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啟文……」
直到高啟文也上了床，拉過被子幫他蓋上，然後輕擁著他，
黃紹儒的意識才回到了現實。
這樣的親密該是要驚慌的。
然而他也只是虛弱地問了一聲。
「別怕。有我在旁邊，你安心的睡吧。」輕輕一個微笑，
安撫著懷中淚人。
「……睡不著……」他沒有在別人懷中睡著的經驗。……
何況是男人。
「要談談你做的惡夢嗎？」高啟文溫柔地問道。
「沒有什麼好談的……就是那樣而已。」皺了下眉毛，像
個任性的小孩。
「那就睡吧。嗯？」
成熟性感的低音彷彿連冬日冰雪都可以融化。
被這樣舒懶的氣息環繞著，黃紹儒忘了計較高啟文哄小孩
般的口吻。
「……嗯。」應了聲，然後垂下眼簾。
疲倦感襲了上來。方才他還在黑暗的惡海裡翻騰，此刻他
已經來到陸地上。
終於可以安心了。
還垂著點點晶瑩的睫毛，細緻地顫了一下後便安靜地歇憩
在有些浮腫的眼眶上。楚楚可憐的模樣，直擊著高啟文搖搖欲
墜的決心。
……怎麼辦？
看來今晚是睡不著了。
混亂的心緒非關欲望的問題，是罪惡感，以及一股快速升
溫的、令他也相當訝異的溫柔心情。
他想保護他。
他知道，他實在沒有資格這樣想。畢竟，紹儒會做惡夢都
是因為他。是他帶他去gay pub，然後放任那個外國人騷擾他。
他明明知道他是那麼的敏感……
在心裡嘆了口氣，高啟文覺得自己是罪有應得。
如果真的陷進去了，他也認了。
* * * * * * * *
「你的臉好紅。」含笑的目光恣意地瀏覽著刻意閃避的臉
蛋上。
「你不要再鬧我了。快要遲到了！」
黃紹儒有些氣憤地蹙著眉毛。
一大早，從男人的懷裡醒來，誰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他究
竟要取笑自己到什麼時候！
「你快回你自己的房間啦！」不耐地叫了一聲，而這已經
是第三次了，高啟文仍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賴著。
可惡！他到底跟進來做什麼……
「紹儒……」高啟文望著眼前這個一直不肯正視自己的
人，忍不住就是要捉弄他。「別那麼害羞嘛……既然我們已
經……」
「你不要再看我了！」黃紹儒氣得大叫。
他絕對、絕對不要再睡他的床！
「好了。我不鬧你……」滿意地笑了下，高啟文站起身。
「我要跟你道歉，你會做惡夢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你去那裡的。」
低斂的嗓音迴異於方才的戲謔，誠摯的關懷洋溢其中。
黃紹儒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讓人看見自己那副慘樣，他真
想切腹。
「你這幾天，就先跟我一起睡吧，免得又睡不好……別驚
慌，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高啟文淡淡一笑。「一切都是我的
錯，我只是想彌補你。」
他不想讓黃紹儒再哭成那樣。
……這是第幾次的道歉呢？黃紹儒發現自己還真不習慣高
啟文低聲下氣的模樣。「就跟你說不干你的事了。」刻意壓低、
裝怒的嗓音還是掩不住溫厚的善意。
高啟文微笑不語。
知道自己完全拒絕不了他的好意，黃紹儒更害羞了。
「你別擔心了……應該不會再做惡夢了。」說完，紅潮未
退的黃紹儒便急急走出自己的房間。
望著他離開，高啟文發現，要不被他吸引還真是難上加難
啊！
真是個可愛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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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H ，各位大大是不是很失望？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寫得這麼清純……^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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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遺忘，我感受與我壓抑，我追求與我拋卻的，
這一體兩面，互為因果的，終於回到了我這裡。
是的，我在這裡不在那裡，我在現在，不在過去。
答案，我仍在苦苦追尋。
--------------------------------------by 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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