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himo:兩個星期....突然用起現代用語了!? 06/05 07:57
→ shioumong:謝謝，我完全沒發現到 囧 06/05 21:12
※ 編輯: shioumong 來自: 203.71.94.30 (06/05 21:13)
曙光初露，濕重的寒氣卻仍然依附著舉目所及的一切，就連呵出的白霧也濃
的散也散不去。
「皇上…沒為難你吧。」單薄的襯衣，披散著未梳理的長髮，想必自昨夜我被
急召入宮之後，他便未曾入眠。
「沒事的。」回他一個最溫暖的笑容。「今年全國大旱，皇上擔心影響了塞外，
召我入宮想了解目前的部防。」拍拍他的頭，「還要準備上朝呢！快去梳洗，別忘
了你今天也要一起入宮。」
關外赴任之後不到半年，皇上下令，將部分被判流放邊疆的犯人們遣送到
我駐守的區域。改判流放的，全是那些廣受百姓愛戴的好官，在當年動盪不安的政
局裡，卻連自己的身家也保不住。當時朝中的少年羽翼未豐，他所能做的最大努力，
便是將這些赤膽忠心的臣子們託付給我，待有朝一日一個個替他們平反，再一個個
召回朝中替他效力，替他的明君之路效力。
其中，他特別託人囑咐好生相待的，是一位韋將軍。
先王時期戰功彪炳，官拜僕掖將軍，只因為一次極差的運氣，兩百步兵對上
兩千匈奴，最終只剩他與副將突出重圍。有心人便以此大做文章，將他貶為張晁的副將，
偏偏接下來屢戰屢敗，分明是主帥不聽建言才損兵折將，最後卻是拿副將開刀。欲加之
罪，何患無辭？一個一個都跳出來落井下石，先是說他不聽主帥將令以致敗仗，又說他
違反軍紀擾亂軍心，一層一層罪名扣下來，雖不致罪誅九族，卻也落得個一家老小流放
邊疆的地步。
這一切，全都有人看在眼裡。
戰時，折子本本參張晁不聽諫言，待戰事平定，朝中某位權貴擺明替張晁撐腰
之後，只剩韋將軍一人獨奏。惹的某人不開心了，便指使所有人聯參韋違反軍令。偏偏
少年此時在朝中的勢力尚未壯大，就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好好一個將才流放邊疆。
少年御筆一批，流放地從東北改至塞外，那麼恰好是我的駐地。
韋將軍的確是位難得的將才，對當時還良莠不齊的五千士兵稍加整頓之後，我
首次率領這五千士兵出師便大捷而歸，佔據關外十餘年的馬賊，在他的建議下只用了十餘
天便徹底剿滅，這也著實讓關外虎視眈眈的匈奴平靜了一陣子。
但他最終還是無法接受少年的好意在關外韜光養晦。他忘不了被冤枉的屈辱，
還有那落井下石的同僚們，之前還是一起把酒言歡的好兄弟，卻在一夕之間風雲變色。
最終，韋將軍是抑鬱而去的。
韋夫人早死，將軍走了之後，身下只留了一個獨子，叫韋月。
我念著故人的情分將韋月接到家中，供他吃住還有讀書寫字。虎父也當真無
犬子，沒多久韋月就展現出他過人的軍事長才。最終他決定投入我的麾下，不出一年，
他就憑著自己的實力在邊關闖出個校尉的官銜，用兵遣將也頗有乃父之風。這次上京
也是因為韋將軍莫須有的罪名被平反，韋月因此一同進京晉見。
只是一路上不知為何，韋月總在有意無意之間透露出對少年的不滿。我聽了
並未多做回應，只當作他因為父親客死異鄉，對於當時未能伸出援手的少年或多或少
的怨懟而已。
「你就是韋月。」單手支起下顎，君王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詫。
「是。」抬起頭，一如所料韋月仍是滿臉的桀驁不遜。
「寡人未能及時替韋將軍洗刷冤屈，這些年來委屈你了…」語調和神色是
他少有的認真嚴肅。
「翟將軍待人極好，談不上委屈。」
「哦，想必翟軒對你是多方照顧了。」搖起手上的扇子，他饒有深意地瞧我一眼。
「是。」
「也好，本來就是想讓翟軒好好照顧你們。」頓了頓，「來不及補償韋將軍，
寡人於心不安，你可有想要的事物，開口吧，寡人允了。」
「韋月要的東西聖上不能給。」盯著君王，韋月一字一句堅定地說。
唰一聲，扇子被收起「這世上還有寡人給不起的東西嗎！」
韋月低下頭，再不發一言。
君王看著韋月堅決的態度嘆了口氣，「寡人說出口的話不會更改，哪天想到
要什麼了一定許你。」
「謝皇上。」
「下去吧，翟軒留下。」
「翟軒…」他慵懶地坐在椅上，輕聲喚著。「這孩子…你說像誰呢？」
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像您。」
「是嗎。是像當年本皇還跟你一起唸書時候的樣子吧。」
稍稍點了頭，沒接話。當年的君王一點也沒有君王的樣子，性子單純又直來
直往。
「翟軒，五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呢。」他輕笑，笑裡有一絲我不懂的情緒。
「看來這幾年你待這個韋月很不錯呢！」轉眼間，話題已變。
「韋月喪父，在邊關沒人照應，微臣念在韋將軍的情分上接他到府中照顧。」
「你倒好心。」他瞇起眼睛，不經意般隨口問道：「那這五年間，你想過
寡人沒有？」
勾起嘴角，對上他雙眼，「那這五年間，聖上有想過翟軒嗎？」
沒料到我的回答，他一時僵住不知該如何繼續。無視於他的變化「明日，
臣要動身回鄢關了。」猶豫許久，仍忍不住出口：「親征的事，還望皇上三思…」
他一揮手，淡淡地微笑「三個月，到時輪本皇到關外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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