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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一忍。」算是勉強把自己從喧囂的欲望裡抽出來,多少顧慮一下身下人的狀況,但低沉沙啞的聲音仍有著難以克制的情欲。
早就怨氣深重的對方一聽,那氣真的不打一處來。
「忍……忍你個鬼!不!不要動──嗯哼──啊啊……你有種換你來試試──」
柳秋色一邊氣急敗壞,口中哼哼唧唧,膩著鼻音的語調像是小貓一般,自己覺得是破口大罵,在對方耳中聽來卻是黏膩比貓叫大聲不了多少的呻吟。
難以想像的熱鐵在自己後穴中頂動,比以前任何一次和燕王的歡好都教柳秋色心驚膽戰,稚嫩的密處雖然有鮮血潤滑,還是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彼此的摩擦,蕭珩的心跳經由連接的那處,勃勃跳動,傳到柳秋色體內,彷彿連心跳都連成一氣。
本來受痛楚控制的身體,很快的體會到了甜美的味道。
「蕭珩,我這輩子和你勢不兩立──唔嗯!不、不行……聽見沒有!今天全當佛心來著……嗚……只此一次……嗯嗯、啊啊──」
聲音裡都膩出了水潤的蜜,那半張不張的眼波流轉,簡直要蠱惑人心。
「下次讓我撞見──住手!別碰──啊啊……戳你十七八個窟窿、看你……嗚啊!」
句子都破碎不成章句,聲音也像貓叫一樣沒有威嚇力,柳秋色的聲音本來冷,可一沾上了鼻音就哼成了別有一番味道的迷人。這樣抵抗不來,反而對身上那人構成了極大的誘惑。
後仰的脖頸和胸膛都被印上了班班淺紅,點綴在梨花般嫩白的肌膚上,就像桃紅十里,春色盪漾。修長的雙手被腰帶縛住,汗濕的黑髮糾纏住雪色的肌膚,還有幾綹纏在蕭珩的手上,膝蓋被折到胸前,深紫色雲紋的袖子卡在臂彎處,散在地上,像是開展的蝶翅。
「你……裡面好熱……」
蕭珩呼出了一口氣,非常簡潔。銷魂蝕骨的快感就這樣一語帶過,不知道是籠統還是下流的話讓柳秋色雙頰一熱,後穴居然因為這話而自然起了收縮反應。
「唔……」蕭珩當然感覺到了連接處的變化,反射動作就是又一次大力的頂入。
「啊嗯──」
柳秋色一口氣沒有喘過來,面色紅得胭脂一般,被蕭珩蹂躪而紅腫的雙唇微張,一個不小心的呻吟過後就是咒罵不絕。
「我好心救你……你跟我講這什麼……啊啊──什麼下流話來!」
雖然心裡明知,依蕭珩那張沒什麼感情的死人臉,這句話多是不帶評斷的直述句,比講下流調情話的可能性高多了。
但是不管,該罵的還是要罵。
「蕭珩──你做這麼久也該洩了吧……嗚嗯、啊……快洩了就快解毒、你有完沒完──」
「還沒完。」
蕭珩的臉也有著情欲的薄紅,終於在那張不像活人的臉上染出了一點色彩。
「不、不要再動了──你這想弄死我嗎……啊啊啊……別啊!你是想把我弄死在這裡吧……恩將仇報、啊嗯……不是君子……」
蕭珩聽得清清楚楚,看柳秋色的氣息都虛了,硬是克制著自己的動作和春毒抗衡,盡量溫和,免得真的一下子把人給弄死。
這次和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在地洞裡,是為了救這人一命,而這一次,反過來卻是這人救他了。
乾乾淨淨,兩不相欠。
但是為什麼……他不覺得兩不相欠?
柔軟的吻落在那人梨花一樣的肌膚上,身下的陽物感受著對方緊緻的密處,一次又一次撞擊,激起懷中這人不停止的機伶,小貓撒潑一樣的聲音輕輕撓過自己的心裡,就和自己胸膛裡的心跳聲一樣清晰。
也是重傷在身的柳秋色沒像蕭珩一樣給杜若下了春毒,那方面的需求自然不比中毒的蕭珩強烈,在蕭珩這樣激烈的蹂躪下暈過去幾次,幾乎以為自己就這樣斷了一命,都要不屑自己了。
不過這麼一做,小命不死也去掉半條。
「柳二公子。」
閉著眼睛,恍惚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
「……柳二公子。」
一隻手緩緩放上他的額頭,輕輕碰了碰,又縮了回去。
總算不堪其擾,柳秋色撐開千斤重一樣的眼皮,光線從睫毛的縫隙裡射進來,刺得他一皺眉頭,再眨眨眼。
「你醒了。」
蕭珩那張死人臉離得不遠,就在正上方,遮住了討人厭的刺眼陽光。
柳秋色動動眉毛,往下看,自己身上蓋的是蕭珩的衣服,也是,昨天他的衣服給蕭珩那一撕,最好還能穿。
「覺得怎麼樣?」
蕭珩難得的問出這樣的問句。昨天那場亂七八糟的情事是怎麼停的?說實話他的理智也不清楚。杜若的春毒果然厲害,自己制住了柳秋色之後就沒天沒地的做了起來,等到神智稍稍清醒的時候,這人已經在自己懷裡昏過去好幾次了。雖然是為了履行承諾,但蕭珩看柳秋色現在的狀況,不能說沒有內咎。
「嗯。」
柳秋色含混不明的應了一聲,彎起手肘想要撐起身子,但第一他昨日被蕭珩長時間縛住雙手,手的靈便還沒恢復過來;第二,才剛剛動一下全身就要散架似地疼,「嗚」一聲又軟了下去。
「柳二公子!」
後腦又在地上喀碰了一下,天旋地轉,上面那位始作俑者想幫忙,被他厲聲阻止。
「給我滾!」
說是厲聲,但哼了一夜,那聲音沙啞得很,一點威勢也沒有。
沒了威勢,多了點紙老虎的味道。
蕭珩的眼神微微閃動。
這柳二公子其實……挺可愛的嘛。
覺得另外一邊有人影閃動,柳秋色猛然轉過頭,看見的就是江離春那身蠶絲衣袍,還有魚紋緞鞋,那張臉猛得看去倒還有些慈眉善目。
「唉呀,柳二公子,沒想到你壓不住蕭大教主,給反壓回來了。」
「……」不要用那張臉給我說出這種話!
柳秋色一口氣噎住,差點厥了過去。
此人非善類!絕對不是善類!
另外一邊蕭珩哼了一聲,沒有什麼表示,什麼情緒也不帶地說話了:「江離春,最近的城市不過一二十里,用上輕功,來回也不用到一個時辰。」
「什……!」柳秋色白眼一翻,氣炸了鍋,伸手抄起放在旁邊的長劍就彈出鞘來,直直朝完全耍了他的江離春射過去!
「哇啊!」
江離春沒想他說動手就動手,幸而柳秋色重傷在身,氣本來就虛,那劍的去勢並不十分快,總算在千鈞一髮之際閃身躲過。
長劍鏘啷啷落在不遠的地方。
性命之危逃過,江離春還是那樣一副道貌岸然的高人表情,蠶絲白袖上紋著亮線魚紋,微微在風裡冉動。
「柳二公子,就算到了城裡,人生地不熟,一時半刻間你去哪裡找個煙花女子為他解毒?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又不是女人,救了這一命以後,乾乾淨淨兩不想欠,豈不皆大歡喜?」
說完,還不等柳秋色從他那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掙扎出來,仙風道骨的清秀臉孔又轉向了面無表情的蕭珩。
「蕭大教主,你那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功夫,怎麼給人暗算去的?」
「哦。」
蕭珩應了一聲,還沒開始說,江離春又打斷了。
「不是用毒打掉的,該不會你給人戳穿了琵琶骨吧?」
蕭珩扯了扯嘴角:「誰有那個功夫戳穿本教主的琵琶骨。被人用藥給陰了。」
「被誰?」江離春打破砂鍋問到底。
「……被誰給殺了都不關你事。」蕭珩的回答陰氣森森。
「那可怎麼辦才好?我不是大夫,治不好你的一身傷,也幫不了你恢復那身功夫──你這回是回去玄仙教總壇吧?」
躺在地下的柳秋色,聽見「玄仙教總壇」五個字的時候,冷情的鳳眼瞬間瞇了瞇。
「自然。」
蕭珩回道:「你也跟我走一趟。」
「那不成。」
江離春笑著搖頭,那張臉笑得和藹,都要放出神聖的光芒似的。
「現在蕭大教主失了功力,第一杜若那廝鐵定貓膩上來,杜若什麼人?別說現在的你了,就十個我也擋不住他,只有乾瞪眼見閻王的份兒;第二呢,杜若那廝是個有心眼的,他鐵是要把你失了功力這消息給放出去,讓大夥兒一塊兒來圍殺你,好不熱鬧。」
一邊說,那表情越是平和,越是慈祥。
「你當我江離春是好騙的?這麼一大片熱鬧撞了上去,不死也得死。以往有那個膽子跟你一處走,是你沒惹到杜若這魔頭,也是你功力還在,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斬一雙,我樂得輕鬆靠壁邊上站。照現在這景況,要我跟著你,門都沒有。」
無視於那邊那一位的鬼氣森森,江離春非常自得其樂。自得其樂也就罷了,讓柳秋色驚訝的是這人居然可以頂著那樣一張道貌岸然的臉,說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
「所以我說不幹,你自己死去吧。我會記得給你超度燒香的。」
蕭珩哼了一聲,雖然有江離春的真氣幫助,自己原來的氣力還是不到一成,這樣狀況下想要自己回到玄仙教總壇,那是比登天還難。
別說杜若了,杜若給他一顆雷火彈炸的霹哩啪啦,但估計以杜若的妖怪能耐,不出幾天立刻可以捲土重來;就算不親自來,消息放給那跟他結仇的各式各樣江湖俠客,也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吃不完兜著走一回事,如果杜若橫在中間做梗,半路動了手腳把蕭珩給帶走,那才叫做吃不完兜著走。
「在你死掉之前,蕭大教主,杜若那廝放著好好的天誅地滅的事情不幹,跑來找你麻煩,為了甚麼?」
「為了神木玉鼎。」蕭珩淡淡道。
聽見「神木玉鼎」四個字,柳秋色心下格登一跳,表情上卻是不動聲色。
只聽江離春接著道。
「神木玉鼎?既然要神木玉鼎,自然要雪蓮、冰魄、三角蛇眼、月見果這些東西。」
「不錯。」
「可杜若那廝我看武功好樣的,做甚麼要跟你搶這些個東西?」
原來那神木玉鼎,就是現今天下唯一煉得出復功藥物的寶貝。神木玉鼎和雪蓮、冰魄、三角蛇眼、月見果、苗疆食人蠱,可以煉出導氣順流的強力藥物,只要不是被人把筋脈俱給廢了,就可以恢復原來那身功夫。
而這東西,就是柳秋色家門裡那尊大魔神師叔祖要他拿到的東西。
神木玉鼎一直存放在玄仙教的總壇,只是玄仙教既然是萬惡的源頭,那總壇自然是機關重重,護衛密布,可能還有甚麼暗道。杜若非常聰明,知道只要陰掉了蕭珩那身武功,蕭珩別無選擇只好回到玄仙教總壇取出神木玉鼎和那幾味藥材,這個時候萬事俱備,當然只欠杜若來坐享其成。
可照剛剛那驚險萬分的一戰,杜若顯然強到不行,他要這神木玉鼎做什麼?
柳秋色沒有心思去尋根究柢,他接下來的任務,就是通知梅若蘭,再讓門中梅若蘭那些個人去操心,該怎麼從杜若或蕭珩手裡奪得神木玉鼎。
從此風波太平,蕭珩管他是死是活,他柳秋色仍然是江湖上和玉面狐風逸華並稱「劍絕雙壁」的九挽花。
挺好的。
他和蕭珩之間發生過的肌膚之親,完全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反正從一開始就是個陰錯陽差的錯誤,他柳秋色巴不得忘得乾乾淨淨。
咬牙撐起身子,腰還是軟了一下,幸虧蕭珩伸手一扶,總算沒再倒回去。
切……
「柳二公子,多謝相救,杜若針上不知還有餵了何毒,到了城鎮,你請大夫看看。」
蕭珩的話難得好像有一點點關心的味道,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
「這個自然。」
柳秋色站起來,撿起剛才用來丟江離春的長劍,身上只穿著蕭珩的外袍,有點春光難掩,但那身子仍像筆直的長劍,鋒銳而冷冽。
「蕭大教主遭逢此劫,我自不會落井下石。倘若你能過得杜若這關,我再來向你討回雙花環。」
抱劍一禮。
「柳某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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