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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板上開始了這個系列文...不知不覺現在已經弄到要拿來出本了,世事難料" 因為這樣所以把剩下的內容先貼過來, 真的很感謝這裡的大家的鼓勵>< 刊物相關資訊待報攤或寄攤資訊確定後會再來這邊打個廣告^^" 文章時間點提示:過呼吸→盒底→(現在在這裡)→碰壁窮途→? 系列文好煩對不起。 ======================= 搭檔,夥伴,摯友。 那是在書籍字典裡重複讀過幾百遍的字詞,眼前不斷上演的實例,但實際定義、需求理由 或存在價值都令綠間真太郎無法理解的辭彙。 互擊的拳頭、勾肩撘背的動作、無意義的簡訊與對話、毫無目的卻硬要湊在一起消磨時間 的行為。無論何者都令人不解,越是思考也只是越顯煩悶。 黑子與青峰彼此擁有著那樣的情誼。紫原對一切都略顯得過於淡泊。即使從黃瀨那裡偶爾 會掠來無聊的簡訊與對話,他也明白對方所尋求的方向不同。唯一與自己最為接近最為相 似,在拂進微風的窗前共享黑白方格上棋子敲出的聲響,在畫著配置位置的白板前相談作 戰計畫的赤司,又是個喜愛的事物可以隨時入手,不必要的事物可以隨時捨棄的人物。 那樣的東西就算沒有也無所謂。那並不是站在高處的人需要謀求的事物。互相遮掩脆弱的 後背,互相拉拔往目標前進,那些對於意志堅強方向明確的勝者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沒有 任何值得焦慮的。 重整自己從頭到腳的衣著,舉手投足的行為,話語的語調音量與視線的角度。只要完全達 到完美即可。以人事盡極的姿態站在赤司身旁的自己毫無弱點。那樣就好。沒有任何須要 操心須要擔憂須要渴求稱羨的。 不過是那樣的東西而已。 然而察覺到的時候,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握在掌心好一段時間。 最初是彷若要塞滿自己所有空閒的空間般過剩的笑意、碰觸與黏膩的感受,逐時調整著大 小,拉近距離,最後化為與自己身型相同的尺寸安穩地貼在身後。一轉身便會對上的目光 ,一恍神便會挨到身邊來的距離,向後退時總會意外地靠上的背脊。 空氣被填滿。聽覺被摻入。視覺被劃分。而後原先只容得下自己的那個空間便被強硬地擠 壓出第二個位置。朝自己搭話的聲音,笑聲,從略低的角度投射的目光,不請而來的肢體 接觸,一切都宛如一開始便存在在那裡般態若自如。 結果還是得到手了啊。無聊又沒有意義,卻又不是什麼都沒有的東西。 綠間放鬆了肩膀。眼前朝自己的友人越看越顯得獨一無二而不可思議起來。步伐變得輕盈 。胸中充滿著安穩感。簡直連步調都要被對方拉走一般。那些積壓在最底層抽屜的煩躁與 焦慮曾幾何時早已一掃而空。 但此時此刻感受到的疼痛、憤怒、不知所措與無以名狀的情緒,卻都不是綠間所知道的定 義中任何一個。 那一瞬間映入眼中的灰藍色瞳孔竟令人感到陌生不已。破裂的嘴唇隱隱作痛,滑入口中的 舌頭與唾液伴隨著傷口的鹹味令人作嘔,更加強烈的吸吮奪走肺部的空氣。憤怒與疑惑佔 滿腦部的空間,唯獨沒有辦法與思考相連結的雙眼繼續作用,映出眼前的光景。 高尾用蒼白的臉笑著。環住自己下壓的雙手微微顫抖,力道卻大得異常,綠間費了一番功 夫才確實將對方推開。 為什麼。怎麼了。快給我恢復正常。到底怎麼回事。 第二次接觸時被對方拉扯到了地上。後腦杓重重撞在地板上發出怪異的聲音,如斷訊的電 視機般眼前一花,再一次出現的又是令人厭惡的畫面。高尾兩手壓在自己的臉頰旁,再度 侵入喉間令人難受想吐的親吻。背部貼在地面的姿勢難以施力,於是綠間使勁同樣咬破了 對方的唇角。 高尾發出吃痛的聲音,捂著嘴退了開來。從指間紛落到運動服上的液體與綠間齒間的鐵鏽 味相同。綠間忿恨地用手背抹去嘴上濕黏的感觸,瞪著對方的臉。 彷彿控制器連接上錯誤的插座那樣,高尾又笑了起來。 隔天早晨,在電線桿前看見的高尾恢復了所有的一如往常。 一如往常沒扣上的第一顆釦子,一如往常漆黑的髮色,尖銳澄澈的目光,一如往常的聲音 和微笑的方法。天氣一如往常的炎熱又晴朗,曬得腳踏車握柄發燙。 綠間將握緊的雙拳放鬆了下來,用手調了調眼鏡的位置。 「快走吧。」試著讓自己的嗓音沒有任何異常,他開口。 「……小真。」 聽見自己用同樣平常的語氣催促時,高尾便露出被原諒而鬆了一口氣的神色,用溫柔的眼 神笑了。 那之後的對話仍然一如往常,完全沒有任何不同的徵兆,甚至普通到連自己都忘了究竟交 談了什麼內容。昨天的情景像是錯置的惡夢,除了高尾嘴角上的傷口之外完全沒有任何足 以跟現實連結的接點,如同午後雷陣雨之後的晴天那般乾淨而毫無陰影。 沒有任何再提及的理由。過去的事情事到如今再提出來計較也沒有任何益處。說起來如果 能夠當做沒發生過的話綠間也希望就這麼順水流去。 因此,最後還是疏忽了。 那天自主練習結束後,高尾在部室裡扯開了綠間的衣領與剛繫上的皮帶。 那時候的對話中出了什麼錯嗎。說錯了什麼話嗎。綠間重複回溯著記憶中每一個細節。不 該露出不滿的表情嗎。不應該裝做沒興趣的樣子嗎。應該更加坦率的開口嗎。應該更專心 的傾聽,應該更仔細看清楚高尾的神色嗎。 是自己的錯嗎。 結束時伴隨著下腹溫溼的噁心感觸,俯在自己身上的高尾又一面顫抖一面露出了笑容。帶 著幽藍色的眼瞳中流轉著奇妙的光采。那樣的面容與自己所熟識的那個高尾和成極為相似 卻又判若兩人。 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最後他仍然跟牽著車的高尾一同離開學校。連轉了好幾圈的指針已經落在八與九的中間。 跟剛侵犯完自己的友人一同走路回家真是再莫名奇妙也不過的事情,但事實上就是那樣做 了。 高尾沒有道歉。只是一直用等待被責罵的眼神茫然空洞地注視著自己。綠間望著那樣的視 線,總覺得自己臉上映出的應該也是相同的神情。能怒罵的字眼在當下已經伴隨著沙啞紅 腫的嗓子全部吼盡,事到如今的怒意彷彿在水面表層晃漾,自己則被不解的情緒埋沒入了 水底。接近內臟的疼痛感隨著步行一次又一次叫喚著腦中的記憶。即使如此綠間仍然沒有 停步的意思。 那張臉真不適合那種表情啊。又一次跟高尾的視線接觸,綠間彷彿面對著與自己毫無關係 的事情般思考著。 這次如果再被小真最擅長的口是心非或轉移話題瞞混過去我就不會再提了。 最後的最後,一切的開始之前,高尾這麼說著。 究竟是不是把我當成朋友看哪?這麼說著。 會變成這樣,是自己的錯嗎。 一遍又一遍,在只聽得見彼此的腳步及未上油的車輪唧唧作響的夜道上,綠間毫無情緒地 重複想著。 「小真,」高尾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安靜的夜裡像是一個突兀的高音記號,虛弱地馬上又 被夜晚的空氣吞噬。綠間回過神來,發現已經到達了分岔路口的電線桿。 「小真,掰掰。」高尾說。 那雙總是從略低的角度望向自己的雙眼仍然朝著自己,卻像沒有落點那般輕晃著。 「明天不要遲到啊。」答應的話語從口中自然地流出。而那樣的語音在落地前便被高尾有 些詫異的目光接住。 用至今為止綠間所看過最怪異的表情歪斜著嘴角的弧度,高尾再一次笑了。 那樣的行為成為了高尾反覆出現的病症。 沒有理由的觸摸,親吻,做愛。除此之外跟之前完全沒有任何歧異。最初像是毫無餘裕般 一面抑止著自己的反抗一面亂七八糟地碰觸,隨著自己的抵抗愈顯消極,逐漸也放緩了步 調試著輕巧地撫弄。被碰觸被親吻都已經不如最開始那般生理上地疼痛或不適,唯讀腦中 的理智仍然厭惡著這種毫無意義毫無助益毫無需要的行為而不斷吼叫著。 快點結束。快結束吧。 結束之後回到次日的早晨,他唯一的友人又會像以往那般半靠在電線桿面前對自己說著瑣 碎的小事,又會在傳考卷時夾著寫了無聊內容的便條紙一起遞來,又會反過椅背硬要在窄 小的課桌上一起吃著便當,又會在球場上用像笨蛋一樣的笑容笑著將足以得分的球傳到自 己手中。 小真。在耳畔叫喚的名字讓綠間感到輕微的麻癢而皺了皺眉。宛如傷風感冒般從身體內側 逐漸爬上令人難受的熱度。高尾的嘴角露出壞心眼的笑容,注視著自己的眼底。 這麼做究竟能否微乎其微地拯救到自己獨一無二的搭檔呢。抑或是現在所有的所作所為都 讓自己的搭檔痛苦著呢。 綠間仍然重複地想著。在啃咬神經的熱度讓自己失去思考能力之前。 <FIN> ================= 最初是因為自己想看這樣的高綠而開始寫,事到如今連自己都不想看了歹戲拖棚... 誰得。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7.147.43.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