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今宵酒冷夜已殘:楔子-1

[snowsix (圓子)]

※古風架空，寫這些文主要是自爽交朋友來著的\>w</

※楔子而已，還沒有18禁場景，安心享用。















南宸，帝位動盪已逾半年。



連續數日的緊急軍情，不僅士兵們躁動不安，就連平素冷靜的太子黨大將婁燁，都露出生

了青髭的憔悴神色，只有一雙眼睛仍然神采矍爍驚人，默默聽取一封又一封的捷報。



十八個時辰前，探子神色緊繃。「報。已滲透九王府。」



十個時辰前，探子面帶喜色。「報，九王府措手不及，軍藥私庫已被繳收。」



而現在，正在回報的探子已經沒辦法忍住激奮的顫抖。



「報！婁將軍，九王私軍中計回援，宮內已剩空殼！」



時機成熟，之前只是靜默點頭的婁燁，終於發下指令。他們現在，就按中駐紮在戰亂時期

不會有人來打點的南宸皇家獵場。



「刑將軍，走密道發兵皇宮，先救太子，活捉叛賊伏子秀。」



「是！」沙場老將刑三里鐵甲鏗鏘，接令後迅速整裝離去。



表面上，南宸皇室的山坡獵場距離皇宮有三十里之遠，但從此處要回到皇宮，自有一條距

離減半的密道。這條密道向來只傳太子，而監禁了太子的南宸九王伏子秀，絕不會知道。



南宸長久以來的民心思變和政治動亂，終於要有個完結。



婁燁長吐一口氣，將近十天不曾沾床和正式梳洗，他雜亂的鬍髭及蓬髮，完全遮掩了他僅

只二十六歲的丰神俊朗，刀削的頰邊只剩倦色與滄桑。



他把路都鋪好，救駕之功白讓給刑三里，不代表慷慨，只因為他有其他事要做。



「錢副將，此處調兵之事交給你，我先去睡一會。」



看著婁燁走向後方主帳，沒有人質疑他的舉止。因為，所有人在這關鍵十日之內都輪流休

息過，只有婁燁一人不曾安寢。



現在大勢幾乎已定，此人縱然是鐵打的，亦該安歇了。



＊



婁燁回到自己帳中，脫下征甲。



但他不想睡。



他胸口燃燒著一股針對伏子秀的憤怒，這股憤怒，支撐他整整七日的不眠不休。



那憤怒的起因，如今只能草草埋在獵場外，成為一坏無名塚。



「寒衣……」婁燁用手指捏捏眉心，縱使鐵打的身體確實也快撐不住了，額間在抽痛。但

他的事還沒做完。



那坏黃土，屬於一個美麗而柔弱的雙面諜。



認識洛寒衣三年，這個向來在舞台上男扮女裝的戲子，對婁燁而言本只是個偶爾會作為床

伴的藍顏知己。



但，一個多月前，南宸九王伏子秀發難叛變，刺殺皇帝、監禁太子；洛寒衣只曉得婁燁是

太子一黨，卻不知婁燁和太子其實早有應變之計，他急著找上婁燁，親口坦承自己其實是

伏子秀安置在婁燁身邊滲透的間諜，可是洛寒衣反戈幫助婁燁，讓他趕緊逃命。



這一刻開始，洛寒衣便成了雙面諜，而婁燁對他，自此多了絲不知名的情愫。



七日前，太子的計畫開始順利運作，洛寒衣卻突然不見蹤影。



婁燁再次見到洛寒衣時，他已氣息奄奄。



洛寒衣美麗的容貌被毀，挑釁一般扔在婁府門口。



那日大雨。



豆大雨珠不停打在洛寒衣被利刃橫豎劃得一蹋糊塗的臉頰，再也看不出曾經美麗的原貌；

被火燻得焦黑的胸膛，亦不再白皙光潔。



只有婁燁贈給他的衣飾，還隱約辨認得出洛寒衣身分。



洛寒衣用被燻啞的難聽嗓子，努力告訴婁燁。



「別，救……我活不……了。我知道伏子秀，還安排了幾個細作，在你軍中，名單我藏在

……燁，你對那些人說，我是你、你發現的……細作……讓他們看我屍體……說是你拷打

……他們怕了，就，會說實話……別殺他們。那都是、可憐、人……」



「寒衣！別說了。」



「……還有、玉，蘭院裡……」大雨滂沱，洛寒衣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卻再也說不出口

，他就這樣在婁燁懷裡斷氣。



「寒衣？寒衣？」



再無聲息。



婁燁沒有掉淚，他按照洛寒衣的囑咐做了，果然從其他細作口中換到幾筆關鍵的軍情。



婁燁從不知洛寒衣對自己有多深的情，也不知自己對洛寒衣是否曾有過超乎友情的愛憐，

但，這卻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憤怒。



毋需懷疑，洛寒衣必定是雙面諜的身分被發現，才會被伏子秀叛軍施暴洩憤。



所以今天，他不想去營救太子邀功，他有另一個地方要去。



婁燁召集三兩親信，脫下鐵衣，鐵衣之下，婁燁穿著一身普通的粗使僕役裝束。



「走，隨我去燒了九王府！」



太子伏衷行事向來溫和，要替洛寒衣復仇，婁燁只剩今日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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