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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了好大的雨, 感覺人快發霉了 ----------------------------> 前往遍布煙灰的荒地,他兩逃離熟知的馬路與景色, 四周漸漸開始一片荒蕪。 煙霧瀰漫,臭氣,些許兒腐蝕的道路,光禿禿的沙丘, 森里手中的生物屍體漸漸冰涼,體溫四散。 氣氛裡,說不出的哀愁。 「小渚,停車,」森里拍拍他的肩膀,「就這兒吧,」 停下機車,風吹得猛,灰燼同風起舞,身上沾的都是沙塵,森里下了車, 替手中的小生物找了一個地方,打算將牠埋入厚積的塵土裡。 小渚坐在機車上沒下來,「你把牠埋在鳥不拉屎狗不生蛋的地方?」 「你還找得出其他好地方嗎?」森里拚了命地用長了厚指甲的手挖土, 土質鬆軟,三兩下挖出一個小坑。 小渚嘆了一口氣,能說眼前的男人太過心腸好嗎?他跳下鐵馬,蹲下身子, 雙手摸著細軟的沙土,幫忙埋葬, 「我想你應該再挖更深一點,風很大,挖太淺的話,沙塵會被吹開來,」 森里沒搭句,抱著他種動物的屍體葬身,僅管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動物, 仍然……無以言喻的難過。 「沒甚麼陪葬的東西,」照傳統的習俗,必需替小生物準備一些陪葬禮, 小渚拔下脖子上的巾子,「我唯一能陪葬的東西,」 將巾子蓋在深穴裡,蒙上小生物的屍體。 森里摸摸口袋,是糖果,里先生塞給他的糖果,怕他吃藥會苦, 特地托下屬買的糖果。他全都掏了出來,放入洞裡。 「啊?糖果?」一臉狐疑地望向男子,「你吃糖啊?一個堂堂大男人吃糖?」 懶得再解釋,森里仍舊沒說什麼。 「嗯?」小渚車上的通訊器材響聲,知道通訊器材聯絡號碼的人並不多, 除了幾位好朋友與母親以外,沒人知道。 小渚他露出難得的微笑,「應該是母親打電話來了……,咦?這號碼……」 手裡的通訊器材顯示出的號碼沒見過。 一股既心酸又疼痛的感應,森里閉上眼睛,他知道是誰打來的,「……」 「喂?你哪位?」小渚不客氣地對話筒一方的人問道。「咦?不是找我的哦?」 森里開始考慮是否要接聽不知名的電話……接通了能和他說什麼? 能確定的一件事,再也無法閒話家常了。 說什麼才好? 「森里先生!你的電話!」小渚將通訊器材丟給森里。 「說是找你的,我不知道是誰,對方沒說名字,」 森里猶豫了,手持著器材就是無法下足勇氣。 「你在呆什麼?!講啊?!不要浪費電話錢啦!」 「……」他才剛拿起話筒,就聽見了怯懦的聲音,他最渴望聽見, 卻又最不希望接到的來電。 (回來,)對方輕道,(森里……) 「……」森里半句話也吐不出來,心情複雜難堪,手指不覺地捏緊了話筒。 (水澤醫師會幫我們,)靜謐似無漣漪的一字一句,反應出莫需有的惶恐。 (事情沒那麼嚴重……就……就算……你又……變成野獸……) 「……」還想說什麼謊言? (說話呀?)里先生無法再自問自答,他需要森里的回應。 (是野獸……又怎樣?是人又怎樣?) 森里不願聽到從里先生嘴裡的證實,永遠無法翻案了,「不要再說了。」 (……)先是冷卻過後的靜謐,里先生試探性地安撫流浪在外的男人, 他不覺得森里會對他有什麼排斥才對,於是故作一派輕鬆, (你還沒康復,藥也沒照時間吃……,你把藥都丟了,我知道,我是怕你又……又……) 森里咬著下唇,直到破了皮肉,滿口血腥。 里先生斷斷續續地,不能咬字清晰, (所以……還是快一點回來吃……藥吧?好嗎?) 不想聽!有關於對方所說的話,森里一點兒都不想聽!「不要再說了!」 斷了連接,甩開通訊器材,用力踹了一腳地上的沙石。 (嘟嘟……) 「他找得到你,你根本逃不了,」小渚扯開護目鏡,有些無奈地拾起通訊工具, 吹掉上頭的灰粒。「不要弄壞了我的電話好不好?火氣大的傢伙。」 穩定了起伏不定的心情,他深沉地吸了口氣: 「我不服藥,隨時都有可能發病,攻擊你,雖然你母親托我照顧你,可我怕我會失控。」 變回野獸,森里無法控制,要是傷了小渚,他會內疚一輩子。 「啊?為什麼突然說變回野獸的事?」小渚嘟嚷,「你看起來很好……」 小渚說了謊,瞧瞧眼前的白髮男人,那雙眼珠子不知何時開始閃爍異於常人的亮光, 瞳孔脹得比他所見過的動物還要大,長得遮蓋住雙頰的頭髮, 一點兒也不像以前龐克髮型的男人;更可怕的是那雙手指頭,太過怪異的尖銳。 才不過幾天的時間,變化得太快速,真令人搞不清楚狀況呀! 連眼前的小子也開始學會說謊了嗎?森里知道自己現在長成什麼德性, 「你可以不必理我,不必藏匿我。」 「怎麼可能?」小渚從口袋中又抽出另一條花色的巾子, 這回綁在頭上成了頭巾,「我不可能棄你不顧,何況你跟我……一樣,」 刻意躲開敏感的字眼。 「他曾經餵我吃過人肉,」森里拭去嘴巴外的血液,低頭盯著一抹紅漬。 小渚瑟縮了身子,襲來的乾風特別刺骨。 他的目光盯著腳上的皮鞋:「小時候開始,我常常作吃人肉的惡夢而被嚇醒, 里先生都會說一些故事哄我睡覺,現在偶爾被嚇醒,也是會,」 「真感人,他還會說故事給你聽?」 「惡夢裡,我被關在鐵籠子裡,里先生就站在籠外,銀色的眼睛, 壓抑著說不出的心思……很美也很寂寞,他身旁站著一個小女孩, 穿了一身漂亮的洋裝,粉紅色,很刺眼,令人煩躁。 然後……里先生牽起她的手,放入籠中,我就……我就衝向前咬住了那小手……」 「夢究竟是夢呀,你別當真,」 「真實得連我都分不清處是現實還是夢了,」 「分辨是現實還是夢那還不簡單?」 小渚搖頭大笑:「作夢的人當然是最清楚的了!」 撇過頭,逃避話題,森里止息不了持續地咬唇,嘴巴裡的熱度, 就像當年吃掉女孩子一般的溫熱,從小手開始啃蝕,接下來是手臂,稚嫩的身子, 剛好符合鐵籠子的細縫,不費吹灰之力將未發育的身體拖入籠內, 大腿骨、頭顱、溫暖的內臟……狼吞虎嚥,美味新鮮,多汁營養。 咽不下喉的洋裝丟棄在一旁,里先生抓著鐵欄杆,看得出神, 目光裡充斥著滿足,難得一見的滿足與短暫的快樂。 全然不對的噬人罪惡。 森里不願再多說,記憶翻了新,彷若昨日才吃過如此的響宴。 「作夢的人最清楚……」小渚嘆了口氣。 他最清楚是不是在作夢了,豈不奢求一切都是夢? 小渚問道:「今後有什麼打算?」 既然沒法子待在城裡了,那就逃吧!逃得遠遠的!「北方邊界。」 「啊?!」小渚瞪眼, 「你在說什麼傻話?自投羅網去北方送死?森里先生你腦袋壞了嗎?」 「集中營,把其他突變人救出來吧!至少……」 森里堅定地轉向他。「救出還沒死的突變人,告訴他們真相,」 「你瘋了,森里先生,我可沒十足的把握能拯救突變人……」 小渚抬頭一笑,「不過,我很樂意跟你一起冒險,」 森里訝異小渚願意隨他去北方, 「當然,另一方面的想法是……要是我又發病變回野獸的話, 在原本突變獸生長的北方,不會傷害到其他人類。」 小渚先是一口嘆息,「森里先生你人真的很好耶,節骨眼上還替人類著想? 你不吃藥的話……還剩下多少日子?我得心理建設一下,」 他也無法推算準確的時間:「小渚,答應我,若是我有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遠離我,」 良久,小渚他才應了一聲:「好。」 -- http://www.streetvoice.com/atsuchen 密碼:69 臣小鳥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29.162.179
munun:電話那班撮到我的點了,感覺好心酸喔Q Q 森里別讓里傷心啊~ 06/04 13:31
munun: 邊 06/04 13:32
smtohyde:(替M桑擦淚) 06/05 1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