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鬼城(一)

[tzueike (奶茶狐(上絕))]

祝emon生日快樂(真糟糕我居然到現在還不到怎麼稱呼好人姊姊 囧)

雖然來些遲了甚至還沒寫完，不過還是生日快樂的唷ˇ










----------------------------------------------------------------




鬼城



灰白石板，破損而灰舊的瓦屋，斑駁的糊紙牆以及隨便用土塗上去的屋壁，大太陽底下

，一切看起來蒼白極了。唯有那賣著冰糖葫蘆的，讓這個城看來鮮艷了些。



正中午的，本應該充滿活力的時刻，此時卻被一種制約也似的沉默壓抑著。風掠過，不知

騷動誰家風鈴，帶起一片清脆聲響。



「阿娘阿娘！這風鈴聲真美！」



「閉嘴！」婦人嚴厲的低聲斥喝。「莫擾了、莫擾了祂們！你想被祂們帶去麼！？」



稚子驚恐的抿起嘴，不敢多說幾句。



而那鈴鐺作響的風鈴，早不知不覺讓人拆了下來。



一切如此死靜。



這裡是酆都。



自古以來，鬼便是人敬而遠之的，有人為了求財求利而妄想鬼神之力，下場野史鄉談從不

曾少過。有人認為那只是警世之言，但鬼神之說始終流傳在民間。



太陽逐漸的落下，黃昏之際如此美好。



然黃昏，是陰陽交會之際，陽轉陰，所有的熱力、光明都將如被黑色大水吞沒。



灰白而有些發青的石板子路隨著太陽的西墜而染上一片橘紅，微風輕輕拂過枯葉，白天來

往的人潮不知不覺消失無蹤。



因為這是酆都，因為夜晚即將來臨。



因為這是亡者之城。



※※※



日頭悄悄讓夜色吃食殆盡，躍然而上的月亮懸掛著，因為月光太明媚，星子反倒失色許多

。




「唷唷！我說那個甲三啊，今兒個起這麼早？你大娘子甘願放你下床？」掩著嘴，撲了滿

臉白粉的大娘笑著。




「切！那婆娘！我愛什麼時候下床和她有關係了？」




大娘挑起眉，一雙大得不可思議的眼睛直瞅著甲三。「真是有膽量啊甲三。」




「好了瑞八，給我來碗酒，這幾天在家連滴茶都沒沾過，嘴快饞死了。」




大娘呵呵直笑。




「是了，我家就窮到讓你連滴茶水都喝不到了。」冷冷的嗓音吐了出來，那宛如被車輪壓

輾過的雞叫聲音讓甲三起了滿身寒毛。




「娘、娘子！」




碰的一聲，甲三那彷彿亂棒打過的臉再添一記。




「嘿！甲三今天真俊。」瑞八隔壁的乙五哈哈大笑著。




甲三抹抹臉，滿臉不甘願的隨著娘子回家。




「話說話說，昨天好像來了個新死鬼。」茶鋪子內，乙五端著花生，驚奇的說著。「咱們

酆都好久沒新鬼進來了，不知這新鬼什麼來頭，竟然讓大王放了進來？」




「莫不是個美人？」




乙五翻了個大白眼。「咱這城，你見過哪個死得漂亮的女鬼？要能死得漂亮早投胎了還需

要當個野鬼？」




長得肥碩的丙九點點頭。「那也是。」




「比起那不知勞啥子的美人女鬼，我對你手上的新鮮花生更感興趣。」提著茶壺走出來的

九九說。




九九和其他的死鬼不一樣，他的臉乾乾淨淨的，不像其他人不是黑的就是青的，不是爛得

差不多就是乾癟的像臭橘子。




不過他身體倒是和其他鬼差不多，他缺了條胳膊。大家總說他生前是被砍下手臂活活疼死

的。




替兩個客人倒了茶水，他順手捏了幾顆花生米過來。「果然新鮮。」




「那當然，這可是我家那口子拿來奠祭我的，剛煮好的當然新鮮。」




九九點點頭。「沒打算托個夢給你娘子要她別再替你守寡了，活受罪。」




乙五嘆了口氣。「我也想，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中元快到了。」




「咱們可不是一般孤魂野鬼，中元就算到了也是離不開這城的。」乙五笑了笑。「啥事都

忘了，就這事忘不了。生前被綁在錢上頭，死了被綁在城裡頭，看來不管生前死後都是被

釘死了，哪也去不了。」咕嚕幾聲，乙五大口灌著茶水。




隔壁的瑞八豪邁的給了他一盅酒。「記在牆上。」




「嘿還是瑞八好。」




九九瞇著眼微笑。




酆都這地方是個特殊的鬼城，在這裡頭的鬼是出不去的，可是外頭的鬼也不能隨便進來。




天大地大，每個地方都有鬼，每個地方也都有鬼王。小鬼服膺鬼王，鬼王庇祐小鬼，這就

像皇帝老子照顧子民，子民納稅給皇帝一樣天經地義。




原本，聽隔了好幾條街的一一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酆都還沒成形之前，天下的鬼是纏鬥

在一起的，百鬼猖行。




但互相爭鬥之下，漸漸的開始有了部落的形式，幾個特別強的鬼便自己稱王，統治著下面

的小鬼，並占地自據。




酆都便是其一，這些鬼城鬼都都和城隍老爺打好了關係，?好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天下野

鬼如此多，城隍爺和閻羅王也管不了，這些鬼王的存在對他們而言未必不好。




因此鬼城、鬼都的存在成了默許之下的理所當然。




每座鬼城都有不同的規矩，在酆都，鬼王玉其的要求就是忘記你是誰，忘了你生前的事情

、忘了你的名字、當然也包含忘了你怎麼死，然後永遠待在這座城。




誰也不知道玉其定這命令的原因。




不過聽其他來酆都作客的小鬼說，這已經算很好的要求了，長江上那個仰臣大王才奇怪，

定了什麼規定，只有十五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的男鬼才能入城。




又不打仗，收這些年輕小鬼做什？




因此有個風聲，說仰臣鬼王養著那些小鬼當男寵，仰臣仰臣，果不負其名。




收拾了一下乙五扔了滿桌子的花生殼，九九擦了擦桌子。就在此時，馬蹄聲響起，所有人

訝異的抬起頭，看向門外一匹全黑駿馬飛奔而去。




駿馬身配紫金瑞甲，臉盔上銀角冷冷。那是玉其大王的愛馬。




大家全衝了出去，看著一身黑袍飄逸的身影。




「是大王！真的是大王噯！」瑞八家的小瑞十捧著臉頰低呼著。




「發生啥事了，大王不知幾百年沒上咱這街啦！」乙五瞪大眼說著。




「不會是哪個牛鼻子道士來找麻煩？」肥碩的丙九問。




九九搖頭。「這倒是不可能，我看是前陣子來叫陣的黑蜘蛛又來找麻煩了。」




「也是，咱大王這麼大名聲那些貪生怕死的道士是不敢來了。」




凝視著那揚塵而去的背影，九九收回視線，率先回到屋子內。「好啦時間也差不多啦，大

家也該回去張揚店鋪啦。乙五你再不回去貨趕不出來可別哭著求我幫忙。」




「呔！你說誰哭著找你幫忙來著！」




隨著月色的亮度，寂寥灰白的街慢慢亮了起來，大紅的燈籠高高懸掛起，小孩子穿著各色

的衣袍到處竄跑著，有的追著那死得只剩一把骨頭的貓滿街亂竄，也有的偷溜進某家大娘

的米缸嚇人。




揭開門板，九九看著那繁華的景象，笑笑的迎來第一批喝茶的客人。




興許是中元將近，大夥死白死青的臉上看起來像多了幾分光采，雖說不能離開城，可是大

把的物資會運進來，屆時夠大家好吃的了。




人總以為鬼沒有味覺，其實不然，雖然不如生前敏銳，可是鹹的甜的好吃的難吃的還是分

得出來，不至於如同嚼蠟。




且中元是唯一一個酆都開城的日子，換言之有許多鬼商人會到這兒來，酆都以外的地方大

小事都能透過他們得知，這對酆都封閉的鬼民來說是天大的樂趣，他們也帶來各地的消息

，有的還年輕忘不了生前事情的人可以向他們探問，。




抬頭透過破得連紙都糊不上去的窗架看向外邊月亮，九九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生前的事，誰忘得了？




來酆都他就捨了自己的名字，這意味著也捨了自己的過去，從此安安分份做個小鬼，供鬼

王差遣。




生前的事他著實也忘了七八分，但一些深刻的卻像刻在靈魂上頭，無論幾百幾千年過去，

也都牢牢的記著。




酆都的日子一成不變，簡單平靜，日復一日，沒有目標、沒有所謂的未來，因為怎樣都是

一樣的，這樣的日子最是消磨。




可惜有些事情，永遠也消磨不了。




苦笑的收拾桌面，九九想起了前陣子搗亂的黑蜘蛛。




那天他到酆都的督川打水，打算運回鋪子裡燒茶。酆都這鬼地方是不會有生氣的，連花草

樹木的氣都沒有，但莫名的他嗅到了活著的味道。




那是一隻成精數百年的黑蜘蛛，他說他要找一個叫于的人。




「那你恐怕要打消主意了，鬼城內不會有人的。」他如此對黑蜘蛛說。




黑蜘蛛氣急敗壞的跺腳。「我當然知道，我要找的是叫于的鬼。」




九九偏首想了想又笑了。「酆都內不會有叫于的鬼，就像我叫九九，大家的名字都是大王

給的，原本的早忘了，你要找的鬼要是死太久，那真的找不到了。」




看著黑蜘蛛靈動的表情、明顯激昂的情緒，九九感到一陣無法壓抑的羨慕。那是活著的、

活生生的……




就在他想勸離黑蜘蛛時，一片烏雲飄了過來，輕雷悶響，九九急退了好幾步。「大王！」

他跪下身，伏在地上。




「黑蜘蛛？」




輕挑卻低沉的嗓音在頭頂上響起，九九更是不敢抬頭。




「我酆都鬼城可是你這小妖精能隨便來的？」




黑色的衣袍搔著自己的頭頂，九九縮了一下。




「我只是來找我的朋友，他叫于，你既然是鬼王一定知道他在哪了。」




「哦？」




「喂你聽見我話沒！我說我要找我朋友──」




黑蜘蛛的話還沒說完，九九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拖了起來，他無法控制的站起身，面向

了鬼王。




他趕緊垂下眸子。




「你告訴他，酆都內有沒有這號人物。」




被迫轉身，九九面對著黑蜘蛛，凝視著黑蜘蛛黑得沒有雜質的眼睛，他淡淡的說。「沒有

，酆都內不會有于這個名字。」




黑蜘蛛握緊了手，那清秀的臉皺在一起。「我不會放棄的！」




見黑蜘蛛消失眼前，九九內心悄悄的喘了口氣。




鬼王玉其的名聲很大，他是個暴君，不是說他對小鬼不好，而是指他對敵人從不留情、對

不服從自己的一切決不寬貸。




「你叫什麼？」玉其問。




九九內心又緊張的竦了起來。「小、小的叫九九。」




鬼王嘖了聲。「今天你別作生意，陪我進宮吧。」




聞言，九九腿都要軟了。進宮？「小、小的卑賤……大王的宮殿小、小的……」




「嗯？」感覺自己又被提起來轉了半圈，九九發現自己正面對著玉其，嚇得早不動的心跳

好像又跳了幾下。




「小的恭敬不如從命。」




尋常百姓是不會進入宮殿的，無論是活人的宮殿，還是死人的宮殿，所以當九九踏入那個

金碧輝煌的屋子時，他不是很牢靠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一層疊一層、在月光下湛藍的琉璃瓦，那翹起彷彿青鸞鳥振翅欲拔天而上的飛檐，艷紅色

的屋柱，上頭以金絲勾勒出天地初始的種種傳說，女媧煉石補天、盤古開天闢地等等。




九九吞了口口水，他壓了壓快掉出來的眼睛。餘光中他又瞥見那蓮花池，一看他更是驚嚇

到了極點，那、那白潤如乳的地基，不是玉麼？




回過頭，就見鬼王望著他。




他抖了一下，趕緊低下頭去。




「進來吧。」玉其如是說，低沉的嗓音與不凡的威嚴在這片天地中，毫不失色。




「是。」相形下，九九覺得自己大概只適合埋在旁邊那棵白楊樹下。




小心翼翼的踏入偏殿，不同印象中的紅毯舖地，玉其的側殿是紫絨厚軟毯，踩上去軟綿綿

的，像是在一床鵝絨被中踏行。




鬼王招來一旁服侍的宮女，就像乙五講的，美的早投胎去，哪還留在咱們酆都，鬼王身旁

的宮女也沒有特別漂亮，這小宮女看來十七八歲，嘴歪了、眼珠子少了一顆，但看來乖巧

伶俐。




玉其對美一向不是很在意。




「你坐。」玉其說。




九九忐忑極了，站也不是、如言坐下也不是，內心大喘好幾口氣，他面上則是僵得像塊木

頭。「大、大王……小的……不知大王您召小的進宮有什麼重大的事情麼？」




鬼王挑起了眉。那張精緻的臉露出了幾分趣味來。看得九九早沒了的冷汗又冒出了好幾顆

來。




「大王？」




「我讓你坐你便坐，哪來這麼多話好問。」玉其淡淡的說。




九九趕緊落座。鬼王的強大他這小鬼是最能體會的，刺痛著的肌膚和幾乎喘不過氣來的鬼

氣，這些都讓九九不安害怕。




「你說你叫九九？」




「是。」




「九九，你來酆都幾年了？」




「小的早忘了。」九九回答。




「是麼？也是，能排上九字輩的，也算是早的了。」鬼王抿了口茶。「你說，酆都好麼？

」




「很好。」




「那我呢？」




九九愣了愣。




「我是個值得你盡忠的鬼王麼？」玉其問。




九九想也不想的回答。「是。即便小的魂飛魄散，對大王的忠心亦不改。」




玉其勾起了微笑，粉色的唇隱含著九九看不懂的心思。「那，我有一樣東西托你保管，你

願意付出你的一切替我守護他麼？」




九九一愣「小的自然願意，但小的不知是否有足夠的……」




玉其抬手打斷了九九的話。「你只須豁盡一切守護便是，你可願意？」




「小的願意。」九九注視著九鳳飛天錦繡桌巾，內心一陣又一陣的波濤洶湧。他知道鬼王

不會忽然這樣問他，必定是真的有什麼東西要他保管。但、但他只是個死鬼，哪來那個能

力替鬼王保管東西？




「很好，九九，我要你替我保管我的心。」




九九猛然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瞪向鬼王。




每個有道行的靈都會有其生命的精粹，這個精粹是支撐整個生命和存在的物品，如妖就是

元丹、而鬼則不一。




鬼王自然也會修煉屬於自己的精粹，但因為鬼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若妖還能集結妖力為

元丹元魂，鬼只能選擇身體上的器官來修煉。




玉其的精粹則是心，他選擇心臟作為所有道行鬼力的容器。




「大王？」




「你不必多問，既然你已經答應我了，現在把衣服脫掉。」




九九站起身，惶然不安。他還想多說什麼，但觸及鬼王的目光，他只能嚥了回去。「是。

」拉下腰帶，褪下短褐上衣，他空蕩蕩的右手臂顯得畸形，而心臟處則是是中空的。




該這麼說，一道劍痕透過了心。鬼維持著死前的模樣，因此他沒有了右手，心臟也開了一

個洞。




玉其笑了笑。閉上眼，他緩緩從自身體內抽出一鮮紅跳動之物。




看著那活生生跳動的心臟，九九怔愣著。不等他回過神，鬼王已經將那血紅的心放入了他

心臟的缺口。




一股有力的跳動撼動著九九。




心處的缺口癒合了起來，而那彷彿還活著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死了這麼多年他早

感受不到春秋冷暖，但此時他明顯可以察覺到一股熱力從心處傳到每一個地方。




「九九。」




鬼王的聲音彷彿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九九，記著，那是我的心。」




九九驀然回神，這才發現兩頰早已淚濕，既是驚徨又是丟臉的擦掉眼淚，他垂下頭。「九

九記得。」




輕嘆口氣，收回所有的心緒，耳邊傳來乙五和瑞八的叫喚。「九九啊！你發什麼呆！」




轉過頭，就見兩名好鄰居此時一臉緊張。




在酆都的日子向來平靜安詳，如他倆的神情九九已許久許久沒見過了，他不禁皺起眉頭。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兩個臉色比吊死鬼還難看。」




「呸呸呸！你怎麼把我和那些醜八怪比在一起！」瑞八蹬了腳，臉上敷得厚厚一層的白粉

掉落一些，露出她黑得可怕的膚色。




「好啦！你們還有心思鬥嘴！」跑在門外的甲三大叫。「天魔犬過來啦！」




九九聞言大驚。「天魔犬？怎麼回事？！」




「好了先跑再說！」乙五大喊。




九九邁開腳步隨著友人們逃命。




「也、也不知道怎的，這天魔犬就竄上了街道作亂，好像不只一隻！」




「天魔犬怎麼會闖入酆都！酆都四周都有結界，那畜牲怎麼跑得進來？」九九大聲問。




「誰曉得！」乙五回答。「九、九九！前面還一隻！咱分兩頭跑，快！」他一說完馬上挑

了個巷子鑽了進去，九九知道自己被丟下了，只能認命的挑另條巷子跑。




酆都的街道四通八達，換言之怎麼跑都不會有死巷子。




胡亂竄著，九九感覺心處有力的脈動。忽然對鬼王的行為有些明白。天魔犬是慾界天魔養

的走狗，牠們替祂作威作福。




有聽說鬼王大人的心已經要修到圓滿了，只要能到達那個境界，鬼王即可昇天，而圓滿之

物對妖、魔而言是無比誘惑的，傳言只要吃了不只功力大增，還可永生不死，一如唐三藏

，他的肉體即是圓滿，所以眾妖眾魔爭相搶食。




魔的生命固然恆常，但仍須三界輪迴，因此他們努力尋找著不死之法，要讓自身免墜無邊

輪迴之苦。




一陣瘋狂的咆哮從後頭傳了過來，九九回頭，他嚇得加緊速度繼續狂奔。不知道發生什麼

事情，好像所有的天魔犬都跑來追他似的，後頭追趕了四五頭深黑毛色的巨犬。




腥紅雙眼狠唳無比，流著涎的巨口露出森白的長牙。




想也知道被咬到只能魂飛魄散了。




九九亂跑著，忽然他感到一陣怪異，這才發現自己不識得周遭景色。顧不得這麼多，他只

能繼續跑著，而身後天魔犬依然緊追不捨。




正當九九覺得自己無路可逃時，一道雷電劈了下來。




被那雷威力震翻了好幾圈，九九撫著撞到的腦袋，暈乎乎的抬起頭，只見天魔犬老早被燒

成了焦骨。




吞了口口水，九九才發現鬼王正站在他身旁。




「大王。」他勉強的站起身來。




「嗯。」玉其淡淡的答了聲。




「大王、這、這是哪兒？酆都有這樣地方？」




玉其掃了他一眼。「這是酆都之外。九九，你犯了規戒。」




那話，比天雷的威力更強，九九怔愣著，完全說不出話來。




酆都的規矩是永遠不得出城，違者將入滅魂潭。




察覺到了他的呆滯，玉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是被逼出城，我不會罰你。」




九九依然沒有回神。




重重的揍了九九腦袋一記，玉其輕聲說。「九九，回城了。」




啊了聲，九九點頭，趕緊跟上鬼王腳步。




正當兩人要踏入酆都結界時，一陣青黑火焰焚燒起來。玉其抓住九九衣領往後急退。




「玉其，把心交出來。」低嘎的聲音從天而降。




九九抬頭，只見一個巨碩無比的妖魔碰的落地，那手就有半個九九大，妖魔七隻手，各持

一槌。




「憑你？」玉其攏了攏長髮，冷冷的笑著。「九九，退一邊去。」




點點頭，九九沒命似的衝向遠處的大石頭後方。




一妖一鬼頓持纏戰一起，九九遠遠的遙望著，內心緊張。正當鬼王被大妖擊中時他緊張的

站起身，一陣冷冷的尖銳畫過他的臉龐。




「小傢伙真是緊張你的主上，嗯？」柔媚的女聲，冰冷的鮮紅指甲，九九吞了口口水，知

道自己在劫難逃。




女子的嬌笑聲輕響耳旁，看向鬼王，而鬼王亦看了他一眼，他在對方眼中看見一絲驚慌。




「九九！」




眼一黑，他沒了知覺。



-----------------------------------------------------

酆都其實是很熱鬧的觀光景點，我以上都是亂掰的(汗)

小時候看大陸尋奇介紹過，是個很不錯的景點，大家不要被我騙到了(汗)

其實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篇居然上中下會寫不完(倒地)


啊阿，親愛的emon祝妳拍婚紗順利，當個美美的新娘唷ˇ


(某友人：你這篇生日賀文陰氣也太重了吧)


顆顆，應景咩XD


可是可以不要這麼長嗎Orz我真不敢相信八頁居然只是開頭(這絕對不是短篇啊

--
我們竊取彼此的體溫
充當內心殘缺的溫柔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70.207.101
推 shanmie:很有趣的感覺～推推:)
推 emona:人家是emona拉>___<~~親愛的妹妹~~~
→ emona:不過看在你答應人家短篇變成超~~~~長篇~我就原諒你拉~
→ emona:話說   有人幫我寫生日賀文  感覺真是無敵霹靂好耶!!!歡樂中
→ tzueike:你MSN上面只有EMON而已阿  囧....我努力的寫第二篇(奔
推 ZENFOX:期待續啊～～～～(雀躍)
→ ZENFOX:現在已經沒機會遊酆都了。我很憧憬那裡啊！(謎)超興奮~~~~
推 emona:哈哈 兩個其實都可以拉   忘記補上一句  很好看耶~
※ 編輯: tzueike         來自: 219.70.207.101       (09/11 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