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exago:加油~關窗~!! 02/01 10:35
以下為黑子的籃球同人衍生文。
CP綠間真太郎X高尾和成。吉原遊廓背景パロ。
與其當成歷史パロ還是當作架空世界看會比較好...
考據不精,請大家不要太介意背景的部份。
系列中有高尾與男女交際描寫、綠高性描寫與戲份有點多的路人女角。
請注意不適慎入orz
高尾主動受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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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深冬連續的雪日結束時,綠間又再一次為收租鬧事的紛爭進了遊廓一趟。
遊廓。詞彙在口中咀嚼的語音宛如朗讀高尾和成的名字一般。綠間腦海中反射地出現
對方的雙眼及吊兒郎當的笑法。再思考得更深入一些時彷彿連那句戲謔的「小真」都在耳
膜上作響。無論怎麼嘗試轉移注意力,被再度想起的畫面就如生了根般在腦中立地,揮之
不去。
真是徹頭至尾都令人煩躁的傢伙。一面無意識地數著簷邊燈籠的數量,綠間一面想。
輕浮的,聰明卻又愚蠢的,有著與眾不同的雙眼,媚惑人心的端正臉孔,一身正紅色
的和服,能去任何地方卻說著不知道如何打開籠子的男人。
綠間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時交談的話語。那句話的深意他至末仍無法讀出,散落在公文
與每晚的巡察工作中,現下卻忽然在意地不得了。文字裡的隱喻,說話的口音,笑得寂寞
的表情,所有內容佔據了思緒的大半,完全無法停下。簡直想立刻衝到對方面前揪著對方
的領子質問那般令人在意地心神不寧。
兩側漆亮的紅格子裡頭,遊女們或而撫摸衣帶,或而用朱紅飽滿的嘴唇吸著水菸,有
的笑靨如花有的一臉傲然。裝滿妓女任憑外人挑選的方籠。綠間忍不住往裡頭多望了幾眼
,被對上的臉龐隨即發亮起來,朝綠間的方向投著媚笑。
那裡頭自然不會有高尾和成的臉。他再清楚不過。
廉恥與道德只保存著最低限度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傢伙,自己一輩子也不想扯
上關係的場所。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無法克制自己的腳步與胸腑中難以釐清的情緒,沿著幾
番踏訪過的路線走去。
倒錐型立燈將倒影打映在繪滿山水與花卉的紅色壁面。雕琢過的巨大屏風佔了房裡一
半,與此相比小到有些滑稽的黑茶几被置放於綠間面前。盤著黑髮的年輕女孩傾下身子,
恭敬地斟著酒。綠間無意義地望著對方的後頸與頭上那只漆紅色的髮簪,任憑沉默佔滿屋
內的空隙。
──高尾正好有工作在身,晚點便結束了。隊長大人何不先跟我們的姑娘喝一杯呢?
聲音低啞卻不失風韻的婦人招呼道。儘管堅持要在屋外等候,在那身警備隊制服令幾
個前來尋歡的客人臨時折返後,綠間仍為避免妨礙生意的理由被拉回了店裡。
被帶入的是鮮少進入的第三層樓。相較於能見到大廳的二樓走廊,三樓完全密閉,無
窗而無論晝夜都需點燃燈火的廊下像是永夜一般。走廊盡頭倒數第二間房,宛如妖鬼怪談
的舞台,插著紅髮簪的少女在裡頭安靜跪坐著。
「大人請用。」少女輕軟的嗓音喚回綠間的意識。
振袖揮舞時竄入嗅覺的是有些熟悉的氣味。綠間朝她的臉孔看去,顏色介於黑與灰之
間的瞳孔有些生疏卻並不畏怯地對著自己。與那些在紅格中的女性相比,這個女孩或許是
這座樓中他所見過最年幼的。即使是這樣的女孩也使用著順暢的遊原語。綠間再一次感受
著此處與外頭的差異,接過酒杯不作聲的輕飲。
「需要在這裡等多久?」綠間開口時,少女似乎有些驚訝般輕震了,臉上卻依舊維持
著安穩的表情。
「不用……再幾刻鐘。」她回答時身旁的紙門後忽然傳來一聲拔高的呻吟,令話語被
切斷了片刻。
再鈍拙再毫無經驗也不可能不知道那聲音的意味。綠間停下將要觸口的酒杯揪緊了眉
。眼前的少女並非露出羞澀的表情或紅潤的臉色,相反地卻像是聽見什麼可怕的聲音那樣
滿臉蒼白。望見那樣的臉龐綠間才勉強隱忍住起身離席的衝動,滿腹厭煩地嘆了口氣。
兩人都陷入沉默後隔壁間的聲響顯得更為清晰。能聽見對面男性興奮粗厚的喘息,助
興般的辱罵,身軀與膝踝在蓆墊上的連續碰撞,時而還有像是手掌或拳頭毆打的聲音。對
這樣年紀的女孩來說的確畏懼也不奇怪。
「令人不愉快啊。」綠間說。
「十分抱歉。」少女弱弱說著,雙手緊揪紋花的衣襬。
「不是妳需要道歉的事情。」
綠間語句落下後,隔壁突然又發出尖銳的瓷器破碎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咆哮與怒罵。
似乎是交歡的過程中踢翻了茶几與上面的杯盤。接著連續幾個巴掌作響。外頭似乎也有人
注意到房內情況,很快便聽見幾個女子踩踏著階梯急急上樓的步伐聲。
少女的臉比起剛才更加慘白,嘴唇卻被輕咬而通紅。
「……是故意的。把房間安排在這裡,是為了讓人認清這裏是什麼樣的地方。」
「還真是令人惱怒的提醒。不用這麼做我也清楚這裡是交易春宵的場所。」
「不……」開口吐出的是否定的字句。少女的頭仍然沒有抬起。那只漆紅色的髮簪流
蘇輕晃。
隔壁拉門被拉開,說話聲清楚響起。怒吼的男人依然罵著不堪的字眼。儘管性癖差勁
到了極點,招呼自己的婦人仍對對方說著滿懷歉意的字句。不知為何綠間總覺得有哪裡不
對勁。無論是謾罵或拳打腳踢,自始至終對面被欺侮的遊女都未曾發出任何哭泣或哀叫聲
。宛如男人的獨角戲一般。
──還不快向大人道歉!
婦人忿怒地訓斥。男子用更大的嗓門吼叫著聽不清的淫穢字眼。雙膝跪在榻榻米上的
聲響。在那嘈雜之間紅色髮簪的少女繼續了沒說完的話語:
「……是為了令我有所覺悟。」
她的聲音脆弱地像要破碎卻又堅實無比。但綠間已完全沒有細聽的心思。隔壁傳來清
晰的道歉。剛才呻吟與喘息的發者,操著標準遊原口調,自己再熟悉再清楚不過的男聲。
高尾和成。
工作是指接客的事情嗎。綠間為天真地聯想到跑腿事務的自己莫名惱怒。
又是鈍重的撞擊。這回綠間能聽見高尾些微的嗚吟。高尾又一次道歉。語氣中完全沒
有怒意,只有討饒與悔恨的音色,彷彿真的對門板後那個令人做噁的男人充滿歉意般。
什麼跟什麼。究竟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綠間簡直要任憑胸腹湧上的怒意驅使而站起
身子。但身前的少女卻緊扯住他的衣袖。
「放手。」綠間低聲說。少女卻只是搖頭,不斷的搖頭。那樣的行為與動作令綠間的
怒意無處可發。用握緊拳的手往几上重重一敲,接著乾脆同樣掃落了桌上的酒杯,發出巨
大的聲音。
門外傳來女性輕輕叩門的聲音。
「打擾了,有什麼事情嗎?」
「杯盤翻倒了。能來清理一下嗎。」綠間刻意加重了話語的力道。「……蓆褥全部溼
透了,換隔壁的房間無妨吧。」
「隔壁房間正有人使用著……」
「那麼其他的房間無所謂吧。」綠間站起身子,這回女孩並沒有繼續拉著對方的袖口
,而是正坐著低下了頭。
步至走廊,綠間正好由敞開的拉門與隔壁間的男人目光相交。是公事上曾經見過的傢
伙。他默默掃過一眼,輕理了理繡著金色隊徽的羽織領口,裝著十手的布套輕敲了地面一
聲。綠間真太郎的公私分明與紀律嚴謹早已有名到令人厭於扯上關係。即使多轉個手腕也
可以解決地不留痕跡,男人還是為省得麻煩而噤了聲。
衣衫披在身上勉強遮掩著肌色,用手撫著紅腫的單邊臉頰,仰首朝綠間望去的高尾悄
然地抬了抬左側的嘴角,再與綠間目光相對的瞬間笑了起來。
「呼──累了啊。」
將臉上妝粉用衣袖擦得亂七八糟,高尾用手撐著身子,歪斜地坐著。
那之後換了其他的女性過來,將綠間帶到了別層。以嬌聲向他敬酒與搭話,甚至自薦
著要為綠間更衣。對於厭於與他人多做接觸的綠間來說這才猶如災難,僅能不斷注視著身
旁燭火的燃燒,等待高尾比預想中還花時間的善後。直到忍耐幾乎到達臨界點的前一秒,
才聽見重新換了套山吹色和服的高尾的叩門聲。
為了綠間臉上難看到不能再難看的表情,高尾才剛進門便幾乎要笑倒在門口。
意外地挺有精神的啊。注視著高尾仍有些發紅的右臉,綠間沒好氣地想。
將被遊女斟好酒的瓷杯向高尾遞去,高尾的嘴角便淺淡浮起笑意,那對好久不見的淺
藍色視線安靜地凝視著自己。
「……能再見面太好了呢,小真。」望著燈影下綠間的輪廓與五官,高尾說。
「不是說了後會有期的嗎。」綠間看著高尾接過瓷杯。
「哈,」高尾滿是倦意地輕笑了一聲。「會把跟遊廓子的約定當真的人可不多啊。」
「我對無意義的說謊沒有興趣。」
呼,說謊什麼的……的確是小真會說的話啊。」
高尾笑道,然而連那笑容都有些不到位。與剛才入室時刻意挺直背脊的樣子不同,眼
前的高尾整個上半身都倚靠在立起的單膝上,有些艱難地撐著臉望向綠間。
「狀態不好的話酒就別喝了。這裡沒有茶的嗎?」綠間挑著眉問。
「噗,到遊女屋裡喝茶還真是嶄新。可惜這裡沒有喔。……話說小真到別家店也別問
這種話啊,傳出去可會成為笑柄的。」瞇著眼,高尾把小杯裡的酒一口飲盡。
「笑柄什麼……可笑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啊。」
「……呼。所以我才喜歡小真哪。」
彷彿自己口中吐出的真的是愚蠢到令人不忍嘲笑的言語般,高尾的眸色柔和了下來。
綠間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脖頸陰影處有著指印般的瘀痕,前襟交疊處也滿佈像用指甲抓刮出
的傷口。
隔著單薄牆板聽見的呻吟與喘息一瞬間襲捲上腦海。是啊。這個男人,剛才。綠間忽
然覺得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出般渾身發涼,胃側一陣緊揪。
「不過,酒是很方便的東西喔。不舒服的時候稍微喝一點反而會舒服起來。所以沒事
的,哪?」高尾笑得淡涼。
將杯盤擺好,重新斟酒。話語停滯的時候其他房裡的呻吟便聽得清清楚楚。脂粉的香
氣下隱約透出腥臭味,不知何處傳來的三絃琴聲中混雜著喘息,華麗豔美的門扉間映著交
疊的身軀投影。眼前帶著傷跡性別倒錯神情妖媚的男人。詭弔不已的環境。不需重酒便足
以使人暈眩。
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為什麼眼前的人會在這裡呢。明明不該屬於這種地方的彼此,
卻非得在這種地方才能說得上話。綠間默默想著。
「……總是這樣子的嗎。」
「嗯?」
「工作結束之後。」刻意選擇了從旁敲擊的字眼,有些不知所措地將視線從高尾身上
別開,綠間的目光停留在和服充滿誘意的紅色內裡上。
「……啊,平常沒這麼辛苦的啦。」瞬間便明白了綠間的意有所指,高尾用撇成八字
的雙眉與在立燈下微亮的眼眸苦笑,用手抓著那頭烏黑的直髮。「今天運氣不好,是比較
差勁又亂來的客人哪。」
運氣不好。
綠間在腦海中重複將那句話念了一遍。運氣不好。他沒有理由忽地握緊了拳頭,自己
都覺得像是無理取鬧般地對那個字詞反應起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把自己所有的運氣給這個人也無所謂,如果把所有的運氣給這個人就
可以讓他離開這種不可理喻的地方的話。為什麼會安於這樣的對待?嘲諷著自己的人生卻
還是露出理所當然的笑容搖尾乞憐,繼續侍奉下一位來客。運氣不好?
「……提什麼運氣呢。」從咬緊的牙關間,綠間擠出有些變形的話語。
「啊?」
「干支術。四柱推命。能補正的占術要多少有多少……但你從根本就太得過且過了。
隨波逐流的過著日子的人要怎麼獲得命運的親睞?每天行進的方向與處事,一切都確確實
實地做了後再去談運氣的好壞……!」
「哈……?」高尾皺著眉,疑惑與哭笑不得佔據所有表情。但望著那張臉,綠間不知
該往何發洩的憤怒與苦痛卻充滿了胸口。
一定沒有任何一個占術結果是要對方像這樣露出口是心非的笑臉向自己打著哈哈。一
定也沒有任何一個結果會是要對方待在這種地方與過路的來客身體交疊。這個人的一切都
莫名奇妙。簡直像是攤開雙手任憑擺佈,絲毫不願將一點力氣用在自己身上,但卻又在月
光清冷的夜裡對自己說出那些話,露出那樣的表情。
究竟希望誰來代替你盡未完的人事呢。
「呼、」終於從難以理解的情況下找回發笑的力氣,高尾先是笑了一聲,接著斷斷續
續笑了起來。「哈哈、小真,真──的是奇怪的傢伙哪,呼……」
「是認真的事情。」綠間低沉地說。
「嗯,我知道……哈哈,我知道的啦。」高尾捂著前額,仍然笑得露出齒列。「但是
啊……無論如何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喔。只要在這裡。」
「……那就離開。」
「哈。我會好好考慮的。哪?」高尾笑著。「這種話也不能隨便跟這裡的女人說啊。
呼。小真真的是……集這裡的禁忌於一身的男人?哈哈哈。」
「你才是完全搞不清在想什麼的人哪。」
高尾大笑以對。一面笑一面坐直身子,被落了幾個巴掌的臉頰似乎有些疼痛而揪了揪
右眉。正坐在對面的綠間並未忽視那樣的小動作。
「還很痛嗎。」綠間沉著臉。
「家常便飯啦。」高尾一這麼說綠間又不高興地抿唇。「……啊,不過這裡被咬了比
較在意啊。有痕跡嗎?」
高尾將自己的衣領稍微拉開,在燈火下看來異常泛白的肩骨上的確有些發紅。綠間無
法對咬傷的字眼多加思考,總覺得那又是另一個萬劫不復的方向。
「果然有點印子?瘀血?」高尾問。
綠間稍微傾身向對方的脖頸靠近了一些。妝粉的香氣與熟悉的氣味。他想起初識那晚
渾身沾滿對方鮮血的自己與癱靠在身上高尾的氣味。參雜著吉原的竹蓆、水煙與布裳的味
道。接近眼前的瘀印較深的部份能看出齒痕,紅中帶紫,像對方眼角的粉影。
「一點……」
他的話才出口一半,上半身忽地被拉了下來,整個人失去重心地往高尾靠。高尾也被
綠間的重量壓得後倒,伸手勉強穩住身子才沒兩個人都伏到草蓆上去。
急眨了眨眼,綠間才意識到自己正被掛在頸上的雙手緊摟,而事主已將整張臉埋進了
自己的肩上。
「做什麼。」綠間呼出了口長氣。
「嗯……沒什麼?」有些含糊的聲音,高尾說著。「今天總覺得特別長哪……的感覺
?」
「莫名奇妙。別鬧了。」剛才的對話裡究竟什麼字觸動了對方,如何回想都沒有著落
。綠間伸手推了高尾一把,高尾卻僵直著那樣的抱擁一動也不動。
「喂……」「我啊,」高尾開口。
「分開的時候,真的覺得大概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小真了呢。」
肩頭被高尾的吐息溫熱。綠間伸出的手不知該繼續推開高尾的身體還是該置於對方背
上,失去了該前進的方向而尷尬地停在空中。
「小真是這種個性的人嘛。筆直得跟什麼一樣,好像又挺有潔癖的樣子。如果工作不
需要的話絕對不會再來『裡面』了吧。所以那天晚上想了一大堆啊。要怎麼說才能讓小真
再來找我呢。要怎麼樣才能跟小真好好的道別呢。」
高尾的兩腕往內收緊了些。「一起到外面,在裡面一起喝酒。只要我開玩笑啦胡說八
道的話你就會生氣。……但是又不是真的生氣。只要我稍微不笑的話你就會很擔心。那樣
……明明裝出沒表情的樣子卻表露無遺。好有趣啊,什麼時候會再來啊--每次每次都這
樣想。如果今天就要結束的話,如果接下來一輩子到死為止都碰不到面──什麼的,總覺
得眼前的走廊突然變得好長好長,永遠都都看不到底那樣。」
高尾的肩膀輕輕抖動,像是在笑的樣子。綠間終於安靜地把手擱在對方背上。
「……結果啊,到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哈哈。只要試著開口一定會說出很淒
慘很丟臉的話吧。那樣的話還不如就見不到小真一直到死來的好呢。」
「……所以說了後會有期的啊。」綠間深吸了口氣。不知是否是被高尾緊抱的緣故,
總覺得肺悶痛地無法順利呼吸。
「嗯。是啊。真笨哪。」高尾又笑了起來。「但是那時候,回去的時候真的是後悔的
要死。結果我根本什麼也沒做嘛。……還有,那天不是喝了點酒嗎?最後小真到底說了什
麼話,做了什麼事,甚至是小真的臉,一開始還記得清楚,過了幾天後不管怎麼想都想不
起來了。啊──啊,連這麼重要的事情我都可以忘記,這副腦子真的是沒救了,以後也只
能這樣隨隨便便的活下去了……什麼的。哈哈。真的,沒想到可以再見面……有一點太高
興了呢。」高尾最後的語句夾雜著細微的欣喜,很快便又消失在昏暗中。
「……你偶爾會說這種像遊女說的話呢。」綠間說。
「是嗎?嘛,一直待在這裡不被影響也挺難哪。」高尾收緊的手臂從綠間頸上滑下,
雙手卻還是勾著綠間的脖子,兩隻眼睛被燈火映得發亮。「……要是我來過夜,比起睡我
這種長相的,還不如睡小真呢。小真長得好看多了。」
「無聊!什麼莫名奇妙的東西……!」對高尾挑弄的話語感到不悅,綠間這才注意到
自己從未曾與他人以如此接近的距離互視。
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反射著自己的倒影。那樣的話自己的眼裡也映著對方的影像嗎。綠
間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厭惡,伸手去推鏡架,試圖遮掩對方落在臉上的視線。但高尾卻先一
步撫上了綠間的臉。冰涼的指尖沿著臉頰的弧度,像是一邊摸索一邊感觸般緩慢地下滑。
「喂、你……」
「……這次不記好小真的臉不行呢。」高尾輕輕地說。
綠間愣了片刻,接著用盡全力抑制住渾身的輕顫。
這樣強烈地,絕對地,不求回報卻也不容忽視地往自己襲來的好意,自己從未從任何
人身上獲得過的東西,卻是在一個最陰暗的角落由這個渾身染滿汙濁的男人,像是祈願般
雙手遞來。
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值得從對方手中獲得這些東西呢。
「……小真。」高尾低喚。
綠間的臉頰在眨眼的瞬間被對方的嘴唇輕觸。
柔軟地溫暖地,一時之間說不上來是什麼的觸感。眼前的高尾卻不是平常那樣得意洋
洋的表情,反而揪起了眉露出苦惱般的臉。
「……總覺得,好奇怪……」高尾小聲說著。這次親吻了自己另一側的臉頰,而後是
下顎,嘴唇。如雨點或是雪花般輕巧地。當綠間回過神意識到剛才的狀況時高尾已經又一
次覆上自己的嘴唇,舌尖在意識的空隙間滑進口中在自己的舌稍輕舔了一口。
後知後覺的身體在對方滑舔過的部位發起熱來。脖頸,前胸,腿腹,仍與高尾接觸著
的每個地方也都燙熱無比。腦中嘩地發白,連眼裡的景象都恍惚難視。
是什麼意思?綠間睜著眼,僵著臂膀,思緒像被堵塞住似地什麼都想不出來。眼前的
高尾仍揪著眉,眼中的湖面卻像是有什麼融化開了般露出不同以往的顏色。
「小真要是也當我的客人就好了。」高尾觸碰著綠間的頭髮,用指稍輕梳。
「……那樣的話,就算沒有工作沒有約定,什麼都沒有,也還是會來這裡了吧。」
他喃喃地說著。用像彷彿要跟著燭火一同燃燒一同熄滅的眼神,說著像遊女的句子。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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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截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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