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urfrider (一顆草莓蹦蹦跳)
看板BB-Love
標題[衍生] [銀魂]LOVEBITE(十)
時間Tue Apr 28 19:19:45 2009
金魂背景,
雙金土。
將耳內的隱藏式耳機調整好位置,步出巷子時金時未曾再與身後的歲三說些什麼。
在合作關係的基礎上,盡力隱藏彼此的關聯是基本的自我保護守則。
像是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在約定好的連絡日期前,不再見面。這對金時而言並不
困難,因為這只是短暫的交易,而他的目標是未來。
──說不清是什麼時候有了那樣的想法。走在歌舞伎町街上,鮮豔的紅色襯衫彰顯
著他的職業,販賣喜悅與誘惑的一類人,沒有選擇愛情的權利。在他走入這一行以前,
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不能愛人。
即使他的讚美能讓客人們臉泛紅暈又羞又喜,他明白那無法真正地治癒什麼。傷害
一個人很容易,撫慰卻需要十倍、甚至百倍的時間。而習於美麗言詞的他,早已失去了
那顆會被觸動的、柔軟的心。
至少在遇見那個人以前,他一直都是這麼以為。
相遇是在一間有名的酒吧,燈光昏暗,音樂慵懶,穿梭其中的人們散發著近似狩獵
的濃烈肉慾。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對著他指指點點眼神曖昧,他走到吧檯前,發現自己
平常坐的位子被一個黑髮青年佔據。
相隔一張高腳椅,他在青年右邊坐下,點酒。身旁有清脆的聲音,冰角在玻璃杯裡
撞擊,金褐色的酒液順著傾斜的角度落下。
察覺他的目光,飲盡的空杯還沒落在桌面,青年的眼睛便毫不掩飾的回看過來。漂
亮的藍眼睛微微上挑,帶著一點挑釁。
這個人不一樣,他想。這裡的人們沒有一個有他這樣銳利清亮的眼神。雖然他身上
的情慾氣息並不因為這樣的眼神而稍減。清醒而充滿誘惑的意味,冰一樣的藍眼裡燃燒
著灼熱。
矛盾的冷漠與激情。
「一個人?」
比想像中略低的嗓音傳來,是主動的邀請。在這裡坐了大半夜,背後來來去去的視
線少說也有十來個,鼓起勇氣上前來搭訕的有五六個,沒被他形於外的冷酷嚇跑的,只
有眼前這個金髮男子。
鮮紅的襯衫穿在他身上沒有一般牛郎流俗的邪氣,搭襯著亮眼金髮與質料很好的西
裝外套,流瀉出的從容大度甚至稱得上優雅,端正五官上淺淺的笑卻又讓他不至於高不
可攀。
做為一個商品來說,賣相很好。青年想著,扯起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看來今晚不會無聊了。
圈子裡的定律,一夜情的對象越陌生越好──最好完事之後依然對對方一無所知,
免得彼此顧忌又容易有壓力。過去的經驗裡,金時並不曾有跨越界線的念頭,直到遇見
這個人。
或許是因為青年的冷酷並未在體溫升高時隨之融化,眼中的寒冰也沒有變得柔軟。
儘管迎合的動作大膽得近乎放蕩,泛起微紅的身體不斷吞吐著欲望的象徵,卻一次也沒
有讓自己的手攀上他。
強烈的抗拒感。結束以後金時想,那是在對抗什麼?他自忖沒有讓對方有被侵略的
感覺,那種冷硬的拒絕所為何來?
「還不錯嘛。」
青年並沒披衣,直接靠坐在床上點起了菸。微微瞇起的眼睛看來反而比剛剛來得柔
和一些:「我以為牛郎都是半吊子呢。」
『那是偏見。』用簡短的答案回應挖苦,做這一行多少得和客人有身體接觸,也經
常有些男性會罵他們是小白臉、男妓,儘管業界通則其實是「要得到客人的心,但身體
最好少碰」。把真心藏在迷人的笑臉下,將不可免的生理需求私下隱密地解決,是這一
行必須具備的條件。
即使他是頭牌也一樣。
青年沒再多說什麼,瞧著他的眼睛裡似乎有些浮動的情緒。他們像一般的一夜情伴
侶一樣乾脆地分手,各自離去。然而數日後金時再度步入那家酒店時,青年依然佔據著
他的位子喝酒,清冷的藍眼勾向他微敞的領口。
然後他知道了他的名字和職業,擁有了他的電話號碼。一個月碰面兩三次,彼此對
這樣的品質和頻率都很滿意。只是,青年──現在他知道他叫土方歲三──所展露出的
抗拒,從來也未曾消失過。儘管他們已經非常熟悉彼此的身體,也知道怎麼做能讓對方
有最愉悅的感受,歲三卻像是不願多碰觸他一秒般,即使在激情後的疲倦裡,也不曾伸
出手來倚靠他。不只是不肯示弱,連一刻小小的放縱也不曾有過。
多麼倔強的一個人。儘管那個身體往往負擔著巨大的壓力與疲勞,有時就在他沖澡
的空檔裡,歲三靠在床頭淺眠,然而當從浴室出來的他拿起毯子想替對方披上時,那雙
冰一樣的眼睛立刻睜開,銳利與冷酷更甚以往。
明明是身體關係最親密的人,心卻被狠狠地拒絕。在對方身上看見的矛盾成了他的
疑問,以往不曾認真地想踰越的界線,此刻莫名地令人煩躁。
他想碰觸這個人,用情慾以外的方式;想看看那雙眼睛除了冰冷,還會有什麼樣的
溫度與情感。不滿於現況的想法隨著時間越來越強烈,然而只有身體關係的兩個人,根
本看不見進入對方內心的路。
強行破壞界線是下策。糾纏不清的床伴只會被投以嫌惡的眼光,他也不曾想過用強
硬的手段。一起度過的時間裡,除了短暫分享彼此的體溫,未曾有過更多的交融──並
不是他不想,而是那些偶爾浮出的想法總是一一被理性推翻。
歲三冷酷的雙眼是最明顯的答案。透著寒意的冰藍,是一層層銳利的冰山,拒絕著
他人的靠近,濃重的警戒意味著不容侵犯。他知道那不是輕易能越過的距離,儘管因為
習慣,那冰冷的態度已經稍見和緩,在他懷裡時繃緊的身體卻不曾有一絲鬆懈。
輕舉妄動太危險。這個男人像隻豹子,敏捷而警戒,不會讓失手的獵人再有餘裕──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
巷弄中的小酒館透出溫暖的微黃光線,推開略顯陳舊的木門,食物的香氣與菸草味
夾雜著酒氣迎面而來。
「阿金先生。」吧檯後的年輕女子出聲招呼,檯前一名酒客也懶懶地回過頭來:「
喲,這不是阿金嗎?怎麼有空來啊?」
『今天比較晚上班。』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金時在吧檯前的空位坐下,向女子
點了清酒。夜涼如水,小小的酒館在食物的熱氣和溫暖的燈光裡,讓疲憊的人們放下心
裡的重擔。幾名客人散坐在一旁的矮桌旁,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時而間雜著笑聲與
嘆息。
櫃檯裡的女子低頭將小酒瓶放入熱水中加熱,接著在鄰近的流理台上料理食物,動
作俐落而優雅。烏亮的黑髮上,雕花簪子綴著流蘇隨著主人的動作微微振起又落下。女
子的年紀雖然不大,眉梢眼角卻自有一股淡定從容。或許也是由著她特別的氣質,這間
不起眼的小酒館生意不惡。花不起高檔俱樂部昂貴小費的人、心裡有鬱悶難以排解的人、
在燈紅酒綠的歌舞伎町大道上尋不到慰藉,便輾轉到了這裡來。
誰也不知道老闆娘的來歷,甚至沒有人記得小酒館是何時出現在這裡的。彷彿一開
始,在歌舞伎町的深巷裡就有這麼一處點著溫暖燈光的所在。店裡賣的也不過普通酒水
與下酒菜,卻處處可見主人的巧思,令人不由得會心一笑。例如現在送上的清酒,便貼
心地附上了雅致的小杯墊,免得客人燙了手。
拿起小巧的杯子啜著溫潤的酒液,金時與身旁的酒客長谷川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這裡的熟客彼此幾乎都認識,也同是在歌舞伎町討生活的人,自然有許多不為外人道的
心酸,有時聊著聊著,心有戚戚焉的眾人會喝得爛醉,甚至就這麼橫七豎八地睡倒在店
裡,直到天亮才離去。
「哎呀,阿金你的酒杯空了耶?老闆娘,再來一壺吧……」聊著喝著,已經半醉的
長谷川說話也大聲了起來,高高舉起已經空了的小酒瓶嚷嚷著。
『……我該去店裡了。』金時微笑著,將酒杯放回桌上,修長的手指順勢撐起身,
從懷裡拿出錢包,抽了一張新鈔:『連長谷川先生的份一起,多的是小費。』
女子頷首收下錢,看向金時的眼睛裡似乎浮動著微微的波瀾,末了卻沒多說什麼,
只是一如往常遞上醒酒的熱毛巾。
「謝謝光臨,祝您今天一切順利。」
接過毛巾,金時禮貌性地親吻女子白皙卻因勞碌而不甚細嫩的手背:
『謝謝妳,綾乃小姐。』
而日子總是這樣過的,酒客們醉言醉語,歡樂街上賣笑的、買笑的各有執著與情痴。
黑夜掩不去這條街道奪目的光華,再耀眼的美麗卻也撫慰不了真正的心傷。
──或許人們期待的只是能有誰來給自己真摯誠懇的溫柔而已。走在往高天原的路
上,金時想著,已經忘了自己是在何時領悟這個道理,也許沾染上夜的氣息太久,真與
假已經變得無所謂。客人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自己是不是真心想讓客人開心?這些年
來他從疑惑漸漸變得平靜,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釋然還是麻木。
只有看見那雙冰冷的藍眼時,他知道那個人不會說謊。那是即便冷酷得刺傷人,也
不肯偽裝的倔強。
吶,要怎麼做你才願意成為我的真實?無聲的問句逸散在喧鬧人聲中。估計自己離
開得夠遠了以後,金時將手伸進外套口袋,掏出那個小酒館自製的別緻杯墊,從側邊輕
輕拆開,娟秀的筆跡宛然可見。
〔和伊東同行的人,叫作河上万斉。〕
底下另有一行蠅頭小楷。
〔此人背景不單純,您自己要小心。〕
將看過的訊息收回口袋,再轉一個彎,高天原氣派的大門已在眼前。慣有的酒香與
薰氣中,一陣典雅高貴的香水味隨著夜風飄來,預兆著今夜的客人來頭不小。
而歌舞伎町的夜晚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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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最近的連載雷到了,好痛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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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surfrider 來自: 218.164.145.54 (04/28 19:21)
推 Iguei:看到這~就聯想到[牛郎之國]的新四月番啊~Xd 04/28 19:54
那個新番讓我非常哭笑不得OTZ 不要這麼認真地搞笑啊!!
推 ch890333:這種風格實在是不錯 看著我都有點醉了 04/28 21:50
謝謝你的鼓勵>////////<
※ 編輯: surfrider 來自: 218.164.145.54 (04/29 0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