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曲終人散﹝下﹞
當風鈴不再響起，
斷翅的愛情呀
隨風散去，才驚覺
失去你
我的世界跟著瓦解
「快抓住羽人非獍，不要讓兇手跑掉啊！」
「一定要將兇手抓起來，快追快追！」
「羽人飛獍的腳印！他在這附近繞圈，大家提高警覺啊！」
聽不見人們喲喝的威脅聲，記不得方才錯殺鬼梁飛宇的事實，羽人非獍僅是不停地逃
，不停地回頭，疾快的步伐在見到一箭之地擺放的物體後，顧不得性命危在旦夕，魂魄頓
失，腳下跟著踢到障礙物整個人往前撲倒。
「啊……」雙腿完全使不上力，站不起身子連便滾帶爬地前進。他看見了什麼？他究
竟看見了什麼！
無法停止發抖的手觸向物體，嘴裡發出「啊啊啊」的單音如同啞巴，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幾乎快拿不住那顆人頭，可是他要看清楚…他要看清楚才行！舉高！對！一定是太暗
了所以他才會不小心看錯……月光、月光……
「啊────」
這張臉…這張臉……不！不──！
抽去三魂，失神地跪坐在地，將人頭緊緊、緊緊地揣在懷裡，出入相隨的那段甜蜜日
子，他們一直是這樣擁抱的天亮的，那時師父總會不休地吵他、挑逗他、要他，直到兩人
體力被搾乾至筋疲力竭才雙雙睡去。
『羽仔…舒服嗎？』
『羽仔…哼嗯…別夾這麼緊…啊、啊……』
『小色鳥，腰越扭越像樣了…哼…嗯……』
『羽仔、羽仔、羽仔……』
羽人非獍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撫摸著孤獨缺灰白的頭髮，「嗚…嗚啊……」師父…
你醒來你醒來啊……
我想再聽一次，再一次……再叫我一聲羽仔，再說一次我愛你一輩子，好不好，好不
好？
你不是說，等我戡魔任務結束，就要和我退隱江湖，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像以前
一樣過著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日子？你不是說，你要和我做愛做到腹上死才甘願？你不是說
，我傷害你太多，欠你的幸福今生要一次付清，你不相信來生這種沒保障的承諾，你不是
說、你不是說……我們是彼此的翅膀嗎……
我錯了，我不該砍斷你的手，不該不相信你，不該懷疑你，我知道錯了，我現在知道
我錯了，我不該自以為正一，不該再沒弄清楚事實之前妄下定論，我不該負氣對你說那些
話……
所以，別再騙我了好嗎？別再開玩笑了好嗎？醒來啊…你快點醒來啊……
蹭著孤獨缺冰冷的臉頰，痛到極至，連哭都沒有淚水。──因為眼淚早已隨著破碎的
心，灰飛，煙滅……
「羽人非獍在這大家快來啊！」
「找到羽人非獍了！抓回去給府主發落！」
「連鬼梁公子這麼好的人都殺，真不是人！」
「呸！還叫什麼羽人非獍，他根本不配！可惡的羽人梟獍，納命來！」
──絳紅的落羽，是誰的死信？
慕少艾趕到現場時，只見到滿天的紅羽，而心繫的那個人坐在屍堆中，狼狽、宛若沒
有靈魂被什麼帶走，留下空洞洞的軀體沒有知覺……
那年落下孤燈，他們初次見面時，也飄著這樣的紅雪，然而如今……
「羽仔…已經…不在了……」頹唐地往後坐倒，眼神再次交會時，已交織成一種陌生
。「留下的…是…羽人…梟獍……」
不在了，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羽仔的心……跟著孤獨缺一起死去了……
他想起身去拍拍羽人非獍的肩，他想將他牢牢抱在懷裡安慰，可是他做不到…也動不
了……心，像是被狠狠剜了塊肉，撕心裂肺的痛楚……
羽仔，這是你的選擇嗎？
哈哈哈……這麼多人的關切，都比不上一個孤獨缺……
『師父，熱水燒好了。』將最後一桶熱水倒入，被蒸氣蒸紅的臉如桃花。
『別走，作伙來洗鴛鴦浴如何？有一個傳說講，連續一起洗澡洗九天，兩人就能長長
久久，永遠不分離。』說謊不打草稿還臉不紅氣不喘，普天之下也只有孤獨缺有這能耐。
『你自己洗吧！等…別拉──放手…嗚啊……』當他還是小時候那樣那麼好騙嗎？
『真害，叫你脫你不脫，現在都溼了不脫也不行了吧。』嘖嘖，真是養眼啊……當初
替羽仔決定白色真是選對了，白色的布料在某種情況下就是有這種好處。
羽人非獍羞惱道：『你以為那桶子擠得下我們兩個大男人？』已經什麼歲數了，還這
樣任性！
認命地脫掉溼漉漉的衣服，卻猛地被一雙鐵臂鎖住，下一刻，騰空，落水。
『用疊的不就可以了，感覺啥款？』說著說著原本靠在桶緣的大手往水面下探去……
『你做什麼！』本來就不算大的木桶這下狹窄得連在裡面移動都困難萬分，何況他正
坐在師父蠢蠢欲動的「寶刀」上，稍稍動到就會刺激……
『做什麼？當然是做你最愛做的事啊！』
『胡說！明明是你──哈阿……你的手…放開……』
『哈哈哈，死鳥仔嘴硬，明明我一摸你就有反應了……』不過，他就是喜歡羽仔這樣
，可愛到令人想再多欺負幾下。『用握的……』
『孤獨缺！哈嗯……哈、哈…嗚……』
『羽仔，別兇，我說你最喜歡聽到的那三個給你聽好不好？』
『嗯…哈嗯…師父……』
『羽仔……』笑笑，笑笑，孤獨缺露出了牙齒，笑笑。「腳、張、開。」
『……孤──獨──缺！』
是誰說，長長久久，永遠不分離？
傳說是假，難道師父的承諾也是假嗎？
我還來不及對你說愛你，你怎麼甘心就這樣離去？
我還來不及說聲對不起，你怎麼這麼親易就放棄！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沒有你，我的世界只剩回憶……明知道沒有你連呼吸都是
多餘，明知道的，你卻忍心放我一個人自己先行？
羽，紛飛；人，分飛。
這場紅雪究竟是因為誰？
是你的血，還是我逃不開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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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把小受吃光光，口卡口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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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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