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H）慎入
說到一半，秦亢像是忽然透不過氣來似的，聲音之小，也只夠說給自己聽，卻是一首不全
的詩：「……惜起殘紅淚滿衣，他生莫作有情痴…」原先仍然存著僥倖心理，事到如今，
也不由秦亢不信了。今次奇蹟似的順利逃出阿房宮，又被鍍霜劍搭救，鍍霜劍與羅君敖有
血緣之親，這或許是上天旨意，與羅君敖相見之日已經不遠。
秦亢是個永遠表情溫柔的人，此刻卻有些不安與怔忡。他望向雙手，這一生，戒不殺生，
仍然時不時看見上面沾滿血跡，還有那個人絕望淪亡的悲戚神情。
是非常相愛的吧，這一世伊人也許已經忘記，但是命運一定會讓兩人再續前緣。
鍍霜劍聽力極好，但武人的天性讓他專心一志，門外這陣風雨之聲，並非天然，而是高手
駕臨，必有不世之聲。
門戶倏地被吹開，肅殺中帶著幽蘭之香，秦亢沒有內功，加以神智搖蕩，毫無危機意識。
鍍霜劍已如雲豹飛躍而出，劍光白虹，鏗的一聲，劍吟悠遠，但旋即被走勢猛如狂虎的刀
吼蓋過，震得綠澗水影屢屢彈跳，對方太快太狠，鍍霜劍一腳落在水中，刀光隨即濺水而
起。
鍍霜劍應接不暇，只見一團黑影在白日下，宛若鬼魅，出刀收刀，都不給他絲毫喘息機會
，雖然一時難分勝負，但鍍霜劍倍感壓力，對方並無自我保護的意識，一心只有贏，不，
可能連贏的心思都沒有，因為他一開始就讓鍍霜劍步步為營，不過百招，鍍霜劍是必敗的
。
氣高而不怒，怒則失於風流；力勁而不露，露則傷於斤斧，對方不怒不露，所以也毫無破
綻。鍍霜劍是用劍的殺手，對方卻是用刀的貴族。
「放眼陰風谷，能使得如此好刀，是催枯刀秦二叔？」
鍍霜劍被纏鬥住，再看屋中，充斥幽蘭之香，秦亢癱軟在地上，眼看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
從門後出現，遠山眉，丹鳳眼，眼角兒還貼著七彩的鱗片，兩頰撲上了淡淡的銀光，既有
男人的俊美深邃，又有女子的光滑如脂，屋內就一點光線，這張臉便顧盼生輝，加上一身
藍衫水袖，宛如海底的鮫人。
「左…儷人？」
儷人是阿房宮妃子的封號，此人名為左寶貴，乃宮中第一美人，跟著她進來的，還有兩個
高大的仕女。左儷人環視屋內，苦嘆一聲，帶著憐憫：「三叔，念在你曾經救我一命，本
想放你一條生路，將你送與春花秋月閣主，你逃出鳥族，實是自斷生路，又到了這種野地
茅屋，唉，現下聞說宮主欲提前出關，情勢所逼，怪不得我也！」
秦亢一個冷戰，卻渾身無力，逃不開：「你不是壞人，卻老是沾惹壞人，學作壞事。」
左寶貴歪著頭，她還年輕，愛恨很濃烈：「三叔，我真的很愛宮主的。」她說完，打了一
個手勢，便看見右側，鳴鈴跪著，雙手高舉一隻鋒利的匕首。秦亢驚訝地張口要說些什麼
，鳴鈴卻先開口：「……我是滿月族的人，左大人的命令，我不能違背。」
「我不會妨礙妳跟宮主的，我和他是叔姪，從來都不可能！」秦亢又轉頭去看左寶貴，幾
乎是用喊的出來。左寶貴一向習慣了秦亢的與世無爭與退讓懦弱，被他這麼一頓喊，臉色
一變，摸著已經有孕的肚子笑：「我就是不信命，不信人言，才能有今天，你不死，宮主
總是要你，我的王子怎麼能沒有君父的愛。」
「我不能死，我有要在這裡等的人，你可以開出任何條件……」秦亢還想打商量，惹得左
寶貴殺意更濃，為怕節外生枝，眉間一挑道：「鳴鈴，動手。」
鳴鈴的匕首對準秦亢的背心，但是她並沒有立刻刺死秦亢，秦亢奮力躲開了，卻撞在桌腳
，眼前一陣金星亂冒，不等左寶貴吩咐，那兩名仕女便去押住秦亢，秦亢手足不能動，出
了一身冷汗，口中被塞了一團香帕。
鳴鈴別過臉去，匕首下處，先是劃破皮肉，擱在秦亢的肋骨，秦亢唔唔的叫，左寶貴握住
鳴鈴的手，直到刀完全沒入胸膛，秦亢劇烈的掙扎倏然停住，他總是含情脈脈的眼神已經
痴透了，最後停在鳴鈴的臉上。
匕首抽出，濺出一朵朵豔麗的桃花。
☆☆☆☆☆
在阿房宮一處深及黃泉的地窟，乳白色的水滴是地母落的淚，攢簇累積為無數高比人身的
筍峰，七七四十九天以來，逐日刻了一模一樣的詩句。
惜起殘紅淚滿衣，人生莫作有情痴。
刻詩之人，一心斷情絕愛，鄙視世上痴人，在此閉關，壁上的明珠將這奇異之地映照得如
繁星落地，虹光交燦，待在這裡，真是不知今夕是何夕，有天上宮闕的與世隔絕之感。
藉由修練神功的藉口，就在出關前夕，端坐其中的阿房宮主秦靈璧竟然作了夢。
他夢見，秦亢來了，腳步輕浮，宛如遊魂，穿著一件桃花襦，紅石榴的裳，不是常穿的月
牙白，看得人眼花，還以為他受了重傷。秦靈璧從座位離開，走下高高在上的白玉階，直
到魁梧的身影幾把秦亢整個罩住，冷眼俯視著他的茫然，出口就是嘲諷：「誰放你進來的
？還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了？滾出去。」
話是這樣說，伸手卻去抓秦亢，秦亢掙扎無用，手腕一痛，被秦靈璧一下甩到雪床上，一
頭烏瀑都散開了。
「別妄想回江南，你是個又老又病的殘花敗柳，不是我仁慈的話，誰耐煩賞你一口飯。」
秦靈璧冷笑，好像全然忘記自己說過：「我現在比你高了，我可以養你，我會為你蓋一間
豪華的宮殿，讓你不再受這種風霜之苦。」這樣的話。
秦亢近來很怕他，就像一頭小鹿看見獅子，帶著可憐的驚惶轉身就跑，可秦靈璧正像一頭
獅子咬住了秦亢，把他鎖在明月堂，覬覦他的身子，彷彿秦靈璧正像是外人說的，是一頭
反噬養父的逆倫禽獸。
秦靈璧啃咬著秦亢白潔的脖子，這是秦亢的敏感帶，舔一舔，秦亢就會從喉嚨的深處發出
「呃…嗯」的悅耳聲音，引得秦靈璧的性慾高漲。即使秦亢雙手死死抓緊了襟扣，但凡秦
靈璧大手遊走過的地方，很快就撕得精光。秦亢徒勞地反抗，但是體型與體力懸殊都太大
了，在裸體的狀況下，秦亢身為一個武人的弱點盡曝，但是作為一個後宮美男，只有叫人
無比憐愛。
地窟裡很冷，但在秦靈璧肉體的熨燙下，秦亢察覺自己乳尖挺立，被秦靈璧的舌頭弄得竟
有感覺起來，馬上難堪的別過頭去。秦靈璧大膽放肆慣了，明令其他的人無論男女不准碰
秦亢，否則要斬斷手腳，罕經人事的秦亢哪經得起這樣的對付，赤裸的肌膚敏感的紅了起
來，像是鮮嫩的桃子一樣可口，讓人渴望。
秦靈璧往下伸去的手指已經探入秦亢私密的領域，把玩秦亢抬起的花茎，果然，那裡已是
一片稠膩。秦亢啊哈恩哈的急喘，只覺得比平常更加虛弱，神智一下有一下無的，秦亢的
手也被引到秦靈璧火熱難耐的巨大陽具，為他取樂。
「你是天性淫蕩，才會在我的身下感到舒服，嗯？離不開我了吧？」秦靈璧在他耳邊呢喃
。
秦亢以前不是這麼瘦的，還使得一手好刀法，自從中毒後武功全失，怕風怕寒，連說話都
不能用力，英氣漸消了。而秦靈璧身材修長健美，要比秦亢高出兩個頭，輕易便抱起柔弱
無骨的秦亢，撥去遮住他容顏的亂髮，牢牢的吻住了那薄唇。秦亢的呼吸急促起來，這麼
情色的親暱，和超出禮教常識的熱烈愛撫，讓他難以保持理智。
再加上秦亢以為自己在作夢，否則怎麼會從溪澗小屋到了這裡，便拋開了矜持與尊嚴，在
秦靈璧分開他的雙腿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穴口很窄，雖然有精液的潤滑，手指的進出還是讓秦亢不斷收縮小腹。但秦靈璧沒有讓秦
亢的情慾因此消退，他讓秦亢跪趴在床上，專心的開擴甬道，秦亢閉著眼睛，不適的感覺
很快就被麻麻癢癢所取代，待加到三指，秦亢又射了一次，腰身配合著秦靈璧，腿卻已經
軟了。秦靈璧從後面押住他的手臂，秦亢一聲悶哼，右腿被高舉起來，秦靈璧如巨蛇一樣
的分身進來了。
突來的刺激叫秦亢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聲音，隨著秦靈璧的挺進與深入，發出「呵……呵…
嗯…啊…」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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