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kalmia46: 莫永樂死好（怒）！！！！！ 02/14 18:36
推 miminin: 瑀公子快來~ 02/14 18:51
推 judge1226: \瑀公子快出現/ 02/14 20:38
推 tiffanyktu: 跪求璃公子塊出現啊啊啊～～～! 02/15 00:13
推 vivio625: 莫永樂真的可以快去領便當了，看了就煩躁! 02/15 00:42
[m想要找到那些誅妖師，要去哪裡找？
莫永樂號召的誅妖師聯盟，裡面有太多誅妖師雪無垠都不認識，想要知道這些誅妖師是誰、都在哪裡，雪無垠覺得，有一個人會知道。
那個人不是瑀公子。
那個人，是瑀公子身邊的夢夏。
瑀公子的身分是北方四道的督察使，但是他連北方四道的誅妖師名字都記不住，找他肯地沒戲，而且瑀公子肯定會千方百計的阻攔他。雖然他們有約定在先，但是雪無垠辦不到，他的仇恨這麼深，他的親人被傷的這麼重，叫他怎麼忍氣吞聲？叫他怎麼以德報怨？
夢夏是瑀公子身邊的人，肯定會知道關於誅妖師的情報。
所以雪無垠立刻從修羅獄回到了函水縣，不在乎使用移形換位之術會消耗大量的妖力，要殺那些誅妖師，他動動一根手指頭就已經足夠。
可是他回到函水縣城的時候，縣城裡一群民眾圍著一張告示指指點點的情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忍不住往那張告示上面瞥了一眼。
告示上面明明白白昭示著北方四道督察使的罪、斬首時間、行刑地點，鬧市上面已經架起了刑具，圍起了刑場。
再過二個時辰，瑀公子就要被處刑，鬧市梟首，以儆效尤！
雪無垠看著那張告示，整個人傻在了當場。
他不是應該恢復了嗎？他恢復了咒力，這些凡人能夠奈他何？他連修羅王都能逼退，憑什麼被區區一張判狀就下了死刑？
雪無垠的瞳孔劇烈收縮，心裡不知道哪一處彷彿被看不見的弦線扯緊了，高高懸起來。剛才在修羅獄因為雪無晴的狀況而激起的殺意被此刻接連不斷的疑問所淹沒、所取代、讓他心亂如麻。
瑀公子在牢裡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連自保脫逃都辦不到？
許多問題接連不斷地擊打在他的腦海裡，要確認發生了什麼事情，惟有自己走一趟才能辦到。不，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瑀公子連他雪無垠都奈何不得，怎麼能這樣被區區凡人給斬下頭顱？
不知是妖主和妖使的連繫使然，或者是其他連雪無垠都意識不到的連繫，雪無垠只覺得胸口發緊：瑀公子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不允許！
心念動處，妖力收聚，正要從這裡移形到瑀公子被關押的黑牢，他卻突然感覺到一陣令他胸口窒悶的壓迫！
「誰！」
雪無垠冷怒喝道，無視於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對著他少見的美貌指指點點，更無視於行人對他突如其來的怒喝大驚失色，他所感覺到的不是人類，他所感覺到的是──
「莫永樂！」雪無垠驚喘一聲，認出了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此地是鬧市不宜招搖，瑀公子已經被定了勾結妖孽、擾亂三界的罪名，若是自己招搖起來定然對瑀公子不利，雪無垠眼神一瞇，心中已有定奪，身形一閃就悄無聲息地去到了荒郊僻野的城西流水。
莫永樂會跟上來的。
既然他都找到了這裡來，既然他本是不殺雪無垠不能罷休，他會找到這裡來的。
如雪無垠所料，自己才剛剛到了城西流水橋旁，莫永樂已經站在那橋上等他了。
莫永樂一身黑袍，展開來像是黑色的蝴蝶，配上烏黑的雙眼與長髮，看上去就是深不可測。
妖不可怕，因為妖只是鳥獸蟲魚，修成人之形貌神識而已。
人才可怕，因為你永遠猜不透另一個人的心，究竟是肉做的，還是血凝的。
他們一個在橋上，一個在水畔，之間不過隔著十步遠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說都不算是距離，只要願意，就可以在眨眼以前的瞬間撕碎對手。
雪無垠的心跳如擂鼓，胸口那個曾經被莫永樂匕首狠狠刺穿撕裂的妖印，傳來一陣一陣麻痺頭腦的痛感。
好像有一把火，在體內燒著他冰雪凝成的心，摧殘著他的意識。
燒到極致的時候，已經把他那寒冰色的雙眼燒得赤紅，彷彿眼裡就要流出血來！
雪無垠身子捲動，比眨眼還快，他本來與正常人類無異的外貌就起了變化，身後蓬出巨大的九條尾巴，雙手指甲利如刀刃，面對莫永樂，他不再像與修羅王動手的時候，純以妖術控制來比較高下，面對莫永樂，他滿腔血濃的恨意都化作獸性的爪牙，恨不得親手撕裂他！
巨大的光影裡只能見到他九條尾巴的殘影，還有指甲在空中劃過反射陽光的閃光。
他已為獸。
噬血的、飢渴的、憤怒的獸！
空氣裡響起一聲低沉的，正常人類聽不見的，震動耳膜的巨響。
莫永樂蒼白的臉龐出現深可見骨的三道爪痕，溫熱的鮮血噴灑出來。
雪無垠化身的光影遠遠的飛出去，在二十步遠的地方落在地上，喉結滾動處發出屬於獸的，低沉的嘶吼。
莫永樂沒有表情。
即使臉上受了那樣重的傷，他的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彷彿感受不到痛覺一樣。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他臉上那三道猙獰的傷口正在緩緩的癒合。
「雪無垠，我可沒想到你命居然那樣硬。」
莫永樂緩緩的、莊重地說道，這樣的語氣態度跟他臉上那三道血淋淋的傷口對比起來，讓人看上去就覺得恐怖而噁心。
雪無垠一擊傷了莫永樂，雖然沒有讓莫永樂斃命，但也在意料之中，他血紅色的眼睛不再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但是冰霜般的臉上凝結著一層刻骨的殺意：「天不叫我死，自是你命中注定敗亡。」
「是嗎？」
莫永樂慢條斯理的冷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彷彿憐憫著在看著一隻愚蠢的、將死的動物：「我怎麼覺得，天是看你受的苦遠不足彌補你造的孽，因此要你在我手裡掙扎久一點，等到你把你欠下的債，慢慢的還清……」
「本宮主做了什麼，沒做什麼，遠遠輪不到你來評判。若是當年本宮主所為有其罪，該問罪的也是逍遙侯，莫永樂，你以為自己是神？」雪無垠嗤聲道，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度燦爛如月華，對於莫永樂全然不懼：「你我私怨，總該了結，然而你觸犯禁忌，碰了不該碰的東西，那才是自取滅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永樂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笑那樣瘋狂，隱隱約約透露出非人性的毛骨悚然，雪無垠卻一點也不覺得噁心，只是平靜的等待他笑完。
他的心已如止水，支撐這副形體的，就是那恨意而已。
「你果然跟北方四道督察使混在了一道！」
莫永樂笑完，聲音一厲，眼神陰戾，直直要把雪無垠的身上穿透兩個窟窿般的狠辣，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瑟縮。
他的臉色帶著赤裸裸的鄙夷與嘲笑。
「雪無垠，賤人不改本性，你肯定和那個督察使搞在了一塊兒，才插手干預了『無間鬼域』的事情。」
雪無垠聽見他鄙夷的言語，臉色一變，一口氣憋在喉間說不出話，莫永樂已經繼續淫猥的用言詞凌辱著他。
「怎麼？那個督察使搞得你爽嗎？狐妖生性下賤，不管是誰都能插得你哭爹喊娘的吧？不過我倒是好奇了，督察使不過是個普通凡人，能給你什麼？還是你已經飢渴到人盡可夫的地步了？」
雪無垠被他氣的臉色發青，他本來就寡淡少言，哪裡能在這些淫辭穢語上面跟莫永樂一較長短？氣急之下，手掌一握，洶湧的妖力猛然化成千萬冰錐，全數往莫永樂身上扎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雪無垠這一世與莫永樂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莫永樂和雪無垠在城西流水動手的時候，一列快馬在官道上揚起無數飛天的沙塵，疾奔著衝進函水縣城裡。
這一列快馬鞍上五彩繽紛，都是宮裡最榮華的家族才能使用的色彩，一列快馬當中簇擁著一輛簇新的馬車，碩大的車輪迅速的轉著，攆壓過地上的碎石與塵土。
函水縣城牆上的官兵遠遠看見想要攔，還沒反應過來，那列快馬就已經來到了城下；等到官兵準備攔了，卻又在看見那些五彩繽紛的絲滌的時候，徹底把還沒有叫出口的命令吞回了肚子裡。
這一列快馬，如入無人之境，迅速的通過了函水縣城牆，很快就去得遠了。
「那是……」城牆上有個新來的小兵張口結舌，他生在函水縣道，縣城已經是他去過最熱鬧的地方，他有生之年，還沒有看見過位份如此尊貴的鞍色，此刻讓他看見了，他卻突然間說不出話來了。
「那是……」
守成的老將已經是個見多識廣的了，軍旅生涯裡面也沒少見過宮廷裡那些呼風喚雨的貴族，只是那都只是遠遠驚鴻一瞥，從來沒有想過位尊一時的貴族，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偏僻的縣城裡。
他張口結舌了半晌，總算拾起長官的氣魄，大吼一聲：「給府使大人通報，是宰輔東方大人，親自來了──！」
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寬廣的蒼穹上旋繞著，繞到雲朵的上方，化為飛鳥翅上的一股清風，迅速的傳進了縣老爺的耳中。
但還不夠快。
等到縣老爺準備好起身的時候，那列快馬跟那輛尊貴的馬車，已經停在了他函水縣府的院子裡，靜靜的，像是一張等待宣判的罪紙。
雪無垠鋒利的雙手，好幾次差點就可以把莫永樂的胸口戳出一個碗口大的窟窿來。
差點。
但是他的手每一次去到莫永樂的胸口，就連一絲一毫都無法再往前推進一分。
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制約著他，壓制著他，讓他無法對莫永樂做出致命的一擊，讓他永遠要不了莫永樂的命。
第八次被那股無形的力量遠遠撞開，雪無垠額上泛著薄薄的汗水，雙眼射出刀刃一般的精光，若是可以，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將莫永樂吞吃入腹。
但是他辦不到。
再怎麼樣，也辦不到。
「宮主不累麼？」
莫永樂倒是好整以暇，他寬廣的黑袍像是一朵黑色的蓮花，讓那蒼白的臉更不像人類了：「早知道沒有意義，你又何必苦苦掙扎？」
雪無垠哼了一聲，尾巴一甩消失在空氣裡。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冰冷的雙眼恢復寒色，血紅褪去：「若要殺我，你早就已經動手。」
「啊不，我這下可捨不得殺你了。」
莫永樂做作的聲音帶著讓人噁心的調子，雙眼如蛇在雪無垠全身上下逡巡著：「宮主這樣的大美人，若不留著享享豔福，那還不可惜了麼？」
雪無垠面色一厲：「你仔細著說話！」
「唉，也才不過一個多月，宮主就這麼將我拋到腦後了，實在令人傷心得緊。」
莫永樂一邊說，他的眼神令人全身發毛，還是來回在雪無垠全身上下打量著。
「恐怕是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罷？不過這下督察使要被斬了──」
彷彿從莫永樂的話語當中捕捉到什麼，雪無垠眼眸中的精光閃過。
「那張判狀是你從中作的手腳？」
「我不喜歡有人擋在我的道上。」莫永樂淡淡承認，他的眼裡卻隱藏著瘋狂的嫉妒：「不管是擋在我要做的事前面，還是擋在我要的人前面。」
雪無垠見他承認，還聽到了意有所指的第二句話，竟然沒有顯露出憤怒的樣子，只是用他那彷彿天籟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敲進莫永樂的耳朵裡：「你以為你能在本宮主眼皮底下動得他？」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此時此刻聲音裡所散發出來的威脅，竟然和護犢的威嚇沒有兩樣。
他只知道一件事情。
瑀公子不能死。
他去了千雪峰顛，為瑀公子求得了續命奇草，可不是為了讓瑀公子這麼不明不白的被冤死在獄裡。
瑀公子的命是他救的。
只要有他在一日，誰也別想動他救回來的人。
就算是莫永樂，也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永樂又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幾乎連眼淚也要流出來了。
但是這麼誇張的笑，對比他那全無笑意的冰冷的眼睛，卻讓他看上去無比的可怖。
「雪無垠，你竟然對那個凡人動了情！」
莫永樂繼續笑，繼續笑，可是他的笑裡不只有瘋狂，還有瘋狂的嫉妒。
「看來那廝的功夫不一般啊，短短一個多月，竟然就將高高在上的極樂宮主馴服在身下！雪無垠，你就是隻低賤的淫獸！」
莫永樂突然變了一個臉色。
「可是啊……雪無垠。」
他黏濁的目光彷彿往雪無垠的全身上下舔了個遍：「雪無垠，即使你這麼下賤，我還是放不下你啊。不然我為什麼會回來？雪無垠，我想你，我想你想的很，分別的這些日子，我沒有一天不想你，只要想到你，我就幾乎要發瘋……你不知道，每天晚上，甚至在睡夢裡，我都想著你，即使你生著這副賤骨頭，即使你轉眼間竟然就巴上了別的男人！」
莫永樂自己說到後來，彷彿承受不了激動的情緒，不自然的臉容扭曲了起來，露出刻骨的恨意，但是又融合著難以想像的慾望。
「你怎麼捨得呢？雪無垠，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上你，只有我能讓你真正的快樂，其他的男人，都只是你空虛寂寞的慰藉而已，他們比不上我，只有我，我能讓你生，讓你死，我能掌握你的慾望、控制你的生命，你是我的，只有我，可以接受你這樣低賤的貨！」
雪無垠竟然沒被他羞辱的話語激怒。
眼前的莫永樂看上去那麼不真實，雪無垠幾乎不記得自己居然愛過這樣一個人，居然曾經為了這個人神魂顛倒。
但是他還記得。
他還記得在遙遠的極北之地，在瓊窗玉几的琉璃宮殿裡，是眼前這個人，將他抱在懷裡，為他織夢，為他畫夢，直到他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直到他以為的生死相許，全部化為鏡裡探花、水底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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