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aiyumu:噢喔Q..Q 小時候的回億太虐了 11/06 13:47
推 tsining:痛QQQQQQQ 11/07 01:35
推 hydemay:嗚嗚T__T 11/20 21:10
推 orphenya:好虐喔 Q_Q 12/27 22:01
推 Legolasgreen:啊啊啊啊好想哭喔～～～ 01/16 09:58
06
媽和爸說覺得Yancy一個人很孤單，所以要生個弟弟。“以後就有Raleigh陪你
了，”媽溫柔地笑著問Yancy，“你就要有弟弟了，高興嗎？”
Raleigh剛出生的時候Yancy說不清是高興比較多還是嫉妒比較多。他一方面覺
得開心，因為這是他弟弟，他的弟弟，而且長得很可愛，而且也因為Raleigh可以
陪他玩。可是Raleigh什麼都不會玩，而且本來每當他感到害怕，孤單，甚至是無
聊，媽都會陪著他的，媽本來是他一個人的——好吧在爸不忙的時候也是爸的——
但現在媽的注意力全被Raleigh搶走了，Raleigh很麻煩，一直在睡覺，醒來之後愛
哭又愛鬧，隨時隨地都想要人家陪，想要人家抱，看不到人就哭。
有一天，媽在廚房忙著，Raleigh醒過來之後就哭了起來，Yancy覺得他很吵，
只好放下手中的積木過去哄他。Raleigh哭得很大聲，Yancy學著媽的動作輕拍他的
胸口：“嘿，Raleigh，別哭。”
“你不哭的話我把我的糖分你吃。”Yancy誘哄地說。Raleigh繼續哭。
“你再哭我就打你。”Yancy惡聲惡氣地威脅道。Raleigh哭得更激烈了。
“你再哭我也要哭了喔。”Yancy假哭了兩聲。毫無作用，Raleigh持續哭泣。
“你……你別哭嘛。”Yancy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還太小，他們說他可能會
摔傷Raleigh，不讓他抱他。Yancy用手掌輕輕去摀Raleigh嘴巴，又怕Raleigh空氣
不夠，所以一下子就放開，來回幾次之後Yancy找到樂趣，Raleigh的哭聲斷斷續續
形成某種奇妙的聲音和節奏，Raleigh哭聲變小了，彷佛也在聽那種節奏。然後
Raleigh的哭聲突然噎了一下停住，Yancy嚇了一跳，手僵在Raleigh面前準備要是
發現弟弟有什麼不好就要抱起他衝去找媽，Raleigh只是慢慢抽噎著停止哭泣，伸
出又短又小的手在空中揮舞，最後抓住了Yancy的手。
Yancy回握住Raleigh。Raleigh的手又小又軟，才剛覺得他的弟弟不哭時真的
挺可愛的，Raleigh突然就對他笑了，明明哭得眼角和鼻子都紅通通，淚水還濕漉
漉掛在睫毛上，可是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對他綻出了笑容。
Yancy也笑了。
他就是在那一刻突然有點明白當哥哥是怎麼回事。
哥哥就是，你只能暫時配合你弟弟玩他會玩的游戲，就算那甚至都算不上是游
戲。哥哥就是，當你弟弟在哭時，你也許無法像爸或媽一樣抱他，但你總會找出你
的方法讓他停止哭泣。
那是Raleigh一歲的時候。他還不會說話，也還不會走。喜歡哭也喜歡笑，會
流著口水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對逗弄能給出的最大反應是擊掌和親吻。
在Raleigh配合著和全家人擊掌一輪後，他們圍著Raleigh，開始哄Raleigh親
人。
Raleigh爬在軟墊上，媽把臉湊過去Raleigh眼前，柔聲誘哄：“Raleigh，親
媽咪。”
按照媽的話說，Yancy小時候比Raleigh乖多了，很快就學會親吻，並且對爸和
媽的要求來者不拒，而Raleigh一向比Yancy有個性——雖然Yancy覺得有個性是媽
對任性好聽的說法——在媽催促了幾聲後，Raleigh才終於配合地湊過去，在媽臉
上親了一口，然後自己覺得很好玩似地咯咯笑了起來。媽似乎覺得他很可愛，緊緊
抱住Raleigh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自由受到限制讓Raleigh縮著脖子掙扎著想推開
媽。
爸常常很忙，很少在家。但那時候就算再忙，他也會抽空陪Raleigh和Yancy。
像是覺得有趣，他也湊近Raleigh：“嘿，寶貝，親爹地。”
不知道是為了逃離媽的魔掌還是Raleigh那天特別好說話，他攀住爸的肩，吧
唧一聲在爸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好像覺得爸臉頰上的胡渣觸感很怪，露出奇怪的表
情摸了摸嘴巴又摸了摸爸的臉。爸哈哈大笑，故意抱著Raleigh用鬍渣去碰Raleigh
的臉，Raleigh不停向後躲，扭著身體向媽伸出手要媽救他。媽滿懷愛意地看著爸
捉弄Raleigh，笑著說：“爹地只是覺得你很可愛，Raleigh。”Raleigh急了，扭
向另一邊朝Yancy伸出手。
他們最近開始讓Yancy在有大人在的時候練習抱Raleigh。Yancy幾乎是反射性
伸手抱他，雖然Raleigh的重量對Yancy而言仍然太重，Yancy仍然好好地用越來越
有架勢的姿勢抱住他弟弟。Raleigh得逞後回過頭得意洋洋地看著爸和媽。
“小甜心，”媽對著Raleigh喊，爸坐在媽身旁笑容滿面地環住媽的腰，“親
哥哥。”媽說。
Raleigh配合地轉頭伸手巴住Yancy的臉，左看右看，最後露出笑臉飛快地在
Yancy嘴巴上啾了一口。然後摟住Yancy脖子更加洋洋得意地轉過去對著爸和媽發
出意義不明的聲音。Yancy被糊了滿嘴口水，他在Raleigh耳朵邊親了一下，趁機
把口水擦在Raleigh臉上。覺得Raleigh意義不明的聲音像是在說：“你們欺負我。
我喜歡哥哥。”
爸和媽的理解顯然和Yancy一樣。媽開始假裝傷心，爸不懷好意地靠過來打算
再次用鬍渣捉弄Raleigh，Raleigh噫噫呀呀地叫著猛然轉頭把臉埋到Yancy頸窩，
Yancy被撞倒在軟墊上，抱緊Raleigh，也許是要表現自己長大了，是個哥哥了，
也許不知為何覺得自己有義務和弟弟站在同一邊，Yancy抵擋著爸對他的搔癢攻擊
和對Raleigh的鬍渣攻勢，尖叫著笑：“爹地，爹地！不要欺負Raleigh！媽……”
“很好，”爸挑眉，和媽一起露出邪惡的微笑：“現在這是個二對二的戰爭
了。”
◇
在某些時候，Tendo不知道該說Pentecost冷血還是體貼。Raleigh剛從醫護室
出來，他的除役處分書就立刻送達他手裡了。除役理由：在先前與Knifehead交戰
時違反直接命令。
Raleigh拒絕倖存者福利，也拒絕大腦斷層掃描。*態度強硬。
Tendo大概能了解那是為什麼，Raleigh不想當倖存者，也不想讓別人觸碰他的
大腦。雖然Raleigh給出的理由是他不再是個游騎兵，沒有必要服從命令。但Tendo
想，如果要用什麼來比喻的話，那大概是一種餘溫，有關Yancy感覺、想法，與記
憶的餘溫。那是Yancy僅剩的溫度，Raleigh下意識不想讓任何人碰觸。
Raleigh帶著Yancy和他的行李踏出基地大門，沒有多說一句話，也沒有跟任何
人打招呼。Tendo目送著他離開，Raleigh和他擦身而過時，Tendo甚至不確定Raleigh
有沒有看見他。這樣也好，Tendo想，他也不知道該對Raleigh說些什麼。他想起
Raleigh說過獵人計畫某種程度上讓他重獲新生**，他想起有一次他們三個喝得醉
醺醺，Raleigh大笑地拍著Yancy的背說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不能失去的，那一定是
Yancy。
而現在獵人計畫帶走了他的哥哥。
Tendo最好的兩個朋友之一剛剛戰死，他知道另一個在某種意義上也在那一刻
死去。
Raleigh出了基地就直接回他們安克雷奇住了十多年的家。屬於他的鑰匙不知
道塞到哪去弄丟了，但是他知道Yancy的鑰匙在哪，反正現在Yancy也不需要他的東
西了，它們全都變成Raleigh的。
Raleigh拿著Yancy的鑰匙開了家門。推門而入，打開燈——Yancy堅持要繳電
費，以防誰突然想回家，所以……是的，家裡還有電——家裡一切還保持他們當天
離開時的模樣，Yancy的杯子還在茶几上，垃圾桶旁還有Raleigh沒丟進去的紙屑，
他記得Yancy叫他把紙屑撿進垃圾桶，他說反正我們要出門了，出了門你就看不到
了……Raleigh的眼淚突然再也止不住，他摔上門，把東西隨手一放，開始在客廳
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他很快找到他要找的東西，那是一片DVD。他把它塞進機器裡，打開電視，幾
秒之後畫面突然跳出來。
“我們要去搭飛機，這次的旅程是去比利時，現在是早上七點。”這是Raleigh
的聲音，他闔上後行李箱，拿著鏡頭打開車門。
畫面中出現了一個帶著毛帽的女孩，他們的妹妹。“嘿，Jazmine，左邊或中
間？”Raleigh問。那是他們那陣子愛玩的游戲，各式各樣的選擇題。
“中間，我已經坐定了，不想動。”Jazmine轉頭看坐在另一邊的Yancy。Yancy
把鞋子踩在前座的椅背上，半瞇著眼窩成一個舒服的姿勢，看到Raleigh在拍他，
耍帥地用兩指敬了個禮。
“好吧，Jazmine，賭注繼續，依舊是Yancy回答，我們打賭。”Raleigh坐進
車裡，關上門，“Scarlett Johansson還是Jennifer Lawrence？”
“Jennifer Lawrence？”Jazmine猜。
“Scarlett Johansson。”Raleigh肯定道。
“Scarlett Johansson。”Yancy閉著眼睛笑。
“為什麼？Jennifer Lawrence很真誠！”Jazmine叫。
“Scarlett Johansson有智慧。”Raleigh說。
“不只有智慧，身材還很棒。”Yancy睜開眼。
“沒錯！耶！”畫面搖搖晃晃。Raleigh伸出手隔著Jazmine和Yancy來了個擊
掌。
“我該想到你是個色鬼，Yancy。”Jazmine嫌棄地轉過頭看了眼Yancy，突然
注意到Yancy的姿勢代表什麼，“等等，告訴我你在開玩笑，到機場15分鐘的車程
你準備要睡覺？”
“這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吧，妳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妳大哥。”Raleigh
理所當然地說。
Jazmine露出受不了的樣子。
“好啦我們繼續，Star Wars還是Star Trek？”Raleigh問。
Jazmine還在想她要賭那一邊。Yancy半瞇著眼對他微笑。“你知道答案，Rals，
這對Jaz不公平。”
“你們知道嗎？我剛發現這對我來說從頭到尾都是個不公平的游戲！”Jazmine
抗議，“Raleigh，你比我早認識Yancy那麼久！”
Raleigh拿著攝影機又看了Yancy一眼，哈哈大笑：“好吧，好吧，最後一個問
題。”
Jazmine挑眉看著他，表情像在說：“好吧我就看看你的問題。”
Raleigh若無其事地說出問題：“Jazmine還是Raleigh。”
“什麼！”Jazmine不敢置信地大叫，“這種問題你也敢問，要不要臉啊Raleigh，”
Jazmine用了無庸置疑的強調語氣：“絕對是你。”
“我也猜是我。”Raleigh得意洋洋地大笑，“Yance？”
Yancy懶洋洋地睜開眼，慵懶地翹起嘴角：“我如果這時候說是Jaz，賭注會是
我的嗎？”
“玩這個游戲最大的重點是誠實，Yance。”Raleigh勝券在握地微笑。
“你囂張的臉讓我不想說答案。”Yancy看了他一眼，笑著閉上眼。
“噢天啊，你們殺了我吧。”Jazmine呻吟，“我錯了，就算只有十五分鐘，我
也實在不應該坐在你們之間。”
然後他和Yancy一起逗笑了Jazmine。
Raleigh也同樣被螢幕上的自己和Yancy逗笑了。
他笑了幾聲，笑聲在從來沒有那麼空的房子裡迴響。Raleigh在布滿淚水的臉上
抹了一把。站起身從酒櫃中拿了一瓶爸沒有帶走的威士忌，拔掉木塞灌了一大口。
又擦了一把眼淚。重新坐下，按下回放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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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leigh被除役，拒絕倖存者福利和大腦掃描參考官方小說Raleigh的個人資料。
**獵人計畫讓Raleigh某種意義重獲新生出自官方小說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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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sirius1111 來自: 120.126.194.184 (11/06 1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