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tik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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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自創] 無果外篇 - Home 番外 - 爸爸
時間Mon Jun 6 22:45:31 2011
「把拔……」
那天，余青一如往常地早早起床去喊醒康澄，卻從揉著惺忪睡眼的孩子口中聽到這兩
個字。
「不對喔，是余叔叔來叫你喔。」余青笑了笑，以為小朋友純粹是睡迷糊了才分不清
楚來者是誰。
但是在那之後，余青又不只一次從康澄口中聽到那親密的呼喚。最近的一次還是在昨
天，代替要給去學校辦事的康鈞皓去接孩子下課，在幼稚園門口被康澄撲個滿懷時所響起
的，充滿撒嬌意味的叫喚。
那個年輕的幼稚園老師驚訝的表情余青還清楚記得，雖然很快就恢復了，但要余青說
服自己人家沒有心生疑竇那絕對辦不到的。
起初他以為是因為康鈞皓老是毫不掩飾地在孩子面前對他做出親暱舉動的緣故，也有
可能是康鈞皓平時有著跟兒子漫天漫地胡亂瞎扯習慣的關係。
把自己孩子叫成小狗小貓的舉動余青早就見怪不怪，如果小孩子懵懵懂懂中學到了一
些奇怪的知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當他向康鈞皓提起事情的時候，溫和的男人臉上卻浮現訝異的神情：「他叫你
爸爸？」
「不是你亂教他叫的嗎？」余青納悶了，那康澄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還沒想到這麼多……不過，我覺得這樣也不錯……痛！」
余青收回彈在對方額頭的右手手指，擺起面孔正色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我很認真
。」
「我也很認真啊。」康鈞皓拿下余青行兇的手緊緊握著，「老實說，就算沒人教他，
我本來也有打算在他差不多有能力能理解的時候給他解釋清楚我們的關係。」
「沒有人這樣子的！」看康鈞皓認真的模樣，余青急了：「哪個家會有兩個爸爸的！
」
「我們家啊。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現在社會也越來越開放了，西方有很多同性
伴侶都能像大多數的家庭一樣養兒育女，小孩子還是一樣健健康康的長大。」
「但我們不住在西方，這裡的現況就是，我們這種人在社會上依然屬於異類，會被投
以另類眼光的。小孩子的觀念如果因為這樣而混淆了，以後會被當怪胎看待的。」
余青明白，即使這個社會上乍看之下好像很開明、很包容，但是畢竟還是口頭上的
「開放」占大多數，只要一談到「同性戀」三個字就無法隱藏作嘔表情的人還是很多，如
果將來康澄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被周遭的人抱以異樣眼光看待，余青光是想像就無法忍受。
「你這種說法，好像是在否認自己的存在一樣。」康鈞皓因為不解而偏著頭，他伸手
想將余青拉近，卻被輕輕推開拒絕了。
康鈞皓再遲鈍也能察覺到余青的情緒起伏，他嘆了口氣，嘴角泛出溫和的微笑。
「為什麼要理會別人的眼光呢？別人的眼光決定不了我們的生活方式吧？而且我不懂
，除了我哥以外，我們身邊的人也沒有反對不是嗎……」
「可是他們也沒有說過支持。」余青將臉埋進雙手，用壓抑的聲音說道。
「我媽嘴上不說，可是心裡頭還是對我失望的……有時候她看著我的眼神……我只是
不想以後也從澄澄眼中看到同樣的……如果他以後長大懂事了，把我當成騙子怎麼辦……
」
「你想太多了……」
康鈞皓將余青的臉捧起，輕輕吻上了他有些發紅的眼角，一下又一下，嘴唇反覆地停
留著相同的地方，好像想將余青過度憂心的份量全部吻走一般。
「康澄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他不會對喜歡的人這麼殘忍，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康鈞皓說話的音量並不大，他將余青收到自己懷裡，用如同本人一般溫暖的口氣一字
一句緩緩描繪著他心中愛人的模樣。
「你覺得他會討厭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人嗎？」
「你覺得他會忘記每一次他想找人抱的時候誰最容易被他的眼光攻勢給得逞嗎？」
「你覺得，康澄會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哪個爸爸對他比較好嗎？」
說到最後幾乎是有些自嘲的說法讓余青笑了，康鈞皓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讓孩子
自由發展吧，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我都會守在你們兩個身邊，不要再害怕了。」
後來，余青跟康鈞皓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在孩子面前問起關於稱呼的事情，直到八月
的某個日子來臨，他們才終於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那天，身為教職人員而暑假閒閒的康鈞皓照例在下班下課時間開著他們家的銀色轎車
先去接余青下班，然後再到幼稚園去接兒子。
站在門口的小孩子老遠就認出銀色車子，一反平時乖乖讓幼稚園老師牽著手等待來人
走近的安靜，手裡好像拿著一張A4大小的紙張很雀躍地瞪著小短腿跳啊跳的要康鈞皓走快
一點。
「康先生，父親節快樂。」陪在康澄身邊的幼稚園老師燦爛地笑著祝賀道。
「我們園裡從兩個星期前就請小朋友們要蒐集平常生活中跟各位爸爸的點點滴滴，在
今天畫成圖畫，為了要給各位家長一個驚喜，一直都要求小朋友們保密呢。」
她指著康澄手中的紙張，摸了摸小朋友柔順的頭髮又說道：「康澄很用心喔，雖然一
開始他好像還為了能不能畫兩個爸爸而煩惱過，真的很可愛。」
「啊，對了，今天沒看到另一位先生呢，也請康先生幫我們轉達一聲父親節的祝福。
」
最後，並沒有將話說明的女老師漾著微笑深深鞠了一個躬作為道別。
康鈞皓拿起兒子的圖畫細細觀看，小小一張紙上畫的好像是孩子一整天的生活，從早
上起床、吃早餐、上學，一直到回家後跟著自己一起洗澡、吃晚飯，甚至連他們家每天晚
上那段余青抱著康澄看電視，康鈞皓在一邊忙碌準備著期刊文章的景象都畫進去了。
在畫中除了康澄以外，另外兩個比較高的人，一個頭髮亂亂的，一個衣服上有著魚的
圖案。
他們一人牽著一隻康澄的小手，三個人嘴巴都笑得開開的。
康鈞皓看看自己兒子緊抓自己褲管，頭仰得高高地等待讚美的好笑模樣，他真的很想
馬上把余青拖下車來一起觀賞。
「謝謝，我想他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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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澄就是促進他們家庭幸福用的最棒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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