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們搭乘飛船到達夜光谷所在的多羅姆之心大陸，下了船，可以明顯看出玩家等級更高了
些，人也比新手村外的飛行港多更多。
「這裡很繁榮。」洛淵如實的說著。
「對啊，這個港口隸屬於我們夜光谷喔！」跳下飛行船，水光滿意的笑著。「雖然我們比
不上北辰狼，不過該有的我們都有，很棒吧！」
洛淵微笑點頭。
看著大家似乎想回到城鎮，洛淵喊住了他們。「不好意思，我想四處走走。」他的話一出
，就見大家愣了愣。
「那你知道怎麼到城裡去嗎？」貝多芬問。
「如果找不到，我再私頻密你們。」洛淵回答。
四人彼此看了看，皇甫瀧開口。「我看這樣吧，我帶你四處看看，也可以看看你的技能，
要嗎？」
「這樣也可以，有老大帶也比較好……不過洛淵……」水光指了指洛淵。「你要不要先換
套裝啊？」
看了看自己還是白襯衫加黑短褲的裝扮。「無所謂，等到三十級再一起換好了。」反正他
在打血獅的時候打到了一把叫血色之芽的權杖，只要攻擊沒問題，他就不怕了。
「你真是個怪人。」貝多芬搔了搔後腦，說道。
淡淡笑著，洛淵看向皇甫瀧。「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皇甫瀧點點頭。「不會，走吧。」與其餘三人分開，他一路無語，只是安靜的帶著路。
洛淵跟在他身後，注視著他打得筆直卻顯得萬分蒼涼的背影，同樣無語。從大路走向人踩
出來的小道，走了約十分鐘，他們才到達目的地。
「就是這裡了，打無尾熊，動作很慢不必擔心。」退到後方，皇甫瀧便不再說話。
看著眼前可愛的灰色小熊，洛淵握緊血紅色的法杖。無尾熊等級三十，以他的能力應該不
是問題，升級後的風蓮已經成為團體攻擊技能了，一次應該可以打五隻吧。內心衡量著，
洛淵使出了風蓮。
果然如他預料的，巨大的風蓮花化成的風刀劃到了五隻無尾熊，削去他們三分之一的血量
，趁著他們要爬過來時，他連使兩次風蓮，便將五隻無尾熊解決了。
默默看著，皇甫瀧看著眼前人施展法術的身影，內心又是一陣刺痛。瞪著那背影，他試圖
從眼前人動作中找尋到一點點心中那人的身影。
可惜，雖然同為法師，洛淵的動作顯得豪邁一些，他的背影也寬闊了些。
苦笑了聲，皇甫瀧撫著額頭，取笑自己的幼稚。
注意到身後人的情緒起伏，洛淵看著法杖，施展出了風紋，他的風紋已經進化成能像鞭子
那樣控制方向，他故意連打了七八隻的無尾熊，風紋攻擊力沒有風蓮高，他情況開始顯得
危險。
正在他要被群體攻擊時，他身旁掠過一道身影，俐落而快速的替他解決那些怪物。
「小心點，拖太多很危險。」
「好，謝謝。」皇甫瀧又退回後方，洛淵內心嘆了口氣，思索著該如何和他開啟話題。雖
說皇甫容靜要他多注意點這位少爺，但……他更在意的是能傷這位少爺那麼深的人。
他不是對這少爺不了解，而是因為他的行為太偏離皇甫本家，自己才會下意識的忽略過去
。在他心中皇甫瀧是個風流卻又懦弱的男人，照他的調查他男人女人通收，但在這條認知
背後的是，皇甫瀧似乎是個專情且深情的人。
是的，甚至他連皇甫瀧有個愛得這麼深的男友他都不知道。不悅的以火球連續攻擊一隻無
尾熊。他對有消息漏掉的自己，感到一絲不悅，這也代表了皇甫瀧對那個人保護得很好。
就這樣練著火球技能，聽著系統響起火球技能升上二級，洛淵一記火球打上了樹木，在戰
國擬真的環境中，火球開始燒起了大樹，他又打了記風蓮，瞬間將火勢蔓延到其他的樹上
，在樹上被火隔離無法下來的無尾熊開始緩慢的損血。
系統又響起了聲音：『習得技能，配合。』
洛淵挑眉，用同樣方式開始燒著林子，樹木過一陣子會再更新，無尾熊也是。
在後方看著這樣特殊方法殺怪的法師，皇甫瀧目光不自覺的被他身影吸引，目瞪口呆。「
你……」想開口，又擔心會打擾法師練等，他最後還是決定安靜下來。
當然有接收到皇甫瀧發出的聲音，洛淵雪白色的狐耳朵輕顫了下。「這樣比較快，不然慢
慢打要打很久。」說完他又打了記火球在快要熄滅的樹木。
「你二十八等是這樣升上來的？」
「是啊，所以我很不明白大家為什麼會說法師這麼難練。」隨口胡謅著，反手又是風蓮，
他注意到自己的魔量快要到底。「先休息一下吧，我魔快沒了。」
「沒藍水嗎？我可以給你。」
「謝了，我有，只是我想休息一下。」洛淵撥開劉海，火光映照在他臉上，像橘紅色的蝴
蝶停在他臉上。
「也好。」指了指身旁的石頭，皇甫瀧示意洛淵可以坐在那裡。
點點頭坐下，洛淵再次撥了撥劉海。
「頭髮很長怎麼不綁起來？」皇甫瀧問。
看著他，洛淵把玩著劉海。「這遊戲有橡皮筋嗎？」
「有髮帶，等等進城可以去買，會比較清爽一點。」
「嗯。」將背後的長髮攏到左胸前，洛淵把玩著。「會長，公會有什麼遠大的目標嗎？」
「叫我瀧就好。」注視著身旁的法師，皇甫瀧心裡其實有些驚艷。雖說皇甫家專出美男美
女，但他很少看到這樣的男人。並不是說很美或者很有型，而是眼前這男人的五官給人一
種神秘的美感。
深遂的眼睛、精緻的五官配上可能是因為種族關係而造成的白皙膚色，渾身散發出來的氣
質，都讓人覺得他很特殊。
他絕對是個好看的人。
「其實我公會沒有什麼宏大的遠景，只希望入公會的人都能玩得愉快，能夠……感受到歸
屬的感覺。」拾起腳邊的小石子，皇甫瀧輕輕將它拋起，又任它掉落在地上。
「當初怎麼會想創一個這樣的公會？」
「……」皇甫瀧沒有回答。
知道自己的問題切得太深，洛淵安靜下來。從包包中拿出紅茶，他遞上前。「要不要？」
洛淵問。
愣了愣，皇甫瀧苦笑，接了下來。「謝了。」再次接過吸管，他啜飲著。「一開始，是因
為我希望能給某個特定的人物一個歸屬，我希望他在外時候想到我想到公會就能夠安心。
」
洛淵沒有說話，靜靜聽著。
「不過他離開我了。」皇甫瀧攤手，無奈的笑著。「任我怎麼努力，還是得不到我想要的
。」
捕捉到重要字眼，洛淵低下頭吸了口紅茶。「你想要的？是什麼？」
「自由而滿足的生活。」皇甫瀧大大的吸了口紅茶，讓紅茶的苦澀浸滿了口腔。「所有的
人都在追尋這樣的生活，但真的能達到的人太少了，我也不過只是其中之一……而我也像
絕大多數的人一樣，總是與理想擦肩而過。」他曾經以為擁有了竹青，他就擁有了全世界
。「抱歉，剛認識就對你說了這些。」
「不會。」抬起頭，洛淵靠在身後的樹上，舒展了腿。
這動作在皇甫瀧眼中看起來就像隻大白狐狸在伸懶腰，他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嗯？」洛淵疑問。
「沒什麼，抱歉……」
看著皇甫瀧笑著的側臉，洛淵有種恍惚的感覺，這莫名而突然的感受讓他驚訝了下。「好
了，魔回得差不多了，我要繼續練等了。」站起身，他繼續用方才的方式練功。
忽略方才稍閃即逝的感受，他開始燒怪。
幾輪下來他等級已經破了三十，就在他滿三十的時候，皇甫瀧示意他停下。「要不要回城
了？還是說你想繼續練？」
「你如果有事可以先回城沒關係，我不急著進去，我還想四處去看看。」
「哦？」
「這遊戲做得很逼真，我想到處看看風景……我現在本來在放假，不過被扣住了，想說在
遊戲裡彌補一下不能出國的哀怨。」
「你是社會人士？」起身，皇甫瀧走到洛淵身邊。
「算是吧。」洛淵想了想，回答。不自覺的跟上了皇甫瀧的腳步，他們往林子更深處走去
。「會長，你當初怎麼會玩這個遊戲？」
「我說叫我瀧就好……叫會長很怪。」
「我覺得叫瀧太親密，更怪。」
「那隨你吧。」皇甫瀧無奈的嘆口氣。「當初會玩這款遊戲，也是因為廣告打很大，雖然
市面上這種擬真遊戲很普遍了，但是實際上還是有點差異，加上我……我朋友想玩，就來
了。」
將皇甫瀧變化的臉色收進眼裡，洛淵自然明白那位朋友是誰。「原來如此。」
「你呢？怎麼會想玩？戰國不是什麼很特殊或者很新的遊戲，是什麼吸引你來玩的？」
「我是在鞭子與糖的威迫下來玩的。」
「什麼意思？」
「我老闆不放我假，用這款遊戲把我扣押在家裡。」
「你老闆感覺很獨裁。」
「……」洛淵安靜了幾秒。「雖然我很想幫她辯解什麼，不過很遺憾那是不爭的事實。」
「哈哈。」拍了拍洛淵的背，皇甫瀧將喝完的紅茶收入包包中。「看來你也在追求自由而
滿足的生活。」
愣了愣，洛淵笑出聲來。「很顯然是。」
※※※
下了線，長孫夜弓摘下護目鏡，起身往主母房間而去。透過通報，他進到房間外的小客廳
等待，不久就見皇甫容靜出來，身穿便服的她帶了幾分慵懶。「小乖真難得會主動來找我
。」她沒有化妝的臉孔帶了些疲憊的痕跡。
「來和主母談十一少爺的事。」
「哦？你和那小子有接觸了？」
「容小姐果然都知情了。」無論是皇甫瀧的個性還是他那個秘密情人。
「我比那個小子早玩戰國，整個公會的素質在他之上是可以理解的，當我注意到有個不可
小覷的公會出現時，我很訝異會是皇甫瀧那小子。傑出的表現、聰明的手腕、親和的個性
，老實說我花了很多時間才說服自己他是我知道的皇甫瀧。」將自己軟入沙發上，她低語
著。「當然我也知道那個他捧在手上含在口裡的那個小情人。」
「他們分手了。」長孫夜弓淡淡的說著。
「我知道，他們壓力太大了，這件事戰國鬧得沸沸揚揚，也只能說皇甫瀧這人太高調，沒
顧慮到畢竟他的戀愛不是所有人能接受的。有的人排斥同性戀、有的人忌妒他在戰國的地
位，簡而言之，就是他還太嫩了。」
聞言，長孫夜弓失笑。
「把愛情想得太崇高偉大，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會祝福他們……」皇甫容靜看著自己擦著豔
紅色的指甲，輕喟著。「小乖，如果遇上了愛情，你會像他那樣笨嗎？」
收斂起笑，長孫夜弓不語。
「我想小乖應該不會吧。」偏頭一笑。「相反的，你太謹慎小心……」
「我沒遇到對象，討論這個還太早了。」
聽見他的話，皇甫容靜笑了笑。「也對，是還太早了。啊小乖要是喜歡上哪個人要和容姨
說唷，鐵定幫你做媒。」
長孫夜弓喝了口茶，保持緘默。
告別了皇甫容靜，長孫夜弓站在房前的走廊，眺望著遠山，在目光所及的第三間樓子內，
住的就是皇甫瀧了。內心思緒轉過幾轉，想到他在遊戲內的表現，想到看著自己卻想著另
外一位法師時的神情……長孫夜弓瞇起眼，腳步一轉，往樓子方向而去。
踏上這座少爺們居住的樓子，他放輕腳步。由於已是深夜，少爺們大多已經入睡，只有少
數清理的下人才會活動，他的衣著在夜色中也不會讓人發現身份。
走到記憶中的房門前，天上的月光灑在走廊上，看來有些冷清。耳朵聽到腳步聲，他身形
矯捷的閃到了房間旁的轉角，偷偷看著來人，赫然就是皇甫瀧。雖然髮色眸色不同，但長
孫夜弓還是認得出他來。
一如遊戲中俊逸的長相、挺拔的身材，只是那雙眼，卻承載了更多更多的疼痛。他沒有直
接進房，只是靠在欄杆前，看著月亮發愣。皇甫瀧手上拿著一個相框，月光反射在玻璃面
上，長孫夜弓看不真切。
但他明白那是什麼樣的照片。
皇甫瀧將照片緊緊抱進懷底，口中喃念著什麼。
看著他下巴的鬍渣、亂七八糟的頭髮，凌亂的衣著，和遊戲內的風光相比實在差了很多。
瞇起眼，他站起身，輕聲的走到男人身旁，趁他不備抽起他捧在懷中的相片。
「你是誰！」皇甫瀧倏地起身，雙眼冒著血絲瞪著他。「還給我！」
看著照片內，皇甫瀧和另外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親密的摟抱著合照，看得出來當時的他們
很幸福──
天真的幸福快樂著。
腦中閃過皇甫容靜說的話，長孫夜弓心中躍過這樣的注解。
將照片還給男人，看著他狼狽的模樣，長孫夜弓嘆口氣。「別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很
難看。」轉身，長髮被散在身後，月光清楚的將他容貌照出。
就見皇甫瀧倒抽口氣。「洛、洛淵？」
那狹長的桃花眼、精細的五官、嘴邊似有若無的笑、相似的身形、決不可能錯認的氣質，
除了洛淵，他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為、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到底是誰？」
聳聳肩，長孫夜弓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你等！」皇甫瀧箭步上前，一把要抓青年的手，卻不料眼前身穿黑色浴衣的青年身形一
偏，閃了過去。
月光照在他又黑又長的髮上，竟有些夢幻的味道。
那讓皇甫瀧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夜深了，會長大人快睡吧。」笑了笑，在皇甫瀧恍神的時候離開。
※※※
隔天，長孫夜弓做完早晨的功課，悠哉的吃完早餐，到後山散個步後才回房間上線，登入
後，皇甫瀧的聲音立即傳了過來。
『你在哪？』
洛淵哂笑，從包包中取出了奶茶，愉悅的啜飲著。環視四周，正是他下線的地方。沒有回
答皇甫瀧的問題，他逕自離開夜光谷的城，往皇甫瀧告訴過他等級偏高的地區走去。
他看到了一個山洞，系統顯示著魔窟。挑眉，他毫不猶豫的踏入。系統響起踏入魔窟，因
為魔族結界您將無法與外界聯繫。沒因這段話感到緊張，他打量四周。筆直往前走著，途
中他半個玩家也沒遇到。
心中感到奇怪，他目光一閃，看到一隻巨大蝙蝠。血紅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起來像
紅寶石那樣。
那隻蝙蝠約七十等。
看來真的是誤入高等區了。也難怪這裡半個玩家都沒有。
蝙蝠沒有動作，只是瞪著他。洛淵謹慎的回望著，思索該以刺客還是以法師的身分應戰。
輕輕踢動著腳，下方是泥土，連乾草都沒有。
想了想，他使用魔化換成了刺客身分。如同法師，他的刺客也沒有裝可以穿，這和他手中
握著的血刺之刀形成強烈對比。
蝙蝠撞了過來，洛淵敏捷往後一跳，身形一矮，趁著蝙蝠往頭上竄去時飛起一刀，狠狠刺
入蝙蝠肚子，不料那蝙蝠角度一偏，他的刀被爪子隔開。
洛淵閃到一邊去，不敢置信剛剛蝙蝠躲過他的攻擊。是意外，還是這隻蝙蝠素質太高？定
下心神，他握緊刀，發動第二輪攻擊。
幾番纏鬥下來，蝙蝠損血一半，他血量全滿，但也全身是傷，托血刺之刀的福，他每攻擊
一下就能從怪身上取得三百多點的血量，蝙蝠攻擊他兩百，他補回一刀就是三百，所以他
傷痕累累，卻血量全滿。
抹去嘴邊的血，蝙蝠正停在上空注視著他。光打這隻蝙蝠他技能就升了一級，而且他也不
知道他自己到底打了多久。
輕喘著，黑暗中他除了靠耳朵外和蝙蝠紅眼睛外，他很難判斷出這隻蝙蝠的弱點什麼的，
這使得他的攻擊更加困窘。
發動風影急速加快速度，他一躍上前，看準蝙蝠動作，使出了家傳刀法的五連斬。蝙蝠中
招，狠狠的從半空中摔了下來，血條再少了二分之一，明白這是機會，他快速砍了蝙蝠的
兩個翅膀，系統傳來恭喜您殺死嗜血蝙蝠的聲音，刺客的等級也升了一等。
將刀插回腰間，洛淵坐了下來，大口喘著氣。看著因握緊刀而發紅的雙手，他異樣的笑了
起來。待休息夠了，他抽出刀，瞪著系統重新刷出的大蝙蝠，繼續一輪新的纏鬥。
等他打夠了，也殺了四五隻蝙蝠，離開魔窟，私頻像要爆炸一樣的響個不停。打開視窗有
皇甫瀧問他在哪，有水光問他怎麼不見了，有神射手約他一起去買裝備，還有貝多芬問他
要不要去吃午餐。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洛淵按了按額角，選擇了神射手的視窗。將自己換回法師的身分，他說道：「嗨，你說要
買裝備？」
「喔喔你總算回了，你是上哪去怎麼不見了，大家都密不到你耶。」
「沒什麼。」洛淵沒有回答他上哪去了。「現在要去買裝備嗎？可以順便找貝多芬一起吃
午餐。」
「喔喔好啊，現在有空喔，啊水光和老大說也要來，可以吧？」
「當然。」攏了攏長髮，他發現自己就算換回法師，那全身的傷依然存在著，疼痛當然也
在，這一切並沒有因為他換回法師而有所不同。這下子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和那群人解釋
這些傷了。
慢慢的走回城去，傷口要一天才會復原，他思索著該如何應付等會兒會出現的問題。到了
和大家約定的地點，就看到四人瞪大眼看著自己。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神射手一把拉過他，開始檢視著。「媽的你是被誰打怎麼這麼
慘？不會有哪個白目看你沒穿裝欺負你吧？」
「不，是我剛剛去練功不小心拖太多怪，被打的。」
「啥？你練功？幹麻不找我們？好歹我們可以幫你擋怪。」貝多芬接著說，顯然對洛淵這
一個法師卻不信任他這個戰士感到有些不悅。
想了想，洛淵抱歉的笑著。「我獨來獨往慣了，抱歉。」
「好啦好啦，沒事就好了啦，我們先去吃飯好了，洛淵你剛剛是上哪打怪了？」
笑著把話題帶開，洛淵沒理會皇甫瀧傳來的私頻，跟著吵吵鬧鬧的三人走在前方閒聊著，
很快就到了餐館。
「洛淵今天我請你！」水光豪氣萬千的說著。
「好，那就謝謝妳了。」
「不要謝啦，你記得下次打怪讓我們跟就好。」水光笑著說。
洛淵點點頭，卻沒有真的答應。喝了口服務生遞上的水，身旁的皇甫瀧始終沒有說話，他
目光看著窗外，似乎深思些什麼。
水光等人當然也有察覺到，卻不好意思問些什麼，只好私頻問洛淵。
『你知道老大怎麼了嗎？他今天上線就很怪，還要我們幫忙留意你上線了沒。』神射手問
。
洛淵不動聲色。「不知道，昨天還玩得很愉快的。」
『這樣啊……老大該不會對你有意思吧！哈哈！不然幹麻那麼關心你。』
「你確定不是因為我激怒了他，想等我上線砍我嗎？」
『想也知道不可能，你又跟他沒仇。』
「說的也是。」關掉私頻，上菜了，洛淵優雅的吃著屬於自己的義大利麵。
用完餐，他才回了皇甫瀧的問題。「現在，我就在這裡。」
『我當然知道你就在這裡，你是誰？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家……你是皇甫家的人？』如果
是，他為何從未見過他。皇甫家很大，他沒見過的人也很多，但何時家裡有個這麼特殊的
人他不知道？
「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你想幹麻？』皇甫瀧的聲音首次出現了緊張。『抓住我的把柄？』
在心中嗤笑。「你不過就是個懦弱沒有擔當的十一少爺，我抓你把柄做什麼？」
『那為什麼……』皇甫瀧沒注意到自己瞪著洛淵的視線有多可怕，他握緊叉子和刀子，活
像要將眼前人生剝活吃。
「我只是忽然想到，在現實中也有個皇甫瀧，長得和你也挺像的，就趁著夜色去拜訪了，
沒想到在這裡意氣風發的會長，原來也有那樣落魄的一樣啊。」輕笑著，如洛淵的意思，
他點起了皇甫瀧的怒火。
碰的站起身，皇甫瀧冷冷瞪著洛淵。「你究竟想幹什麼？」
無所懼的回視，看皇甫瀧已經不用密頻，他索性也使用普通頻道。「沒想幹什麼，不過就
順路過去罷了，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你！」
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情況，水光等人緊張的不知道要不要勸解。
「那裏是下人的禁地，你不是客人能過去？」
「這跟你沒有關係吧，皇甫少爺。」洛淵涼涼的說著，插起蟹肉，他慢條斯里的咀嚼著。
他本來沒有激怒他的意思，但看他那樣緊張、那樣不安，竟也生出幾絲壞心來了。
那雙桃花眼上望著，看起來很美，卻也很危險。皇甫瀧平息下情緒，坐下身無語的吃著餐
點。
氣氛陷入了僵滯。
顯然是第一次看皇甫瀧發這麼大脾氣，水光等人無不噤若寒蟬，半句話都不說，看著始終
氣定神閑的洛淵，他們同樣不敢問到底怎麼了。
「等等我陪洛淵去買裝備就好，你們都先回去吧。」皇甫瀧開口，他的話讓所有人不敢違
逆的點頭稱是。
唯獨洛淵不受影響的食用著自己的午餐。
用完餐，洛淵和其他人告別，望著冷著臉的皇甫瀧，他跟上他的腳步。在小巷子中穿梭，
他知道皇甫瀧有意帶他繞路，至於目的──
「你到底要做什麼？」
洛淵想了想，輕笑著。「好奇，好奇在外風評狼籍的人為什麼到了遊戲卻像醜小鴨變天鵝
，好奇在外傳得天花亂墜的花心大少爺為什麼會獨鍾一人，甚至為他如行屍走肉，所以想
去看看你。」
因他的話而震撼得停下腳步，皇甫瀧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除了你還有多少人知道竹青？
」
看著眼前激動不已的人，洛淵輕笑著。「我和另外一位朋友知道而已，你放心……更何況
，以十一少爺您在本家的位置，不必操這種無謂的心。」
皇甫瀧哼笑著。「你懂什麼……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什麼事情不會發生。」
心裡稱是，洛淵面上沒有動靜。「我是真的想過去看看你而已。」忽然放軟口氣，洛淵面
上勾起笑容。「沒想到看到的會是那樣的你。」
皇甫瀧沒有接話，只是任著洛淵說。
「大概覺得反差太大了，才想對你做出那樣的惡作劇。」攤攤手，他說道。「我真的沒有
惡意，想說都有玩這款遊戲，去和你聊聊好像也不錯，不過似乎選錯了時間。」
「你……」
「我為昨夜的唐突道歉。」
洛淵坦率的話語和道歉讓皇甫瀧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許久，他才嘆了口氣。「算了，沒
關係。就當是我太神經質了。你、你如果想要，也是可以來找我……」
洛淵瞇起了眼，似笑非笑的瞅著他。
皇甫瀧才意會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呃我是說認識認識或者討論遊戲這樣……」
洛淵沒說什麼，笑著鑽進一家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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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病
一種每天不寫文卻又數著自己文坑的病
我有病
懶惰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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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竊取彼此的體溫
充當內心殘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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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9.71.35.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