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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土。終於到了最終回啦……   蟬鳴陣陣中,向前來送別的眾人一一致意,最後那名被稱作局長的高大男子拍著他 的肩,像是寬慰又像是不捨地說:十四你要記得,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不管那些記憶 找不找得回來,真選組永遠都是你的家。   我們會一直等你回來──   當下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藉著用力地點頭壓下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在有些模糊的 視野裡,將所有人的樣子深深地印在內心深處。無論這趟旅途要多久才能結束、即使那 些消散的過去不知道到哪裡才能找回來,他明白自己並不孤獨。   所以他無所畏懼。因為有這麼多人,和他在一起。   而身旁的人,也會一直陪著他走下去。      於是兩人終於在漸漸西沉的落日餘暉中步上旅途。   身上的傷並未完全痊癒,也因此他們走得並不太快。慢慢地,每當邁出步伐,他開 始有種越來越確定的踏實感。   過去自己一定也是這麼一路走來的吧。   而身邊的男子也就這麼陪著他慢慢地走,走累了休息的時候,偶爾會給他說上一段 小故事──並不像童話,也不像寓言,有時候只像是生活瑣事一般,卻常常讓他感到溫 暖而忍不住微笑。   終於抵達目的地時已是秋天,染上蕭瑟之意的晚風吹得小河畔的芒草輕輕搖晃成一 道道白色的波浪。   而當腳下的草鞋踏上與江戶截然不同的石板路,鼻尖盡是鄉間的青草氣息,他開始 莫名地感到熟悉與親切。   身旁的人帶著他走進一間形似道場的木造建築,似乎因為長年無人使用,木門有些 卡住,地板上也積了一層薄薄的塵埃,微暗的練習場內一片寂靜。   然後男子抽出腰間的木刀,拉著他的手握住。   『…………』幾乎要出口的疑問被自己內心莫名波動的感情淹沒,他於是什麼也沒 說,只是隨著深埋在身體裡的本能開始揮動著手中的木刀,一次又一次地,劃破沉寂的 空氣。   一開始出現的是一雙穿著草鞋的腳,深藍色的浴衣下擺,和握著木刀的手。   然後是梳著髮髻,面容寬厚,笑聲傻氣的高大青年。   再來是茶色頭髮,深紅瞳眸,總是瞪著他看的小男孩。   ………最後是長得和男孩很像,穿著色彩柔潤的和服,淺淺微笑著的少女。   不知揮了幾次,手臂酸得幾乎失去知覺,汗水淋漓地停下來時,他只聽見自己的心 跳撞擊著耳膜,熱轟轟的腦子像是要融化一般,完全無法思考。   真的很熱,熱到他的汗水從眼角流下來。   男子坐在門口,逆著光的背影一片黑,右手從懷裡拿出一包物事。   「被辣到哭出來我可不管喔。」   那個晚上他們一片接一片地吃光了那包紅艷艷的仙貝,嘴巴跟眼睛又紅又腫,終於 一夜無眠。   而當時光流轉,旅程由武州返回江戶,記憶也跟著一片一片回歸原來的位置,一度 散落的拼圖,卻怎麼也無法回到最初。   當土方坐在那棟集英建設的屋頂,手裡握著沉重的真劍,湛藍的眼睛裡卻只有一片 空白的茫然時,銀時明白有些碎片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而至少那道傷痕永遠都在他的左肩上──那是他們第一次明白彼此的信念──用刀, 用劍,用自己的武士道,狠狠地互相撞擊。   那樣珍貴的回憶,至少還有自己記得,就夠了。   ──因為那些缺損的空位有一天都會被溫柔而美麗的色彩重新填滿。過往會失落,但 是他們同時也在製造新的回憶。   只要活著,人生就沒什麼好絕望的。   於是銀時紅色的眼睛裡漾著平靜的暖意,又給土方說了一個故事。   那些耳邊的絮語累積得有多少了呢?從每天的故事裡描繪出的輪廓漸漸清晰而熟悉, 他心裡也慢慢明白,那都不是對方編造出來的,說起來其實壓根不是故事,而是過去的 點點滴滴。   而紅葉飄舞,冬日來臨,接著是春天的落櫻──   白髮男子說到這裡,迷離的眼神矇上一層水光,垂在身邊微涼的手,被黑髮青年輕 輕握住。   『不要難過,我不是在你身邊嗎……』   總是以為失去記憶的他應該非常不安,然而意料之外的,多的反倒是一份寬容和堅 強。以前稜角分明的個性依然看得出痕跡,但在那層硬殼之下,可以感覺到一種柔韌的 力量。   於是男子抬起頭看向青年,良久良久。當微風輕輕吹拂過衣角髮稍,飛舞的櫻花再 度在水面點起陣陣漣漪時,男子垂目,蹙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 笑,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低聲喃道:「……怎麼反倒是你來安慰我?」   『那是因為,』土方看向銀時,晴空一樣湛藍而堅定的瞳眸閃動著溫柔的光采:   『我也想支持你、保護你啊。』      即使經歷了這麼漫長的迷惘,即使因此而失去了一些無可取代的事物,他對自己當 初的選擇還是不曾有過任何疑惑──   而只要活著,只要在彼此身邊,他們就還有機會一起去體驗一切,不管是快樂、悲 傷、滿足、憤怒、痛苦,還是喜悅。有那麼長的未來足以讓他們好好地觸碰、擁抱這個 世界,然後,在領會那些無法言喻的感動時,深深慶幸身邊有對方在。   落櫻紛飛,片片淺粉紅的花瓣,落在兩人相依著的肩上、髮上和握得緊緊的手上。 千夜 完。 --- 這篇文的結尾其實就是銜接著開頭的, 所以會有一種「沒有結束」的感覺…… 我自己寫到後來也沒有「故事結束了」的感覺(笑) 大概是因為覺得這兩個人會一直這樣走下去吧。 我心裡的銀土,就是這樣子的關係: 不一定是情侶、跟「夥伴」又不太一樣, 但就是有一種牽絆,讓他們牽著手一起走。 -- 番外還是沒寫完哈哈……(毆) 不過也請不要期待,因為通篇都是惡搞,非常破壞氣氛……(掩面) --    世の中なんて皮肉なもんだ。            探していた時はどうしても出逢えなかったのに、        探すのをやめた途端、             キセキみたいに出逢えるなんて。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59.187.103
Iguei:好啊~這兩人就該是這樣,相知相伴下去啊!XDD 03/14 23:54
dape321:我也喜歡這樣的關係...很期待番外唷 哈哈XDD 03/15 11:24
overhigh:你是故意搞個鬼打牆咩XD 03/15 1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