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zoidac:敲碗～ 09/09 08:42
秋節過後沒多久，冬天便降臨，在一個天色昏昏欲雪的近午，幾個剛下朝的年輕官員沒有
直接坐車回府，而是悠晃著走到史館附近。
書生樣貌的斯文男子用大氅將自己包得死緊，邊走邊抱怨。「……婁燁，我真搞不懂，你
為什麼偏要繞遠路？知不知道今天很冷？喂，婁燁？我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你
看什麼？」
「他來了。」
「誰來了？」
當朝宰相之子，翰林學士柳季別，好奇地向國史館門口張望，再狐疑地回頭觀察好友臉上
的神情。
「呃，你是說那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國史館馬車？」
「嗯。」婁燁揉揉眉心，很敷衍的回應一聲。
當柳季別從婁燁的眼神裡判斷出不同尋常的情緒波動，又看見車裡走出個喜孜孜的白鬍子
老頭時，整個人都惡寒了起來。
「婁三少？你不是得了什麼瘋症吧？為什麼用這種苦悶得要死的眼神盯著劉偉那老頭？
咦？」
但，一看見跟在劉老頭身後走出來的青年，柳季別立時張嘴失聲。
「洛……那是洛、洛洛……」
直到青年悠然踏雪走入史館，走出視線之外，柳季別才找回自己的舌頭。
「洛寒衣！」大白天的，當真見鬼了。
婁燁的笑容難得這樣黯然。
「很像寒衣，是不是？這是寒衣世上僅存的血親。」
柳季別的神色，也是震驚中帶著惆悵。
「像。真是，太像。」
一時之間，兩人沉默無語。他們都跌入當年那個曲音繚繞，洛寒衣豔驚四座、後來引發
省城無數五陵子弟狂熱追捧的夜晚。
柳季別的惆悵，來自不曾擁有。
婁燁的痛苦，卻來自當年的錯過與今日的禁忌。
「季子，」良久，婁燁總算開口：「當初最替寒衣抱不平的是你，今日帶你來此，只為一
事請託。」
「講。」柳季別的眼神，亦是久久不能平靜。
「我將他送到你權限所及之處，希望你能多照料。」
「他叫什麼名字？」
「君宵，洛君宵。」
很久沒有掛在嘴邊的名字，事隔許久後再唸出口，還是在婁燁的胸口點起一簇細微的騷亂
不行。不可再起妄念。
從今以後，洛君宵就交給柳季別照料了，往後便是陌路，兩人再無關係。本來就不存在的
那個葉三，該讓他真正的永遠消失。
婁燁輕輕按著胸口，層層衣裳裡，他隨身帶著洛君宵的賣身契。
只要將這一紙牽掛找到機會親手還交洛君宵，以後，本來就不該有交集的兩人，也不會再
有什麼意外的交會。
柳季別轉身，望著婁燁，眼中飽含深意。
「關照此人，可以。不過，旭昭，我話說在前頭，記得是你將他親自交到我手上，之後無
論發生什麼，你不要後悔。」
「你放心吧，他對我這人不會有任何好感的。季子，你難道忘了，婁燁這名字對洛君宵而
言代表什麼嗎？是血仇。」
「可是你我都知道這不是真的。」
婁燁苦笑。
「那又怎麼樣？除非寒衣復生，親口替我雪冤，否則，君宵永遠也不會原諒我。」
柳季別回應得很乾脆。
「好，今後將此人託付給我，一言為定。旭昭，當初洛寒衣我讓了給你，現今這個卻是你
自己交到我手中，有朝一日你要是捨不得，想再回頭來討，到時休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這個自然，我明白。我找個機會將賣身契還他，之後再無瓜葛。」
婁燁隨手撥弄腰上那塊鮮紅色的玉珮，神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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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著爬著~也就快要爬進主劇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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