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華區beta BB-Love 關於我們 聯絡資訊
各位晚安,這裡是代po小精靈XD 進擊的巨人,艾爾文‧史密斯X里維 過去捏造 未完結   從昏暗擁擠的酒館中奮力脫身,回到同樣昏暗的街道上,顧不得空氣污濁而深深地呼 吸,身上還殘餘著在裡頭沾染到的脂粉與酒臭、混雜著環境中彌漫著的嘔吐物酸味,艾爾 文‧史密斯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這自然不是他第一次來到地下街,但大概會是最後一次了,他從沒喜歡過這裡。   第一次是在調入席納之牆後的不久,做為護衛而隨著上司造訪了這個惡名昭彰的區域 ;名目上,是為了與熟悉那裡的地下組織進行追捕逃犯的交涉,但所有坐在談判桌旁的人 都很清楚,那個昏瞶的中年人被邀請進會客室後頭那個小房間裡頭後會做些什麼——當放 肆的嘻笑聲透過門板傳出,隨行的同僚忍不住皺起眉頭,但艾爾文仍然不動聲色。   他打從一開始便知道這個組織的腐敗——大多數選擇加入憲兵團的人所圖得不過就是 相對安逸的生活,但是在這樣的權力架構中,越是位高權重、便越是可能接觸到比安逸更 强的誘惑,比如,賄賂; 對於大部分的軍官來說,接受各種形式的賄賂都是不被允許的 ,而他的上司並不在獲得特殊權力的那群人之中。   艾爾文知道有某個隱密的風紀單位已經盯上了這個部分,於是他輕蔑著那個短視而縱 樂的男人,並藉著提供事證而使自己不至於被那名顢頇男人的倒臺所牽連。   其後,他仍偶爾因為類似的公務因素前來此處,所幸目前的上司雖然才幹並不突出, 至少還足夠自重;沒有拖沓地將案件處理完然後離開,一群穿著整齊制服的士兵走在這裡 的街上不免招來不友善的指指點點——諷刺的事實是,所有人都清楚,那些從破舊酒館中 探出頭對著他們出言辱罵的也全是士兵、士兵中自甘墮落的一群;那些人大多只是因為無 法在組織中繼續向上攀升、窮極無聊而選擇墮落,因為即使墮落了也不會付出多少代價, 整個憲兵團便是這樣一灘了無生氣的死水。   他其實聰明得足以與這樣的結構相安無事,所在的分隊卻因為在逮捕政治犯的問題上 與高層起了衝突而遭到冷凍,連續幾個月除了例行巡事之外沒有被交付任何的任務,基本 上也意味著他們已經被斷絕了升遷之路。   在同僚的邀請之下,艾爾文‧史密斯第一次踏進了那些位於地下街的酒館。   因為缺乏自然光而只能倚賴瓦斯燈照明,地下街大部分的酒館都陰暗如地上的黑夜— —不過缺乏光線倒不構成什麼問題,畢竟已經來到這裡,就算明知必定藏污納垢也會選擇 眼不見為淨。   既然說是酒館,店家本身的營業項目與地面上的沒有兩樣,最大的不同在於,那些酒 館裡頭總是會有許多女人待著,只要顧客願意負擔酒水便可以讓她們配合調笑,只要雙方 協調同意,甚至就可以轉進附近的的廉價旅社;賣淫並不合法,但在地下街發生的所有事 情都不會有人過問,無論是在老舊破爛的旅社或者奢華昂貴的俱樂部中。   才進到店家一群女人便擁了上來,同行的同事們很快就被分別帶開,他並無意與她們 有什麼多餘接觸,只是逕自走到吧檯的最角落與酒保要了杯酒;本來還有些女人跟在他身 邊死纏爛打,但在更多顧客進到店裡時便轉移了目標。   暫時他得了個人的安寧,在這麼吵雜的環境裡,沒有人注意到他、沒有人對著他指指 點點——這點難能可貴,因為一段時間下來他連待在宿舍裡都已經不得安寧,不斷地有好 奇的其他分隊成員向他打探他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其中甚至不全然不帶惡意;他閉著眼, 分辨狹窄空間裡頭的各種聲響,男人或消沉或帶怒或單純下流的話語、女人低俗而不自然 的高笑,廉價的粉味、酒精、汗味與隱隱的腐敗發酸的氣息,他無法喜歡這裡,但這裡可 以是個警惕,他決計不會讓自己墮落至這般田地。   送上來的私釀酒的滋味辛辣難以入喉,只嚐了一口艾爾文便將杯子放下,此時又有女 人坐到一旁逼近,將前胸朝他那裡靠近並出言挑逗的同時濃而粗劣的化妝品與香水氣味撲 鼻而來;不想多做糾纏,他直接將那沒有喝完的那杯酒推了過去。   女人自然地拿起了杯子,不客氣地將液體一飲而盡,故作媚態地擦去滲漏的同時對他 露齒而笑——在晃動的火光的照映之下,平庸而略顯臃腫的臉上的恍惚笑容非但無法激起 性欲,反而令艾爾文聯想起當初他剛進憲兵團、被分發到外圍城市駐守時曾經遠遠瞄過一 眼的惡夢,巨人的臉孔。   沒有情感、沒有意志、沒有思想。   一瞬間艾爾文只覺得想吐。他將酒錢留在桌上,顧不得動作太快而產生的聲響引起了 眾人朝他看去、或詫異或嘲弄的目光,撥開人群,倉皇地離開了那裡。   街道上的氛圍與店內相差無幾,惡臭、吵雜、荒腔走板;穿著襤褸而面黃肌瘦的兒童 在路邊乞討,肥胖的富人在女人與隨從的簇擁下從旁走過,大笑蓋過了細不可聞的呻吟; 暗巷中人一般的形體倒臥無人處理。   這裡是地獄——雖曾有耳聞但以他的生活經歷無從想像,過去行經時也不曾特別留心 ,可一旦這些進了眼底,他便無法令自己忘記;舒適的生活是奢侈的,更多時候現實就是 如此不堪入目。他恨自己竟因此而心生畏怖,卻不能停止加快腳步。   然而後頭,卻有腳步聲隨著他的速度加快而急急追趕,帶著不懷好意的嘻笑,在他減 慢動作要一探究竟時搶到前頭。   三名男子在前頭擋住了他的去路,自然的膚色與普通而看起來還算乾淨的衣服顯示他 們並非這裡的住民,然而身上洋溢著的酒氣與猥瑣的笑意則讓人不快至極。   「不好意思,麻煩借過。」艾爾文微微皺起了眉,但那群男子不為所動。   「瞧,這不是奈爾分隊的那個艾爾文大人嗎?聽說是以第一名結業的菁英吶。」站在 中間、看來是帶頭的男子首先發話;蓄意挑釁的但沒有達成威嚇,真正令艾爾文心驚的是 ,對方竟然準確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些人也是憲兵嗎?在他如此猜測的時候,另外一個人搭話。「話是這樣說,但是那 一隊現在不是被冷凍起來了嗎?據說是縱放了政治犯呢--是縱放嗎?還是被逃脫了?總 之是相當大的紕漏呢——」   原來在外面流傳的說法是縱放嗎……艾爾文在心裡苦笑。   他清楚地記得那個嫌犯被冠上的是「反政府」的罪名,但就他們所知,整個席納之牆 、包括周邊的城市裡頭都沒有反政府組織的運作,就算曾經有人檢舉表示嫌犯曾經有過反 政府言論,經由他們在輕易地捉捕回來之後與嫌犯的談話對照之下,大概也只是諸如「真 好奇城牆外有些什麼」這一類的無心話;面對這種沒有任何確實的事由、也不存在威脅性 的對象動用憲兵隊不能不說是一種浪費,對此尼爾‧多克分隊長向上頭表示了抗議——或 許也因為那名嫌犯在被捕之後向他們泣訴了自己是如何因為得罪權貴而遭誣陷,而他得罪 的那名對象正好與憲兵團中的高層有所牽連——奈爾提出抗議時艾爾文也在一旁,那名長 官閱讀著報告時便已表情不善,之後毫不意外地將兩人訓過一頓,內容大概不脫「不識時 務」或者「你們的任務就只是執行所下達的命令而已」一類,陳腐不堪入耳。   一番無意義的叨念結束,被斥退的時候,艾爾文一邊行禮一邊以平淡的語氣說,他們 已經將掌握到的資料提供給法庭。他們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離開了那裡,回到分部 的路上奈爾只是苦笑著說沒想到你是這樣衝動的傢伙。   因為那些資料,那名嫌犯似乎順利地在法庭上獲得平反,而他們也因而遭到冷凍。奈 爾並沒有將事情經過告訴任何人,對此艾爾文在心中感激。   「喂!有沒有在聽人說話啊?臭屁的傢伙!」或許是不滿艾爾文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 他們的身上,至今尚未發話的第三人叫嚷,拳頭作勢要揮去,被中間的那人擋下。   那人掛上了扭曲的假笑,以帶著諂媚的無賴語氣說道:「哎,不過就是沒抓到犯人嘛 ,這裡的誰沒有犯過一些錯呢?倒是,我們三個在這裡看過了你們分隊經過那麼多次,還 是第一次見到你進到店裡呢——   「——應該沒有人告訴過你規矩吧?初次到店裡頭卻沒有請大家喝一杯,這可是不行 的啊!」完成句子之後,留下的黏膩感仍未消散。   敲詐,原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拖了這麼長的時間終於得以釐清,艾爾文並沒有因此 而放下了心,只是覺得無趣;他不打算浪費時間,也絕對不可能就此滿足他們無理的要求 。   「抱歉,請你們讓開。」他冷靜而木然地回應,接著便要轉身繞過。   「開什麼玩笑!你這混蛋!」第三個發話、同時也是三人之中脾氣最暴躁的那人大吼 ,伸手就要把他抓住,但他側身避開。「叫你做你就做!」   為了瞭解情勢他瞄向另外兩人,臉上的假笑已經變成了獰笑,分別朝不同方向移動, 顯然是打算將他包圍。   衝突不可避免,現在只求速戰速決。剛才撲空的傢伙出拳打來,艾爾文閃過,反而抓 住了他的手,往反方向甩出;同時,一個人朝他撲去、想要將他壓倒,另一個人族出腳往 他的膝蓋踢去。艾爾文沒被撲倒,卻來不及躲開膝上那一腳,向前跪倒。   無賴的笑聲與他一起摔落地面,恥辱感與痛楚同時向上蔓延,也多虧如此他反而冷靜 了下來,開始回想在訓練兵團時期所做的對人格鬥訓練——那不是他的專長但也表現得不 錯,至少對付這些疏於訓練的士兵綽綽有餘;他轉身避開其中一人補上的一腳,並抓住然 後將對方扯倒,自己則藉力再次站起,拳頭向站著的那個揮去,一邊注意著倒在地上的那 個一邊進行扭打。   若不下一點重手恐怕無法結束這場鬧劇,但艾爾文實在不願意為了這種無趣的是端惹 出更大的風波,更何況對方還是能夠清楚指認自己的憲兵團成員;他將試圖纏住他手腳的 那人再度摔出,順便撞倒了另一個人,兩人的後腦撞腦門之後只悶哼了一聲就倒下,可能 昏了過去也可能沒有,剩下的是剛剛站起的「暴躁」,他忿忿地往地上吐了口痰,怪叫一 聲,又要打來。   「喂,你在幹什麼?」   一個冷淡的少年嗓音從後頭響起,艾爾文回頭,不知何時一名瘦小的男孩已經站在街 旁的陰影之中,朝著他們的方向投去冷眼,就像一隻看著狗群互相撕咬的貓——不,貓才 不會對狗的爭執感興趣,但由男孩陰沉的表情看來,他明顯地對他們引起的喧鬧感到不悅 ;由外型看來應該是地下街住民,或許就住在附近。   他看著男孩,男孩的目光卻越過他而釘在「暴躁」的身上。「對,就是你,誰准你隨 地用嘴拉屎的?」絲毫不令人意外的粗鄙言語,但比起吵雜,男孩似乎更介意剛才的那一 口痰。   「暴躁」當然無法忍受這種辱罵。「吵屁啊?小鬼!大人的事情少管,回家喝媽媽的 奶去!」男子咆哮,同時轉移目標,衝向那名男孩。   艾爾文試著將他攔住,但看起來神智並不是很清楚的男子竟已完全失去了對他的興趣 ,迅速而有力地甩開了阻擋,以快地驚人的速度往男孩揍去。   男孩竟然動也不動,連神色也沒有變化,在艾爾文正要徒勞地出言提醒時,才有所動 作;他抓住男人揮去的拳頭並藉此向上跳起,在空中扭腰出腳,正好踢中比他高上許多的 男人的面部。哀嚎與血液、還有或許是牙齒的東西從他的嘴裡噴出。   「我不是小鬼、也沒有媽媽……你才滾回家噴屎吧,瘋狗。」男孩落地時又往倒在地 上的男人身上補了一腳,看像地上新添的那一灘汙痕,啐了聲,「……髒死了……」   「你……」艾爾文目瞪口呆,而男孩看向他,眼神依然淡漠。   「你的後面。」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艾爾文趕緊轉身,正好逮到另外兩個人已經從地 上爬起,似乎原來是打算偷襲,但幾乎就在被發現的同時放棄了原來的計劃,直直地衝了 過來。   毫無策略的莽撞攻擊是最容易抵擋的,再度將兩人制伏並不花費艾爾文太多力氣、或 者說、輕而易舉;他壓制著領頭的那一個,警告他不要想要對他有更多的騷擾——以對方 現在的表現與態度的差距為評斷標準,艾爾文不會太過高估他的恆心,但總是要預防萬一 。   那人只是連連唯諾稱是,而另一個人一邊揉著重重撞擊到地面的肩膀、一邊以萬分驚 恐的眼神看向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的男孩。   「你……你是、」他失聲叫道,「那個矮……地下街的里維!」   當下艾爾文的訝異並不亞於他;他也聽過那個名字,不管是矮子里維、或者地下街的 里維,指的都是同一個人——一個在這個區域頗為出名的混混,關於其人的介紹與故事有 著許多不同的版本,有些聽來合情合理、有些天馬行空,使得實際可以得出的訊息只有「 見過他的人並不多」這一點,這令他更像是一則傳說、而非真實存在的人;那些故事都各 有不同,只是不約而同地提到了「身高不高」與「實力強悍」這兩點。   眼前的他確實符合這些條件,但這怎麼看都仍是個孩子。   艾爾文往那裡看去,男孩與他的眼神對上,皺起眉頭的同時又轉移開來。   「我才不管你們跟這傢伙之間有著什麼狗屁倒灶,」尖細的下巴朝著艾爾文的方向點 了點,「都別在這裡製造吵雜跟髒亂……滾,或者我會教訓你們。」若不論那是一張太過 年輕的臉龐,男孩的表情與言語確實令人凜然生畏。   艾爾文將那人放開,讓他和他驚慌失措的另外一名同伴互相攙扶著離開;走出一段距 離以後,其中一個人以詭異的眼神看向他們的後頭。   後頭,他幾乎就要忘了。   在艾爾文來得及提醒以前,「暴躁」已經從地上爬起,再度試圖對男孩發動攻擊—— 手上握著一把不知從何而來的小刀。   男孩警覺地回過頭時眼中也帶著一絲意外,他第一個動作就是要閃避開來,但是男人 的速度太快,雖然沒有被傷到要害,但刀刃還是劃破了寬大的衣物,劃出了一到從肩胛到 後腰的長裂口,他悶哼了聲,鮮血汩汩流出。   艾爾文只來得及在男人再次回身之前奪過他的小刀,同時以一記毫無保留的手刀劈在 男人後頸——那幾乎是致命一擊,但他已經無意去顧及那些,只是確保男人會完全陷入昏 迷。   接著他聽到一聲嘶聲。男孩將手掌貼上背部摸索,收回滿掌的鮮血淋漓,半個背部都 被浸濕,但他只是看著那些血汙,呿了聲,轉身便走。   留給艾爾文一個遍佈腥紅的背影,除了新添上的那條血痕外,那片瘦削的背脊上早已 傷痕累累、怵目驚心。   「……喂,你需要幫忙吧?」現在看來他們已經毫無瓜葛,但艾爾文無法說服自己在 此時走人了事,於是他以幾步的距離跟在男孩後頭,試探地問。「還有……謝謝。」他補 上。   「別搞錯了,我沒修理你只是因為你是相較之下比較聽得懂人話的那一方,」對方連 頭也沒回,只是冷冷地回答,「滾一邊去。沒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   他拐了個彎進到昏暗的巷子內,艾爾文跟上,「背上那個傷口,你一個人應該處理不 來吧?」他指出。   男孩又呿了聲,大概因為無從反駁而沉默,但沉默的同時他也停下腳步。   實際站到身後一比,艾爾文才發現男孩其實並不如遠遠看來那般矮小——大約就到他 的肩頭吧,以一般的標準來看已經不高,但那一身不合身的衣物又讓他看起來更加細瘦; 怎麼看都恐怕還未成年,卻已經在這種地方闖出了名聲——以他那種冷淡而倔強的脾氣大 概不會主動尋釁,若不是被逼到絕境恐怕沒可能有選擇動手;目前只有極少的線索,但不 知道為什麼,艾爾文只能認為對方應該一直都是單獨行動的。   沒有牽絆的同時也確保所有的惡意都只由一人承擔;艾爾文‧史密斯幾乎可以感同身 受。   「……我沒有理由要讓你幫忙、也沒有理由讓你知道我待著的地方。」男孩回過頭, 抬起下巴瞪視著他,「還是你只是也希望我痛揍你一頓,不用那麼拐彎抹角。」   對方仍對他抱持著明顯的戒心——這無可厚非,但艾爾文沒有樂觀到認為以他的傷勢 能夠撐到自己將他說服。   達成目的的手段從來都不只一種。「如果你真的要這麼做的話,以你目前的狀況恐怕 勝不過我。」這完全是實話實說:雖然男孩確實自己磨練出了高度實用的格鬥技巧,但艾 爾文受過紮實的戰鬥訓練,且在體格方面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即使對方不曾負傷也很難說 有多大的贏面;他看著男孩皺起眉頭,「你可以選擇在你的地方讓我協助你包紮,或者我 可以把你打昏以後在路邊隨便處理一下——不管哪一個都肯定比讓你像對待其他傷口一樣 放著不管要好的多。」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嘗試語帶威脅,但用在這種情形上確實說不出 地詭異。   男孩大概也看得出這些話中某部分是他的虛張聲勢,但還是因為另外的某部分而做了 不甚明顯地畏縮;他仍在猶豫。   「反正我之後也不打算再來到這個地方,你不必擔心我會暴露你的行跡。」推測令他 猶豫的癥結,艾爾文補上一句。   男孩偏開眼神,切了聲,咬了咬下唇。「……好吧。」他勉牆答應,而艾爾文鬆了口 氣。   「艾爾文‧史密斯。」他伸出手,男孩只是瞟了眼,沒有回應他的動作。    「……里維。」   他們又花了一點時間才抵達里維的住處。    離開了主要道路以後路燈的數量明顯減少,照明程度只剛好讓人足以看得清腳下的 道路的巷道向內延伸,逐漸變得狹窄而曲折,道旁的建築也從整齊統一的磚造房 屋過渡 成簡陋而粗糙的木頭搭建物,前頭還能看出一些當初規劃將這裡做為緊急避難使用的痕跡 ,而裡頭便完全是毫無章法、隨便使用的三不管地帶了;有些建物看 起來還有些屋子的 模樣、但有些甚至只是以以布料稍作遮蔽與劃分領域,與其說是人類的居所更像是動物的 窩居。整個區域大致安靜,但還是有些不明所以的聲響與 細瑣不明的人聲從建物群的深 處傳出,反而加深了暮氣沉沉的印象。   里維繃著臉繼續往前,在一扇看上去還算平常的門前停下,沒有叩門、也沒有任何招 呼便直接推門而入,逕自走進一片黑暗裡頭,一陣窸窸窣窣之後點起了一盞簡易型的瓦斯 燈,才叫了站在門外的艾爾文:「喂,進來啊。」   由外觀看來到房裡便能夠理解為什麼他不需要任何的防盜措施,因為狹窄的空間裡頭 除了一張應該是當作臥鋪使用的薄毯與少量衣物、以及一些極其普通的生活用普以外什麼 都沒有,只是倒還收拾得整齊,因此也沒有顯得太過寒愴。   里維從地上拿起了一只木製的水桶──或者說是臉盆,遞給自願幫忙的男子。   「你……知道怎麼打水吧?外面後頭有一口井。」在男子以目光詢問時他不耐煩地說 明,說完以後便沒有再看向他,只是逕自地往他所有的財產裡頭翻找著些什麼。   在艾爾文轉身要離開以前聽到男孩再度不耐地呿了聲,然後是叩擊木板的聲響──或 許就是用來與隔壁區隔的那面薄薄的牆。   「喂,小鬼,你在吧?」他聽到里維這麼提高了聲音說道;雖然好奇他的談話對象, 但還是選擇先完成被分派的任務。   里維所說的那一口井就位於這一個區域的邊緣,在房屋的陰影之下若沒有看仔細些便 會遭到忽略;由樣式看來這口井的建造年代可能比周圍的建物都還要的久遠,然而可能是 為了配合住民的身材而做過變造,使得身高較一般人還高的艾爾文必須單膝跪下才能夠順 利操作。   地面濕滑黏膩,而在視線的死角處隱約可見一些糊爛無法分辨的穢物堆積,很難想像 、同時也幾乎可以想像這口井平時會被如何運用。   原本他還疑惑著為什麼里維不直接在井邊清洗傷口,但考慮到這種環境與他的潔癖傾 向便一切都可以解釋。   忍著噁心,艾爾文從井中汲出水將木盆裝滿,而吊瓶中殘餘的一些則乾脆進在不知不 覺間開始乾渴的喉嚨;水質意外地不錯,只是帶了點微妙的澀味,他不願細想。   回到里維的住處時,房屋主人已經將他那一件明顯不堪使用的上衣除下,面對著門口 坐著,在艾爾文悄聲進門後稍微抬起了原來低垂著的眉眼,一旁,一名顯然比他還要瘦小 而稚氣的男孩在他身周打轉著,不知是在替他檢查傷勢或者單純地不知所措,似乎沒有察 覺艾爾文的存在。   「……還真慢啊,不過是打個水而已……該不會還跑去大小便了吧?」在艾爾文走到 他面前放下水盆時里維開口,稍微抬起了頭、目光與他對上,而他身旁的那個男孩這才終 於發現了這個陌生人,幾乎驚跳起的同時瞪大了雙眼。   艾爾文再度用眼神表達疑問,而坐著的男孩哼了聲,「這傢伙是住在隔壁的小鬼,」 他向男子說,接著轉過頭向著另外一名男孩,「而這個傢伙──只是一個路過的雞婆鬼而 已,用不著理他。」   被稱作雞婆鬼的男子只能苦笑。「有乾淨的布嗎?」他朝一旁的男孩問,對方安靜地 點了點頭,將放在一旁、才剛剛脫下的那件上衣遞給了他。   那件上衣完全說不上乾淨,但大概也是這間房子裡頭唯一稱得上布料而可以利用的東 西了;但是若以已經收到污染的織品清洗傷口則毫無意義,於是他接過、但只是擱在盆邊 ,並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乾淨的手帕,浸入水中。   他留意那瞬間里維流露出了一絲羨慕、或許還有些渴望的神情,然而那抹異樣只在那 對灰色眼眸中一閃即逝。   「喏,轉身。」他向里維說道,自己與半跪了下來,這才得以清楚地檢視男孩的背面 ;微弱不穩的火光下,那道傷口雖然已經開始乾涸,看起來仍然猙獰可怖。    當濕手帕輕輕敷上背部時里維顫抖了一下,雖然那只是極短暫的反應但沒有逃過艾 爾文的觀察;隔著布料,發炎反應之下的體溫高得嚇人,而那片嶙峋的背脊乍然 觸碰時 瘦得近乎皮包骨,然而在傷痕累累的皮膚底下,裡頭蟄伏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就像 他剛才所展現的那樣、就像他一直以來用以自保的那樣。   「……喂,你……是士兵吧?」在他小心翼翼地擦拭傷口旁的血汙時,正背對著他的 男孩突然開口。   「……是啊,」從他的語氣無從判別情緒,艾爾文只能如實回答,「怎麼了嗎?」   「你……看過巨人嗎?」里維繼續問道,語氣仍然波瀾不興。另一個男孩弄出了一些 聲響,他瞟了一眼知道他終於里維的身邊坐下,朝著自己看來,似乎也對這話題有些興趣 。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只有……遠遠地看過。」艾爾文回答,早些在酒館的記憶又 浮了上來,只是意外地沒了那種噁心感。「畢竟這近百年來還沒有發生過巨人入侵的事件 ──不,六十幾年前有過一次,但那也是發生在希干希納區的事情……」   「希干希納區?」原以為他會因為這個答案而失望,但他的好奇似乎還沒獲得滿足。   「那是在瑪利亞之牆外圍的城市。」這樣回應之後才想到或許兩名男孩都沒有相關的 背景知識,於是他稍微解釋了一下城市之間的相對位置,「……而現在所在的這裡,則是 在最內圍的席納之牆裡頭。」   里維冷冷地哼了聲。「所以,說是士兵,其實你們也不會真的去對付巨人啊,頂多能 在這種地方打打架、抖抖威風而已。」   在向他們解釋兵制與運作方式需要一些時間,而艾爾文已經大致清理好了傷口,於是 問道:「你這裡有些什麼傷藥、或者是酒嗎?」   「……酒?需要酒幹什麼?」屋主的回覆帶著疑惑與明確的反感,艾爾文不禁失笑。   「酒精有消毒的作用──但如果有藥物可用的話就不需要了。」他說,而另外一名男 孩起身,從里維的物品中翻找出了一只陶製的小瓶並遞給了他。   「噢,謝謝。」打開瓶蓋就能夠聞到刺鼻的氣味,瓶中裝著的是隨處可見的廉價藥膏 ,雖然保存的狀態並不甚理想,但也只能湊合著使用;倒出瓶中所剩不多的半黏稠液體抹 上傷口,藥膏的刺激性引起傷患的嘶聲,艾爾文隨口道了歉後開始向兩名男孩解說兵制大 致的情況。   「十二歲以上的男女只要完成訓練兵團三年的訓練便可以選擇加入調查或者駐紮兵團 ──只有前十名結訓的新兵才能夠選擇進入憲兵團;駐紮兵團主要的任務就是負責各個城 市的守衛,表現良好的人可以申請調入憲兵團;而憲兵團的職責則是行政、統御駐紮兵團 與維持治安,同時也是讓很多人得以進入內地的管道之一;只有調查兵團擁有離開城牆、 以及與巨人戰鬥的機會,只是……人員折損率也相對地很高。   「……喏,好了。」講解結束的同時也完成了傷口的處理,艾爾文提醒了聲,里維回 過頭來。   「所以……你是屬於憲兵團的吧?」他盯著眼前的男子,問。   「沒錯。」艾爾文回答,而李維蹙起了眉。   「……無聊,你也屬於那群混吃等死的傢伙。」他直勾勾地看著艾爾文的雙眼,說完 了這句話,便直接站了起來,舉起手摸了摸背上傷口的同時了齜了齜牙。   艾爾文也站了起來,看著里維拿起另外一襲簡單而陳舊的上衣套上,一個念頭突然轉 了出來。   「你……想到牆外去嗎?」他問。   「……開什麼玩笑啊。」男孩沉默了一陣,同時停下手上的動作,開口時聲音低如呢 喃,「連這個地方都離開不了了。」   這個停頓或許代表著什麼,艾爾文默默地記下。   準備離開的時候另一個孩子跟到了門邊,男子一邊思索著他的反應,一邊心不在焉地 摸了摸男孩有著蓬亂頭髮的腦袋,一個新的念頭浮出。  「──你需要些甚麼東西?我可以幫你帶來。」還來不及審慎思考話語便脫口而出,艾 爾文幾乎馬上感到後悔──一來這打亂了自己原本不再想要下到這個地區的想法,二來, 這對於不希望遭受騷擾的里維而言可能是一種威脅。   「……衣服,」出乎意料地,里維對於這個問題並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看了看擱在 地上的那一團布料,並拿起了幾乎用罄的藥瓶,「……還有傷藥。」他用平淡的語氣補上 。   艾爾文點了點頭。 --------------------- August. http://naoya0828.blog59.fc2.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40.135.227 tsining:轉錄至看板 BL 07/21 02:20
gogodebby:是團兵初遇!!期待後續! 07/21 11:40
Liebkne:里維的感覺不錯耶~期待後續。不過排版有點擠>_< 07/21 15:40
嗨,小精靈改了排版XD 這樣好嗎XD? (至少我自己的文是這樣排:P) ※ 編輯: tsining 來自: 111.240.139.49 (07/21 1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