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Efootball:好喜歡看海那段 有被感動到QQ 03/23 22:14
Holiday -3(捲天)
一夜經過，白日曬至帳幕頂，沙子受熱烤熱空氣，困於塑膠料內。
捲簾己醒，惟獨未見天蓬有任何起床徵兆，短髮的人早已汗流浹背，
長髮的人卻仍然好夢正酣、安睡，受人注意。
到底是誰，總是會不顧一切做自己所想？可以斷言結論，會養成這種
習慣絕對是兩個人的責任，因為肯定了對方的包容。
習慣了身旁有個體溫，捲簾為著二人之間的那股熱氣而拉開距離，直
到氣溫稍微下降，天蓬便因不適應而覺醒。
「捲簾…？」睜開雙眼第一件事，是確認最重要的東西存在。
「早。」宛如貓眼的一對琥珀，迎上清徹的藍眸的凝望。
輕輕的一個早安吻，正如過去數百萬個日夜，世上有這種不變的事物
嗎？下界人不也推測太陽也會有滅亡的一天，那他們會不會維持永恆不變？
其實是極度害怕，若是有消失的一天，那麼可不可以提前告之，好讓
他為失去作好萬全準備？
「那塊磚頭是尼采的書嗎？」捲簾在打掃的時候，曾經試過偷偷地把
尼采的著作丟到書櫃深處──他並不反對天蓬閱讀哲學書籍，但他不想讓
天蓬看這種會質疑自己、使自己擔驚受怕的書，越看越不相信自己，何必
呢？他希望天蓬可以多信任自己。
「唔？嗯。」天蓬把眼睛抽離面前人的視線，轉頭向另一邊，戴上眼
鏡，看著他的磚頭書，《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天蓬，」捲簾把他的臉扳回來，再次面對面，那柔美的傲骨。「這
一個星期，別看尼采的書好嗎？」
「為什麼？」天蓬用一種軟綿綿的聲調詢問，捲簾知道他在做什麼，
不過他通常不會成功的。
「撒嬌也沒用。」捲簾別過頭去，回應，否則他的不敗紀錄可能會被
打破，每次天蓬撒嬌也有可能打破。
「可是…」明知撒嬌無用，乾咳兩聲，變回正常聲線，繼續和捲簾拗
下去︰「尼采的思想，是惟一令我不發笑的人類。」
「但是他想來想去也跳不出身為人類的既定事實，任何思想都只是對
人類而然，我們又不是人類。」捲簾抓抓頭，一臉不在乎，訴說著無關痛
癢的事實。
「但是我們永遠也無法知道人類如何看待自己身為人類這一件事，只
能閱讀他們的作品了。」天蓬垂頭，低看手上的書，像藝術品一樣露
出思考表情：「天界人從不會思考，不會思考自己。天界人是神嗎？
我們用的也只是『人』，從來不會說自己是天神，大概，我們是一群
居住在地面以外的人類，而這種人類的壽命比較長而已。」天蓬一氣
呵成定下結論，從不想生存目的，天界人的生活毫無意義，沒高低起
伏、逃不了躲不掉，卻與下界人一樣貪婪，戀棧權位。
「哈哈，那不就是人界科幻小說裡說的外星人？」天蓬連珠炮發
後，捲簾通常中途打斷或不作理會，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就好，不用說
出口，太明白到頭來只會剩下痛苦。故此，他以比較輕鬆的語調拆解
天蓬的死胡同。
「對我們而言，下界人不也是外星人？」天蓬依然接話。
「或許是吧。」捲簾想停止這個話題，而天蓬終於明白，不再接
話，親吻捲簾額上的印記，然後舒展筋骨。捲簾知道這動作的意思，
退開，讓他先出帳幕。
海很藍，天也很藍，海天相扣，偶然一朵白雲像自海中飛撲天際
的巨鳥。天空是越近越藍，最遠處是雲層，連綿不斷的白霧海，接壤
海面；海平線藍得發黑，陽光並無直接照射這片海，海水湛藍，越近
岸越淡，白浪拍在沙上又褪去，水質清澈透明而能突顯沙的幼細，鉅
細無遺。
天蓬被這景色攝魂，宇宙不經意的造化，比任何工匠的巧手雕砌
來的震撼與感動更為巨大。捲簾站在他身邊，與他並肩，悄悄地把手
握著對方的手，十指緊扣，在一起的時間永遠不夠。
“Sur la plage, un grain de sable s’est coince dans mon oeil.
Je l’ai garde pour voir tous les jours la?mer.
Mais, je pleure...”
天蓬用他獨特柔悅的聲線朗讀出一串文字，海風撲在他倆的臉上
，微鹹，捲簾竟覺有點苦。「那是什麼？」捲簾更靠近天蓬，親密關
聯不准留空。
「我看見海，有一顆沙吹進我的眼裡，
我把它留下，好讓我每天都能看到海，
可是，我哭了……」
彷彿天蓬哭了，這個時刻就是要他捲簾大將存在。
捲簾捧著天蓬的臉吻下去，舌吻、熱吻，訴說言語絕對比不上的
深情，這一刻天崩地裂也不重要，甚至海嘯撲面而來，水流捲也捲不
走他們。相遇瞬間覺醒，死亡亦不能分割，遇見注定一起，即使剎那
短暫，片刻將成永遠。
「要是那樣，我會做你的眼睛，告訴你海的美麗。」
天蓬直視捲簾誠懇的瞳孔，的確，捲簾的眼睛已經在說出海的美
麗。他摟著捲簾的腰，壯?無比的海與天之間，誰又要管個人的生與
死？不管生命一夜白頭，抑或延續至天地洪荒，存在根本毫無意義；
最後記憶裡，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即使末日也要牽掛的人，這才是生
命的答案。
「哈哈。」天蓬抖動肩膊，無法忍笑：「我真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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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教我簡易ptt排版方法？每次排版我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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