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yuhane:阿峰不要欺負杰佬啊.... 03/25 18:48
曾經以為一切都消失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卻意外喚醒了殘存在潛意識裡的記憶。
事後他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在後悔中苟活。
當時還來不及細想,失去或者離開是什麼樣的感覺。直到它真的發生了,無形的落寞才緊緊纏繞不放。任憑他的掙扎反抗,禁錮的繩索更加牢密。
那段抑鬱的情感,誰也不能給彼此一個交代。
如果沒有感覺,大概是因為我快忘記你了。
是非對錯,當以自己的標準去衡量的時候,才發現過去的堅持都可笑的離譜。
教他用什麼立場去面對,力挽狂瀾那種種的無知。
所謂過渡不過是別人替他找好的台階,可惜根本站不住腳。
或者要他追悔不及,然後一聲自以為是的道歉?
他什麼也做不到,情緒卻完全地失控了。
如果這些苦悶的液體能消愁,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買醉,然後借酒裝瘋?
用來搪塞的藉口,只是達到目的的技倆,那不過是無意義的發洩,如果誰也不在乎的話。
濃烈的氣味催化了他努力克制想要維持的形象,意識跟著不聽使喚。
但他知道自己還很清醒,在看到阿峰以前。
跟巴閉一夥人走在一起,交頭接耳的模樣,不難看出他在其中的地位。
阿杰不相信他所看到的,阿峰神色自若的樣子。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他們在一起…?
「阿峰!」
搖搖晃晃地跟了上去,用力扳過阿峰的肩。
「正好…抓光這些人…」
感官的麻痺,其實讓他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可是還好,阿峰在這裡…
「…把這些混蛋都給我抓光!」
激動地大吼了一聲,可能因為站的不夠穩,阿杰推開其中一個跟班,自己卻撲跌向前。
阿峰冷冷地看著他,任由阿杰摔在地上。
「阿峰,是你的好朋友嗎?」
巴閉鄙睨般望了望這兩人,饒富興味地笑著。
「有什麼問題?沒事的話,我們要先走了。」
故作淡然的樣子,阿峰別過頭,喊了巴閉一聲大哥。
他的腦子因為酒精作祟,確實感到有些頭昏眼花。阿峰說了什麼…?
「…大哥?」
阿杰奮力站了起來,死死揪著阿峰的衣領。
「…大哥?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沒聽錯…他叫那個混帳大哥…
還理不出個頭緒,直接而惱怒地,他對阿峰大聲吼著。
「我做什麼不關你的事!再說下去,我們連兄弟都沒得做!」
這不是他認識的阿峰。
眼神凌厲無情,說話不留情面。
兄弟?你在我面前還搬的出這種話?
「這種兄弟我不希罕!」
使勁甩開阿峰,阿杰因為反作用力,重重撞上身後的吧台。
背上的衝擊讓他有如夢初醒的感覺,卻怎麼也不肯相信,阿峰這種反戈相向般的行徑。
不覺悟,不知苦。
只是接連發生的紛擾,對一向自恃嚴謹的阿杰,幻想起裝聾作啞的念頭。
阿峰扯著他的上衣,像是積怨已深,把阿杰壓在吧台上。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量,阿峰心想,再用力一點,他幾乎可以如螻蟻般,將阿杰捻碎。
「張偉杰,你別在這玩花樣!」
這不是他認識的阿峰。
如果要有個解釋,阿杰盡可能讓一切合理化。
「阿峰…你說…你是臥底…告訴我…你是來抓他們…你是臥底啊!」
強忍著快溢出來的困惑,咽下將成事實的疑問,即使阿峰騙他也無所謂。他選擇信任,無論如何都要相信他這一次。
「臥底?哪有這麼多的臥底!」
可是阿峰對他不僅是施以重拳的殘忍,還有再次以現實打擊著他。
阿峰的嗟嘆怨恨他一點都不了解,更無法體會。
我想要相信你啊…為什麼不給我機會…?
阿杰被狠狠扔下,從阿峰的手中。
他往掀起的白襯衫踢上一腳,在小腹留下明顯的黑印。然後踩在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上,給他比羞辱還要難堪的背叛。
他聽到巴閉的揶揄諷刺,看到阿峰不留戀的腳步。
才知道那不是痛,是比傷心更難忍受的折磨。
--他給阿峰的。
阿峰跟在一群人的後頭,手掌推捏無法紓解的眉間。
「阿峰,看起來不太開心啊?」
巴閉似笑非笑地問著,那張臉讓阿峰很不舒服。
「沒有。」
下意識咬了唇顎,他還沒發現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腦袋被侵蝕般,頭痛欲裂。
「沒事就好,別理那個笨警察,我們尋開心去。」
回了個敷衍的笑,阿峰的心跳很快。
他幾乎無法保持冷靜的思考,卻逼自己跟著走。
去哪裡?他不知道也不在乎。此時此刻只想早早離開這裡,體內某種因子正蠢蠢欲動,帶他步向瘋狂。
替巴閉開了車門,阿峰才要跟著坐進去,一股力量將他拖出來,然後壓制在地上。
「倪峰…我現在以內部調查的名義…逮捕你!」
阿杰拽住阿峰,反扣雙手,整個人撲在他身上。
他的眼神不如從前堅定,阿峰看的出來,十分的焦躁不安。
一旁的小弟想幫忙拉開阿杰,巴閉卻要他們住手。
實在很好奇吶,阿峰你會怎麼做呢?
阿峰並不在意巴閉這麼做,其實他也不想有人插手。
這是他和他之間的問題。
「內部調查?哼,你還在做白日夢?我早就不是什麼狗屁警察!」
縱使阿杰是個優秀的警校生,他的擒拿是所有人中最厲害的,也不代表這種狀態下,他可以輕易制服阿峰。
一個翻身,阿峰便將阿杰拋出幾尺外。
他一定是醉了,手腳不再靈活。
「我警告你!不要再把你那一套理論放在我身上!過去的倪峰已經死了、沒有這個人了!」
阿峰直直落下那一拳,並沒有打在阿杰身上,而是鋪平的柏油路面。
血絲濺上阿杰蒼白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阿峰。
「我想幫你啊…阿峰!告訴我怎麼幫你!告訴我!」
「幫?怎麼幫?你憑什麼幫我?你怎麼不幫幫你自己?」
單手掐住阿杰,他感覺自己就在崩潰的臨界。
走、快走…!
「我們…是…兄弟…」
抬起手,漸漸握成拳頭。
將要的窒息並不能模糊想說的話,如果你還記得…
阿峰沒有鬆開的意思,阿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瞳孔亦難聚焦。
他相信阿峰會看到…會記得…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
「誰是你兄弟?」
這個人不是阿峰。
他嘔出的血灑在毫無表情的臉上。
根本不會痛,因為他的知覺已經遠遠離開。
阿峰幾盡瘋狂地揮拳,痛毆讓他失心煩躁的人。
他憤恨,怒吼。他不知道阿杰為什麼要追上來惹火他,難道他暗示的不夠清楚明白?難道阿杰真的是巴閉口中的笨警察?就你一個單薄的力量,憑什麼抓住巴閉一行人?
阿杰沒有反抗,他也不知道他傷的多重。
染血的手究竟是沾上誰的鮮紅,根本不必再去理會。
他只是對阿杰所有的行為感到不悅,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跟你走?
抓起阿杰,阿峰將他用力摔向路旁的燈桿。
臉部直接命中,脆弱的鼻腔導致血管破裂,腥味的液體流向揚起笑容的嘴角。
你的心裡一直存在憤怒,對你自己。
所以你無法去愛一個人…當然,也沒有辦法被愛。
妮高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阿杰好像懂了什麼。
差點忘記是他先說,不希罕阿峰這個兄弟。
結果示弱,只得到他狂亂的侵略。
「我們…是兄弟啊…」
自嘲一會兒,原來你根本不在乎了。
如果這些都不再重要,我們又為什麼站在這裡?
你告訴我…阿峰…
我們還是不是好兄弟?
「你笑什麼?誰讓你笑?誰准你笑?」
猖獗的挫敗感,是阿峰不願承認的放肆。
他不知道阿杰為什麼還笑的出來,原以為他會哀求自己,原以為他就會這樣放棄了,原以為他們什麼都不再是…
一腳踢在阿杰的膝關節,痛的他跪了下去。惡狠狠踩在不甚粗獷的小腿腹上,阿杰沉痛的呻吟讓他更為憎恨。
「誰是你的兄弟?少裝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誰是你的兄弟?我沒有你這種朋友!我不希罕!我不要了!」
強拉起阿杰的後頸,沒有遲疑地,敲向冷冰冰的鐵杆。
頭越來越重,身體的力量逐漸流失。
因為他一個笑,阿峰就精神錯亂,舉止失常。
你是這麼沒用的人嗎?我所認識的…倪峰…
「去阻止一下,那可是警察,鬧出人命不好。」
微皺著眉,巴閉對觀望的小弟招招手。
幾個人聯手,好不容易才拉開如猛獸發狂瘋癲的阿峰。
阿杰攤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去看看是不是死了。」
口氣如常,巴閉對阿杰的生死並無所謂,不想阿峰這時候出問題才是真的。
「大哥,他還有呼吸。」
「替他叫救護車吧,我們走了。」
斜眼看著阿峰,仍舊無法平復的喘息著。
巴閉不想說些什麼,反正你們都一樣,過了時效我也不要了。
人為什麼會自私?也許是為了保護僅存的一點點尊嚴,還有本身的利益。
因為誰也不願意損失、不願意吃虧,所以人們互相攻擊,只爭得自己的勝利,還有幾乎不會被發現的僥倖。
越過了禁忌,其實他們並沒有對不起誰。
只是原本渴望互相的慰藉,卻令他們失去了更多。
阿峰喜歡環抱削瘦的他,需要保護的背影,滿足了自己對於阿杰的存在意義。
光滑的肌膚,時而敏感的閃躲,天真笑著的阿杰,是阿峰下定決心一輩子的約定。
縱然那耀眼的燦爛,不一定都是真實的。
要是背負自己添上的罪惡感,阿杰說,他不想這麼痛苦。
所以阿峰願意在黑暗中擁抱,只有他和他的世界。
阿峰知道阿杰對他有所隱瞞,可是他不願意強迫。因為他一直相信,沒有什麼可以分開他們。
但誰也沒料到,如今運行的道路卻茫然脫軌了。
「杰…我有話跟你說…」
阿峰沒有外表那麼堅強,可是他有阿杰做依靠,就不畏懼外在的徬徨。
他的眼睛很清澈,曾讓阿峰有種錯覺。
--如果不小心迷了路,你會指引我到該去的地方吧?
撐起仍帶孩子氣的臉,習慣吻在沒有雜念的黑色晶亮。耳邊會是阿杰呵呵的笑聲,然後頑皮地將他推開。
承諾是廉價的,雖然他們給不起。
「阿峰,我要調到內部調查科。」
「……」
那個時候,星星是不是墬落在陰森的山頂上了?
阿峰一直往下掉,可是阿杰自顧自的往前走,所以沒有發現。
原本是沒有阻礙的貼近,就算背著某個人,做某件事。
可是那一晚,阿杰說就當個錯誤吧。
阿峰是萬般不願意,仍然順了他的意。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他們的相處模式。
所以他也不想去怪罪什麼,反正一切都來不及了。
失序的夜晚不再亮起霓虹,緊促不斷的雜亂鈴響,將曾經握在一起的手,越拉越遠。
「我殺了他…我差點殺了他…」
阿峰從未在她面前,表現得這麼脆弱。
他緊緊抱著她,給漸漸隆起的新生命一個擠迫的空間。
阿峰哭著,嚎啕大哭。
穎芝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纖細的手腕輕輕拍在那應該厚實,卻變得越來越單薄的肩膀。
然後他從她的視線,永遠消失了,當聽說表哥被送進急診室。
溫熱的觸感,阿杰感覺一雙手抓著他。
張開眼,媽媽和…那個被他怨恨的男人…他的父親,守在床畔。
「兒子、兒子你醒了!」
她激動地快哭了出來,仔細撫摸阿杰的臉,生怕他會突然消失的樣子。
視線穿越了母親的焦急,阿杰愣愣地看著張鐵民。
或許出自驚訝,想要得到解答,他一直盯著張鐵民發征。
刻意支開妻子,張鐵民在床邊坐了下來。
阿杰有些窘困地低下頭,想要故作輕鬆,反而更加不自然。
「我以為你還恨我,會想再罵些什麼?」
搖搖頭,不敢交會的視線,暗暗承認了一些日子前的無知與幼稚。
「你情緒有沒有問題?」
因為一直看著,其實他是知道的。這孩子並非那麼不懂事,只是歷練還不足。
「…沒問題。」
回答的時候,阿杰故意忽略的內心的澎湃。
不想讓人擔心,恪守的個性使然。
眼眶很重,阿杰不願意抬起頭。
深沉的目光讓他有所愧歉,不是內疚就可以一筆勾消。
吃力的發聲,只是因為逃避真的讓他好累。
「媽…她要我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甚至來不及感覺,鹹澀而苦冷滑下的滋味。
他沒想過自己會哭的。
好久以前,發誓要報仇那一刻,張偉杰不再是個軟弱的人。
正是因為他自以為堅強,才釀成的任性,造成那些無法彌補的傷害。
不期望就不會失望,只是面對膽怯時的藉口。原因是害怕被拋棄、被拒絕…
太多太多要說抱歉的人,而如今,他的眼前空空如也。
並不是誰不要他了,而是他放逐自己。
坦承公開以後,差一點的崩潰,讓阿杰嘗到比思念更深更痛的苦。
已然空洞的恨,竟是他排拒阿峰的唯一理由。
環境變遷失去固有的和諧,導致相互的無能為力。明明自己鬆了手,卻先責備阿峰沒有抓牢。
站在同一條線上,他們怎麼會背對背前進?
阿杰的臂彎還很狹窄,不夠包圍殘酷的生離死別。
張鐵民有種震撼。以為他的兒子成熟了,讓他看到的卻是最懦弱一面。
「我們是一家人,沒有誰對不起誰。」
可能這時候給予安慰,對他不見得是好的。
阿杰遮遮掩掩,不過為了無聲的哭泣。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阿峰默默包容著阿杰。而那個看似穩重的青年,竟背負了無可避免的疏離。
「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是灰色的。你或者阿峰,都還在這一塊區域徘徊。」
這世界的黑白,分的並不清楚。
「平常心,你會找到出路的。」
「高佬泉…走了…」
他只能後悔,沒有極力反對押送巴辣這件事,或著同好姐他們一道去。
他還記得高佬泉拍拍他的肩膀說,回頭見。
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外頭傳來警車與救護車交替的刺耳。還來不及思考發生什麼事了,阿杰看到好姐一身血淋淋被推了進來。
「好姐…?」
他跟上去,想問出個所以然。會不會是他先哭出來,好姐才忍耐著?好姐很怕痛的,但他握著阿杰的手,眼神十分堅定地告訴他,你要相信阿峰…要相信阿峰…
聽說巴閉在同一時間放話,阿峰出賣他,結夥殺了巴辣,拿一百萬通緝他。
傷患名單沒有高佬泉,也沒有阿峰。
匆忙的醫護人員從他身邊經過,臉上面無表情,他看不出天使與惡魔的差異在哪裡?留下頹唐的他,跪在手術室的大門外。
回不去了,他還惦記著的從前。
阿峰…我挺不住、再也挺不住了…
『我們很久沒一起敘舊了。』
漫不經心地舉起玻璃杯,阿峰晃了晃金黃的啤酒,一飲而盡。
阿杰歪著頭看他,頭髮短了些,看起來很有精神嘛。
也許是心情好,不善酒力的他也喝了幾杯。突然想跟阿峰說點什麼,卻想不到話題,只是一個勁看著他傻笑。
『笑什麼?這麼開心啊?』
故意又給阿杰添一杯酒,這小子喝醉的樣子很可愛,不多話,隨便抱個人就會睡著。
『哎呀,你別再給他喝啦!』
高佬泉抓住阿峰的手,他可受不了阿杰喝醉的樣子。
『我要喝!』
阿杰瞪了高佬泉一眼,學著方才阿峰的豪氣,一口氣讓酒杯見底。
『…我們四個被派到同一間警局…怕你對著我久了…會討厭我呢…』
撒嬌似的語氣,雖是對著阿峰說,阿杰整個人卻已黏在高佬泉身上。
阿峰覺得有趣,把瓶內的酒,全部倒進阿杰的杯子中。
『拍拖這麼久了,現在想甩我嗎?』
故作曖昧地盯著他,阿杰的眼睛慢慢闔上,留下淺淺的微笑。
死後的隆重能給躺下的人什麼安慰?
他說他不願站在最前頭,不要抱著高佬泉的照片,做這些事沒有意義的,因為沉睡的人不可能再醒過來。
「我不去、我不要去啊!」
阿杰一揮手,櫥窗上的物品散落在地。他不知道該怎麼發洩這些瘋狂,他不知道外頭為什麼下著細雨,他不知道用什麼去面對一個一個離開的人…
張鐵民默默走過阿杰身邊,撿起碎開的相框。
他不是不了解兒子為什麼而痛哭失聲,他也同樣失去過最重要的夥伴,這些絕望對一個警察而言,卻是必須無視的傷。
任務不會因為一兩個人的殉職而結束,活著的人要繼續走下去。
「這照片拍的真好。」
放在阿杰眼前,是阿峰生日那一天,他們三個把他沾的滿身的奶油。
無憂無慮是最單純的快樂,只是那些日子都不在了。
「拿走、我不要看!」
阿杰甩開張鐵民手中的相框,然後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
像蜘蛛網般的痕跡,在他們之間形成難以復原的距離。
他不知道為什麼,當腦海浮現那熟悉的模樣,就刺的他想哭、想甩頭拋下一切種種,快樂或是不快樂的。
慌亂地奪門而出,等著他的是手上還纏著繃帶的好姐。
阿杰想要裝做什麼都沒看到,可是擦肩而過的瞬間,好姐拉住他的手。
「我們…送高佬泉最後一程吧…?」
單手將阿杰攬入懷中,原來放下了這麼多的偽裝,軟弱才是真正的他。
傷害的人、抑或被傷害的人,一定都留下難以抹滅的記憶。然而再怎樣的後悔,已經無濟於事。
強迫在心裡保持的完整,永遠留著夾縫中的裂痕。
不堪的負荷的容許範圍內,誰來將哭慟的靈魂埋葬?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4.13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