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ciou: 八卦謠言又要四起了嗎A_A 03/24 11:08
八卦謠言 從來沒有停下來的那天啊XD
推 acont: 為什麼寧楚楚對修羅王的反應都特別好笑XD 03/24 20:55
是不是蠢萌蠢萌的這一對 楚楚你看看你
※ 編輯: sylviaxxxx (140.119.158.169), 03/25/2015 09:49:24
[m第四章
又是在那個夢裡。
夢裡總是一片雲霧朦朧。
視界裡什麼都看不清楚，水氣繚繞，霧氣蒸騰，燦爛的陽光從天空裡面灑下來，照得視網膜上面一片亮麗的流金。
他奔跑的腳步沒有停，幾乎足不點地、用盡全力的奔跑，絲毫不受模糊的視界所影響。
因為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幾百年，這裡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唯一的家。
這裡，是九重天上的珠海千羽樓。
他飛快的奔過一座又一座的拱型渡橋，穿越飄渺不定的浮雲，穿越那些永遠漂浮在天空裡面的艷麗羽絮，他的心臟擂鼓一樣在胸腔裡面劇烈的跳動。
多少個夜晚，他一次一次的在夢境當中來到這裡。
寧楚楚的腳步幾乎騰雲駕霧。
急促的步伐毫不遲疑往前奔去，在懸空的亭台樓閣當中穿梭前進，終於他看見了黑色的尖塔。
千羽樓裡面的樓閣都是尖塔。
千羽樓裡面所有的建材都是黑色的。
可是這座黑色尖塔，他只要看一眼，就能從萬千樓闕當中辨認出來。
雕花的窗櫺裡面，散射出靈氣的光暈。
寧楚楚喘著氣，他不敢停下腳步來，他害怕一旦有所鬆懈，就會立刻從夢境當中被拉回現實，他跑得更快了，用力到全身的肌骨都叫囂著抗議，用力到連他妖力流轉的血脈都產生了微微緊繃的錯覺。
可是他不在乎。
汗水早已浸透他身上流彩四溢的薄衫，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踩下最後一步，緊接著渾身旋轉進了七色光芒裡面，轉瞬間化形為原身精衛鳥，直接從他所站的渡橋，飛快的振翅往那座黑色高塔飛去。
無數輕盈柔軟的羽毛沿著他飛行的軌跡往下落去，很快穿越層層雲霧，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珠海裡燦爛奪目的光芒。
他看不到那些羽毛去到哪裡。
他的眼裡，只有那座高塔。
與其說是高塔，不如說是他日日夜夜想要見到的那個存在。
「夜鶯！」
在一團彩光裡面撞進窗櫺的寧楚楚幾乎像是脫弦的箭，不顧一切的砸在冰冷堅硬的地上，但是他並非撞在地上，而是在那瞬間，就在旋轉的光線裡面從鳥形迅速的轉化為人形。
他的身形尚未變化完全，視線也受身形所限，首先見到的是垂在地上的黑色紗羅，接著入眼的是挺拔卻清瘦的人影，光是那個坐姿，就散發出學也學不來的寧靜和沉定，寧楚楚終於以人形站立起來的時候，看著對方額頭上面垂懸的金色額飾，緊接著終於和那雙止水般沉思者的眼睛四目相交。
「夜鶯！」
你為什麼不救我？你為什麼不護我？珠海千羽，日月悠長，你伴著我走過那麼多個日月，你護著我走過那麼多次潮汐的起落──你為什麼不提醒我？你為什麼不放我走？自斷雙翅，以全性命，你知不知道我斷翅的痛苦？你知不知道在遙遠的北地，你的楚楚業火紋身，留下永世不能消去的傷痛與疤痕？
夜鶯！
你怎麼忍心？你怎麼狠心！
寧楚楚張開的口吐出他嘶啞的吶喊。
他的眼睛裡面倒映著夜鶯真主那張溫雅高貴、沉思者的臉龐。夜鶯真主額頭上尊貴的金色額飾，在玄色長髮的襯托之下，如同黑夜裡最明亮的星辰。
過去所有的夢境都只結束在這裡，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他渾身脫力，眼睜睜的看著高貴的夜鶯真主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超越記憶的發展讓他的心跳一次又一次狠狠撞擊著自己的胸膛，阻擋自己的呼吸，而夜鶯真主對著他，展開了自己的雙手。
「當年為了救你性命，我以身代你，讓鳳凰真主用他的三昧真火焚燒我的胸膛，以代你受過你的原罪。因為如此，其他的真主才同意只斷你雙翅，而不取你性命，不再對你趕盡殺絕。」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就像他過去千年來守護寧楚楚的溫暖。寧楚楚雙膝一軟，在夜鶯真主的腳尖前方跪了下來，這是他的真主，這是他的天神，他的真主不曾背叛他，他的真主不曾捨棄他，他的真主甚至願意以身代他所受過的罪！
寧楚處感覺到滾燙的熱淚盈滿自己的眼眶，燙得他心裡發顫。
如果這是夜鶯真主的回答，如果夜鶯真主曾經付出如此沈重的代價，只為了守護他的性命，這個答案現在他得到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死而無憾。
夜鶯真主的雙眼裡滿是戀眷的溫柔，他蹲下來，用雙手把寧楚楚脫力的身軀擁入懷裡，他的聲音如同最沈默綻放的花朵：「楚楚，這是我最後能給你的了。」
寧楚楚的熱淚浸濕夜鶯真主肩膀上面的衣袍，染上花朵盛開一般的水漬。
他張開口才剛剛要說什麼，一次吸氣還沒有吸入肺裡，劇痛就從他的肺開始往全身延伸，突如其來的痛楚扭曲他的臉孔，突如其來的死亡籠罩他的身體，他的雙目睜大，雙手不自覺扒緊了最近的依靠，也就是夜鶯真主的雙臂。
本來緊緊抱著他的夜鶯真主，被他這麼一抓，放開了雙手來。
寧楚楚艱難的咳出一口鮮血，鮮血灑在夜鶯真主黑色的長袍上面，很快就消逝在吸收一切的玄黑裡。
夜鶯真主的雙手往兩邊垂下來，寧楚楚看見那雙攤開的手掌，那雙手掌上沒有血。
甚至那雙手纖細而乾燥，屬於一個從來手不染血的貴族。
而心口被鑽刺的疼痛，並未因為夜鶯真主雙手放下而減輕，傷害已經造成，飛快的奪取寧楚楚的生命力。
只是他的妖印還沒破。
所以他還有僅存的力氣，再次把眼神移回夜鶯真主的臉上，他看見夜鶯真主黑曜石般寂靜的眼神，從那雙眼睛裡面，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找不到，也許他在裡面曾經看過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反射。
「楚楚，千羽樓不能容你活著。」
夜鶯真主不疾不徐，像是一個寧靜的老僧，細說三生緣起緣滅，冷眼見世眾生輪迴。
寧楚楚的表情凝固了。
在精神上受到巨大創傷的同時，他感覺到自己胸口的抽痛——從後面刺進自己胸口的凶器，竟然又往前推進了一分！
寧楚楚立刻把眼神往下掃過夜鶯真主的雙手！
而夜鶯真主的雙手，在他的視線裡面，安靜的垂落在身體的兩側！
這雙手，怎麼可能同時放在這裡，又同時把自己背後的凶器往前推進造成更大的創傷？
心念如電閃，寧楚楚首先再次抬起臉看向夜鶯真主，夜鶯真主的表情依舊凝定，誰也別想從他的臉上或眼睛裡面讀出什麼。寧楚楚只把眼神往夜鶯真主臉上掃過，就立刻掙扎著把頭往後轉去。
是誰？
是誰！
是誰悄無聲息的跟在自己的後面？是誰躲過他敏銳的知覺？是誰在夜鶯真主面前，往他的背上刺下那一刀！
是誰？
他眼角餘光先看見的是流水一樣的彩光。
這是……
莫名的熟悉感讓他即使還沒有看見對方的臉孔，他就能憑藉直覺知道這個氣息是他所認識的妖，他的身體已經往後面扭過去，因為這個動作，撕裂了背上的傷口，讓他痛得幾乎要暈厥。
可是這樣的疼痛並不足以阻止他的執著，他必須要看見──他必須要知道是誰，到底是誰，如此非要他死不能甘休！
然而，他的視線還沒有往上面移一分，在看見來者的臉以前，就徹底的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在那個瞬間，跪坐在他身前的夜鶯真主，抬起他那雙乾燥優雅的手，精準地徒手刺穿了寧楚楚位於小腹上的妖印！
這時候他才知道他錯了。
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非要他死不能甘休的不是那個戳下那一刀的妖，而是他所全心信賴、仰望的夜鶯真主！
「唔……」
意識恢復的呻吟，因為昏迷太久的關係，出口只能是一聲特別沈重的吐氣。
經過妥善的處理，加上本身體質的強健，寧楚楚很快就從意識不清的狀態裡醒了過來，而他眼睛睜開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修羅王天神般的睡臉！
如果不是他的心臟夠強壯，光這麼一下就夠他嚇得重新暈過去了！
寧楚楚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阻止自己倒彈的衝動，逼迫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先冷靜下來，弄清楚現在所處的環境。
先觀察，再分析。他在心裡告訴自己。
這麼靡費的佈置不是處處都有，這麼柔軟的床也不是處處都有。
只要稍微感覺一下週遭的香氣和光線，還有身體下方柔軟的觸感，不必花費太多功夫，他就知道自己回到了修羅王的寢殿裡來。
正確的說，是回到了修羅王的床上來。EndFrag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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