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Enkon (E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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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自創] 初戀嘛…難免啊。
時間Sun Mar 23 18:01:52 2008
有時候真的會懷疑，自己會變成同性戀，是不是真的是因為青春期
太少接觸女性的關係，還是其實自己是天生的同性戀。
對於這個疑問自己只能說是無解，從啟蒙開始的無解。
關於戀愛，雖然在國三以前的自己，唸得都是男女各半的班級，但
是拜當年的民風純樸，加上自己單「蠢」到不行的腦袋，所以長到十四
歲時，依舊對「戀愛」這個詞，一點想法也沒有地空白。
國三開始，幸或不幸地，被編入了升學班，一個男多女少的班級。
在那一整年痛苦的朝七晚十的生活裡，最開心的事就是交一個很要好的
拜把朋友，阿文。
在那年，從認識阿文、到阿文跟班上某個女生交往開始，總算讓我
單「蠢」的腦袋開始有點長進，對「戀愛」開始有了懵懂的感覺。
一年後，很開心的，我跟阿文都一起如願的考上某和尚學校、他女
朋友也考上對等的尼姑學校。
上了高中之後，大家的世界都變大了些，也少了以前那種革命情感
的感覺。我跟阿文雖然還是好朋友，不過隨著相處時間的銳減，不再朝
夕相處，我們之間也開始有了距離，我不再像以往的那麼懂他了。
有一天，阿文說他跟他女朋友分手了。
那一天放學，他約我一起回國中，說要探望以前的導師。帶了兩瓶
酒精成份不高的飲料，看完依舊勇健的導師之後，跑到當年我們常偷偷
爬上去的頂樓，肩並肩、盤腿坐在樓梯閣樓的上方，乾杯。
才畢業一年，學校其實沒太大的變化，夜晚依舊是只有升學班跟夜
間班的教室燈會亮著，校園多數地方都是暗的。雖然曾經這麼熟悉的都
都沒有改變，但依舊是陌生了一些。
就跟我跟阿文一樣。
「我提分手的，但她不肯分手。今天回到這裡，讓我覺得，也許我
真的不該跟她分手。」沉默地喝了幾口之後，阿文看著遠方這樣說著。
「嗯…」我不太確定這個時候我應該選擇問清楚事情經過、還是發
表自己的看法，最後我決定選擇專注地繼續聆聽。
「不過，反正不可能了。」阿文把視線轉向凝視著手上的瓶子「我
越來越不懂她、她也不肯了解我，我跟她只剩下「以前」跟吵架而已，
算了…」
「……初愛嘛，難免啊…」看著阿文落寞的表情，看得我莫名的心
頭一緊。不曉得該說什麼，只能用這樣簡單的話語試圖安慰他。「戀愛
總是這樣的啊…」
「其實原因也不只是因為這樣…」阿文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講
出口。
我們都沉默了下來…
「…你轉過去一下」突然地，阿文轉過身面對著我，抓著我的肩、
讓我轉身背對著他。
「借我靠一下。」
在這初秋的夜裡，阿文的雙手，拿著酒瓶、從背後環上了我的腰，
我感覺到他將頭枕在我的肩窩。
頂樓的風有點冷，他的身體有點涼。
人跟人這麼貼近的感覺，很好。
只是現在的我，不知道阿文在想什麼。
或者說白一點，失戀的心情，不是我這個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可以理
解的。
不過我很享受現在這種貼近、被依靠的沉默時刻。
「…如果你是她就好了…」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阿文從我的背後悶悶的講了這句話。
當時的我，不懂得這句話有什麼涵義。
只認為原來阿文還是覺得我是懂得他的。
但為甚麼，這句話會讓我的心，氾起一陣酸？
我不曉得這時我該講些什麼，只能把手覆上阿文的交握在我身前的
手上，想要給他一些安慰，兩個酒瓶不經意的敲出聲來。
感覺阿文的頭動了一下，有種溫軟的觸感輕貼上了我的後頸、伴隨
著微熱的呼吸氣息。
有點癢，不過還可以忍受。
這種靜謐的氣氛持續了不曉得多久後，阿文一如以往的開始跟我閒
扯了起來。直到他開口時我才確定剛剛那溫熱觸感，是阿文的嘴唇貼著
我的脖子。
不過阿文可能根本不在意有沒有碰到吧，所以我也不怎麼介意。
我跟阿文，自從上高中以後，很久沒有這麼接近了。
我們維持這麼貼近的姿勢聊著，直到感覺樓下的班級開始有了小小
的騷動聲，校外的導護志工哨音出現，阿文才鬆開他的手。
背後有種突然失去溫暖的感覺，有點令人不捨。
「放學了耶，以前這個時候，都是我先整理好東西在等你吧！」
看著學弟妹們，阿文有點懷念的說著。
「那是因為你從十分鐘前就會開始打混收拾書包的關係吧！」
不干示弱意思地反駁一下。
其實那時候等著我的不是只有阿文。放學時大家都習慣快速地逃離
學校，我卻總是緩慢的收拾著。而阿文則會跟他女朋友一起等我。
我想我們都知道，阿文也有想起，不過我們還是很有默契的沒提。
在那晚告別之後，我跟阿文就再也沒有聯絡了…
其實這樣說也不太對，說沒有聯絡有點嚴重，應該說我們就沒有特
別去聯絡。在學校班級跟補習班都沒有交集的情況下，所以我們就失去
聯絡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寒假，我們在這間學校有了各自新的朋友圈。
有一天偶然地，放學後在球場上打完球要離開時，遇到阿文跟他的
同學兩個人。閒聊打個招呼知道他們要去吃晚餐，一時心血來潮的就問
了能不能跟著一起去。
阿文說了好，卻打發掉了跟他一起的同學。
在餐館內角落的小桌子等待餐點上來，開始閒聊問起彼此近況，我
發現阿文變得開朗了一點、也溫柔了一點。
「我有新的對象了。」阿文突然地這樣說。
「喔？唸哪裡的啊？正不正？」開頭就是一顆閃光彈也太猛了。
「秘密」
「三八啥鬼啊你」欠打的語氣還給我揪咪一下，看得我好不舒服。
餐點上來，剛打完球的我餓到吃相有點難看，不過阿文也不介意。
吃飽後，阿文說他想喝某家飲料店，在約兩、三條街遠的某家店，
因為那裡在我要搭公車的站牌附近，所以我們決定一起走過去。
「欸…你怎麼還沒交女朋友啊？」在沒什麼店家的騎樓中，阿文突
然的這樣問我。
「沒對象啊，身邊都男的怎麼交！」保安！這樣對嗎？有閃光的人
這樣刺人的傷口是犯法的啦！
「那交男朋友啊？」阿文稍微加快了腳步，走在我前面一步，語氣
平淡的講著。
「沒feeling 怎麼交？」什麼爛建議啊！看著他的背影我直覺的回
答。
「…是討厭同性戀還是純粹沒對象？」
「就說是沒feeling啊，有feeling管他男的女的我都吃！」我想我
絕對是屬於重感覺的畜生那一類的。
沉默…
沉默…
呃…我剛剛有什麼問題不小心選擇到很糟糕的答案了嗎？阿文維持
著走在我前面一步的地方沉默著。
就這樣沉默地走過了這條街之後，阿文在路口前停下來，我們並肩
站立等待紅燈。
「欸…」
「嗯？」看著阿文才發現，我們之間的距離真的變大了，因為我竟
然看不懂阿文現在的表情。
「你看過我的新對象。」
「啊？」
綠燈了，走過小路口，接下來是一條比剛剛的騎樓更暗的人行道。
「我說…你看過我的新的交往對象。」
「啊？誰啊？」阿文沒頭沒尾的讓我有點難跟上他的思緒。
「我剛剛在球場的那個朋友。」
「…他是女的？」不像啊。
「嗯，他是我隔壁班的，我們是打球跟補習班認識的。」
「…」所以是男的。
這時候我好像該有什麼場面話要講，可是這個訊息讓我驚訝得一時
思路當機了。
「很噁心嗎？」阿文面無表情的問我。
「……不會。」雖然遲疑了一下不過這是實話。「嗯……我覺得…
如果他很好、你開心，這樣就可以了…嗯，我只是有點被嚇到了，不是
覺得噁心。」
沉默的時間太久似乎很傷人，所以我決定放棄在腦袋裡面好好思考
我想表達的意思、跟組合我所想講的句子。
我現在知道阿文剛剛那我看不懂得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聽完我誠實到缺乏修飾的直白回答，阿文笑了。
買完飲料，阿文陪我到站牌等車。
阿文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阿文簡要的告訴了我從上次回國中
到現在，他做了什麼、還有跟「他」的事情。
車來了，在上車前，阿文微笑的告訴了我：
「你是第一個，謝謝。」
也是沒頭沒尾的一句道謝，不過我想我懂他的意思。
只是不曉得為甚麼，那聲「謝謝」讓我的心有點酸，就跟那時聽見
那句「…如果你是她就好了…」一樣，莫名的泛酸。
回到家，做著自己每天的例行公事。
這時才發現心頭一角，莫名地有點重、有點沉、有點不舒服。
這種心頭沉著一角的感覺就這樣持續了一整晚。明明阿文有新對象
應該幫開心的，卻這樣的低落……難道是自己口嫌體正直，終究沒有嘴
巴上面講的開明？對同性戀其實有著嚴重的偏見才會這樣？
那夜，有點難入眠。後來從十二點熬到了凌晨兩三點終究還是睡著
了。
凌晨五點半，天微濛，我卻醒來了。
從溫暖被窩接觸到冰冷的空氣，雖是初春卻依舊有點寒意。
看著白茫的天色，一瞬間，我懂了。
原來，酸的感覺，是因為阿文有對象。
沉的感覺，是因為阿文交了男朋友。
如果只單純交了新女朋友，這樣的衝擊感也許就不會有了吧。
原來自己其實並非想像中的那麼不懂得「戀愛」。
只是一直搞錯方向了而已。
現在才懂，有點太晚了。
突然的，想起那天在頂樓自己對阿文說過的話。
莫名的流了一滴眼淚，然後我微笑了。
「初戀嘛…難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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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愛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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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5.229.22.74
推 Fully:Q/////Q 簽名檔是表示這兩隻有轉機嗎～～～？>/////< 03/23 18:04
推 whyukpei:我和樓上想法一樣！！>/////< 03/23 18:06
推 minoriarai:補推一樓!!!>/////< 03/23 18:07
推 wowysky:推轉機>///< 不過對新男友也不太公平囧.. 03/23 18:23
→ wowysky:來另外一隻吧(拇指)(欸#) 03/23 18:24
推 meisterhaft:可是我比較希望跟未知的新人來配>////< 03/23 19:08
推 anzi:好期待新人啊~XD 03/23 21:45
→ ApSaft:喔喔 蠢愛的開始～有後續嗎？>/////< 敲 03/23 22:31
推 Pocoyo:看了開頭我差點以為我走錯版XD(←平常有潛甲板的人XDDD) 03/23 23:20
推 lovetkfs:跟樓上一樣~XDD 常潛甲板 期待轉機! 03/23 23:44
推 jojombo:阿文只說"他有對象了" 也沒說兩人有沒有在一起... 03/24 2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