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默退隱系列
◎刊物試閱來著(艸)
擺設簡單，清靜優雅的房間內。
默蒼離穿著一襲綠衫，頂著一頭微濕的淡綠髮絲，靜坐在床邊，輕靠在方才
和他一起沐浴，一樣頂著微濕頭髮的冥醫身上。
冥醫的指尖輕扣在他的腕上，把脈，並解釋著他的脈象。
時間緩慢經過，默蒼離只是靜靜聽著冥醫的話，不發一語。
「如果大失血的話，就要從這個地方下針，氣脈虛弱的話，就要從另一處同
時下針，再搭配點穴……我說蒼離啊！我講了這麼久，你好歹應個一聲吧？我都
以為我在和一粒石頭說話了！」深嘆一口氣，冥醫抱怨著。
「只是不想打斷你。」默蒼離以一貫平穩的聲音回應：「我有在聽。」
「是你開口說想學我才特地花時間教你耶！你敢說不聽，我就和你翻臉。」
「你捨得嗎？杏花……」嘴角勾著淺笑，默蒼離低語。
「唉唉唉！別老是用這句話堵我！聽多了也會麻痺。」搖搖頭，冥醫回應：
「不過以前我說要教你，你都沒意願學，現在怎麼突然想學了？」
「以前是鉅子，學了何用？又救不了人。」
「呃……這個……不過現在怎麼想學了？」瞄著默蒼離，冥醫露出好奇的
表情。
他大概猜得到原因。
離開血色琉璃樹，放下墨家鉅子的身份與責任，蒼離的世界，只有他。
是他們心甘情願，也是不得不去遵守的諾言。
這一生，不再佈局，不再入局……不再為天下蒼生，犧牲。
「喊你一聲師尊，你感覺如何？」迎上冥醫的視線，默蒼離以平淡的聲音
問道。
「耶……那個感覺非常差！」冥醫以肯定的口吻說著。
「……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啊？」
「你若教會我，也許我就能成為第二個冥醫。」聲音帶著調侃。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麼？」
「若是單純的理論，藥方的應用你肯學說不定學得比我好，不過像插針或是
接筋脈的功夫靠的還是經驗啊！」眨眨眼，望著默蒼離，冥醫說道：「要是像你
這麼討厭和人接觸，怎麼學得來。」
聞言，默蒼離闔上眼，陷入沉默。
這舉動讓冥醫納悶。
「怎樣？不服氣嗎？」冥醫笑著發問。「但你得承認這是事實吧？除非你想
要在那些不認識的病人身上摸來摸去……」
「所以你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摸過很多人的手和身體嗎？杏花。」張開眼，
望向冥醫，默蒼離輕聲問著。「而且，你還不打自招。」
這句話讓冥醫愣了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蒼離你、你……你幾時變得這麼會計較了。」冥醫一時語
塞，只能勉強擠出這句話。
「這個地方，只剩下你，你說，我不在意你，要在意誰呢？」
「你、你……唉！」
甜言蜜語，夾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志。
他，總拿蒼離這點沒辦法。
「杏花。」整個人靠到冥醫身上，默蒼離突然轉移話題道：「你還記得我們
剛認識沒多久，你和我被捲入那個國家的戰爭中，大約有一年多的時間，你跟在
我身邊南征北討，最後救了重傷的我，回到琉璃樹的事嗎？」
「記得啊！是說後來我仔細給他想了想，你是故意被砍傷讓我救的吧！」順
手將默蒼離摟住，冥醫在戀人耳際低語。
「總想知道眼前這個信心滿滿的醫生有多少能力嘛！」泛起淺笑，默蒼離繼
續說道：「你救醒我之後，記得我問了你什麼嗎？」
「你問我為什麼在你身邊。」想起當時的事，冥醫以略帶沉重的聲音回應。
「你知道嗎？你的回答，我一直記在心底。」
輕柔的聲音，道出長年藏於深處的心情。
回憶浮現在兩人的腦海裡。
＊
血色琉璃樹下，他望著樹上的琉璃串許久，轉過身，對一旁不發一語的人開
口問道。『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不然現在是救你還嫌我礙眼，要我滾蛋就是了？』皺起眉，聲音透著濃濃
不滿。
『這是第幾次了？你目睹了一切，所有的人都會死，所有的人都死了，你為
什麼還站在這裡？』
『後悔沒有犧牲我了嗎？來不及了啦！』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你還站在這裡，杏花。』呼喚著對方的名字，他渴
望知道答案。
瞬間沉默。
視線相交，凝視彼此的表情，許久，直到一方發出嘆息。
『因為我相信你啊！』
『……』
『就算你犧牲全天下的人，就算你哪一天犧牲了我，我也會相信你是為了你
的理想不得不做的選擇。』聲音堅定不帶虛假。
『杏花……』
『蒼離啊，其實你真的是很溫柔的人啊！』
＊
「那個啊……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啊。」冥醫有些靦腆地說著。
他一直覺得蒼離是個溫柔的人。
該說是好運還是惡運？他或許是唯一一個能見識到蒼離『溫柔』那一面的人，
他無法對其它人說『蒼離其實很溫柔』或『蒼離比誰都還重情』這些話，因為，
蒼離對其它人的態度與對他完全不同。
又或者，他是唯一一個有資格說出這些話的人。
蒼離不在意別人的想法，而他，也決定將目睹到的這一些藏在心中。
直到最後，他們決定要放下一切的那一刻，他將他所認識的蒼離的原貌透露
一些給俏如來與史豔文……
「雖然那個時候，我的病無藥可醫，但因為你……若是我不入局，不引來戰
禍，也許，一直在你身邊也好……如果……」
「好了別說了！」打斷默蒼離的話，冥醫將他緊緊擁住。「都過去了……過
去了。」
「但你卻為我，留在這裡。」
「你也為了我……放棄一視同仁的犧牲啊！」
冥醫的話讓默蒼離的身體微微一震。
他……唯一一次的狠不下心，一部份是沒有必要，但終究是充滿私心的決定。
一次，就已太多；存在一個無法割捨的人，他，早已失格。
從他將杏花視為唯一的朋友那一刻起……
「失去你，這世上就失去了一個好醫生。」
「但我本來……就只希望你活著啊！」緊咬著下唇，腦海不受控制回想起過
去的點滴，冥醫感到胸口一陣悸痛。
那時，到了最後，他甚至希望只要蒼離活著就好，就算犧牲所有的人也無所謂。
做為一個醫生，竟然充滿這樣的私心……冥醫不禁露出苦笑。
「現在，換我了。」伸手回擁著冥醫，閉上雙眸，默蒼離以只會在冥醫面前
出現的輕柔聲音低語：「杏花，你是我的終點，這一次，我會為你活著。」
可以為天下蒼生而死，只為你而生。
這是私心。
最後的私心。
==== 後 記 ====
依然是刊物的試閱降(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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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原作的平行世界結局，這是我的怨念!!(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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ぼくは年老いる。寿命もきみの半分しかない。
けれど、できるかぎりきみのそばにいよう。
きみが翡翠の玉座に就くそのとき、あるいは平面宇宙で砕け散るそのとき、
ぼくはかならずきみの傍らにいてみせる。
それがぼくの意志だ。自分の意志で選択した未来だ。
(ジント‧星界の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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