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tike ()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無果外篇 - Home 11
時間Sun May 8 22:22:35 2011
「康澄的媽媽在我們交往沒多久就懷孕了。」
離開喧鬧的賣場，他們開車往賣場附近有名的觀光山區前進，一路上康鈞皓都反常的
不再多話，余青感覺到對方的心事，也配合地坐到後座哄著吃飽飯後昏昏欲睡的康澄入眠
。
銀色轎車停在山上一處沒有什麼人的觀景台，康鈞皓停好車以後便打開車窗，夜晚沁
涼的空氣混合著山上的草香襲來，康鈞皓低沉的嗓音隨之響起。
「說來慚愧，在那之前我只交過一個女朋友，我對這方面很不在行，當時只是想說兵
都當完了、書也讀到碩士了，經驗還這麼少有些可笑，所以康澄的媽媽一跟我告白，我就
接受了。」
康鈞皓不知從哪抽出根香菸，說了聲「抱歉」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又大大朝窗外吐
出白色雲霧，「那個的經驗也是第一次，沒想到就中大獎了。」
「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完全慌了，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申請到國外的博士班資格
，再過半年就要出國。她哭著說自己除了跟父母坦白之外只有墮掉一途可選……所以我們
就匆匆忙忙地想說把婚給結了再說。」
懷中的康澄不安份地動了一下，余青不希望小朋友在這種時候醒過來，伸手輕輕拍著
康澄的背安撫。
「告訴我家人的時候他們差點氣得連屋頂都翻了，呵呵……但除了我大哥之外，我爸
媽倒是氣過了就算了，他們對我娶什麼人好像不太在乎，只叫我不能因此放棄出國的機會
。」
「我當時很天真……只想著將兩方家人都處理好應該就沒事，至於妻子……即使感情
基礎再怎麼薄弱，反正婚都結了，等我學成歸國也會有大把時間慢慢補回來……我是這麼
想著的。」
余青在後座靜靜聽著康鈞皓的過去，他沒有抬頭，也沒有試圖從後照鏡窺探康鈞皓此
刻的表情，那些只要從康鈞皓加快吸菸的動作，以及那開始帶了嘶啞的苦澀聲音便可明白
。
「但是我不知道世事總是難料的，就在我在德國的學業念到第二年，正一帆風順的同
時，康澄的媽媽就這樣去世了。」
「怎麼會……」余青忍不住驚呼。
他本來以為康鈞皓成為單親爸爸的原因不過是因為離婚而已。
「真的，當時我也不敢置信，出了場車禍後失血過多，人就走了。」
山間的風比平地還要大很多，持續地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余青覺得有些冷了，下意識
地將康澄往裡邊帶，護住小孩的頭以防著涼。
康鈞皓眼神定在遠方可供俯瞰的璀璨夜景，說話的口氣突然聽不到情緒，「回國的時
候，本來以為岳家會狠狠責備我這個從沒盡過丈夫責任的女婿，但是他們並沒有。」
「他們什麼也沒說，只是將康澄交給我，說以後兩家不需再有往來……我本來很納悶
的，但在靈堂的時候，什麼都明白了。」
「一個陌生的男人，他跪在康澄媽媽的遺照前哭得好傷心……比起我、她的家人還要
痛上幾百幾千倍似地……嚎啕大哭著……」
「我很遲鈍，但也不是笨蛋，從她的家人的態度中我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我不
知道的是，那個男人是她的心理醫生。」
康鈞皓平靜地敘述著那他自己也是後來才從第三人口中得知的真相，「那麼年輕就獨
自一人扶養小孩，對她肯定是很大的壓力吧……你看，就連現在我都常常拿康澄沒辦法，
更何況那時候她只有自己一個人……」
「我到了德國也很少連絡，朋友們不是還在念書就是享受著單身生活，缺乏傾訴對象
的她就這樣得了憂鬱症，有時候甚至還會對孩子動手……余青。」
「……嗯？」
「你應該有發覺，康澄比起同齡的小朋友還要安靜許多吧？」
余青垂下眼無法回答，他的確是有過這樣的疑問浮上心頭過，卻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
原因。
康鈞皓鼻間發出了自嘲的哼笑，「這麼多的事情發生，我從頭到尾都置身事外，只會
天真的想著還有很多時間供我使用。很糟糕吧？」
「不是這……」
「我是後悔的，卻從沒敢對任何人提起，因為我怕聽到別人會對我說：『你是咎由自
取』……我真的很怕……」
康鈞皓將幾乎快燃燒到盡頭的香菸捻熄，丟到車中的小型煙灰缸裡，「這還是第一次
，即使你在心中怎麼笑我也無所謂，還是要謝謝你聽我的牢騷。」
康鈞皓用陌生的苦悶表情回頭朝余青笑了笑。
關上車窗，阻絕了冷風與車內的空氣接觸。康鈞皓再度發動引擎，將銀色轎車駛下山
，回到他們的家。
沒有再多做交談，回到家後，康鈞皓將康澄抱過去，接替了原本余青打算做的工作，
認真又略帶笨拙地幫康澄換上睡衣，又帶孩子進了浴室洗梳，最後輕聲催促著想賴著要人
抱的孩子，牽著康澄的小手，走進睡房。
隔了幾天，余青那天買的桌子送來了，也是從那天開始，康鈞皓在三間學校的講師工
作像是約定好了般突然間地爆量，康鈞皓不得以只能暫時將康澄全權委託給余青照顧。
「小余哥，你最近下班也太衝了吧！好幾天你都是第一個打卡離開的耶，嘿嘿……有
那個啦？」李莉安走進茶水間，一臉奸笑地豎起小指頭朝他擠眉弄眼暗示著。
余青對著笑嘻嘻的女孩神秘一笑，就在女孩以為自己猜對，要發出高聲驚叫的同時，
余青才搖頭道，「很可惜，是幫我房東帶小孩喔。」
「嘖，你很討厭耶——」
李莉安怒嗔著伸手打了余青的背一下，不過很快地又轉怒為好奇，拿起手中茶包放到
杯子，詢問正喝著沖泡咖啡的余青。
「欸不過啊小余哥，一直聽你說你那房東人多好多好，現在又心甘情願幫他帶小孩，
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啊！單身嗎？」
「好奇不會去跟妳朋友打聽嗎？」
「對喔，都忘記了！不過看你跟他關係很不錯的樣子，如果你不要的話我要！到時候
幫我介紹一下吧！」李莉安一雙靈動大眼轉了轉，將主意打到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康鈞皓
身上。
「噗——什、什麼我要不要！妳這女生說話注意一下內容好不好。」
余青被語出驚人的李莉安嚇得整口咖啡差點噴出，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的性向真的被人
知道了。
「唉唷你好髒，哈哈人家就開玩笑嘛反應這麼大……」李莉安掛著惡作劇般的笑意抽
了幾張衛生紙擦去余青嘴角溢出的褐色液體。
兩人都已經忙完今天的工作量，正悠閒地等待著下班，又聊了幾句，余青看看掛在牆
上的鐘，發現時間已經差不多，便向李莉安說了聲「那我先走了」，將手中咖啡杯沖洗乾
淨，準時整點離開。
幸好最近公司業務不多，大家都是處於能提早完成工作的輕鬆狀態，不然等接下來旺
季到了，余青可就沒這麼好運能準時下班了。
搭著連續幾天下來已經熟悉的706路公車，余青在兩位年輕女老師的微笑下將康澄從
幼稚園接出來，再次搭上下班時段的公車，他們上車的地點總會還有一兩個位置空著，就
算余青自己沒位置也都能讓康澄坐著。
公車搖搖晃晃前進，占了約半個小時後終於到站，余青牽著康澄的手漫步在夕陽斜射
的回家道路上，他會問著康澄「今天在學校好玩嗎？」、「午休有沒有睡飽飽」之類的問
題，小孩雖然寡言，但都會努力揚起小小的腦袋間看著余青的笑臉點頭回應。
「余叔叔昨天買了很多菜，今天做綠色的義大利麵給澄澄吃好不好？」
「嗯！」
康澄受把拔影響影響，也喜歡吃義大利麵，雖然小朋友對於味道重的蔬菜好像有些抗
拒，但他跟康鈞皓都還是會將蔬菜盡量做得容易入口，加在每天的飯菜裡頭。
一大一小的身影就這樣邊聊邊應地悠晃回家，電梯來到十二樓，余青拿出鑰匙打開家
門時，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出門忘了上鎖嗎？還是康鈞皓提早回來了？但是他記得對方今天早上還特地打了電話
跟他說今晚也必須參加學校會議的啊……
余青懷著狐疑旋開門，他站在玄關往客廳看去，就看到一個和康鈞皓有著神似五官、
身高也差不多高大的男人，也正注視著自己。
余青反應出那個男人或許是康鈞皓的親戚，但眼前男人有著和親切穩健的康鈞皓截然
不同的銳利氣質，身著深色西裝的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充滿敵意的。
「你是誰？」男人滿臉不悅地開口問道。
--
剛剛排版還沒弄好就按到送出，不好意思X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6.126.177
推 berrycat:大哥來抓姦了？XDDD（不要亂講########） 05/08 22:27
抓姦XDDD 好像也沒錯（欸）
推 shinyisung:澄澄:這是我的新馬麻*^0^* 大哥:(青筋) 小青:(呆) 05/08 23:04
這也太超展開XDD 不過搞不好是最省事的選擇（？）
推 ieo7131989:新馬麻XDDD 05/08 23:54
或許澄澄心裡有一點這樣認為XDD
推 Maplelight:喔喔喔康大哥來亂入了（超緊張 05/09 00:24
康大哥蓄勢待發XD
推 quino:推二樓XD 康大哥感覺好兇(抖) 05/09 09:53
→ quino:(繼續焦點錯誤) 原來澄澄那麼安靜是有段過去(抱>0<) 05/09 09:54
雖然話少可是幸好後來有脫線把拔將澄澄養回正常路線呢 ^^
※ 編輯: stike 來自: 218.166.126.113 (05/09 1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