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盜墓筆記] 守夜

[sakurainaoto (拾舞)]

　　熱騰騰的湯鍋冒著白煙，乳白色湯汁裏浮著鮮嫩的肉塊，香氣四溢。

　　陣陣笑聲喧鬧著，溫暖的屋子裏充滿了熟悉的臉孔和笑容。

　　我呆呆望著眼前的景像，一時之間不確定我在哪裏。

　　「大過年的你發什麼呆，還不來跟你三叔喝一杯。」

　　側頭一看是三叔的笑臉。

　　是呀……過年嘛……這羊肉湯不就是媽的拿手菜嗎。

　　拿過桌上的酒杯和三叔乾了幾杯，看著二叔和爸正熱烈的討論些什麼，媽忙
裏忙外的端菜送湯，一邊招呼大夥多吃點，也許是太久沒回老家了，不知道為什
麼突然覺得熱眶一熱，趕緊再拿起酒杯，「爸、二叔我敬你們。」

　　二叔笑著和我喝了杯酒，朝爸笑道，「大姪子也這把年紀了，大哥快給他相
個媳婦兒，說不準明年這時候就有個白胖孫子抱了哪。」

　　我還真擔心爸就開始給我相親，趕忙笑著回二叔，「二叔我哪敢，三嬸都還
沒著落我哪敢討媳婦兒。」

　　三叔啐了聲笑罵我，「你這小王巴羔子連你三叔也敢笑話了？」

　　我連聲說不敢的再敬了三叔幾杯，媽笑著叫大家多喝幾碗湯，邊盛了碗料多
的湯給我。

　　聞著味道香得不得了，我端起碗正想先大口喝上幾口再說，卻看湯裏浮著不
太像肉塊的東西，我奇怪的放下碗拿湯匙一撈，一顆眼珠子就在湯裏。

　　我嚇得把湯匙給扔了湯也撒了，指著那碗湯半天說不出話來，「那、那那……」

　　「你這孩子怎麼吃飯這麼沒規矩。」媽皺著眉一巴掌拍在我後腦上，把我給
拍醒了。

　　我正想問媽在湯裏放的什麼料，一回頭只見三叔啃著一隻手指頭啃得不亦樂
乎，話才到喉頭就被這一幕給堵住了，我整個人從背脊開始涼到頭頂，腦袋瓜子
直發麻，驚恐地退了好幾步，看見二叔把湯給喝乾，朝桌上吐出了幾顆牙和碎骨，
我不敢往爸看，只再退了幾步直到抵住牆。

　　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現在是過年嗎？

　　真的是在過年嗎？

　　屋子裏暖得人發汗，香得讓人食指大動，我卻一陣陣的反胃欲嘔渾身發涼，
這時門突然碰地一聲打開來，嚇得我差點叫出來，轉頭一看居然是潘子領著胖子
走進來。

　　「路上巧遇這胖子，帶他過來蹭頓飯。」

　　「不好意思呀，大過年的來蹭飯。」胖子笑嘻嘻的走進來，流著口水看著滿
桌菜，「伯母真好手藝我口水都快流滿地了。」

　　我說不出半句話，那滿桌的死人骨頭這死胖子沒看見嗎？

　　「小三爺，你站那麼遠幹啥呀？」潘子笑著朝我招手。

　　我看著他跟胖子，滿身的泥水和傷口，就這麼從門外走進來，光潔的地板上
沿路滴著水和泥巴，而媽正熱切的招呼著他倆。要是平常時候，媽早拿拖把將人
轟出去嚷著不洗乾淨不准進門。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胖子朝我走過來，笑著不知道說些什麼，我只覺得他身上迎面撲來的濕泥巴
味好熟悉……

　　胖子和潘子都在這裏，三叔也在這裏……那悶油瓶呢？

　　我趕忙側頭看著半掩的門，一個影子在門邊晃了過去，我心裏一急，大叫了
起來。

　　「小哥！」

　　我衝了過去把門整個拉開，門外卻不是平時老家外面那個院子，而是一整片
的漆黑，只有當中二點紅光刺眼的閃著，我怔了怔，看著那二點紅光急速衝了過
來，接著馬上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張開嘴就想大叫，那條有三人粗的雞冠蛇卻
早我一步張開牠的血盆大口朝我撲了過來！


　　突地坐起身來，我大口喘著氣，猛竄入鼻端的潮濕泥土氣味讓我差點大叫，
我趕忙摀住嘴深呼吸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四週暗得伸手不見五指讓我感到恐懼。

　　我在哪裏？我還在做夢嗎？這裏是哪裏？悶油瓶呢？

　　腦子裏一團混亂，我儘量冷靜下來思考，我知道我剛剛在做夢，我睡著了。

　　夢裏的最後我在找悶油瓶，卻看見了蛇……

　　我放下一直摀著嘴的手，撐在地上，冰冷的地和有點濕氣的睡袋……我想起
來了，我們在前往西王母的路上，過了沙漠和魔鬼城接著進了蛇沼，阿寧死了，
潘子重傷，追著文錦消失的悶油瓶昨晚回來了，正跟胖子在守夜。

　　我抹掉額上滲出的冷汗，知道悶油瓶在外面讓我安心許多。

　　帳蓬裏一片漆黑是因為外層抹了泥好防蛇，我鬆了口氣又躺下來，只覺得渾
身無力，又覺得自己無用至極，想著三叔不知道怎麼樣了，又慶幸著剛剛那個只
是夢。

　　胡亂想著些有的沒的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反正也睡不著了，索幸爬起身來，打算去換下胖子還是悶油瓶守夜。

　　小心翼翼走出帳外看著月亮還在差不多的位置，估了估時間大約也睡沒二小
時。

　　我走到沼澤邊去，伸手撈了泥巴往身上抹，濕濕黏黏的感覺還真讓人不舒服，
可是為了保命不抹也不行。

　　我抹了半天發覺背上不好抹，索性躺在沼澤邊上讓泥巴沾滿背後，本來想滾
兩圈，又怕一個不小心栽進沼裏就好笑了，只爬起身繼續用手把身上抹滿泥，搞
得全身黏黏膩膩又發癢，心裏抗拒著不想往臉上抹泥，難怪悶油瓶昨天回來要先
把那一身泥給沖掉。

　　想起昨天，我愣愣的看著手上的泥，經歷了阿寧的死和雨林裏那場大戰，我
幾乎以為我就算沒死在那片雨林裏也會死在這片沼澤上，但是當昨夜悶油瓶突然
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那種恐懼和驚慌無助一瞬間就消失了。

　　他一如往常的不怎麼願意搭話，只默默背對著我沖去身上的泥，大大小小的
傷痕在他光裸的腰背上，我只是眼眨也不眨的盯著他，我想悶油瓶知道我在盯著
他看，因為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髮上的水珠順著濕透的頭髮滑落臉頰，直直回望
我的神眼裏沒有疑問也沒有安慰或者其他別的情感，就只是這麼直接的望進我眼
裡，我想他不知道我要多麼克制才能不讓手發抖，才不會衝上去緊緊抱住他。

　　現在想想，那無關什麼風花雪月的情感，只是一種想活下去的本能，想要接
近最令人感到安全的所在。

　　我抬頭望著眼前的一片漆黑，比起剛醒來時的驚慌失措，現在已經完全清醒
了，夢裏溫暖的家和媽的拿手菜已經遠離我，而後半段的可怕場景，我不願去回
想。望著這片沼澤只覺得一片茫然，接下來的路會遇到什麼，會發生什麼事全都
無法預測，況且三叔已經找到王母宮的入口，只留下我在這裏，如果我們找不到
入口進去，三叔會怎麼樣呢？

　　我淒涼的笑了笑，別說三叔了，接下來自己會遇到什麼都還不知道，也許連
西王母宮的入口都沒沾到就死在這沼裏了……

　　「吳邪？」

　　悶油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回過神來朝他望去，視線交接的時候，我又想
起昨天那一幕，喉頭一陣發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答什麼，趕緊偏開視線，低頭
看著滿手的泥，才突然想起我是要和他換班的。

　　「我……我睡醒了，想看你要不要休息一陣。」

　　「你睡沒二小時。」悶油瓶淡淡的望著我。

　　「……睡不著了。」我勉強笑了笑回答。

　　「明天還不知道要走多久。」悶油瓶還是盯著我，讓我有些不自在。我知道
要是體力不夠我會變成累贅，不過我寧可起來守夜也不想再回到那個惡夢裏，猶
豫著要怎麼解釋。

　　悶油瓶只是走近了一步，「做惡夢？」

　　臉上一陣發熱，反正我就是做個惡夢也會嚇醒，不太自在的偏過頭，尷尬的
應了聲當作回答。「嗯。」

　　悶油瓶也沒笑話我，原本他就不會笑話人，只點點頭示意我跟他走。

　　我鬆了口氣，忙撈了滿手泥，邊抹上身體邊跟在他身後，「小哥，胖子呢？」

　　「在後頭。」

　　我順著悶油瓶示意的方向望去，看來他們是一人守一頭，防止蛇從那一頭入
侵。

　　跟著走到一棵大樹後，悶油瓶指指地上，我低頭一看，那棵大樹旁原來緊連
著另一棵樹，只是這棵樹大約是給雷劈了只剩下黑漆漆的大樹根，還算平坦可以
坐人。

　　「謝了，我來守著，小哥你去休息吧。」我笑笑望著悶油瓶。

　　「別硬撐。」悶油瓶說完正要離開，我突然聽見身後有細微的聲響，還來不
及發覺悶油瓶臉色一變，我下意識回頭去看的時候，他突然一把用力的扯住我的
手臂，將我朝他自己那邊拉去。

　　「別回頭！」悶油瓶用極低的聲音喝止我，但我已經回頭了。

　　一條巨蛇就像夢中一樣，張著血盆大口朝我衝過來，一時之間我好像回到那
個夢境之中，想起媽，想起那滿桌的死人骨頭，我忍不住驚叫出聲，下意識的抬
手想揮掉那些情境。「啊────────」

　　悶油瓶只怔了極短的時間，大約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大叫。

　　我只聽見他啐了一聲，隨即用極大的力氣緊制住我的手臂，把我扯到另一邊
的樹上，我幾乎以為我的手會脫臼。

　　看著悶油瓶滿臉的泥，我驚訝著自己居然停不住大叫，然後想起我臉上還沒
抹泥。

　　就在我整個背撞到樹幹上，痛到我覺得完蛋了的時候，悶油瓶緊接著壓了上
來，嘴對嘴緊緊貼著我的唇、我的臉。

　　我成功的停止驚叫，卻幾乎不能呼吸，也不敢移動半分。

　　悶油瓶的身體緊緊的貼在我身上，幾乎沒有空隙。

　　我覺得我的心跳聲應該大到蛇都聽得見，可是那條蛇卻在撲空了之後在原地
晃盪，大概是疑惑我們怎麼突然消失了。

　　我咒罵自己簡直在拿命開玩笑，要是剛剛有好好塗滿泥，也不用搞得現在這
種不上不下的狀況……

　　我不敢想悶油瓶現在在想什麼，但他一定知道我心跳有多重，也不敢閉上眼
睛，只半垂著眼往下看，當然以現在我們緊緊相貼的狀況來說，我能看到的只有
一片泥濘的臉。

　　從眼角的餘光，我知道那條蛇還在四處遊盪，也不敢輕舉妄動，想推開悶油
瓶又不敢，兩個人呼出的熱氣漸漸化掉唇間的泥，我胡思亂想著沒想到男人的唇
意外的柔軟，我意識到我緊張的全身僵硬，慢慢放鬆力氣才發覺他握住我的手臂
的力氣有多大。

　　我被緊壓在樹幹上沒有一點空間，連後退也不行，只皺起眉有些難堪的稍微
用額頭抵了下悶油瓶的。

　　他才微微退開了一點距離，但仍然近到貼在我唇間，開口說話時呼出的熱氣
和嘴唇輕輕掃過我唇上，我知道他問的是蛇走了沒，我只迅速的瞥了一眼，繼續
低著頭回了個沒。

　　微退的距離和下垂的目光讓我清楚的看見悶油瓶抿了下唇，我意識到那張嘴
剛剛還緊貼在我唇上，雖然就只是貼在一起，稱不上是吻，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愣
愣的望著他抿唇的動作，腦子裏浮出的是他昨夜裸著的身軀和濕透的髮，直勾勾
盯著我的視線。

　　我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而且一直熱到脖子以下，我窘到沒地方躲，尷尬到
不行。

　　我們靠得這麼近，悶油瓶當然發覺我起了反應。

　　他似乎怔了怔，我急忙想解釋一下，喉嚨剛出了聲，卻一動就撞上他的唇，
同時身後那條該死的巨蛇嘶地一聲又滑了過來，我緊張得連動都不敢動，好不容
易緩下的心跳又重重地跳了起來，悶油瓶微動了下唇大概是想說什麼，卻只是在
我唇間滑了一下，我幾乎想呻吟，心裏哀求著拜託他不要再動了。

　　我不知道等事後悶油瓶會不會殺了我，但我很想殺了我自己。

　　大概是我的神情太過窘困還是我的臉燙到悶油瓶覺得好笑，他突然張唇就含
住了我的下唇。

　　那嚇得我幾乎忘記呼吸，微一張唇悶油瓶的舌頭就滑了進來。

　　現在這確實叫吻了，可是也確實嚇壞我。

　　我忍著不要發出聲音，容許悶油瓶輕吮舔咬著我的舌頭、下唇還有其他我想
像不出來原來接吻可以這樣的地方。

　　我全身無力的只能緊抓著他的衣擺，還不敢用力扯只怕把泥給撥掉了要怎麼
辦？

　　雖然知道悶油瓶的膽子大，卻不知道能大成這樣，我都快嚇破膽的時候他居
然能順勢享受？

　　好吧，我不知道對象是我對他來說算不算享受……

　　我只是身體和腦子一樣癱成一團泥，更沒辦法忍住的是我緊貼在他身上越漲
越大的下身。

　　明明已經近到沒有距離了，我不知道他怎麼還能再更靠近，每當他更靠近一
點，刷過我下身的感覺就像被電到一樣，我要拿出比昨天更強十倍的意志力出來
才能克制自己不在他身上摩蹭，現在的狀況已經是我無法控制的了，要真的在這
裏洩了……我大概沒臉再見到悶油瓶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快變成一灘泥、要死命掙扎才能思考的此時此刻，悶
油瓶還能吻得這麼忘我。

　　我的喘息越來越重，因為情欲的關係視線變得模糊，卻發現悶油瓶好像很輕
鬆的模樣。我忍不住反吮住他探進我口中的舌，他似乎停頓了下，突然鬆開緊緊
握住我手臂的手，滑到我腰上把我更貼向他。

　　下身那一個滑動讓我忍不住想叫出聲，但唇舌都被他封著的狀況下，我只丟
臉的聽見自己從喉嚨間發出的悶哼。

　　雙眼因為情欲而濕潤，就算視線不清但我發誓我感覺到悶油瓶在偷笑。

　　就在我覺得我幾乎要忍不住的時候，我抬起目光發現那條蛇早就已經不知道
到哪裏去了，我如獲大赦一般掙扎了起來。

　　悶油瓶也沒有抗拒的離開了我的唇，卻沒有馬上放開我，只是維持著原來的
姿勢，盯著我的臉看了半晌。我不敢去想自己現在是什麼神情模樣，只是努力抑
制喘息，避開他直視我的目光，卻也不敢隨便閉上眼睛，怕自己是在暗示他什麼。

　　腦子亂成一團的狀況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推開他還是期待繼續下
去。

　　悶油瓶停頓了好一陣沒有反應，我受不了這種尷尬的靜默，悄悄抬頭瞥了他
一眼，才意識到他在聽著四週的動靜，我幾乎想一槍斃了一直在胡思亂想的自
己。

　　悶油瓶確認那條蛇已經不在才放開我的手，我掀了掀唇想要說些什麼，他卻
湊在我耳邊輕聲說：「真服了你，這樣也能發情。」

　　我的臉迅速發燙，剛剛到底是誰在親誰，是誰在發情呀！！我還來不及爆粗
口，想直接賞他一拳的時候，卻看見他望著我笑了起來。

　　那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悶油瓶這樣笑，我還怔在那裏的時候，悶油瓶笑著伸手
往我臉上一摸，然後又一下、再一下。

　　我愣在那裏半天才發覺他在幫我臉上抹泥，我僵在那裏不敢動彈，呆呆的看
著他邊笑邊抹到他開心。

　　「二個小時。」直到他抹到滿意了，才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走沒兩步又回頭好笑的望了我一眼，「要幫忙嗎？」

　　我覺得全身都燙到可以燒菜了，忍不住低聲吼了回去。

　　「我操你娘的老子自己會解決！」

　　悶油瓶只是笑著，回頭走回營區，而我，不但全身發熱，手抖到幾乎連站都
站不住。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搞的，但那一瞬間我明白了，昨夜看著悶油瓶的心情就是
一種他娘的風花雪月。

　　在明白的那一瞬間，我知道我完蛋了。

　　想著悶油瓶剛剛的笑臉，我他娘的大概可以射五、六次。

　　我沮喪的蹲在地上抱著頭，其他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老子他娘的對一個男
人有感覺才是最可怕的。

　　我怔怔的抬起頭來看著前方，想著悶油瓶為什麼要吻我，為什麼要對我笑？

　　但我知道想破頭也得不到回答，而那瓶子肯定不會告訴我。

　　冷冷的夜風把我極燙的身體吹到變涼，我開始認命的守夜，試著不去想剛剛
發生的事，試著不去想悶油瓶的笑臉。


　　之後，過了非常非常久，我常常懊悔著，如果我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見悶
油瓶那樣對我笑，我一定會想上千次、百次，直到我再也忘不了為止……

　　而那個笑容對我而言是個開始，卻也是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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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9.85.1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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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ru1209:就讓小張幫你啊~小老闆害羞什麼呢~(毆)
推 seishiro:一開始看到乳白色的湯汁心裡就出現警報（抖）
推 sabrina2596:喔？！難道是悲文？！ 難得小哥話這麼多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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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j90206:好有感覺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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