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問劇情防雷頁)
「重頭戲來了。」側首朝一旁的長皇子使了個眼色,他回眸挑眉悠悠地道:
「說到底我厭惡拖泥帶水,咱們還是把方才定的三個法子一同用上便了。」
「……我想起你是何方神聖了。」領頭者忽地瞠大僅存的右眸顫聲叫道。
「……你是白煞!近幾年來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心狠手辣的惡鬼白煞!」領
頭者起伏著胸臆劇烈地喘息著,提起這個稱號似乎比方才眼前的酷刑更令他恐懼千
萬倍。「一年多前便消聲匿跡的白煞,傳聞你已經死了,沒料到竟是隱身在這個小
小的靖縣,還成了個小小的縣衙護衛!」
言漠神色毫無波動,僅是晃動著手上佩劍直截了當地承認:「你眼力倒不錯。」
巳流聞言心中一動。
白煞?這稱號有點耳熟……是誰跟他提過來著?
「沒料到咱們兄弟竟是敗在惡名昭彰的白煞手上……」領頭者萬念俱灰地慘然
一笑,抬眼望向言漠俊朗英挺的臉孔。「我單延國此番是認栽了,白煞如鬼如魅的
高明武藝果非虛傳……」
「從你身法我早知你是赤旋幫的,但堂堂一個幫主竟淪落至此境地,赤旋幫果
真氣數已盡。」言漠一晃劍芒,唇角勾起一抹森寒陰邪的淺笑。「你該知曉白煞最
為人所傳言的並非武藝,而是狠絕無情的手段。」
那邪佞至極的笑意令單延國瞬時渾身寒到發麻,原先的氣勢再不復見,臉上沾
染的血污讓他驚駭顫慄的神情更陰森了三分。
近幾年來掃掠江湖武林的白煞,可為任何人刺殺其敵仇,冷血暴虐、弒人如
麻,不論男女老少、甚而甫墜地的嬰孩皆不手軟。就如眼前男子所言,白煞是以其
陰狠無匹的殺人手法震驚整個江湖的,所有被他弒殺之人盡無全屍,火灼、劍刺、
刀劈、蟲噬、毒蝕,不論何種手段,其人的屍首皆成散落滿地的碎塊。唯一完好的
部位僅有頭顱,帶著死亡前最終凝結的神情。
──慘酷而駭然。
白煞之名成了江湖中人人心中的闇魘,他不問理由、不辨是非,有人說他僅是
為了血腥而殺人。然約於一年多前,申羅國皇宮禁苑遭刺客入侵,弒殺了申羅國十
數位重要臣將,那刺客傳言便是白煞。而於此一役之後,白煞就此杳無聲息,諸多
人猜測他是於申羅皇宮中遭禁衛軍數千人圍剿而身受重傷,倒斃於無人之處。
但終究無人知曉實情為何,僅能暗暗舒了一口氣,緩和被白煞揚起的恐懼。
眼前的男子若真是傳言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白煞,他知道現下的赤燄蟻僅
僅是白煞毒辣手段的開端,後頭將會有更多比煉獄烈火還要駭人千萬倍的殘虐酷刑。
生不如死。
「啊……!」猛地倒抽一口涼氣,單延國感覺那不停竄動邪異光芒的劍尖已刺
入自己的腹部,雖只撳入約寸許,但由那疼痛處傳來的沉猛內勁卻震盪了他的血
脈,腥甜氣味立刻湧上喉間,令他難挨地狂咳嘔吐。
「堂堂一幫之主不該這樣便受不住了吧。」言漠欺近眼前的俊朗臉孔透露出些
許愉悅,握劍的掌緩緩朝側邊一拽。
單延國痛苦萬分地俯下身。劍創之疼是最輕微的,更讓他渾身灼烈難耐的是那
一寸一寸震斷自己筋脈的陰狠內勁,前推之力緩慢而折磨,讓他更仔仔細細地感受
到揚散而開的虛無之感。
他明白當那內勁毀去了自己全身筋絡,他將永遠成為一個廢人。對習武之人來
說,那比殺了他的頭還惡毒千萬倍。
到了那時,便連路邊的野犬亦可欺他。
寒慄倏地竄起,單延國嘶聲從咬緊的齒縫間滲出話語:「……我說。」
言漠手上之劍無意拔出,僅是一挑眼眉緩聲道:「單幫主最好說得夠快,要不
全身筋脈只怕在你說完前便已斷盡。」
單延國一咬牙,啞著聲又快又急地將所知之事全盤托出。
巳流冷凝著神色仔細盤問清楚細微之處後,示意言漠將劍收回。
「……多謝長皇子殿下饒命。」單延國呼呼喘息,垂下臉低聲道。
「我可有說要放過你?」巳流低低哼笑,抬手指了指一旁放置銬鐐鍊鎖的大木
箱朝公差道。「把那口箱子清空搬過來,用細釘鑿幾個洞。」
單延國驚疑不定地望著放到眼前的箱子,一股不祥感由腳底竄起。
「……人說壬夔國長皇子仁心仁性原來是個謊言!」抬眼瞪視著巳流秀逸清俊
的臉孔,他嘶聲叫道。「……狠毒殘惡根本與白煞無異!」
「這是為杜絕後患。」巳流眸光滲寒,靜聲下令道:「把他衣服剝光放到箱子
裡。」
拎過裝有赤燄蟻的大麻袋,他親手將袋中之物全數倒進箱中,鎖上箱蓋。
旋身不再理會由箱中傳出的悽慘尖嚎,他淡聲啟口道:「出去吧。」
言漠卻忽地抓住他的右臂,伸指彈開一隻附在他袖上的赤燄蟻。「被此蟻碰上
即疼痛難耐,殿下請小心。」
「多謝。」巳流靜靜睇了言漠無波的臉孔一眼,舉步離開地下牢房。
回到廳中,一名先前在丘樂居處見過的僮僕已在內等候。
「清和師兄要我來稟告殿下,項公子已然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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