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銀魂]千夜（六）

[surfrider (一顆草莓蹦蹦跳)]

銀土。



























　　四周是一片沒有邊界的黑暗。

　　奇妙的是，明明沒有任何光源，他卻還是清楚地看得見自己穿著黑色鑲金邊制服的
身體、袖口露出的雙手、腳上的皮鞋和腰間的佩刀。一切都跟平常沒什麼不同──除了
身處的環境之外。

　　看不見邊界的黑暗彷彿還在不斷擴張，不斷改變的重力讓空間也隨之膨脹、扭曲。

　　全身像被浸泡在沉重而灼熱的液體中。手腳不知何時被周圍的黑暗纏繞侵蝕，濃稠
的黑像是有生命一般，帶著侵略的意味由指間及腳底席捲而來，頃刻便佔據了他的身體、
剝奪了他的自由。


　　身體不聽使喚地癱倒時，他才明白剛剛自己之所以沒有掙扎，並不是因為已經放棄
了抵抗，而是明明心裡知道該反抗、該阻止，卻無法傳達出訊息，像是腦袋跟身體已經
分家了似的。


　　這是最後一件他能夠清楚思考的事。

　　被奪走的意識中閃動著一些不連續的片段、夾雜著誰的吶喊與悲傷；全身都被黑暗
佔據的他分辨不清，內心深處卻莫名的感知到，那些痛楚都來自他最熟悉的人。


　　住手──他在胸口無聲地反覆吶喊、企圖掙脫身上的桎梏，然而被濃重的黑色纏繞
的手腳仍在擅自動作著，不知何時握在手上的長刀不斷揮砍突刺，甚至可以感受到刀尖
切裂皮膚的觸感。

　　然後他就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飛濺在臉上。

　　意識到那是對方的血液時他內心的痛苦洶湧而來，混亂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無法抑
止。


　　那是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可是我卻正在傷害他──用這個身體、用我手
中的刀。


　　而後他劇烈的感情波動混淆了佔據知覺的黑暗，當悲傷、掙扎、疼痛和顫抖都匯集
於胸口時，剎那間強烈的意念壓過了被控制的軀體。


　　獲得自由的那一刻，他毫不遲疑地揮落手中的佩刀刺向自己。

　　──我想要保護你──或者至少，不讓自己傷害你。


　　即使我會因此而無法繼續待在你身邊。


　　然後胸口被穿透的劇痛與呼吸困難很快地奪走了他大部分的意識，恍惚中只感覺自
己連流出傷口的血液都漸漸冰冷。手腳雖不再受制卻也無力再支撐，身體隨著漸漸崩毀
的空間一起墜落。

　　四肢的束縛鬆開之後軀體彷彿也失去了憑依，連疼痛也都漸漸麻木。從指尖開始流
失的溫度帶走了一切的知覺，最後竟連前一刻的激動都歸於平靜。


　　於是他只是無止盡地墜落。



　　寂靜的黑暗宛如永夜，他無法辨別自己已經置身於此多久。是十秒鐘、十分鐘、十
小時、十天，亦或是十年？

　　或許也不需要去辨別，因為這裡已將是他的長眠之地。



　　只是，幾乎要沉沉睡去的那一刻，那彷彿已經不屬於自己的雙手卻感覺到了溫度。
滾燙的水珠滴落在指尖，喚醒了知覺。


　　而失去色彩已久的世界裡，有某種光芒在閃爍。

　　是那麼熟悉、那麼令人眷戀的──



　　「………………銀…………」

　　微弱的音節出口時，他笑了。


　　
　　原是烏雲掩翳的雙眼透出一抹雨過天青的藍，被滴上淚水的手指微微顫動，而後吃
力地舉起，試圖拭去銀時臉上的淚，顫抖的指尖卻只是抹得男人一臉的水痕。

　　微冷的手隨即被溫熱包覆住，銀時雙手捧著他蒼白的掌心，抽動的雙肩是難以抑制
的哽咽。他看著透明的淚滴大顆大顆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心裡微有酸楚。

　　吶，我終於看見你了，所以不要哭──


　　而眾人在淚中感到的欣喜卻也只有這一刻。

　　最早意識到這點的，是山崎。


　　『……副長……？』安靜的病房裡只有他訥訥的呼喊，明明每個人都聽見了，卻惟
獨被呼喚的人沒有反應。

　　寂靜於是變得詭譎。山崎茫然地看向原田，然後驚訝地發現對方的眼中沒有困惑，
而是悲傷和理解。正要開口詢問時，肩上傳來微微的重量，是近藤拍著他的肩，那張粗
獷而憔悴的臉上，是無言接受了一切的表情。

　　然後咬著下唇的沖田放下重新緊握的拳頭，第一個走出病房。原田安撫地摸摸山崎
的頭，推著他也出了房間、身後則是近藤與其他隊士。


　　寂靜的走廊上只有白得不自然的燈光，將每個人的背影映得異常清晰。
　　
　　近藤向大家解釋著，其實土方還在手術中時醫生便已經告知他們，以土方的傷勢來
看，重則回天乏術，輕則留下許多後遺症──而其中一樣便是由於腦部受傷導致的失憶
及性格改變。



　　話聲才落，一位三番隊的隊士便無法置信地叫出聲：『怎麼可能……副長真的不記
得我們了嗎？我們是並肩一起走過風雨的夥伴啊！……就算不記得現在的事，難道連從
前在武州一起生活的回憶也就這樣消失了嗎？』


　　而所有的疑問都消失在近藤沉重的頷首下。

　　震驚得腦中一片空白的同時，山崎也在這一瞬間明白了適才土方對自己的呼喚毫無
反應的理由──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真選組的副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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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長：故事都接近尾聲了，我才只有一句台詞，而且只有一個字……orz

作者：因為我疼你捨不得讓你背台詞嘛……（被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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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の中なんて皮肉なもんだ。

　　　　　　　　　　　探していた時はどうしても出逢えなかったのに、
　　　　　   　探すのをやめた途端、
　　　　　　　　　　　   キセキみたいに出逢えるなん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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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59.187.103
推 washihwa:我推 >//////<
推 washihwa:看樣子應該不會是BE了...不然我就要吃草莓了...= =+
推 eyes99:不說我還沒注意咧，副長要朝田龍太郎化了(笑倒)
推 dape321:簽名檔XDDD 讓我忘記前面的悲痛
推 Iguei:呵呵呵，不管怎麼樣，有某個人是絕對不忘的啊！！（心）
推 overhigh:推...原波你好心寫完這一系列我們就去約會以示慶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