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誅妖(47)

[sylviaxxxx (FOXY)]

[m「雪無垠，你離不開我，我知道。」

莫永樂的臉龐非人非妖，甚至不像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生物，但是他臉孔上的憎惡和愛戀揉雜，轉變成毛骨悚然的執著：「你這一世都離不開我，我才是你的一切，我們的生，我們的死，我們的愛，我們的恨，你瞧，我們是這麼般配的一對，既愛著對方，又恨著對方，豈是那個北方四道督察使可以比擬的？」

他朝雪無垠伸出手來，他白皙的指尖纏繞著汙穢的黑色霧氣，像是鬼魅。

「來吧，雪無垠，你殺我全家，我殺你一次，我們已經兩不相欠，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你不懷念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嗎？你不記得你許下什麼諾言？願為比翼、不死不休──你這一世，註定是我莫永樂的，你別想逃，也沒有人能從我手中奪走你！」

「……哼，」雪無垠冷冷掀唇，盯著莫永樂的雙眼，只有煞氣：「不死不休是麼？本宮主已經死了一次，萬萬不想再死第二次！」

「你好像有什麼誤會了。」

莫永樂微笑道：「我並沒有要殺你，你這樣漂亮的狐妖，我怎麼捨得殺你？再怎麼樣，我們也並不是陌生的關係，你身上還有哪一處是我不熟悉的？雪無垠，過去的債我們已經兩清，你是愛我的，你自己清楚，既然愛我，即使我殺了你一次，又怎麼樣呢？我還是一樣可以給你極致的快樂，就像過去一樣，你還有什麼可以不滿足的呢？」

像是黑色蓮花的黑袍延展開來，汙染了視界，但是腦海裡那個散發著淡淡月牙白色光輝的身影，卻是無比清晰，好像伸手出去，就能夠觸摸得到。

過去和莫永樂之間的歡好愉悅，瞬間居然淡化成記憶裡模糊的淡雲。

為什麼？

為什麼，短短一個月，自己竟然像是再世為人？

莫永樂邪惡的話語不再能割傷他心裡的隱痛，莫永樂的背叛不再如當初一樣讓自己愛恨交加，無可自拔；莫永樂就站在自己身前，但是除了想要將他撕裂的慾望之外，竟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因為情感纏綿而牽扯的痛楚！

莫永樂的影子散發出腐敗的惡臭，而更顯得腦海裡那個身影湛白無瑕、不世如神。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與暖流，從身體深處湧出，流遍四肢百骸，保護他，不受莫永樂那股惡臭陰影的侵擾。

這股暖流是屬於瑀公子的。

瑀公子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只要待在他的身邊，就如同被暖暘煦煦照耀著，所有的一切都被包容，所有的一切都被理解。

莫永樂為他畫出一個精心設計的美夢，夢醒了以後，他才真正明白，千年等待，等的不是莫永樂，而是那個等了他更久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不能死。

雪無垠抬起頭來，遙遙直視著過去無數個夜晚，曾經令他如癡如狂的，莫永樂的雙眼。而那雙眼睛此時此刻再也無法動搖他的心旌。

「本宮主是否動情，對誰動情，都與你毫無相干。」

雪無垠聲音堅定，冷酷得像是北冰洋裡終年不化的千年玄冰：「只是你給我聽清楚了，本宮主容不得你動他！」

屬於妖族四大霸主之一，天上界極樂宮的雪無垠，第一次將他那身皇族的氣度展現了出來。

他的氣度不像修羅王那樣粗獷張狂，他的妖氣更纖細、更寒冷，也更拒人於千里之外，像是那些來自北方的昂貴而帶著雪水味道的香料，避世蒼涼，鋒利如劍。

但是莫永樂不怕。

殺人成妖，殺妖成仙，他已經獲得了足以與雪無垠抗衡的實力。

他身上那身柔軟的黑袍突然之間延展了開來，連日光都為之黯淡，彷彿一個黑色液體凝固成的惡夢，又像罪惡的黑色蓮花，散發著腐敗淤泥的氣息。

莫永樂尖銳地笑了起來。

「我何必在乎你？你動不得我！你殺不得我！哈哈，你還有什麼籌碼跟我抗衡？雪無垠！你醒醒吧！」

雪無垠身周彷彿有一層冰雪般的屏障，擋住了莫永樂那黑色衣袍的潮濕腐敗氣息，再怎麼醜惡的東西，都無法靠近他身周一尺之內。

「他就要被處決了，再怎麼樣你都救不了他，你本事再大，難道還能起死回生？雪無垠，我不是要殺你！既然你對他動心，我就要你活活看著他死在你面前！我要你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妖族與天同壽，我要你活活承受這些罪過！所有你愛的人、你的親人、你的部屬，我會一個一個讓他們死在你面前！」

莫永樂的聲音雖然並非狂喊，隱抑的瘋狂卻更加令人膽戰心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雪無垠想到瑀公子已經被判了刑，而自己還無法確認黑牢裡的狀況，心裡的一角突然間旋了起來。剛剛本來即刻想要去黑牢看看的，卻被莫永樂絆住了手腳，此刻……

心念電閃，他臉上面無表情，妖力的精光卻在眸中一閃而過，移形的冰風正要捲起，空氣卻在瞬間凝結。

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握住了他身邊的空氣，讓空氣變成了固體，再也無法流動。

「想走，有那麼容易？」

莫永樂的黑眸裡閃過嗜血的紅光，一手在空中虛握著，可以確定是他讓雪無垠瞬間無法施展移形之術。

「我要他死，誰都不能讓他延命一刻！」莫永樂低喝道。

雪無垠不耐，眼神凝結，雙手平伸，天上風雲聽他號令，居然順著他妖力所及之處旋轉了起來，雪無垠的妖力發動得快，也不過兩個眨眼的時間，就已經將雲朵旋轉成一個錐子的形狀，從天上往下，狠狠的扎向莫永樂！

如此雷霆萬鈞之勢，卻見莫永樂只是扯動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微笑，從他黑袍下面延展出來的黑色陰影，頓時延展了數倍，甚至垂直離地而起，在半空中，無數黑色柔軟的雲霧把雪無垠用白雲揉成的錐子給卡在半空中！

雪無垠本料到事情沒有那麼好對付，因此一擊不得手，索性果斷放棄了攻擊，天上那朵白雲凝結的的錐子瞬間煙消雲散，緊接著是無數比匕首還要鋒利、比針尖還要細小的冰刺往莫永樂披頭蓋臉的呼嘯過去！

莫永樂只是眉頭一動，他邪惡的黑袍就輕而易舉的攔阻住了雪無垠的攻擊。

「你還不明白嗎？你已經不能勝過我了！」

莫永樂大笑道：「雪無垠！高高在上的你也有這一天！」

「我若是真的化形，你還能這麼輕易阻擋我麼？」雪無垠並沒有被他激怒，妖族化回原形本來就可以讓實力倍增，只是修行已經到他這個級別的大妖，若非危急時刻，絕對不會輕易失了身分化為原形。

「已經沒有差了！已經沒有差了──你動動你那毛茸茸的笨腦袋吧！你有一角元神被封印在我體內，你根本不可能下手殺我！」

他的這句話，終於讓雪無垠的眼神震顫。

不錯，他元神缺損的部分是當初封印進莫永樂體內了，但即使封在莫永樂身上，他部分的元神還是他雪無垠的修行，雪無垠不可能無視於本能的自我保護，動手殺了等於是自己一部分的莫永樂，他的元神不會允許，他的本能不會允許！

這就是為什麼，不管是瑀公子還是修羅王，他都必須拉到其中一個來作為同盟。若是沒有一個實力夠強的盟友，他自己不可能動手殺死莫永樂！

而這樣的制約，卻是當年自己種下的苦果。

事有因果，業障往復，若不是當日的因，何來今日的果。

若是因果，是自己種下，也得自己承擔。

「你別高興得太早。」

雪無垠定下心神，一字一字冷冷說道。

「我既已發誓殺你，自然能找到殺你的法子，只是遲早而已。」

「哈哈哈哈！你來得及嗎？在我成為滅世魔君之前──你來得及殺我嗎？『無間鬼域』之陣一成，你還有力量殺我嗎？我倒是期待得很啊，雪無垠！」

「函水縣道上的『無間鬼域』子陣已破，想要破去其他三個子陣亦不是難事。即使你引發了月牙城道的百鬼夜行又如何？神州大陸上的誅妖師這麼多，他們能容你胡做非為嗎？」

雪無垠並沒有被莫永樂唬住。

本來預料莫永樂應該要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莫永樂卻像是毫不在乎他的陣法被雪無垠破去，反而再度爆出了一陣邪惡的大笑。

「不過就是破了一個我不需要的東西，你倒是得意洋洋的翹起尾巴來了？你真比我想像中還要愚蠢啊！」

口中奚落著雪無垠，濃黑色的雙眼深不見底，一點笑意也沒有，像是一潭冰冷而惡毒的泥淖。

「我早就不需要函水縣道上的子陣了，我現在只需要一樣東西──只要一樣東西，我就可以──」

趁他自我陶醉得意洋洋之際，雪無垠身後突然現出一條蓬鬆的尾巴，比眨眼還快的時間之前，那條尾巴已經像是抽動的鞭子一樣照著莫永樂的面門劈去，同一時間，莫永樂察覺到他的攻擊，笑容猛然凝固在臉上！

「你！」

雪無垠已經揉身而上！

指甲伸長尖利，雙眼赤紅如血，犬齒閃現光芒──

了結他！

雪無垠的腦海深處有一個聲音，一遍一遍敲撞著他豐沛的妖力之海。

了結他！

瑀公子的時間已經不多，而黑牢那邊事情尚不見明朗，他要去弄清楚究竟事情怎麼樣了，他要去把瑀公子從死亡裡帶出來！

他說要綁他一世，如此一世豈非太短？

他不允許！

他既已動心要救瑀公子，誰也別想把瑀公子的命從他手中奪走！

慘厲的嚎叫聲撕裂天空，天空裡有什麼突然震顫了一下，連白雲都似乎染上了邪惡的黑光。

那聲既不像人、又不像妖的慘叫，是從莫永樂口中發出來的！

千鈞一髮之際他堪勘避過雪無垠雷霆萬鈞的一擊，只是雖然雪無垠的尾巴沒有抽到他的本體，卻打散了一部份的黑袍。同時雪無垠的爪子也撕裂了他的胸膛，雖然只是擦過幾條血痕，將衣服撕裂開來，並不到致命的程度。

莫永樂那身黑袍，彷彿是他身體的一部份。

被雪無垠尾巴打碎的那部分黑袍，居然化成血肉噴濺！

「你竟敢！」

莫永樂受創，狂怒起來：「這麼急著去救他嗎？你救不了他的！我要他死，他就唯死一途！」

抬眼看見天空裡的太陽，那個角度已經將近午時。

莫永樂瘋狂而淒厲的笑了起來。

「午時了！午時了──雪無垠，你就算能在這裡殺了我，也決計換不回他一命！我告訴過你的、你的身體、你的性命、你的靈魂、你的命運，全部都是屬於我的──任何人想要把你從我手中搶走，都是自不量力！」

風雲變色。

雪無垠眼瞳中的妖氣從瞳孔中央往眼白邊緣擴散，，身後九條狐狸尾巴頓時爆了開來，每一條都比一個成年人男子還要粗，同時他的身體變形，絲綢衣裳被變化中的身體撐得爆裂開來，無數的碎片飛散在空中，像是一場八月的飛雪。

「吼──」

捨棄人性，遵從獸性，千年修行，此刻反真。

一頭巨大的、閃著銀白色閃亮毛皮的漂亮狐狸，猛然朝莫永樂撲了過去！

他是雪無垠，是天上界極樂宮的主人，也是一隻來自最原始自然的野獸。

原來在人形胸口上的那個妖印，此刻化形成狐狸時也明顯地在牠左邊胸口上閃閃發亮。

妖印連結著妖力之海，鼓動著全身妖力的共鳴，還有身為妖使，對於主人的連繫和依戀。

對瑀公子的保護本能，在化成獸形的時候，因著動物本能的加強，也跟著增強到難以想像的地步。

腦海裡佔據的是他，心靈裡佔據的是他，他的咒力在雪無垠洶湧的妖力之海當中鼓動回旋，流過雪無垠四之百骸，彷彿此刻他正與他同在。

眼前的敵人是誰，眼前的情況如何，雪無垠都看不見了。

唯一在他的本能裡迴盪的命令，他下意識對自己下的指令，只有──

殺死敵人！清除阻礙！立刻回到瑀公子的身邊去，立刻除去所有危害到瑀公子生命的東西，不論是活的或是死的！

「吼──」

腳步震動大地，雪狐的眼中閃著極北之地寒冰的光芒，全身所有的欲望都在咆哮著：殺死眼前的敵人！

在牠面前，誰都別想動瑀公子一根毫毛！

不戰不死！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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瑀公子等等就出來啦～我也想他惹
前男友怎麼可以這麼礙眼XD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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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dancelights: 前男友好煩喔 (跺腳
因為對照組的存在，才顯得瑀公子的好（揍）
※ 編輯: sylviaxxxx (182.155.69.233), 02/15/2015 10:53:23
推 kalmia46: 莫永樂啥時才要去領便當啊（怒）
推 miminin: 瑀公子目前狀態：梳妝打扮中?
您中肯了，瑀公子還在後台對劇本跟補妝，他氣色好，憔悴的妝不好化XDDDDDDDD
推 acont: 分手還回頭糾纏的前男友最討厭XD
不能同意更多，大宮主快報警啊（大誤）
推 vivio625: 真的很礙眼!!!快去領便當啦!!!吼!!!
從來沒有一個角色這麼被大家熱切的希望領便當，莫永樂該死死好啦XD
推 clair0713: 瑀公子快出來啦!!!
瑀公子，還在補妝.........(揍飛）
※ 編輯: sylviaxxxx (182.155.69.233), 02/15/2015 16:29:21
推 Joju: 莫先生根本是現代社會裡的恐怖情人啊
推 Aeartha: 請問秘書課還缺人嗎~好想應徵(投履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