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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大家白色情人節快樂!   因為我有一個梗很怕被猜到,所以我乾脆直接把埋梗到破梗 全寫完再發。   真的很不好意思,一次發這麼多。(三集) =====以下正文===== 吳明捷滿心愧疚,他曾看過很多從軍隊退下來的士兵,手腳不全 的居多。但卻很少受到尊重。雖然大家嘴巴上說要感謝他們保護 家園,但事實上卻是,日本戰敗了。而他們付出的生命和手腳, 也全部打了水漂。 這些身體殘缺的士兵的存在,好像是諷刺著日本國民,他們做了 一次無謂的戰爭。而士兵們似乎也感受到戰敗的責任,變得壓抑 而沉靜。 但事實上該背責任的根本不是他們,而付出代價的卻是他們。 眼前的軍官似乎不是安靜的那一群,面對呆若木雞的他,軍官惱 羞成怒似的吼了一聲,「啊是沒看過斷手的喔?」 吳明捷真的感到手足無措了,「我、我不是故意的……真對不起 ……」 錠者很不禮貌的對吳明捷嘖了一聲,或許因為是活過一段在刀頭 舔血的日子,他實在很受不了男人婆婆媽媽的。 的確,他覺得自己可能要變成殘廢,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 但他還不需要一個陌生人來可憐他。 他怒瞪了吳明捷一眼,接著頭也不回的回到車站裡了。 錠者在車站裡找張椅子就坐了起來,一邊翹著腳一邊煩躁的抖著 。 媽的──越想越不爽── 錠者又起身到車站外,想把那個不長眼的上班族再狠狠的罵一頓 。但車站外哪有吳明捷的影子?只有一個瘦弱的中年婦人一臉激 動的望著他。 「博美!」 他乾啞的叫著,「媽……」 他曾經想過和家人重逢是怎樣的情況,現下和他想得差不多。 一點也不意外的,母親抱著他哭泣了起來,還不斷念著,「回來 就好、回來就好……」 被抱住的錠者並沒有像他母親一樣激動,只是抬頭望著天空飄落 的霜雪。 真的……回來就好了嗎……? #  #  # 他注意到,母親跟他說話的時候,刻意不看向他的右手。 錠者的母親停止哭泣後,一直不斷嘮嘮續續,像是不讓場面冷下 來般,不斷的重複一些她生活上的瑣事。 「我們知道你要去南洋的時候,都以為你肯定回不來了。你姐結 婚了,就和老公一起在牧場幫忙,還生了一個小孩……」 這個意思是牧場不用他繼承了? 錠者覺得鬆了一口氣,但又有點失落。 算了,這樣反而也好。 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落,錠者開始轉換話題,「……媽,你一 個人來嗎?怎麼來的?」 「我坐你爸的車來的。他說他先去街上蹓一下,等一下再來接我 們。」 「車?」錠者皺眉了。為了戰爭,幾乎所有的金屬都被徵收了, 家裡哪來車這種東西? 「對啊,就是車……」錠者母親心不在焉的回著話,對著前方揮 著手,「啊,你爸來了,在那裡。」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奔馳過來,馬車在他們面前完美的剎車。錠者 的父親很自然的在車上和他點頭示意,「唷,博美。我來接你們 了。」 錠者張大嘴巴,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起。 啊……是啦,那也算是個『車』…… 雖然他們家是開牧場的,但是馬車在街上奔跑,也太囂張了吧?! 錠者的父親瞥了他一眼,很順的脫口而出,「啊,你手斷了啊?」 ……你怎麼講的這麼自然。 錠者的母親尖叫了,「孩子的爸!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講出來!」 雖然母親是好意,但他總覺得有二度中槍的感覺。 不過相對於父親的……直爽。錠者覺得自己是個性比較像媽媽的 ,至少自己對人比較有常識一點。 「斷手就斷手嘛,有什麼不好講的。」錠者的父親也不囉嗦,把 車停好,直接下車走向錠者。錠者博美全身僵硬,任由他父親捏 他的另一隻手,以及拍拍他的兩隻腿,「你另一隻手和腳都是好 的嗎?」 他瞬間想到了待宰的肉豬,「……都可以正常活動。」 父親鬆了一口氣,「那太好了,至少還可以幫得上忙。在我們家 是不能吃白飯的。」 ……要是我的兩隻手都不能動了,那該怎麼辦呢? 但他很識相的,沒把這句話問出口。 因為戰爭鐵器被徵收,所以這個馬車,是錠者的父親用來載貨用 的。 父親在前坐控制馬,他和母親就一起坐在載貨的後面。 不過老實說……坐在馬車上,還真不是普通的丟臉。 錠者坐在馬車上,幾乎要把臉埋進膝蓋裡了。就算是他手斷掉之 後,也沒這麼受人注目過,看向一旁神色自若的老媽,真強者… … 雖然是這樣,但錠者實在好奇多年未歸的家鄉到底變成了什麼樣 子,他不住的從眼角偷看。 這麼說來,變化的比他想像中的少呢。 他家是鄉下就不用說了,幾乎沒什麼變,只有車站附近的破公寓 似乎小小的翻新了一下。但是他在大阪醫院的時候,就非常有感 覺了。 或許是因為傾全國之力去打了戰爭,國家以及國民都沒有錢去蓋 新房子、或是蓋新設施。除了被美軍轟炸掉的地方之外,整個都 市像是時光停滯在戰前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有人民看起來 憔悴,憂傷了不少。 戰爭……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錠者神色複雜,板著臉孔若有若思。母親以為錠者在意父親剛才 的話,也不敢跟他搭話,兩人就這樣一路沉默直到回家。 #   #   # 老實說,錠者看到自己姐夫時,嚇了一大跳。 和他姐一起繼承牧場的男人,原本以為是和父親一樣高大健壯的 男人。今日一看,雖然高大健壯是有,但仔細一看,腳似乎有受 過傷。走起路來一擺一擺,是用右腳拖著左腳走路。 母親看了他的表情,偷偷在他耳邊解釋著,「所有年輕男人都上 戰場了,剩下來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殘。你姐夫這樣已經算很好 了。」 似乎是察覺了母親的竊竊私語,錠者的父親一旁大聲的說,「你 姐夫這樣都可以做事了,你也要幫忙喔!」語畢後,又自以為小 聲的補了一句,「太好了。一個少了手,一個少了腳。這樣彼此 做不到的農務就可以互補了。」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啊! 果然他的老爸,與其說是他們的老爸,比較像是他們農場的上司 。 錠者的姐姐在一旁柔聲的幫腔,「爸,你不要這樣說嘛。博美好 不容易回來,至少讓他好好休息幾天吧。」 姐姐,真溫柔……不虧是從小最疼他的人。 錠者心下有點感動,第一次有種真的回到家的感覺。 「對了,這是我的小孩,今年讀國小。你還沒看過他吧?」姐姐 把藏在她背後的小鬼,推上前來,「來,健吾。叫舅舅。」 叫健吾的小鬼身體健康、四肢健全,只是……有夠胖!不知道姊 姊是怎麼養的,怎麼可以在戰時把一個小鬼養的那麼胖! 小胖子很不情願的開口,「舅舅。」 「呵呵,好乖。」錠者假假的笑了。天啊,這麼胖!不知道到底 有沒有在運動啊。 和親戚相見歡之後,他們很順理成章的聚在一起吃飯。 吃飯前她媽一直頻頻想幫她夾菜,甚至想幫他把筷子換成湯匙。 但錠者都一一拒絕了。 拜託,左手也是可以拿筷子的好不好。 而且其實他生活自理一切正常,穿衣服、拿東西什麼的都可以, 只是不能一次拿兩個碗而已。 吃完飯後錠者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裡乾淨整齊,什麼東西都沒 變過。連擺在床頭的相框也一點灰塵都沒有,看得出來母親有先 打掃過。 錠者坐在床上,拿起了那張框起來的相片。相片裡的他穿著札幌 商的球衣,一臉臭,但他的隊友卻都帶著笑容。 這張照片是在甲子園剛結束時拍的,當時他臨陣脫逃,但是隊友 都沒有怪他。他一直感到很抱歉,畢業後一直想著總有一天,或 許是同學會的時候,再找機會和大家道歉。 但這些人,不知道有幾個還活著呢? 一瞬間,他腦袋浮上了這個念頭,但馬上甩開。 如果說戰爭帶給他什麼,那就是狠狠的教會他絕對要把握當下。 生命是不等人的。 錠者開始翻找著自己的房間,當他要去打仗的時候,把所有關於 棒球的回憶,包括隊友的通訊錄之類的,好好的封存在一個箱子 裡。 他找了很久,才發現箱子不是放在原來的地方,而是被母親收到 壁櫥裡了。當錠者打開塵封多年的箱子時,很明顯的少了一個東 西。 「我的手套呢?」錠者很緊張的自言自語。 雖然他已經不能再投球了,但那手套不但是他自己打工花錢買的 ,而且還有他三年來所有的努力的回憶。 一定是有人拿走了。他想也不想的衝去找他母親。「媽──我的 棒球手套呢──」 錠者的母親正洗碗洗到一半,她稍微擦了擦自己的雙手,走到客 廳和錠者說,「那個喔……因為你也用不到了,我就把借給健吾 了。你也知道,現在什麼都貴,再買個手套要花不少錢啊……」 錠者覺得自己有點生氣了,「借給他?我的寶貝手套可不是要給 小孩子當玩具的耶!」 錠者的母親皺眉了,「健吾不是當玩具,他是認真再打棒球的。 你別看他這樣,他是小學棒球校隊的……」 「他是校隊?」錠者完全驚訝了。那個小胖子耶!就算打了安打 也不見得跑的動吧。他嗤之以鼻,「八成是候補的。拜託!我讓 他一隻手都打的贏他……啊。」 話說到一半,錠者博美自動閉嘴了,因為他看到健吾小朋友本人 在瞪看著他。 「你看看你──」母親責備似的拍了一下他。 啊我怎麼知道他會突然過來。這個死小鬼,走路都不出聲的。 錠者摸了摸鼻子,自己才剛回到家,決定還是當個好人好了。 他拍了拍健吾的腦袋,粗聲粗氣的說,「好啦,手套先借你。珍 惜一點用喔,壞掉就宰了你──」 母親厲聲的叫,「博美!」 可惡!這個死老媽!有了孫子就不挺兒子了。 錠者只好把語氣放緩,「弄壞沒關係……不過最好是不要弄壞。 反正絕對要珍惜使用!還有,你媽如果買新手套給你,一定一定 要把舊的還給我。」 健吾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達達達的跑回自己 的房間。 錠者則是對母親聳聳肩,他已經盡力了。 -- 小說更新訊息‧閒聊 FB https://www.facebook.com/tachkeita 部落格 http://tachkeita.pixnet.net/blog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50.185.193
Pigeon0714:終於等到了!!!! 03/14 21:17
抱歉久等了>"< 我自己也覺得好久 哈哈XD ※ 編輯: tachkeita 來自: 111.250.185.193 (03/14 2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