是一種安慰的說詞，
大概是被菲力的哭聲吵醒
奇力張開圓圓的眼睛愣愣的看著兩人
菲力吸了吸鼻水，從舅舅的胸前抬起頭來看著他，眼淚還是撲簌簌的掉。
然後奇力皺起了眉頭，眼睛也瞇得細細的
最後哇的一聲就放聲大哭，甚至哭得比菲力還悽慘。
索林和菲力都嚇到了。從來不哭的奇力哭起來震天作響。
菲力連忙問他是不是哪裡痛?什麼地方不舒服?奇力只是一直搖頭。
最後菲力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握住奇力的手跟他說:「哥哥沒有不要你。」
奇力稍微愣了一下，又搖搖頭。
===
擔心的巴林走進來串門的時候，迎上了索林無奈的視線。
偉大的索林.橡木盾坐在床上，左右腳都坐著一個孩子，各自躺在他的懷抱裡睡著。
索林用唇語無聲的對巴林求救。
巴林忍住笑聲幫索林將孩子們安置在床上。
好不容易解脫的索林按住大腿遲遲無法站起來，恐怕腳麻得厲害。
「怎麼樣?」
兩個人走出房間之後巴林小聲的問。
「沒事。」
索林擺手。
沒幾天奇力又一如往常的活蹦亂跳，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到處閒晃了。
索林給他找了老師學起弓箭來。
奇力似乎很有天分，沒過多久已經試著學比較近的移動靶。
「我就跟你說，奇力以後會是個好戰士的吧。」
「......舅舅，你為什麼會知道?」
索林指指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好，敏銳度也夠，對於想做的事也很執著。
做為一個弓箭手這是很重要的特質，只是穩定性可能要訓練一下。」
菲力嘆了一口氣，托著腮。
「菲力，你知道為什麼奇力會哭嗎?」
菲力搖搖頭。那天他們還是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想問奇力，又覺得那好像是不能問起的事情
--起碼菲力不想再回想自己在索林的面前大哭。
「我聽過這樣的理論，孩子會感知到重要的人的情緒。」
「...這意思是，他哭是因為我哭嗎?」
「父母如果不安，小孩也會不安。
奇力在你身邊很安心，所以才可以像這樣無所顧忌的笑著。
關於這點，我覺得自己或許做的沒你好，讓你變成一個壓抑的小孩。」
「沒這回事!!我很喜歡舅舅。
而且我...我竟然跟奇力說我不要他了。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很生氣，或許真的有一點點...希望他是別人家的小孩。」
菲力低著頭，胡亂拔著腳下的雜草。
「你其實真的很像你媽媽。」
菲力有些驚訝的直起了身體看著索林。
從來沒有人說他像媽媽。
「你和奇力分別都得到父母的一部分啊，內在跟外在。
奇力大而化之的個性比較接近爸爸，你就像你媽媽一樣。
我小時候被你媽媽管慘了，也不知道被他丟掉幾次了。」
似乎是想起了小時候曾經吃過的虧，索林微微的皺起臉。
看著索林的表情，菲力默默的笑了。
「你也會哭嗎?」
「會啊。」
「什麼時候?」
「嗯...你聽說過我得到橡木盾這個稱號的故事嗎?」
「嗯。」巴林有空的時候就會講述這個經過，他和奇力都已經聽熟了。
索林招招手，示意菲力將耳朵靠過來，然後小小聲的在他耳邊說
「那時候我哭了。」
「可...可是巴林說...」
「他們根本看不到，我臉上都是半獸人的血。
更慘的是，我右手拿著戰斧，左手拿著橡木盾，根本沒有時間擦眼淚。
其實我當時很絕望。爺爺死了，爸爸失蹤。所有的戰士突然都聽我一個人的指揮，
敵人好高大，但我們的人卻越來越少。或許我也有一點點希望我不是王位繼承人。」
「但是、但是你沒有拋下大家。」菲力激動的抓住索林的臂膀。
「對。你也沒有拋下奇力。」
索林直直的看進菲力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菲力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索林拍了拍他的頭，小聲的跟他說:「噓，奇力在看喔。」
菲力抬起頭來，看到奇力在遠方的標靶處怔怔的看著這裡，連忙擦了擦眼睛。
索林朝奇力抬了抬下巴，奇力綻開笑容跑了過來，一頭撞進索林的胸膛。
後來，菲力問他為什麼之前會睡在兔子洞裡。
「因為牠們的媽媽不見了。」奇力這麼回答。
「應該只是出去覓食吧?」
「沒有，不見了。我遠遠的看著牠們好幾天了。」
「......那後來呢?」
「不知道。後來我就沒再去了呀!」
「為什麼?」
「牠們沒問題的，因為牠們的兄弟姊妹都還在一起啊。」
這麼說的奇力甩了甩兩個人牽著的那隻手，然後又突然停下腳步，看著遠處。
菲力蹲了下來，試著讓自己和奇力處在同樣的視線高度，
他看向奇力看的地方，但什麼都沒看到。
奇力的確常常這樣看著莫名奇妙的地方，有時候人就這樣跑不見了。
索林說奇力的眼睛很好，或許自己永遠看不到奇力眼中的世界吧。
但看著奇力突然自顧自笑了起來，有點愚蠢的表情，菲力又覺得這樣也好。
他不知道奇力為什麼笑，但他能看見弟弟的笑臉也就夠了。
雖然他和奇力是那麼的不同，但這代表他們分別擷取了父母的一部分。
雖然他承認奇力有時候是個負擔，但他記得索林悄悄在他耳邊跟他說的:
「如果真的很難過，就哭吧!沒有人會責怪你。
勇氣，會隨著眼淚一起湧出來。這就是都靈的戰士戰無不勝的秘訣。」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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